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樹《狗友》

孫悟空 大話西遊 記憶中的樹 2017-04-05

至今已不見多年,近來夢中甚是想念。猶記初次見面時,你趴在籮筐的邊上,我揹著一個大大的書包放學歸來,你我四目相對,你四爪如雪,身上卻是黑黑的,不參雜一絲別的顏色,虎頭虎腦的樣子,長長的鬍鬚,形似肉球的的眉毛下面,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幽幽的望著我,頓時覺得你分外可愛。母親說,我沒回來那陣你一直叫喚,我一回來你就不做聲了,這狗對你不忌生啊!時至今日,見面時刻,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的樣子,已經是一個灰色定格,依舊固定在我的腦海。你是我唯愛的一條狗,我是你一生唯一的主人,我給你取名黑雄。

記憶中的樹《狗友》

想起那時候老師剛好教我們寫作文,要求我們描寫一個動物,於是那天我就把你寫進了我的第一篇作文,我給你取的名字是黑雄,但老師認為我寫錯了,用紅筆把我寫的“雄”字,改成了“熊”我覺得我與老師的取義不同,黑雄,黑是你的本來色彩,雄是我對你寄託的品格,雖然你是一個雌性動物,可我卻覺得分外適合。想起你剛來的時候我在灶臺下面用稻草給你安置了一個小窩,早起的時候,卻發現你匍匐在我的床前,見我起來,一骨碌的滾起來,矮矮胖胖的你用漆黑的眼睛望著我,尾巴一搖一搖的,那時候我覺得你會說話,與眾不同。

家居山野,村中的小孩挺少,我更多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上學的時候也多是單獨行走,從家裡去學校的路首先要翻過一座山嶺,然後是一片長滿雜草的的曠野,再是一片杉樹林,穿過樹林是兩座山夾著的一條小巷,然後要經過兩個很大的池塘,從塘壩上下來還得走上一段距離才能看到大馬路通往學校。七八歲的年紀,早已耳聞那些山間的傳奇故事,不能說自己不害怕,每天牽強的哼著歌曲,戰戰兢兢的的走在路上。直到有了你的跟行,矮矮胖胖的你一滾一滾的粘在我的後面,一直和我翻過山嶺,走過曠野,穿過樹林,經過山澗,越過河塘,你還準備跟我走,卻被我用石子趕了回去,不見了你的身影。回家的時候,遠遠的便見你站在那河壩上面,看見了我,你驅動那矮矮胖胖的身體向我蹦來。你知道麼?有了你的陪伴,我才發現獨自走了多年的路途有了那麼多的色彩,那兩口河塘漆黑幽深的水面總是波光粼粼,如同一塊璞玉,又似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在兩山之間的夾道里,恍惚的,我聽到了花的細語,鳥的歌聲。在山林間我突然的喜歡上了早上晨曦微露,煙霧迷濛,愛上了晚上了疏影橫斜,布穀鳥鳴。漸漸的,我愛上了那片長滿狗尾巴草的曠野,在淡綠色的空氣中微風輕撫,綠浪翻滾,只能感覺到有你我,以及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在風中相互摩挲的笑聲,這空曠的原野便是你我的世界,若得一間草廬,你我相伴,任多少歲月,一人、一狗,在這煙波流翡裡相伴而行,不枉此生。

想起那時候老師剛好教我們寫作文,要求我們描寫一個動物,於是那天我就把你寫進了我的第一篇作文,我給你取的名字是黑雄,但老師認為我寫錯了,用紅筆把我寫的“雄”字,改成了“熊”我覺得我與老師的取義不同,黑雄,黑是你的本來色彩,雄是我對你寄託的品格,雖然你是一個雌性動物,可我卻覺得分外適合。想起你剛來的時候我在灶臺下面用稻草給你安置了一個小窩,早起的時候,卻發現你匍匐在我的床前,見我起來,一骨碌的滾起來,矮矮胖胖的你用漆黑的眼睛望著我,尾巴一搖一搖的,那時候我覺得你會說話,與眾不同。

家居山野,村中的小孩挺少,我更多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上學的時候也多是單獨行走,從家裡去學校的路首先要翻過一座山嶺,然後是一片長滿雜草的的曠野,再是一片杉樹林,穿過樹林是兩座山夾著的一條小巷,然後要經過兩個很大的池塘,從塘壩上下來還得走上一段距離才能看到大馬路通往學校。七八歲的年紀,早已耳聞那些山間的傳奇故事,不能說自己不害怕,每天牽強的哼著歌曲,戰戰兢兢的的走在路上。直到有了你的跟行,矮矮胖胖的你一滾一滾的粘在我的後面,一直和我翻過山嶺,走過曠野,穿過樹林,經過山澗,越過河塘,你還準備跟我走,卻被我用石子趕了回去,不見了你的身影。回家的時候,遠遠的便見你站在那河壩上面,看見了我,你驅動那矮矮胖胖的身體向我蹦來。你知道麼?有了你的陪伴,我才發現獨自走了多年的路途有了那麼多的色彩,那兩口河塘漆黑幽深的水面總是波光粼粼,如同一塊璞玉,又似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在兩山之間的夾道里,恍惚的,我聽到了花的細語,鳥的歌聲。在山林間我突然的喜歡上了早上晨曦微露,煙霧迷濛,愛上了晚上了疏影橫斜,布穀鳥鳴。漸漸的,我愛上了那片長滿狗尾巴草的曠野,在淡綠色的空氣中微風輕撫,綠浪翻滾,只能感覺到有你我,以及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在風中相互摩挲的笑聲,這空曠的原野便是你我的世界,若得一間草廬,你我相伴,任多少歲月,一人、一狗,在這煙波流翡裡相伴而行,不枉此生。

記憶中的樹《狗友》

後來的成長卻也沒辜負你黑雄之名,你漸漸的擺脫了你的稚嫩,越發的顯得神駿。你會抓老鼠,家中的老鼠被你驅逐殆盡,連山野的老鼠都被你清掃一空,那時你曾在樹叢竹林一夜咬死十三隻老鼠,戰績驚人。還記得那隻飼養的灰色兔子麼?它調皮的跑入山中,家人苦尋未果,卻在不日早晨,被你從山野中驅趕至家中,看著你雪白的四肢上沾滿泥土,毛髮早被晨霧弄溼,真的有些心疼,而你還強裝精神的吐著舌頭,圍著我轉個不停。還記得我經常跟著你玩鬧山林,你時常一躍而起,將雜草中欲逃入雲空的鳥雀叼入嘴中。有時候看著你不一般的潛質,倒覺得我確實辱沒了你的才能。由於入學,後來我很少時間回到家中,雖在讀書但時常也想到你陪同我的日子,有時候也期待回家能和你像匪徒一般嘯聚山林瘋上一陣。但我們都在長大,我也漸漸的在心裡區分——你是狗,我是人。

我曾給自己定義的人生,可以有遺憾,但不能有後悔。但你卻成為了我的一個意外,我對你卻有有著不盡的悔意。那段時間久別不見,你對我依然熱情。遠遠的我未及家門,總能看到你等待我的身影,但我卻也相對冷淡了,那時候身上長了一些癤子,醫生說多是由於接觸動物引起的,家人卻不在容許我抱著你,一旦你接近我,母親便會驅趕你,甚至打你。那段時間你確實離我遠遠的,但還是喜歡望著我,圍著我,晚上偷偷地進我的房間睡在我的床側,有時候我知道你來了,因為你的眼睛會發光,在黑夜裡會有寶石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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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吧,我不該帶著你和父親一起去打泥鰍的。你依舊尾隨我的身後走了很久很久,走得你累了,也許你早就累了吧,大熱天的,我帶有飲水,你卻誤食了田間的水,而那時剛剛打完農藥。當爺爺發現你,把你從穀倉地下的通風洞裡扯出來的時候,你口吐白沫,已經奄奄一息了,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一絲迷離,我抱著你。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原來你死的時候才會離開我,你死也要死到這種偏僻的角落,你還這般望著我?是不捨麼?就那樣你漸漸的失去了溫度,眼睛卻睜著望著我,我早已泣不成聲,我慢慢的拉下你的眼皮,遮住你漆黑的眼睛,從此以後,你再也看不見我,我也再也不能看見你了,你不會再形影不離的附身於我,讓我開心,又讓我心疼。——你是條好狗,我卻不是個好人。

想起電影《大話西遊》結束的那幕,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的轉世在城樓上分別,至尊寶要離開,紫霞仙子要他親她一下才準他走,至尊寶不肯,兩人僵持。孫悟空經過,吹了口仙氣促使兩人相擁,紫霞仙子瞥見孫悟空的離開,叫至尊寶看孫悟空,紫霞仙子說:“你看那人,好熟悉。”至尊寶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說道:“是啊,那人好像一條狗哦!”可能他們不經意想起了在盤絲洞,至尊寶趴在地上圍著紫霞仙子學狗叫的情形。於是乎,一樣的,我的身邊再也見不到你的身影,如果你還能給我一個離開的背影,我想說,“你好像一個人”。

記憶中的樹《狗友》

心中早就為你豎起了一塊豐碑,祭奠著你的亡靈。前程迷濛,再尋不到你矯健的身影。夢迴夜轉,再看不見床側你發光的眼睛。漫漫長路,再沒了你的陪同。但是友人啊,在我這顆心臟裡,一直就是你奔跑的聲音。

現在,我一如既往的,一個人,一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一個人走過高樓林立的地段,一個人走過大廈間夾著的道路,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寂靜的廣場,在人潮人海中浮沉,依舊踽踽獨行。不經意的閉上眼睛,突然的,我就變矮、變小。然後我多了一個大大的書包,置身在了長滿狗尾巴草的曠野,正在我茫然無措間,感覺到了淡綠色的空氣開始瀰漫,微風開始輕撫,綠浪開始翻滾,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在風中相互摩挲發出了笑聲,一個黑嘟嘟的身影,踏著四爪的白雪,劃開這煙波流翡,一下子撲入了我的懷中。

親愛的,你可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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