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的隕落:他才華不亞於徐志摩,卻生活潦倒最後投江自殺

詩歌 徐志摩 文學 清華大學 約翰·濟慈 貓爺歷史觀 2018-11-29

說起徐志摩或許幾乎已經到了婦孺皆知的地步了,這位年輕的詩人用他短暫的一生創造了卓越的藝術成就。但說起朱湘恐怕就鮮有人知了,他在後世的影響力和知名度都遠不及徐志摩。1931年徐志摩死於飛機失事,享年34歲。徐志摩是不幸的,而朱湘在這世上的年頭也並不比徐志摩更長,他的離世更加不幸。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藝術成就和才華並不輸于徐志摩。

朱湘比徐志摩小几歲,他是一位出生於湖南的安徽人,父母早逝。1921年朱湘在清華大學學習期間開始學寫現代詩,從此一位少年詩人的天賦逐漸顯露了出來。在清華讀書期間,朱湘和饒孟侃、孫大雨、楊世恩並稱“清華四子”。作為中國新文學運動史上的重要詩人,清華四子當時享譽清華園。可以說學生時代朱湘就已經是清華園裡的文學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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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先生曾評價朱湘,稱他為中國的濟慈。現代詩歌多效法西方,而濟慈是歐洲浪漫主義運動的代表人物,是英國的一位傑出的浪漫主義詩人。和雪萊、拜倫齊名。能讓魯迅先生給出這樣的評價,可見朱湘當時的文學水平已經很高了。俗話說萬事開頭難,就朱湘人生之初的際遇來看,一位年輕詩人的前途應該是無量的、光明的、美好的。

但可惜的是朱湘在清華讀書期間肆意翹課,表現的極為不安分。當時清華的齋務處吃早餐的時候都要先點名,可能天下的年輕才子都喜歡自由不喜歡被約束吧,朱湘對這個制度甚為討厭。因此他故意抵制,最終導致了因3次被記大過而被開除了學籍。這或許就是朱湘強烈的自尊心之下的才子氣勢吧,有一種寧死不屈、不自由毋寧死的傲然。雖然被開除了學籍,但朱湘的才子氣勢並未被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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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朱湘去了美國留學,只因同學說了句“中國人像猴子”又點燃了他內心深處的民族自尊心和才子氣勢,於是他憤而退學。因此去大洋彼岸轉了一圈,什麼學位也沒有拿到。於是朱湘提前三年回國,回國後被推薦到了安徽大學任教。當時朱湘在安徽大學的月薪是三百元,清華和海歸這兩塊敲門磚被朱湘的“任性”弄丟了。但如今有了安徽大學教授的月薪,朱湘本可以就此安然度日了。

但在安徽大學期間,因為校方要把他主持的英文文學系改名為英文學系,於是他的才子氣勢又上來了,朱湘憤然辭職。朱湘又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大罵,教師出賣智力,小工子出賣體力,妓女出賣肉體,其實都是一回事:出賣自己!這句看似桀驁不馴甚至專橫的話,對於當時的現實卻是很貼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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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海歸、教授,這些耀眼的字眼隨著詩人一次又一次的“任性”都跟朱湘失之交臂了。作為詩人,作為一個年輕的有才華的詩人,朱湘確實是太任性了。就連“中國的濟慈”這樣的評價,也被朱湘鄙夷為是崇洋媚外之風的作祟。但沒了清華,沒了海歸的榮譽稱號,朱湘還可以做教授。但教授也被他義無反顧的扔了,此後朱湘的生計便成了大問題。

辭職後的朱湘四處流浪,貧窮離他也越來越近了。這位曾經傲慢的年輕詩人已經到了窮困潦倒的邊緣,僅僅靠他微薄的稿酬,日子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是週轉不開的。精神的孤傲與不媚是難能可貴的,但沒有了五穀雜糧人的生命是難以長久的支撐下去的。最終朱湘一個未滿週歲的兒子,因為沒有奶吃,哭了七天而活活餓死了。因為貧窮,他的婚姻也開始出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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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湘從安徽大學辭職後,就被外界誣為了神經病。如此內外的多重壓力,最終1933年12月5日,詩人朱湘在上海到南京的客輪上走完了他孤高、潦倒的一生。當輪船即將駛入南京時他選擇了投河自盡。據說,朱湘最後的時刻一邊飲酒,一邊吟詩。隨身攜帶的兩本書,一本是海涅的詩集,另一本是他自己的詩作。

朱湘死了,活著的時候他不被別人理解。死了就更加被汙衊了。關於朱湘的自殺梁實秋認為:“應由他自己的神經錯亂負大部分責任,社會上冷酷負小部分責任。”看來,連朱湘的同學也未必真正理解他“孤高的真情”。朱湘是死了,但詩人長存。詩人不老,已至如花的彼岸。作為一個另類於時代的詩人,朱湘活的堂堂正正,死的依然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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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湘的死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悲哀,也不僅僅是一個詩人的悲哀,更是那個人吃人、狹隘和冷酷的舊時代的悲哀。孤僻,決絕,敏感,狂狷,清高,剛正,這些是詩人的典型性格。從屈原到朱湘,每一個偉大卓越的詩人的命運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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