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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冷冷地說道:“中國人,我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要不老實回答,就把你做成真的人彘!”
此時我叫嚷著扭著我的臉,雖然嘴巴還是很硬,但心裡已經踏實多了,只要不把我做成人彘,什麼都好說。
那漢子又舉起了拳頭,我見勢不妙,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求饒說好。
他們看我服軟,也沒有為難我,搬了幾張椅子進來,在我面前橫坐一排,搞得我有點壓抑緊張。
那幾個大漢都不會英語,他們交流了下,由莎拉負責提問並且翻譯。
莎拉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瓶獅牌啤酒,她咕嘟咕嘟灌了幾口,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你跟那個中國人什麼關係?”
我尋思著這事有隱情,不能全盤托出。於是我就說,我跟小飛哥到普吉島玩,然後我回國後收到小飛哥的求救電話,這才過來打算救小飛哥。當然,其中我被通緝、老撾偷渡、老撾小哥、邊境槍戰、白廟之行我故意隱去了。
莎拉跟幾個大漢卡卡卡地交流了一陣,又繼續問道:“你朋友怎麼會跟那個人妖一起的?他們什麼關係?”
我這時候頭腦開始有點沉,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我的臉有點火辣辣得痛,口極度得渴,手腳也快要失去知覺了。
我裝作可憐巴巴地望著莎拉,希望這個泰妹能顧念我們曾一起吃燒烤的情分,“你們能給我鬆綁嗎,再給我點水喝,不然我沒力氣回答。”我的語氣很虛弱,三分有裝傻,七分卻是真的。
莎拉盯著我看了兩眼,倒也沒怎麼猶豫,讓其中一個漢子給我鬆了綁。
鬆完綁,我使勁在凳子上做拉伸運動,直到感覺血液疏通,舒爽的感覺貫穿全身,就差起來蹦兩下、做個原地蹲之類的。
莎拉把她剛才那瓶沒喝完的酒塞了給我,我接過來咕咚咕咚幾下就把酒乾了。幾口酒下去,胃裡開始燒了起來,整個人精神也恢復了點。
幾個大漢都橫在面前,面色像霜一樣的冷,雙臂交叉,看樣子都不太好惹,我估摸著要逃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有蘇坦的本事。
我縮在凳子上,心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我朋友跟那個人妖,應該是在普吉島認識的,當時我們去看了西蒙……”我頓了頓,又發揮了下想象力唾沫橫飛地描述了下小飛哥跟人妖之間的兩情相悅以及如膠似漆的關係。
我之所以這麼賣力,是因為在我的猜想中,小飛哥身邊那個人妖極有可能是莎拉這幫人的朋友,然而他們不看好甚至要蓄意破壞這段美好的中泰人妖戀。
我心裡其實也不看好這段感情,畢竟人與人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雖然網絡上早有先例,譬如2014年泰國芭提雅Tiffany人妖選美大賽冠軍Nissa就嫁給了一個叫鮑哥的中國小夥,生活還過得異常幸福。
但這鮑哥畢竟是有錢人,各種雌性激素之類的說買就能買,這小飛哥卻是個屌絲,到時候怎麼負擔得起人妖女朋友的完全變性手術的昂貴費用以及一輩子不能斷供的雌性激素需求?
質疑歸質疑,作為朋友,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必須得挺他支持他。
此時莎拉卻有點不耐煩,“少他媽廢話!老實點交代,你們跟Rainbow2老闆什麼關係?”
我有點納悶,怎麼扯上Rainbow2了,這Rainbow2是nana廣場的另外一家狗狗吧,規模也挺大的,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搖頭攤手,表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莎拉厲聲說:“那個混蛋在普吉島勾引了帕麗茶,我們倒把他當朋友,他卻害得帕麗茶被綁到了Rainbow2,現在人都要不回來了!”
原來那個人妖的名字叫帕麗茶。
但我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這小飛哥到底演得是哪一齣。
我急忙解釋對這事一無所知,“我是收到他急救電話才從中國過來的,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這跟Rainbow2有什麼關係!”
莎拉瞧我有點死皮爛臉,使了個眼色給其中一個大漢,那大漢走到我面前揚起拳頭二話不說朝我右臉猛地砸了過來,我一個躲閃不及,疼得我撕心裂肺的。
這下好,我這盛世美顏肯定是要腫成豬臉了,這莎拉肯定是故意這樣做的。
那漢子把我揪了起來,我這才明白事態有點嚴重,好像他們要玩真的!
我向著莎拉大叫,“OK,OK,我說我說!”
我癱坐在凳子上,想著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了,索性就豁出去了,於是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莎拉他們聽完之後,面面相覷,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當然了,我這故事說給誰聽誰都會覺得荒唐與搞笑,誰會那麼倒黴地拉了一坨便便而被跨國通緝。
莎拉她們竊竊私語了一陣,莎拉走過來說:“我相信你。”
什麼?我有點不太相信!我要不是親身經歷,都覺得這種事連三歲小孩都不一定騙得了,她們居然信了!
不過,當我看到莎拉手裡的東西的時候,我頓時愣住了。
她的手裡是小飛哥的iphone手機。
我為什麼知道那是小飛哥的手機,是因為那手機的外殼鮮有人使用,那是個定製的塑料外殼,上面的圖片是現在抖音非常火爆的女裝大佬網紅Abbily的頭像。小飛哥一直是Abbily的忠實粉絲,每天要刷完他最新的抖音視頻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