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莎士比亞書店.巴黎


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來巴黎之前,一個好友跟我說,愛書的人,到了巴黎,可以不去埃菲爾鐵塔,不去聖母院和盧浮宮,但一定要到莎士比亞書店看看。

儘管到巴黎的時候已盡傍晚,天空中還下著小雨,我還是帶著朝聖一樣的心態去了莎士比亞書店,也所幸是個這樣的天氣,書店人不多,門口不需要排隊,門口的師傅微笑著為我打開了門。

進了門看到門楣上的兩行字,“不要對陌生人冷漠,也許他們就是偽裝了的天使。”


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有很多種理由會讓你對這個地方心生崇敬,海明威曾在這裡寫下自傳《流動的盛宴》,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全面被禁的時候全世界只有這裡敢於出售,從詩人艾略特到創作了《了不起的蓋茨比》的菲茨傑拉德,從音樂家斯特拉文斯基到畫家畢加索,他們都曾在這裡打發過大把的時光。

20世紀20年代的巴黎差不多聚集了全世界的才子,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書店,彷彿把他們都聚集來了。

海明威在《流動的盛宴》中這樣寫道,“在那些日子裡,我沒有錢買書。我從莎士比亞書店借書看。在一條颳著寒風的街上,這是個溫暖、愉快的地方,冬天有個大火爐,滿桌滿牆的書籍,櫥窗裡是新書,牆上掛滿各個時代偉大作家的照片。”

海明威後來說,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比她對我更好。而這個她,就是莎士比亞書店最早的店主西爾維婭.碧奇(Sylvia Beach)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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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維婭.碧奇(Sylvia Beach)女士


西爾維婭是一個美國女孩,她從小就有個開書店的夢想,1919年她來到巴黎,在家人的幫助下開了這家小小的書店。

這裡既是書店又是圖書館,差不多每週都有各式各樣的文學活動,年輕人們在這裡討論文學交流思想,這樣一個小小的書店就這樣成了塞納河畔的文學自留地,可以買到禁書,可以交到朋友,可以讓每個熱愛文學的人在這裡感受到文學的滋養。

書店是最民主的所在,而這裡不僅是維護文學的聖地,更是一個敢於對納粹說不的地方。

1941年12月,巴黎淪陷,一名德國軍官走進書店,索要店裡僅剩的一本喬伊斯小說《芬尼根守靈夜》,店主碧奇女士拒絕了他的要求,她也因此被囚禁六個月。雖然碧奇後來被釋放,戰爭最終也結束了,可遺憾的是,碧奇女士本人卻再沒有重開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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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美國人喬治.惠特曼先生取得碧奇女士的許可,重新開張了莎士比亞書店,當時已經52歲的惠特曼先生前半生遊歷了許多地方。

當人們問他為什麼會選擇要重開莎士比亞書店的時候,他說“經營圖書,就好像是經營我的人生。身體到不了世界上的所有地方,但閱讀會給人的靈魂插上旅行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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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書店第二代店主喬治.惠特曼先生


在碧奇女士的幫助下,店裡的陳設和佈置都按照當年的樣子,並在書店和圖書館之外,加了一個旅店的功能,專門收留貧窮的文學青年在此暫住,年輕人棲身在書架之間,只需要為書店工作2個小時,就可以換取一天免費的住宿。

和碧奇女士一樣,惠特曼先生對於文學也有著一種執著的熱愛,堅定地支持文學創作者,所以重生後的莎士比亞書店彷彿也依然延續著它曾經的靈魂,就這樣成為了塞納河畔一代又一代文學青年的心靈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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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許多書店的前世今生,並不是為了顯得自己知道多少,其實很多也都是我在去書店之前現去查的,可還是想寫出來,讓一些想來的人知道它的過去,這樣當你置身其中的時候那份感受就會變得不一樣。

當你看著牆上的這些作家的照片,如果你瞭解了他們的故事,你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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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不起的蓋茨比》時你或許會覺得那個故事離你很遠,而今你身處和菲茨傑拉德相似的情境,那個故事就好像一下子離你很近。

當你瞭解了一個書店的靈魂之後,你再去翻開一本書的時候,你的心靈彷彿就開啟了一次旅程,帶你去到書中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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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來到這裡之前,我曾以為這個被譽為“全球十大書店”的地方一定有著極華麗的裝潢或是極與眾不同的設計,至少應該很大,然而卻都沒有,一排一排的書架讓不大的空間略顯侷促,沒有展示暢銷書的展臺,也看不到什麼別具一格的文創產品,這只是一家書店,一家很純粹的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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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許昏黃的燈光,密密麻麻的書,書擺的甚至算不上整齊。就好像是自己家的書架,看完再又隨手放回去,然後再來的時候,也都知道哪一本在哪裡。

有時候你還需要爬上梯子去找一本舊書,翻開書頁時那飄散在空氣中的灰塵就如同逝去的往日時光,而你在閱讀的,或許也不僅僅是紙上的文字,更是這座城市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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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書架之間流連,不經意間,我聽到音樂聲,循著音樂聲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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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層的一個隔間裡看到了一架鋼琴,還有一個正在彈奏鋼琴的青年,有三五個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有的只是靜靜地聽音樂,有的專注地看書,而我就像個突然闖入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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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飾自己的無措,迅速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手拿了一本書翻開,可我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因為已然完完全全地被這琴聲和這美妙的氛圍所陶醉,那感受就彷彿是於茫茫人海中一下子尋覓到了靈魂伴侶的喜悅,心裡有著小鹿亂撞般的激動和前所未有的平靜,然後就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愛上了這個地方,是一見鍾情,又彷彿是重逢多年的知音。

有一隻貓懶懶地趴在我身邊,想伸手去摸,抬頭看見一個牌子,說不要打擾貓咪休息,因為它整晚都要看書。作者在另一個小屋給朋友們低聲朗讀著自己還未出版的作品,每一個人都聽得特別專注。聖誕樹邊的情侶,在角落低聲討論著各自在讀的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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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那麼多地方,去了那麼多書店,也一直有某天自己去開一個書店的理想,然後就在這個並不特別的日子,還下著雨的天氣,遇見了莎士比亞書店,遇見了書店本該有的最純粹的樣子,一切都關於書,一切又都遠遠超過了書,好像是一個烏托邦,又那麼真切地出現在你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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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在二層看到一個媽媽領著孩子上來,我差點忘了老公和孩子還在門口等我,匆匆的從文學青年的夢裡醒過來,帶著那本隨手抓來的書,下樓的時候回頭看到臺階上有字,是這樣寫得。

I wish I could show you

When you are lonely or in darkness

The astongishing Light of your own being


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於是就為了這一段話,我又重新走上去了一次。

然後發覺只有來到這裡你才會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名家曾愛上這個地方,因為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家書店,看著二樓讀書的年輕人那略顯凌亂的頭髮和那悠然自在的神情,有個少年乾脆抱著書睡著了,那是唯獨在家才會有的樣子。

伍迪艾倫的《午夜巴黎》和理查.林可萊的《愛在日落黃昏時》都曾在這裡取景,15年巴黎遭受恐襲的時候,狹小的莎士比亞書店還為20多個陌生遊客提供了臨時庇護,而在我看來,它庇護的遠遠不僅僅是人們的身體,更是人們的心靈,每一個愛文學的人那柔軟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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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書店是由惠特曼先生的女兒經營的,1981年女兒出生的時候,惠特曼先生為女兒取名西爾維婭.碧奇.惠特曼,就和最初的店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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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書店第三代店主 西爾維婭.碧奇.惠特曼女士(外灘畫報拍攝)

直到2011年惠特曼先生去世時,莎士比亞書店總共收留過超過4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文學青年,而如今這個數字依然在增長,不過據說如今想要住在莎士比亞書店需要先通過店主的“面試”,年輕的西爾維婭說,必須得是對文學和思考感興趣的人才行。


PS.

靈兒寶給叔叔阿姨們的特別提示,

生命短暫,

別忘了多看幾本好書哦!

愛上巴黎,從莎士比亞書店開始

靈兒寶和爸爸.於巴黎莎士比亞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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