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薩爾瓦多紀行 』002 聖薩爾瓦多沒有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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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次到薩爾瓦多，下榻在全世界連鎖的謝拉頓酒店，只是前面加了“總統”一詞，門口的那條街叫做“革命大道”。感謝駐在朋友們的精心選擇，據說這裡是聖薩爾瓦多最舒適和安全的酒店之一。
▲ 薩爾瓦多的首都聖薩爾瓦多，位於該國中部，遠方可以看到壯麗的群山，城中貧富間雜，它是該國的政治、文
▲ “薩爾瓦多歡迎你！”——大塊頭司機說了好幾遍，我才意識到他在講英語，其實不需要聽懂，那張憨厚面孔
去之前，要求我們的講演用英文準備，所以曾經認為薩爾瓦多人英語都很好，但先在酒店的服務員面前碰了壁，又碰上這位大塊頭司機變了調的拉美風味英文，讓我對這個認識深表疑慮。拿這件事和使館的小陳確認，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薩爾瓦多人有自己的本族語言，西班牙語叫做“官方語言”，已經不是什麼人都說得好，至於英語，那就多半是停留在“I love u, do u love me?””Hello””I can’t speak English”這種水平了，漢語……
算了，咱們還是別難為人家了。
與來之前擔心這裡治安產生的陰鬱感覺不同，真實接觸的薩爾瓦多人給人熱情爽朗，陽光快樂的感覺。
▲ 酒店服務員的微笑，似乎都是廣告水平的
一位年長的女廚師在準備薩爾瓦多著名的美食潑帕卡斯——算了，還是叫玉米餡餅比較準確一些，她的動作悠閒自在，有一份工作的薩爾瓦多人似乎都很有滿足感。
出乎意料的是，薩爾瓦多人在中美洲傳統上並不是以犯罪率高著稱，而是以勤勞聞名的。這裡有一種說法，太熱的地方人會變得懶惰一些，而薩爾瓦多是山區，氣候涼爽，所以人就比較勤勞。
▲ 這只是一種說法，但薩爾瓦多人的確看來比很多地方的人都吃苦耐勞
▲ 為中國公司工作的薩爾瓦多攝影師，幹活不惜力而且一直表現得很愉快
▲ 連女性幹起活來也是蠻拼的
▲ 搬完貨往上一躥就走，毫無驕嬌二氣
▲ 這才是薩爾瓦多女性的絕活——頭頂重達數十斤的水盆如履平地
據說，這是因為薩爾瓦多人的身體強壯，骨骼堅固，女性從小就習慣用頭做運輸工具，來彌補機械的不足，最厲害的可以頭頂一口大缸招搖過市，比這還誇張。
▲ 當然這種國內經常看到的人工洗車場面這裡也有，見到車停下來就上去舉起海綿一通猛擦
▲ 幹這種活的多半是半大孩子，而且就我的觀察並不太有變相行乞的意味——他們幹活還是滿積極認真的
▲ 只是司機大多是不肯付錢的，孩子們也就默默無語地退開
薩問過我們的司機，他說這些人並不是壞人。“但是我們也沒有錢，都給是給不起的。”
“不給錢，他們不會糾纏或者往你的車上潑髒水嗎？”
“不會，薩爾瓦多人雖然窮，但是很驕傲，這種事情小孩子也不會幹。”司機說的時候也很驕傲，雖然他不給錢。
這是那個被美國媒體形容為“世界謀殺率最高的薩爾瓦多”嗎？這樣猶疑著，不知不覺就度過了一天。由於日程安排較緊這一天的時間我們幾乎跑遍了聖薩爾瓦多的各個街區，畢竟這是個只有600多萬人口，土地只有五分之一個韓國大的國家，首都也不可能超標建造。
而這一路行來，總覺得這座城市有點兒怪，怪在哪兒，又說不出。
▲ 美國二手汽車洪流中的摩托車
▲ 外面樹立國旗的機構
▲ 匆匆走過的火辣女郎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街道雖然不算太整潔，但也不算離譜。
▲ 是沒有Made In China嗎？
廣告雖然沒看見，但超市裡仔細看也是有的，中薩經貿這些年發展得不錯。
是略帶寂寥的街區嗎？
▲ 很快就發現不可能是這一點，聖薩爾瓦多和世界很多城市一樣，越是平民居住的地方越熱鬧
那不對勁兒的是什麼呢？
▲ 要麼是不按照交通規則橫穿馬路的行人？
這個咱們見得更多了。
▲ 直到看多了這樣的街道，忽然想了出來——和很多發展中國家的城市不同，聖薩爾瓦多居然沒有乞丐！
這可真是一個有點兒想不到的場面，要知道美國還有大量的流浪者靠要飯活著呢，低收入的薩爾瓦多怎麼會沒有？
問一位剛剛結識的薩爾瓦多記者，他開始是開玩笑地說所有的乞丐都去美國了，後來看我是認真的，便也正經起來，告訴我薩爾瓦多還是有乞丐的，主要在沿海觀光區，首都聖薩爾瓦多作風傳統，大多數人有自己的驕傲，認為行乞是一種沒有尊嚴的事情，不肯去做。
“有骨氣，了不起……”我剛在轉這個念頭，還沒等說出來，這位老兄道：“這是造成治安問題的一大原因。”
這是什麼意思？不當乞丐引發治安問題？因為是使用訊飛翻譯器交流的，開始我還以為是機器出了故障。後來才明白自己並沒有理解錯。
薩爾瓦多人的確勤奮而且驕傲，但是當失業率高企的時候，他們就既沒有工作可做，又不願意放下身段低三下四，於是很容易變得無路可走，一些人便或鋌而走險，或加入黑幫，成了治安問題上重要的不穩定因素。
聽起來有點兒逼上梁山的味道啊。
▲ 進城想找一份工作的薩爾瓦多人，這次還是失望而歸，工地上已經不缺人了
從數字上看，薩爾瓦多的失業率最高是在上世紀90年代，大約達到10%左右，現在則徘徊在7%左右，在全世界排100多位，也不是完全不可接受。但薩爾瓦多的朋友告訴我不能這樣看，這個國家有100多萬將近200萬人在美國打工，這樣的情況下失業率的數字至少是要加一倍來計算的。
▲ 不到6美元就是最好的自助餐，薩爾瓦多物價不高
所以，勤勞的薩爾瓦多人對收入要求也不高，合人民幣3000塊錢一個月就是讓人羨慕的職業了。可惜，國家不景氣，這份要求打個對摺也很難達到。
這件事讓很多薩爾瓦多人十分困擾，對付不了高企不下的失業率，連執政了二十多年的馬蒂民族解放陣線也被選下了臺，可見當地的失業率是多麼令人害怕。
猖獗的犯罪問題，使薩爾瓦多的國家形象嚴重受損，造成社會動盪。這當然不能歸結到薩爾瓦多人的驕傲身上。
真實的情況是，1980年薩爾瓦多內戰爆發，大批國民出逃，很多人到了美國，有的找到了工作，也有一部分沒找到工作，卻因為厚道而善鬥而成為當地黑幫的拉攏對象。
在美國遣返非法移民的過程中，這些在美國做過黑幫的人物便把黑幫文化帶回了薩爾瓦多，由於天高皇帝遠，地方警力不足，這些黑幫專家和他們的馬仔走私、販毒、綁架，鬧得不亦說乎。
但僅有這些海歸黑幫不可能對薩爾瓦多社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高失業率使大批青少年不得不加入犯罪組織，才使薩爾瓦多一度變成了謀殺率最高的一國。可以說，薩爾瓦多的高失業率，給這個國家帶來了危機。
其今天的影響，便是薩爾瓦多到處都有持槍的軍警保安人員，而且如臨大敵。
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但據說和黑幫交手也不敢說誰勝誰負。
可是，聽說薩爾瓦多這些年打擊黑幫的進展不錯，究竟現在黑幫還有多猖獗呢？還有沒有當年那麼高的謀殺率呢？
▲ 拐角處有個帶槍的保安，要不，問問他？
▲ 等等，這怎麼說著說著就要掏槍啊？！
難道真的要目擊槍戰的場面了嗎？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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