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林黛玉,先做王熙鳳

王熙鳳 林黛玉 清朝 曹雪芹 何心秋 2017-04-11

想當林黛玉,先做王熙鳳

這是何心秋的四十五篇紅樓文。

前幾天看了一篇文章,題目就很有意思:

《貓說,要有同類,於是有了文藝青年》

文章中列舉了作為文藝青年必須要忍受的陣痛。

大多文藝青年懷念80年代,因為那時,文藝的門檻很低:讀讀海子,聽聽崔健,跑去天安門廣場揮揮胳膊,大家便默認他是個文藝青年了。就跟那時家裡有縫紉機、自行車和收音機,大家便默認他是個中產階級了一樣。

現在不同了。如今在北京沒幾套學區房,還敢自稱中產階級?通脹這麼厲害,文藝青年的門檻自然也隨之提高:海子不行了,怎麼也得讀讀西格夫裡·薩鬆才行吧?崔健不行了,怎麼也得去國家大劇院聽聽祝愛蘭的《蝴蝶夫人》才行吧?天安門不行了,怎麼也得去北歐住住冰屋,順帶拍拍冬夜的極光才行吧?

別說中產階級焦慮,文藝青年比中產階級焦慮多了。中產階級人生只需三大件:買房、移民、年薪百萬。文藝青年人生可能需要三百件,而且常變常新:去年還流行養多肉呢,今年就時興栽琴葉榕了,慢了潮流趨勢半步,便有被踢出文青隊伍的危險。所以文藝青年那麼多得抑鬱症的,純粹是給逼的。

當普羅大眾對文青的印象,還停留在倫敦和鴿子的時候,豆瓣文青的最新潮流,是飛南極拍企鵝了。

想當林黛玉,先做王熙鳳


此文繼續這個話題,但變為這樣說:

喵說,要有同類,於是有了文藝青年,汪說,要有夥伴,於是有了王熙鳳。

第四十五回,海棠詩社主管李紈去大觀園第一金主王熙鳳那裡拉贊助,一番脣槍舌劍之後,李紈笑道:“你們聽聽,說的好不好?把他會說話的!我且問你,這詩社你到底管不管?"鳳姐兒笑道:“這是什麼話,我不入社花幾個錢,不成了大觀園的反叛了,還想在這裡吃飯不成?明兒一早就到任,下馬拜了印,先放下五十兩銀子給你們慢慢作會社東道。過後幾天,我又不作詩作文,只不過是個俗人罷了。`監察'也罷,不`監察'也罷,有了錢了,你們還攆出我來!"

想當林黛玉,先做王熙鳳

管你什麼溼的乾的,文的武的,在資本面前,都是讓人笑話的。

觀點在兩百多年前就擺得已經夠赤裸了吧,文青們還不醒?

詩人放以前,那是傳奇,擱現在,就是奇葩。

這個時代對人的要求是,所有的成功都必須首要是建立在資本成功之上的。

想做曹雪芹?可以,先當和珅。想做海子?沒問題,請先當王健林。

當然,有過做和珅或者王健林的體驗,一般也不想再當曹雪芹或者海子了。

現代法則的殘忍雖然被人詬病,其實卻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第一隻可以稱之為“人”的猴子,先是學會了直立行走和工具使用,才讓他的猴子猴孫們有了即興壁畫和圖騰祭祀的可能。

在被李白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唐的那個時代,物質的發展已是空前,為了消化已經過剩的物質,霓裳羽衣舞和長恨歌的流行便很有道理了。而在只耽於精神層面高潮的同時,不繼續生活樓層的建造,那結果只有一個:唐滅宋興。

同樣道理,在趙家王朝資本主義已顯雛形的時候,停留在“自古傷情多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和高俅當選世界足球先生的全民興奮中過長時間,而忘了把江南的個人紡織作坊變為東莞大廠,離草原鐵騎的肆虐也就不遠了。

所以說,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真不是一句空話,而是必須一直執行的基本國策。


回到個體上來繼續說。

想當貓,先做狗。

沒有看家護院過,就想自立門戶?

別逗我了。

所以,想做林黛玉,先當王熙鳳。

林黛玉為什麼早死?那是因為她沒有經歷過王熙鳳階段就直接跳向了自己的宿命。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

那王熙鳳怎麼也死得早死得慘?

問得好。

那是因為她沉迷於做王熙鳳,而忘了還有當林黛玉的可能。

如此看來,人生經歷最好的體驗,應該是在特立獨行慵懶造作的喵和盯著骨頭趕路悲憤時叫喚幾聲的汪之間,階段性的角色互換。


而我們最大的可悲就是:

喵看不起汪,汪不理解喵。

想當林黛玉,先做王熙鳳

此文為何心秋原創,授權今日頭條首發,並被維權騎士守護。

若需要轉載,請聯繫作者,公眾號:《何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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