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四世同堂》——《惶惑》之二十九

書中的北平,此時慢慢變冷,由於戰事,煤炭便是稀缺資源,少了這些,家家戶戶自然沒法生火取暖,而祁家則過上了一個沒有暖炕的冰凍天,這讓祁家上下深切體會到戰爭對自身的影響。

更有甚者,糧食亦是極其缺乏,祁家一直有備糧,書中沒說備糧剩下多少,但祁家吃的喝的一天不如一天,瑞豐太太更是忍受不了回了孃家。

當然回孃家還要別的原因,無非是得罪了藍東陽的同時,又在冠家處碰壁,之前說好的一間小房子也無法租住。

這個中的原因,還涉及到前陣子金三爺大鬧冠家時碰上的客人——李空山,確實當上了警察局特高課科長,冠家還提出讓高第嫁給他,來換取一個職位,這職位沒什麼意外,則是給了冠太太,充當妓女檢查所的所長,當然,仍是未日本人服務。

這個交易中的雙方各懷鬼胎,李空山當然喜歡年輕漂亮的高第,而冠家則想謀個油水差事,李空山更想利用高第來壓制冠家,視冠家的態度來對待高第。

目前仍不知高第的態度,不過想必是一萬個不願意,不知是否會採取什麼行動。

且說瑞豐得罪了藍東陽,冠家和藍東陽之間卻依然友好相處,這麼看來瑞豐吃了個啞巴虧,正因為這些事情種種,氣得瑞豐太太離家出走。

這時候,也傳來太原陷落的消息,新民會繼續將此事當作一重大好消息來大肆宣揚,又打算策劃學生遊行慶祝。

瑞宣擔心起來,這麼一來二去的慶祝,哪怕是再有抵抗心的學生,厚厚的臉皮終將被扯掉,沒多久就真的心服口服了。

可瑞宣有什麼辦法呢?

回到家後,看到母親挨凍,瑞宣非常心疼,天佑太太看到瑞宣的難受表情,兩母子貼心地聊了會天,瑞宣把瑞豐的事情告訴母親,母親的一句話點醒了瑞宣:

“那個姓藍的要真的去報告,你和老二恐怕都得教日本人抓去吧?錢先生受了那麼大的苦處,不是因為有人給他報告了嗎?”

瑞宣才如夢初醒,錢先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看到瑞豐回來,瑞宣才語重心長地告訴瑞豐他的想法:

瑞宣極懇切的說:“戰事很不利,在北平恐怕一時絕不會有出路!象藍東陽那樣的人,將來我們打勝的時候,必會治他的罪——他是漢奸!不幸我們失敗了,我們能殉國自然頂好,不能呢,也不許自動的,象藍東陽與冠曉荷那樣的,去給敵人作事。作一個國民至少應該明白這一點道理!你以前的錯誤,咱們無須提起。今天,我希望你能挺起腰板,放棄了北平的一切享受與無聊,而趕快逃出去,給國家作些事。即使你沒有多大本領,作不出有益於大家的事,至少你可以作個自由的中國人,不是奴隸或漢奸!不要以為我要趕走你!我是要把弟弟們放出去,而獨自奉養著祖父與父母。這個責任與困苦並不小,有朝一日被屠殺或被餓死,我陪侍著老人們一塊兒死;我有兩個弟弟在外面抗日,死我也可以瞑目了!你應當走!況且,藍東陽真要去報告老三的事,你我馬上就有被捕的危險;你應該快走!”

瑞宣雖然一直優柔寡斷,但是對待親人,則是充滿果敢,因為瑞宣早已把所有重擔都挑在自己肩上,才讓親愛的弟弟們放飛自我。

瑞豐也感受到哥哥的熱誠,那是不同以往的說教,而且自己剛經歷了奸詐小人的不公對待,十分受到感召,幾乎感動落淚。

也不管瑞豐以前做了多少傻事,作為讀者,我仍是希望瑞豐能洗心革面,浪子回頭,做個鐵打的男子漢為國抗戰!

讀《四世同堂》——《惶惑》之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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