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能“瞥見實體”嗎?叔本華和他的哲學

叔本華 康德 波普爾 宇宙 播古聽今 2017-06-24

叔本華討厭黑格爾,認為他的研究缺乏誠實、認真的態度。

如果你想讓年輕人的才智變得遲鈍,並使他們的頭腦變得不適用於任何思想,那你最好就是讓他們去讀黑格爾。因為那些彼此抵消和相互矛盾的詞句的怪異堆積,驅使心靈徒勞地折磨自身,試圖思考什麼與它們相聯繫的東西,直至最後因精疲力竭而崩潰。因此,任何思考就這樣完全被摧毀了,年輕人最終把空洞的、膚淺的冗詞誤認作真實的思想。

——《叔本華全集》第五卷25頁,轉引自卡爾·波普爾《開放社會及其敵人》第二卷131頁

黑格爾也抨擊叔本華,認為他是個既討厭又無知的人。

  • 黑格爾表現笨拙、缺乏靈性、行文晦澀;

  • 叔本華自負聰明、行文流暢、深入淺出。

偽君子能“瞥見實體”嗎?叔本華和他的哲學

針鋒相對

其實,拋開他們風格的差異,從哲學源流上來說,他們都源於康德的哲學。只不過黑格爾發展了理性主義、辯證法,而叔本華確立了非理性主義。

他們關於本體的認識不同。黑格爾認為,理性是人的本質,也是世界的本質;叔本華所說的意志(Will)並不是我們理解的“主觀意志”,而類似康德所說的“本體”,是“表象世界”後面的驅動力。他相信,通過藝術,尤其是音樂,能夠讓人瞥見實體的一隅。

他們的道德觀也不同。黑格爾與康德的認識類似,認為人的欲求需要受理性支配,才合乎道德;而叔本華的道德觀卻與程朱理學有相近之處“存天理、滅人慾”。

可惜,叔本華只是說的好聽,“滅人慾”只讓別人滅,他自己並不尊奉。他雖然終身未娶,但並不缺少風流韻事。同時,也不像自己說的那樣“基本的道德就是同情心”,他待人粗魯、言語惡毒。所以,人們會覺得叔本華是個心口不一的兩面派和偽君子。

偽君子能“瞥見實體”嗎?

從道理上說,不能說他無法瞥見實體。因為我們肉眼凡胎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本體,更連本體的門兒都摸不到,又如何判斷叔本華是不是能瞥見呢?

但從情上說,像這種說一套做一套、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的人,任他說出花兒來,說如何就能“瞥見實體”,你能信嗎?反正我不信。

其實,我猜善惡並非宇宙的真理,道德好壞也並非發現宇宙真相的鑰匙。不過,對於我們人類這種簡單的生物來說,還是傾向於相信一些簡單的、易懂的、感性的力量吧,比如善、比如愛。所以,對於叔本華,儘管他深受一些藝術家的喜愛,儘管他的理論也有很多擁躉,我這個普通人類還是對他沒什麼好感,即便他真的瞥見過實體。

延伸閱讀:「哲學公開課」密涅瓦的貓頭鷹唯有到黃昏方能起飛「播古聽今·哲學品讀」康德的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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