契訶夫:悲天憫人的短篇小說巨匠

文學 藝術 莫泊桑 文化 光明日報客戶端 2017-08-03

契訶夫是19世紀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最後一位偉大作家,與法國作家莫泊桑和美國作家歐•亨利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1904年7月15日,契訶夫因病與世長辭。

契訶夫一生作品無數,其中有許多因選入教材而為中國讀者所熟知:《套中人》、《變色龍》、《小公務員之死》、《凡卡》……直到今天,人們在閱讀這位百年前的作家時,仍為他筆下流露出的智慧與幽默所折服。

1880年,由於家境困難,20歲的契訶夫開始以文學記者的身份寫些短小的幽默作品,藉以維持生活,從此開始了文學生涯。

契訶夫真正名揚俄羅斯文壇,是從1888年開始的,這一年他因為小說集《在黃昏中》而獲得普希金文學獎,此外《草原》也得到了廣泛好評。詩人普列什耶夫讀過《草原》後,立即給契訶夫寫信說:“我如飢似渴地讀完了它,它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詩意盎然。”

契訶夫:悲天憫人的短篇小說巨匠

1890年是契訶夫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年。在半年多的時間裡,他實現了穿行西伯利亞到薩哈林島考察的壯舉。薩哈林島是沙皇流放犯人的地方,契訶夫在這個島上住了三個多月,遍訪了所有的島上居民。

在此之前,俄國沒有一個著名文學家到薩哈林島去過,可是契訶夫去了,而且寫出一本學術性、文學性俱佳的專著《薩哈林島》。難怪《神的世界》雜誌1902年第9期上一篇文章說:“即使契訶夫先生除這本書之外再沒有寫過任何別的作品,他的名字也將載入俄國文學的史冊,在俄國流放史上也將永遠被人們所懷念。”

而契訶夫薩哈林島之行的最大收穫,則是《第六病室》。從這部小說所引起的社會反響,就可以斷定它的價值。難怪少年列寧讀了這篇小說後也產生了“遐想”,以為自己也被關在這所幽暗恐怖的監獄裡了。

讀契訶夫的作品,有時事件是無關緊要的,迷人的是他對這一切的敘述,幽默風趣而又沉重,關於生活的意義、貧富和愛憎、信仰和庸俗,隨他的文筆帶來的思考,就是替階級社會勾勒了一幅笑意漾動的苦臉的人道主義作家的獨特魅力。

契訶夫:悲天憫人的短篇小說巨匠

契訶夫善於在陳述句後點染生動的一筆。他寫一個人的聲音很低:“彷彿生怕打破了夜晚的沉寂”;寫一個人冗長的講話不知何時才能到頭:“那份鬱悶,哪怕有幾百俄里長的荒涼的單調和燒光的草原,也比不上”;寫沉重的怨恨:“像一個冰涼的小錘子那樣搗他的心”。妙句之妙在有情趣,以活潑的比喻句法凸顯抽象的觀念,而又決不忽略細小處,這正是大藝術家的非凡本領。他曾寫一個女角的憤慨,是“心頭積滿水鏽”,真是隨意點染,皆成妙趣,入木三分,力透紙背。

據說,托爾斯泰在讀過契訶夫的《寶貝兒》後,曾經掩卷長嘆,認為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寫得這樣好,再無人能寫出這樣的語言。託翁的讚歎是由衷的,那是巨匠對巨匠的理解,是兩種智慧的淵然融匯。

一生研究契訶夫的戲劇評論家童道明曾指出,過去人們更強調契訶夫作品的批判現實主義,推崇他的小說如《小公務員之死》《變色龍》。這些小說體現的,都是一個人失去尊嚴以後的結果,而契訶夫一生所重視的,正是維護普通人的尊嚴。在童道明看來,“契訶夫最重要的意義,是讓讀者透過其批判現實主義的眼光,看到他對普通人的理解、悲憫與愛。”

契訶夫:悲天憫人的短篇小說巨匠

早在一百多年前,面對人的墮落,面對自然的毀壞,契訶夫希望“給別人領出一條可以遵循的道路”,因為他深知人的弱點,積習難改,對他們寄寓了無限寬容和同情,鼓勵他們即使在有生之年無法改變庸俗、沉悶的現狀,也應該期望、夢想、參與工作,努力朝著美好的方向做出哪怕是一點點的改變。

契訶夫讓作品中那些充滿活力、厭倦了舊生活的年輕大學生、女主人公去做教師,他本人則默默地身體力行,關心孩子的教育,籌建農村小學;關心農民的健康,長期義務地忠於醫師的職守;他還以身作則地拯救自然,親手在莊園裡種植了一片森林。他在《萬尼亞舅舅》中寫道:“如果一千年以後,人們生活得更幸福的話,那裡邊也許有我的一點菲薄的貢獻吧。”

(本文綜合光明日報、人民網等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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