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經濟系列研究
基岩研究院 推出“新經濟系列研究”專題，透視新經濟領域的水下冰山，本系列我們聚焦中概股企業，從資本的
文 | Amy
2017年11月8日，閱文集團正式在香港上市，成為港股新經濟資本盛宴的其中一員。當日，閱文集團收盤價102.4港元/股，較發行價上漲86.18%，市值接近千億，一時風頭無兩。
閱文集團的股價走勢
但是隨後股價一路下跌，目前股價已經低於發行價55港元約30%，市值不到400億港幣。一時之間，閱文集團“神話破滅”、“假繁榮”的觀點甚囂塵上，連帶著網絡文學市場的發展前景也備受質疑。
雪上加霜的是，一股免費之風突然席捲了整個市場。趣頭條財報顯示，2018年5月推出的米讀小說在12月已經達到了5百萬的日活躍用戶，雖然和平均月活躍用戶有213.5百萬的閱文集團相比，還有著非常明顯的差距，但是迅速走高的用戶量卻不得不引起閱文的警惕。
互聯網免費的風氣由來已久，免費二字出現在網絡文學領域也並不是第一次。對於依靠付費閱讀盈利的閱文集團而言，這是股價破發之後的又一次嚴重打擊，還是無知者“曇花一現”的高光時刻？
“免費”風氣再度席捲市場
2018年下半年以來，免費閱讀的APP迅速興起。其中，以米讀小說和連尚免費讀書為代表，以免費閱讀正版小說為吸引點，用戶數量在短時間內迅速走高，在閱文集團一家獨大的網絡文學市場裡殺出了一條血路。
艾瑞指數顯示，截至2019年1月，由趣頭條孵化的米讀小說APP月度獨立設備數為1180萬臺，位居在線閱讀榜單第7名；連尚科技旗下的連尚免費讀書APP更是後來居上，月度獨立設備數為2272萬臺，位居在線閱讀榜單第3名。QuestMobile數據顯示，米讀MAU在2018年8月之後一路飆升，目前已經超過行業第三的書旗小說。
2018年8月-2019年1月米讀和連尚的月度獨立設備數（萬臺）及排名
2018年1-12月主要在線閱讀App MAU規模走勢（單位：百萬）
不僅是頭部平臺的爭相湧現，這股“免費”的勢力在整個行業內也是迅速的崛起。根據艾瑞指數移動端在線閱讀榜單，2018年12月TOP100中有約34款APP主打免費閱讀，佔比約1/3，集中在榜單中後部，較2018年1月有明顯增多的趨勢。TOP20種免費閱讀平臺有7款，月獨立安裝設備數均突破400萬臺。除了米讀和連尚外，剩餘5款中有4款名稱中帶有“免費字樣”。對比2018年1月的榜單，TOP10僅有全本小說APP（第9位）一款主打免費閱讀模式。
在線閱讀榜單TOP20免費閱讀平臺簡介
閱文集團招股說明書曾經對過去二十年網絡文學的演變過程進行總結：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至二十一世紀初（萌芽階段）。於此期間，網絡文學的流行故事情節及題材有限，且並沒有與傳統出版物顯著區分。於此期間，領先的網絡文學平臺是文學網站，包括榕樹下及紅袖添香。該等網站培養了中國開創性且具有影響力的網絡作家，其中許多作家一直保存暢銷至今。然而，此階段的作家主要是業餘作家，兼職創作文學作品，網站上並沒有清晰的網絡文學商業化模式。由於互聯網在此期間在中國普通消費者中並不普及，大多數人中國讀者只能以實體書形式閱讀此期間創作的原創網絡文學內容。
二十一世紀初至二零一零年（付費閱讀興起）。網絡文學於二十一世紀初開始加速發展並與傳統出版物區分開來。於此期間最流行的網絡文學題材為玄幻及言情。以起點中文網、晉江文學城及紅袖添香為首的多家出版原創文學作品的網絡文學平臺興起。該等平臺全部由cloudary於二零零九年收購。於二零零二年發起的起點中文網首創付費在線閱讀模式，為市場上其他參與者設立了中國版權網絡文學作品在線發行的經營規範。與較早期相比，該時期的網絡文學作家日益專業化，全職投入網絡文學創作之中，因為他們開始從作品中獲取可觀收入。
二零一零年至今（日益向移動端轉變）。隨著中國移動互聯網的滲透率提高，網絡文學日益向移動端集聚。得益於移動閱讀的便利性及移動應用程序的增強特性（包括互動社區工具），移動時代見證了用戶粘性及網絡文學平臺參與度的不斷增長。如今，中國網絡文學涵蓋200多個題材，遠超傳統出版物的範疇。
在行業二十餘年的演變裡，起點中文網首創的付費在線閱讀模式已經成為行業內普遍採用的商業模式。近年來，隨著互聯網支付體系的逐漸完善，騰訊、阿里、百度、掌閱科技等公司大力發展數字閱讀平臺，也普遍採用了這種“付費+免費”共存，主要依靠付費閱讀盈利的模式。
閱文集團2018年度報告顯示，2018年閱文集團在線業務收入38.28億人民幣，佔總收入的76%。其中在線業務包括在線付費閱讀、網絡廣告和在閱文集團平臺上分銷的第三方網絡遊戲的收入，收入的增減主要受付費人數的增減和用戶付費意願的影響。
在這種模式下，免費閱讀主要作為付費閱讀的補充手段，用以增加付費用戶的留存和培養潛在的付費用戶，並非用於流量的變現，所以免費小說多數並無廣告投放。同時，較少的廣告也有利於平臺整體的用戶體驗。
而新湧現的以米讀和連尚為代表的免費閱讀平臺，則普遍採用免費模式和母公司產品吸引流量，併為用戶提供一定的激勵政策，通過廣告進行變現。其內容端主要來自於購買其他平臺（閱文、中文在線等）的正版小說或自有版權。
由於內容精品付費閱讀早已成為網絡文學行業的慣例，主打正版小說免費閱讀的APP流量飆升，才會被看成整個行業的巨大變量，併成功引起了市場各方的注意。對於整個網絡文學行業的生態而言，免費APP的走紅對行業的邊界、盈利模式和未來的發展走向都提出了新的可能性。
閱文集團推出防禦性軟件“飛讀”
整體而言，免費模式閱讀平臺仍處於發展初期，米讀、連尚等都是興起於2018年下半年，且目前仍處於高速發展階段。除了米讀背後的趣頭條和連尚背後的連尚文學外，愛奇藝、百度和閱文集團等互聯網巨頭和數字閱讀公司也已經開始關注免費閱讀領域。
2019年1月主要免費閱讀平臺在艾瑞移動端指數和易觀指數榜單排名情況
由趣頭條內部孵化的米讀小說是一款主打免費閱讀+品質內容的小說閱讀器，2018年7月1日米讀iOS端上線App Store。11月1日，米讀新增萬餘本小說和算法個性化推薦功能。12月23日，米讀上線米豆功能，用戶可以通過做任務獲得米豆來兌換免廣告券。據悉，米讀小說的大量內容來自於二三線網文平臺。趣頭條財報顯示，2018年5月推出的米讀小說在12月已經達到了5百萬的日活躍用戶。
連尚免費讀書則是上海連尚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於2018年8月上線的免費移動閱讀App。作為連尚科技子公司連尚文學旗下的產品，連尚免費讀書一面背靠國內老牌網絡文學站點逐浪網所積累的版權資源，一面接受擁有3.5億月活的萬能WIFI鑰匙所帶來的下沉流量，同連尚讀書APP、連尚讀書女生版APP一起形成產品矩陣。引流+增加用戶留存+廣告變現，連尚免費讀書已經構建了一個較為完善的商業閉環。易觀顯示，連尚免費讀書App上線兩個月月活躍用戶就超過了一千萬。2018年12月，連尚文學宣佈完成A輪融資，估值達到10億美元。
在免費閱讀APP迅速攻城略地的形勢下，閱文集團針對免費閱讀模式開發了防禦型產品——飛讀小說。2018年下半年，飛讀小說上線於安卓平臺。憑藉閱文集團強大的版權資源，飛讀小說APP的免費小說數量超過20萬本，數量遠超米讀和連尚免費讀書。飛讀的用戶體驗佳，多為完結本小說，無廣告、會員制和章節付費等，並且還有現金紅包等激勵措施，但目前未進行商業化變現。
接下來，本文將探討免費模式對於整個網絡文學市場而言，究竟是歷史性的行業倒退，還是行業邊界的有效擴展；免費模式的再次盛行對於行業的長期有效發展究竟是有利還是有弊；對於已經是網絡文學市場當之無愧的巨無霸的閱文集團而言，這種變化是否會造成行業的重新洗牌，影響其行業霸主的地位？免費興起，閱文集團的“生死關”（中）和免費興起，閱文集團的“生死關”（下）將為你一一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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