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原三毛撒哈拉的真實生活!其愛情在父母眼裡與她所想竟截然不同

“作家三毛的愛情,並沒有她筆下那般美好!”這句話,出自研究三毛的人之口。

實際上,三毛眼裡她和荷西的愛情,與世俗和其父母眼裡的所見,的確有著明顯的差別。並且,這個差別,遠遠超出了一般的偏差。

1975年11月1日,三毛的父母收到了三毛寄來的一封信,在信裡,三毛對父母說:

“爹爹、姆媽,你們的女婿是世界上最最了不起的青年,是一個了不起的好男子漢,我太愛他了。我當初嫁他,沒有想到會如此,我們的情感,是荷西在努力增加,我有這樣一個好丈夫,一生無憾,死也瞑目。”

三毛的字裡行間,滿滿的都是對丈夫的愛和褒獎。

此時,距離三毛與荷西在西班牙公證結婚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年半,但三毛的父親陳嗣慶和母親卻還從未見過女婿。

三毛父母對女婿荷西的瞭解,全部來自女兒三毛的筆、口。三年多後,在三毛與荷西結婚的第六年,陳嗣慶和妻子才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二女婿荷西。

依據中國的傳統,子女結婚,父母是必須出席的。三毛與荷西結婚六年後,荷西才見到女方家長,這顯然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

好在三毛的父母都是開放的人,她的父親陳嗣慶是律師也是學者,自然,他也是一個思想極為開放的人。他不僅未怪罪女兒未經他同意就在異國他鄉嫁了人,甚至還在他們婚後為他們寄去了一筆數額不小的啟動資金。

1979年,陳嗣慶與妻子來到了三毛與荷西所在的大加納利群島。在這裡,他們與女兒女婿待了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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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三毛與荷西的生活遠比剛結婚時好了無數倍。可陳嗣慶卻在後來的誇讚中將三毛引以為傲的環境稱為“普通而安適的環境”。

實際上,根據陳嗣慶當時的話來看,他將女兒女婿的生活環境形容韋“普通而安適”,是刻意做了修飾的。也就是說,他眼中,兩人的真實生活情況比“普通”是要差一些的。請看原話:

“在一個普通而安適的環境裡,你們這種族類,卻可以把日子搞得甚富有情趣,也可以無風起浪,演出你們的內心突破劇,不甘庸庸碌碌度日子,自甘把自己走向大化。”

這段文縐縐的話,言外之意是:你們的生活環境原本很稀鬆平常甚至有些差勁了,但你們卻能在這樣的環境下,把日子過的不平庸,真真不容易。

在這段評價裡,三毛父親還用了“無風起浪”這四個字。這四字,大概很好詮釋了他對三毛與荷西愛情的評價:你們原本稀鬆平常的感情,因為善於演出內心突破,而讓感情顯得很轟烈。

陳嗣慶的評價與世俗對三毛與荷西愛情的評價基本一致,世俗裡的大多數(三毛迷除外)認為:三毛與荷西的愛情很平常,只因三毛的寫法和感受不同,而讓這段愛情顯得如童話般唯美動人。

倘若,三毛筆下的她與荷西的愛情,沒有了三毛生花妙筆的描繪,用普通白描還原,它將是怎樣的呢?

還原三毛撒哈拉的真實生活!其愛情在父母眼裡與她所想竟截然不同

以下,便是客觀筆調還原的三毛與荷西撒哈拉沙漠的家及其生活相關。

1973年7月9日,三毛與西班牙人荷西在辦完種種繁雜手續後,終於在西班牙公證結婚了。這一年,三毛30歲,荷西24歲。

結婚前,因為三毛提出想在沙哈拉沙漠安家,荷西在當年2月辭職前往安家並等待三毛。

三毛自己描繪出的那個美好的家,實際上相當樸素,樸素到不如同時代中國臺灣普通人家的狗窩。

首先,這個被兩人稱作“新房”的家,其實就是一個原形拱門的房子。這個房子坐落在一個巨大垃圾場的對面。

這個房子的頭頂上,還有一個天窗, 風起時,便有沙土落入家中;由於天窗很大,從上往下一看便明瞭,根本就沒有一點隱私空間。

家裡沒有一樣家電,連傢俱都少得可憐,這個屋子裡甚至沒有床!

相比之下,這些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這個家裡有衛生間,有個被三毛稱作“聾子的耳朵”的白浴缸,可是:水龍頭裡沒有水。

三毛打開水龍頭後流出的,是綠色的液體。沒有水,怎麼過活呢:得去幾十裡外的鎮上提。

在今天講究“有房有車”再結婚的現代人眼裡,這樣的結婚條件,足以跌破所有人的眼鏡了。對了,三毛他們的房子是租的,並不是買來的。

這要放在今天,父母知道女兒嫁人後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多半要跳起來反對。

當時的三毛與荷西都沒有很多積蓄,荷西帶來的兩個月薪水在置辦幾樣東西后,便所剩無幾了。荷西不想讓三毛動用父親陳嗣慶給的那筆錢,於是,三毛只得想各種辦法,以便把這個“家”佈置成人類可以居住的樣子。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果然,買不起床的三毛找到了一些木板,三毛幾乎是用哀求的方式請求木板所有人將那些板子給自己。出乎三毛意料的是,她竟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那些木板。

木板在沙漠是稀缺資源,三毛卻輕易得到了,她為此興奮極了。

將木板運回後,荷西開始按照三毛的要求將木板變成床。荷西驚詫三毛能輕易得到木板,後來,多番打聽後才知道,這些木板是裝棺材用的。

得知真相後,三毛並不覺得用裝棺材的木板做床有何不吉利,反而覺得這段經歷相當離奇。見狀,荷西便冒著高溫敲敲打打,終於,他們有了一個床。

隨即,三毛用他們剩下的錢買了一張床墊,再買一些杯子碟子、柴米油鹽之類的東西,買完後,兩人當真成了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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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裝飾家,三毛繼續發展她拾荒的愛好,將別人丟棄的廢物再加工變成房子的裝飾和傢俱。

在這樣的操作後,三毛和荷西的家才終於勉強成了“家”的樣子。三毛和荷西都開心極了,畢竟,這是他們一手打造的結果。

打造好家後,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現實的生存問題了。為了生存,兩人去西班牙政府申請了一個送水的工作。

很多人只知三毛的手是用來拿筆的,卻不知,她曾為了一點點活命的錢,用那拿筆的手一次次提著幾十斤重的水箱的桶、頂著毒日頭去各家送水。

三毛畢竟是女子,每次送水,她都是雙手提桶,走四五步停下來喘口氣再提十幾步。

就這樣,三毛提著水箱的桶,再停,再走,汗流如雨,她脊椎痛得發抖,面紅耳赤,步子也軟了。每每三毛送完水回到家裡時,她都已筋疲力盡。

此時的荷西,沒法幫他,因為他為了賺錢,得去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工作,只每週五才能回來與三毛團聚兩天。

可以說,此間,三毛的生活全靠她自己。有時候,煤氣用完後,在完全沒有多餘力氣拖著煤氣罐去鎮上換的情況下,三毛還得跟鄰居借來鐵皮爐,蹲在門外學著生火。

烈日下,當火苗起來漸漸燃燒時,滾滾的煙冒出來,直嗆得她眼淚直流。

很難想象,此時的三毛還是那個曾在臺灣被嬌慣著長大的三毛。

這樣的生活環境,用“惡劣”來形容,當不為過。這種情況下,再來點傷病痛之類,簡直可以直接要人命。可三毛卻在常人眼裡“惡劣”的環境裡,品出了美好和幸福。

沒錯,三毛從來在世俗之外,她在乎的從來是內心的感受,而不是外界的種種,尤其物質和生活環境。

所以,她才能拋開世俗的評判標準,看到世俗眼裡完全不同的她與荷西和他們的美好愛情。

世俗眼裡,三毛的荷西必定不是好丈夫。荷西雖有工作,卻工資微薄且經常失業,他甚至很難滿足三毛基本的生活所需。

而“養不活妻子”的男人,在傳統觀念裡,從來是“次等”的。

從世俗標準看過去,荷西甚至還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平日在家裡,收拾家務的基本是三毛。三毛曾在自己的書裡寫,自己生病時,還得拖著病體起來收拾房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荷西並不做家務。

一次三毛生病,見家裡已經亂得不像樣子了,便起來煮飯、掃地,荷西還嗔怪她說:

“叫你不要洗衣服,又去洗了,怎麼不聽話。不理不可以嗎?你在生病。”

三毛聽完道:“我不理誰理”?荷西聽完後很不開竅地說:

“咦!誰也不理啊!不整理,房子又不會垮!”

這樣不開竅或者不肯開竅的荷西,三毛並沒有怨言,甚至覺得有些可愛。顯然,這樣的三毛,與尋常女子也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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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荷西在物資匱乏沙漠裡一起的日子,必定是艱難的,但三毛不僅從未有過怨言,還能用筆讓這一切生出花來。

如果簡單將這一切歸根於三毛的樂觀,顯然是不正確的。

實際上,真實的三毛不僅並不樂觀,還曾是一個因學校老師體罰後將自己關在家裡長達七年的自閉症患者。

與荷西在一起前,三毛的人生也一直充滿了陰暗。可以說,荷西出現後,三毛才變成了世人眼裡的樂觀模樣。

這一切的改變其實很好解釋:荷西用愛澆灌了三毛荒蕪的心,讓以愛為生的三毛徹底活了。

荷西與三毛身邊其他男子不同的是:他一直在用三毛想要的方式愛她。

荷西18歲這年便邂逅並喜歡上了24歲的三毛,但當時的三毛並未把這個少年郎放在眼裡。荷西扔下6年之約後便走了,此時的三毛甚至並未太把這約定當回事。

直到6年後,荷西再次出現在三毛面前時,她才開始正視他和這段感情。再見時,她已不再是昔日的清純少女模樣,他也已不再是昔日懵懂的少年模樣。

再見時,三毛告訴他她的理想是去她嚮往的撒哈拉沙漠,因為她覺得她前世似乎就屬於那片土地。荷西聽完後,毅然放棄了自己嚮往的大海,決定陪她去尋找她心中的沙漠。

塵世間最美好的大概就是如此了吧,我有理想,而他還願意放下一切去成全她的理想。從此,三毛的理想,便成了荷西的理想。

三毛決定前往撒哈拉沙漠定居前三個月,即1973年2月,荷西辭掉了先前的工作,申請到了一份西屬撒哈拉的工作,早早打包好了行李,在三毛夢寐以求的地方,等待著她的來臨。

這樣的荷西,足以讓三毛感動。這樣為了心愛之人理想捨棄一切的荷西,足以讓天下的女子感動。這樣的荷西,自然也能讓三毛從內心裡覺得:他是愛她的。

婚後的生活裡,荷西總是儘量滿足三毛的需求。就連三毛的一些特殊癖好,比如“拾荒”,他也給予了極大的支持。

尋常的夫妻,總免不了試圖去改變對方這一出。可荷西,卻從未試圖改變過三毛任何。不僅如此,他還儘可能地去“投其所好”,為她的愛好做點什麼。

三毛興致勃勃地撿來別人不要的廢棄物,荷西也拿它當寶,還動用自己所學在撿來的廢物上設計、加工,讓他們變成各種好看的傢俱或者藝術品。

三毛曾撿到過一大塊奇怪的木頭,荷西拿到木頭後在燈下塗塗畫畫,拿了許多設計圖來給三毛看,他大學學的是工程學,看到木頭後竟決定親自上陣,打造點什麼。

就連婚禮時,荷西送給三毛的結婚禮物,也相當地“投三毛所好”,荷西學著三毛在沙漠裡遍地搜尋,找來了一個駱駝頭蓋骨送給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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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看到後,高興得尖叫起來。這樣的喜悅,大概只有三毛和荷西自己能懂了。三毛這樣不太被世俗接納的“拾荒”癖好,荷西卻還如此珍視,這大概可以用“英雄惜英雄”來形容了。

在三毛這兒,荷西有著超乎尋常男子的細膩。

荷西看起來大男子,但對於妻子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動作都分外在意,這對於敏感的三毛來說,真真恰到好處。

三毛在書裡記敘過一段小事,又一次,三毛去逛街,在一家店子裡看到一個來自臺灣的小玩偶,是一個划著船的小姑娘,扎著麻花辮,圓圓的大眼睛,可愛極了。

這個玩偶姑娘,長得和三毛極其相似。於是,店員便開始竭力推薦,理由是三毛也扎著辮子,又是一樣的黑頭髮黑眼鏡,姐姐為什麼不把妹妹帶回家呢?

但三毛卻並沒有把玩偶買回家,只在回家後饒有興致地分享給了荷西。

荷西聽完後,並沒有說什麼,但他卻將這段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幾天後,當三毛打開微波爐時,竟看到微波爐裡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玩偶,這個玩偶正是她前幾天逛街時看到的那一個“妹妹”。

三毛看到禮物後,臉上立馬笑出了太陽花,荷西帶著西班牙風情的浪漫,深深打動了三毛。她眼角含淚,臉上掛著笑,甜蜜極了。

三毛曾對父母說,在她與荷西的愛情裡,是荷西在昇華他們的愛,而不是她。真實的情況也的確如此,荷西對三毛的愛,總是那麼恰到好處,不偏不倚,剛剛好是她想要的模樣。

1975年秋,荷西與三毛生活的這片土地發生了戰亂。沙哈拉威人要求民族自決,游擊隊組織不斷襲擊殖民者西班牙人。隨即,這片原本祥和的土地開始陷入混亂。

荷西在三毛離開後不久,奇蹟般地出現在三毛面前,還帶著三毛的所有東西,這些東西里包括她存的信(一大箱)、刀、叉、碗、抹布……連駱駝頭骨、化石、肉鬆、紫菜、冬菇……,荷西也全部給她帶出來了。

三毛喜極而泣,逃難中,當所有人都只顧搶著上飛機時,她的荷西卻帶著她的一大堆寶貝來了海邊乘軍艦來了。三毛感動極了,她珍視的,他竟也視如生命,這樣的愛,怎不讓她淚流滿面!

正是因為有荷西的愛和呵護,三毛才能在世人眼中的惡劣環境裡看到完全不一樣的美好。

有你,寒冬似暖春,有你,長夜如春宵。因為有荷西,黃沙漫天、烈日炎炎的沙漠裡,三毛所想所見,竟也全是可愛、美好.....

也是在嫁給荷西以後,三毛開始重新提筆寫作,她的筆下,不再是晦澀難懂的字句,有了愛的浸潤,她的筆如有神助。

這個曾經自閉的姑娘,開始產出她的沙漠文學。這些作品,一改她雨季時節憂愁細膩的文風,變得自信燦爛起來,彷彿在撒哈拉沙漠烈烈的陽光照射下,這個曾淚流滿面的小女生,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豁達明朗的大女人。

在《小船Echo號》中一改傷感,滿口稱讚丹納麗芙島是一個美麗的海島。

這種改變,無疑來自荷西的愛。很快三毛的作品開始源源不斷地被寄回國內出版,她的滿滿愛的文字,開始受到極大的追捧和喜愛。

不再仇視這世界的三毛,開始學會用善意的溫柔目光,看待這周圍的一切。

世界依舊千瘡百孔,可三毛卻開始愛它的千瘡百孔。這一切,皆因為荷西。

在三毛的小說《芳鄰》中,面對那群喜歡佔便宜又不知變通的頑固鄰居,三毛也未有絲毫不耐煩,總是態度很好地吃著小虧幫著忙。

還原三毛撒哈拉的真實生活!其愛情在父母眼裡與她所想竟截然不同

這階段的三毛善良、美好,他還和荷西經常去幫助別人,她甚至還開始行醫救人。

三毛重新愛上了寫作,她的天賦也經由寫作得到了極好的施展。但在荷西面前,三毛最愛的寫作也從來是可以靠邊的。

有一段,三毛經常熬夜寫作,後來她發現荷西總是睡不著。原來,荷西只有握著她的手才能睡著。三毛知道後,毅然放下了手中的筆,陪他早睡。

凡塵裡,有的人注重外物,有的人注重內心,三毛從來是注重內心的女人。原本,內心也才應該是生命的本質。

與荷西在一起的三毛,讓生命在荒蕪裡開出了絢爛的花。

有人說,人來人間原本便是為了找愛,找到了愛,這人世間的各種苦,便能開出花來。三毛,大抵就是如此。

說來,三毛與荷西的愛情,是三毛以為的模樣,也是俗世(包括其父母)以為的模樣,區別只在於:三毛用心看,而俗世卻在用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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