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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房書安大鬧如意宮，八王爺保本救忠良。
大理寺卿孫立領旨進宮審理白雲瑞一案，孫立內心歡喜，又得梅妃支持，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孫立一心想坐實白雲瑞調戲娘娘之事，根本無有調查事實之心。
孫立桌案後一坐，一拍驚堂木喊了聲帶人犯，兩旁衙役把白雲瑞從龍床拖下來，戴上枷鎖。當然這些枷鎖都是特號的，防止像白雲瑞這樣會武功的人崩斷枷鎖逃跑。衙役忙完，把白雲瑞往堂下一扔，迴歸兩旁站立。此時白雲瑞依舊熟睡不醒，孫立大怒，喊來人弄來兩桶井拔涼水，給白雲瑞潑上。時間不大，白雲瑞甦醒。
雲瑞醒來，見自己戴著重枷，兩旁是三班衙役，對面坐著孫立，旁邊是梅妃。孫立對自己怒目而視，梅妃流露出輕蔑的表情。雲瑞腦子暈暈沉沉，晃頭努力回憶怎麼回事。
孫立一拍驚堂木道:“大膽白雲瑞，你可知罪?”
“我不知犯了何事？還請孫大人明示?”白雲瑞答道。白雲瑞此時已經回憶起七七八八了，雲瑞記得梅妃勾引自己，自己不從，後來喝了幾杯酒暈倒，再往後就不知道了，難道是因為這個梅妃倒打一耙，冤枉我。
“住口，你做的醜事還用我告訴你嗎？”
“孫大人，我的確不知犯了何罪，還請明示。”
“你醉酒調戲貴妃娘娘，醉臥龍床，已經犯了不赦之罪，還不速速招來，以免皮肉受苦”，孫立振振有詞道。
“孫大人，這何從說起啊？我奉旨入宮赴宴，到了如意宮，皇上禮佛未完，我一人在屋內等候，這時娘娘帶著侍女回來。我見皇上未歸，自己與娘娘同處一室多有不便，想提前離開。梅娘娘敬我三杯酒後才允許我離開，喝完酒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雲瑞隱瞞了梅妃勾引自己的經過，因為這事沒辦法在這裡說，孫立是包相死對頭，不可能相信自己。即使說了，如果扳不倒梅妃，那就又加上一條誹謗的罪過。
孫立知道這其中肯定有隱情，可哪朝哪代沒有屈死的鬼，你又是死對頭包拯的人，我不把你的罪名坐實，怎麼能彈劾包拯呢？更何況我這邊還有梅妃坐陣，怕你什麼。想到這裡孫立一拍驚堂木道:“白雲瑞休要狡辯，你不記得，梅娘娘和侍女可記得，你醉酒調戲貴妃這事板上釘釘。別以為你背後有靠山我就不敢治你，我再問一遍，你認不認罪?”
“大人，我無罪怎麼招認，國家的刀快不斬無罪之人”，白雲瑞義正言辭說道。
“來人啊，拖到廊下，重責四十大板。”孫立一聲令下，虎狼一般的衙役上來不由分說，把白雲瑞拖出門外，幾人把定，一人掄板便砸。這四十板子砸上，犯人不死也得扒層皮。白雲瑞知道這頓板子躲不過去了，但也不能讓自己受重傷。
好一個小達摩，一聲不吭，運用氣功，後背、臀部、大腿瞬間粗了一圈，板子打上頂多一道印記。四十板子打完，白雲瑞傷勢皮裡肉外，無大礙。
孫立命人把白雲瑞拖回來繼續審問，白雲瑞還是那套詞，拒不認罪。孫立走下堂看了看白雲瑞傷情，心裡明白，這小子運功抵抗，四十板子沒奈何得了他。
“白雲瑞，我知道你有功夫，可以運功護體，可你別忘了，大理寺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你到底招還是不招?”
“我沒罪，談何招認”，雲瑞把胸膛一挺，正氣凜然。
孫立一聲吩咐，有人抬過來了大火盆，盆裡的炭火燒得通紅，火苗有三尺多高，裡邊燒著六塊烙鐵。烙鐵已經燒紅，孫立一擺手，掌刑的拿起來就奔白芸瑞。
正在這時，有一人沒進屋門就喊上了:“嗯……呔！我看你們哪個敢下手！”就這一嗓子，嚇得宮裡宮外的太監、衙役無不打顫。大理寺正卿孫立也打了個冷戰:“什麼人敢夜入皇宮！”
有個人脖子細的比擀麵杖粗不了多少，腦袋倒有倭瓜大，大腦袋上還扣個小帽子。來人跳過來照著拿烙鐵的衙役就是兩個嘴巴，打得他”哎呀”一聲，烙鐵落地，嘴角淌出了鮮血。來的是誰呢？正是細脖大頭鬼房書安。
孫立見房書安夜闖皇宮，命手下人擒拿，幾個衙役撲上來抓房書安。別看房書安功夫二五眼，可得分跟誰比，收拾這幾個驢球馬蛋，房書安綽綽有餘。就見房書安手腳並用，閃轉騰挪，通天炮、鴛鴦腿一通打，把這七八個衙役揍得哭爹喊娘。
孫立大喊來人，還哪有人敢上。老房知道孫立是罪魁禍首，不把他治住不行。房書安一個箭步躥到桌案前，探臂一抓，把孫立從桌案後拎到案前，左右開弓就是七八個大嘴巴，把孫立打的哭爹喊娘，嘴角淌血，頓時沒了氣勢。
房書安治住孫立，其他人都不敢再動了，梅妃也嚇得不做聲。房書安看了一眼梅妃，心頭一緊，梅妃太像陸小倩了，難道說陸小倩沒死?房書安治住孫立，在白雲瑞身前一站護住小達摩。
“老叔，沒事，有我在，我看他們哪個敢動你”，房書安道。
“書安啊，老叔謝謝你。”說完雲瑞流下了眼淚。這是感激的淚水，今天沒有書安，焉有我的命在，書安這個朋友交的值。這也是委屈的淚水，雲瑞恨皇上、恨孫立，恨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冤枉好人，恨官場爾虞我詐，互相傾軋，恨派系鬥爭，都以犧牲底下人為代價。
房書安怎麼及時趕到?咱還得交代一下。前文房書安擔心白雲瑞出事，找弟弟書平一起在皇宮後門不遠處小茶館等候，哥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晚飯過後天黑下來，白雲瑞還沒出來，房書安預料到不好。老房讓兄弟書平進趟皇宮探探消息，自己也好放心。
房書平領命，出了茶館來到皇宮牆外見四下無人，飛身上牆，潛入皇宮。房書平的輕功多高啊，龍虎風雲會曾盜走小劍魔的佛光劍，戲耍了上三門，小劍魔都追不上他，進皇宮簡直易如反掌。
房書平進入皇宮，一路暢通無阻，誰也沒發現他。等書平找到如意宮，趴在屋頂正好趕上仁宗下令召大理寺正卿孫立進宮審理白雲瑞一案。房書平探聽清楚來龍去脈，趕忙出宮來見房書安。
房書平把探到的消息和哥哥一說，真好像晴天霹靂一般驚的老房呆愣半天才緩過來。老房道:“真是怕啥來啥，先救人要緊，白雲瑞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肯定是有人栽贓。”房書安急得有如熱鍋上螞蟻，怎麼辦？相爺不在家，誰能製得住孫立，誰又能說出話來讓皇帝相信。
房書安轉來轉去想出辦法，老房對兄弟道:“書平啊，皇宮我去闖，一會你把我送進去，我去救白雲瑞，你趕快回安慶宮請八王出面調節，此事方有迴旋餘地。”
“哥，這種闖禍的事還是我來，實在不行我還能全身而退。”
“你呆著，八王爺剛認你做義子乾兒，你進皇宮鬧事，豈不壞了自己的身份。我主意已定，這事必須聽我的”，房書安道。
書平沒辦法，長兄如父，自己就這麼一個親人，更何況哥哥也是為了自己前途著想。房書平把哥哥送到如意宮，再三叮囑哥哥保重，然後飛一般回奔安慶宮請八王。老房見孫立要用大刑，烙鐵要是真烙上，還有小達摩的活路嗎？所以房書安飛身下房，大鬧公堂，怒打孫立，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老房護住白雲瑞，挾持住孫立，早有小太監撒腳如飛趕往養心殿給仁宗送信。仁宗聽說有人大鬧如意宮，阻止孫立審案，氣不打一處來，趕快擺駕如意宮。小太監高喊:“皇帝駕到。”緊接著簾一挑，仁宗皇帝大步走進房間，眾衙役，太監，梅妃，宮女齊跪倒，山呼萬歲。房書安見皇帝來了，撒開孫立，噗通跪倒給仁宗請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房書安給您磕頭了。”仁宗一擺手，眾人平身。仁宗還沒說話，大理寺正卿孫立連滾帶爬來到仁宗面前哭著告狀道:“陛下，臣奉旨審問白雲瑞，沒想到房書安夜闖皇宮，攪鬧公堂，毆打朝廷命官，您看看把我打的，”孫立一邊指著自己臉上的傷一邊疼的齜牙咧嘴說道。
“陛下，您可要給我做主啊。這房書安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包希仁脫不了干係，請陛下明查”，孫立趁機又告了包拯一狀。
仁宗本來同情孫立，可聽他又牽扯到包拯，心裡不太痛快。今天這事怎麼也牽扯不到包拯，包卿替朕去陳州賑災，怎麼會知道京城發生之事。
仁宗臉一沉，沒理孫立直接問房書安:“房書安，你為什麼夜入皇宮，攪鬧公堂，毆打審案主官，莫非要造反不成?”
房書安再次跪倒磕頭道:“陛下，臣有下情回稟。”
房書安說瞎話的本事那是天下第一，老房說自己在皇宮外巡街，跟隨一條黑影進入皇宮，正趕上大理寺正卿孫立對白雲瑞動烙刑。臣是見孫立濫用私刑，公報私仇，擔心白雲瑞被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錯案，臣恐孫立壞了陛下賢明的形象，所以才出手阻止。可孫立不聽臣的勸告，動用權利抓捕我，迫於無奈，我才出手製止，交手中雙方互有損傷，還請陛下明查。
仁宗看看白雲瑞的傷勢，又看到堂下大火盆，知道房書安說的是事實。仁宗心想，孫立啊孫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是讓你問案子，審明緣由，又不是說白雲瑞一定有罪。看今天這排場，你是一定要置白雲瑞於死地。仁宗心中雖然這麼想，可嘴上不能這麼說，皇家尊嚴還得維持。
“房書安，孫立是奉旨審案，他雖有失當之錯，可你也不能攪鬧公堂，毆打主審官”，仁宗道。
“陛下，這個人相貌醜陋，行為粗鄙，夜入皇宮，藐視朝廷，可殺不可留。”旁邊梅妃見房書安要攪了自己的好事，連忙給仁宗吹風說道。
房書安見梅妃插嘴，又仔細打量打量梅妃，回憶回憶陸小倩的聲音，老房確定她就是陸小倩無疑，看來白雲瑞所犯之事病根都在她身上。
“陛下，這位是何許人也?”房書安問道。
“這位就是交趾國佛女九公主，朕的梅妃，你還不給梅妃見禮?”，仁宗道。
“陛下，我朝太祖定下規矩，太監與後宮不得干政，違令者斬。我看這位梅妃左右陛下決策，已經犯了干政的罪，請陛下速斬之”，房書安不退反進，將了皇帝一軍。
仁宗怎可能殺梅妃呢，忙解釋道:“梅愛妃從交趾國來，時間尚短，不明白我朝律法，有心可原。”仁宗替梅妃說完話，又對房書安說道:“房書安，你的罪過我既往不咎，速速退下，不要耽誤孫立審案。”
仁宗沒追究房書安毆打朝廷命官的罪過，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這還得說仁宗是聖明之主，不是無道昏君，仁宗也不信白雲瑞能做出這等荒唐事來。
房書安見事情有緩和，再次扣頭道:“陛下聖明，臣請聽堂，臣非是不信陛下，臣擔心的是孫立公報私仇，審案有失公允。”
梅妃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撲到仁宗懷裡痛哭不已。一邊哭一邊道:“陛下還是將我送回交趾國吧，臣妾受不了屈辱。一個臣子就敢這麼羞辱貴妃娘娘，他哪把陛下放在眼裡。臣妾冰清玉潔的身子差點毀於白雲瑞這淫賊之手，今後還讓我怎麼見人啊。”說完梅妃站起，假惺惺的要尋自盡。
梅妃奔向桌角撞去，仁宗一把拉住梅妃，抱在懷裡，連忙安慰道:“愛妃，我的心肝肉，這是何苦呢？朕給你做主就是。”梅妃最會勾引男人，仁宗哪受得了這種陣仗，魂早被她攝去，現在的皇帝對她基本是言聽計從。
仁宗道:“金瓜武士何在？把房書安拉出去綁了。”金瓜武士上前一闖，這回房書安不敢反抗，被繩捆索綁在屋外簷柱之上。梅妃見去了房書安這個大患，心中偷樂，看這回誰還能救得了小達摩。孫立重新正正衣冠，一拍驚堂木開始審理白雲瑞。
白雲瑞依舊正氣凜然，沒有招供。孫立不敢要烙刑，轉而上了夾棍。衙役們剛裝好刑具，這時外面有人稟報:“八王千歲駕到。”
門簾一挑，八王千歲趙德芳懷抱著瓦面金鐗走進如意宮。仁宗見皇叔駕到，滿臉堆笑道:“皇叔，您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
“休息?我要是能睡著就好了，恐怕我再來的晚一點，大宋就會失去一位棟樑之才，我趙家的江山就要不保了”，老頭子一腔怒氣。
八王怎麼及時趕到?原來房書平飛一般趕回安慶宮見到八王千歲，把自己所見所聞和王父說了一遍。八王也吃了一驚，八王最喜歡白雲瑞，當初八王擂是白雲瑞揹著自己逃脫牢籠，老王爺對雲瑞一直另眼看待。八王深知雲瑞為人，小夥子走的正，行的端，正大光明。想當初白雲瑞娶兩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他自己是不同意的，不過迫於救八王千歲形勢所迫，最終勉強答應。就這樣一位正人君子，說他醉酒調戲梅妃，說什麼我也不信。梅妃啊梅妃，自打你進宮，迷得皇帝日日禮佛，夜夜結佛緣，懶理朝政，我今天倒要見見你的廬山真面目。
八王千歲計議已定，拿著瓦面金鐗，帶著書平和幾名小太監急衝衝趕奔如意宮。皇宮內守衛、太監見八王爺怒氣衝衝進宮，哪個敢攔，所以八王一路暢通無阻，直達如意宮。到了如意宮外見到房書安，老房晃大腦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堆梅妃的壞話，老王爺氣更大了，所以八王進門才跟皇帝說出這樣話來。
“皇叔這話從何說起啊？只是一點小事情而已。”
“陛下，這怎麼能是小事情，白雲瑞醉酒調戲臣妾，醉臥龍床，目無尊卑，房書安攪鬧公堂，毆打審案主官，這都是死罪，如不嚴懲，陛下您的威嚴何在？”梅妃接著仁宗的話說道。仁宗聽梅妃說話，心裡直埋怨，仁宗心想這是什麼場合，我和皇叔說話，你怎麼敢插嘴，氣壞皇叔我也難保你。仁宗急忙瞪一眼梅妃道:“愛妃不用說話，孤與皇叔自有分辨。”
“哈哈……看來我所聽非虛啊。陛下，祖宗曆法可否荒廢?我朝太祖明文規定後宮與太監不得干政，今天當著我的面她都如此放肆，可見平時是何等的囂張跋扈，看來今天我這瓦面金鐗要派上用償了”，八王道。
“皇叔息怒，梅妃從交趾而來，對我朝曆法還不熟悉，也是我交代不周，請皇叔原諒，愛妃，還不趕快給皇叔賠禮”，仁宗瞪了一眼梅妃說道。梅妃見皇帝也忌憚八王三分，好漢不吃眼前虧，梅妃珊珊萬福，給八王賠禮，八王爺也不能逼皇帝太甚，就坡下驢，把面子給了皇帝。
“陛下，白雲瑞乃是國家棟梁，父一輩，子一輩都為大宋朝盡忠，今天之事必有隱情，還請陛下招三法司公開審理，不要冤枉了好人才是。”八王將了皇帝一軍，他知道仁宗不可能家醜外揚。
“皇叔說的是，可今天發生之事是皇宮內部之事，不宜拿到公堂上去審”，仁宗道。
“哦……既然這樣，把白雲瑞、房書安交給我押到安慶宮審理如何呀？我一定審清問明，給梅妃一個滿意的答覆。”八王說完狠狠瞪了梅妃一眼，就這一眼把梅妃嚇得真魂出竅。因為梅妃知道，白雲瑞交給八王，那麼一切事情八王就清楚了，我的計劃也全部落空，這可如何是好?梅妃心裡著急，還想插言讓仁宗阻止。可還沒等說話，仁宗已經答應了八王的建議。
“好吧，有勞皇叔了，我會派人定期去安慶宮瞭解案情”，仁宗道。
八王爺暫時救下白雲瑞和房書安，不過他們那裡知道，前面還有更大的風暴在等著他們。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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