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美國默片喜劇大師卓別林曾說:“人生,近看是悲劇,遠看是喜劇。”

他說:“這話,沒錯兒!”

新青年演講

第58期

喬杉講述他的人生悲喜劇


1984年,喬杉出生於東北。

與現在喜慶憨厚的長相不同,小時候喬杉生得白淨可愛。大家都說他長了一張天生搞喜劇的臉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父親看電影,唱歌的愛好影響了他,完成了他的文藝啟蒙。

而真正讓喬杉對錶演開始憧憬的,是陳佩斯、趙麗蓉的小品。每年他們春晚的小品,喬杉都會看很多遍,裡面的每句臺詞他都記得。

那時,他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在春晚的舞臺上表演該多好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高中時,喬杉跟著師哥混樂隊,玩得不亦樂乎。後來,師哥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

師哥告訴他,“那是鞏俐和章子怡上的學校。”

“哇!這學校女孩那麼漂亮。”頓時,喬杉心裡的小火苗跳了起來。

他暗暗下了一個改變一生的決定:報考中戲!

喬杉的這個決定讓全家人大跌眼鏡。

我們家八百輩都沒有幹這個的。”按照父親的規劃,來自警察世家的喬杉,高中畢業以後應該去上警校當警察。

“咱家就是普通老百姓,沒門路,你為什麼非要幹這個呢?別鬧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後來,父親還是支持了他的決定。


《縫紉機樂隊》裡,喬杉飾演的胡亮,從小就對搖滾音樂無比熱愛,為了保住“搖滾音樂公園”不惜傾家蕩產,特別執著

而喬杉,也是如此。

從中戲上學開始拍戲,他發現:舞臺上的燈光是世界上最美的燈光,比任何鐵塔上的燈光都美,感覺就像夢一樣的美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他對自己的心理預期是“一畢業就火了”。可畢業以後,身邊的同學都演上了爆款的電視劇。

只有他,總是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跟機會失之交臂

那時,他租了一個便宜的房子,問家裡要了2200塊錢,自己算好了飯量買米買菜。

撐了好幾個月後,他終於等到了一個工作機會——去農村演出。

早上五點半,從通州北苑趕最早的一班地鐵,轉三趟車,在村裡唱三首歌,演兩個小品一場80塊錢

觀眾最少的一次,臺下只有一個小孩和一隻鵝。那隻鵝在臺下走來走去,比小孩都活潑。

那段時間,喬杉基本上跑遍了北京的各大話劇團體和話劇劇場。

2008年,父親沒等到喬杉出名就去世了,喬杉的事業也進入了迷茫期,找不到方向,整個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最困難的時候,喬杉一個月得憋20多個喜劇小品。因為創作壓力大,他的頭髮一把一把地掉

說得文藝點,就是用青春和焦慮,用來自生活的撕扯,換來觀眾的歡笑。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喜劇演員這條路一直崎嶇不平,但幸運的是,喬杉認真堅持走下來了。經歷了這些之後,他更加珍惜自己得到的機會。

他說:

因為走過很多不太好走的路,我對現在擁有的都特別地滿足。我自己給自己定的標準是別消費戲,也別消費自己,更別消費觀眾。 因為我深深地知道,你如何對待觀眾,觀眾就會如何對待你。表演對我來說,不僅僅是謀生手段那麼簡單,我對它有很多敬畏感,更多的是一種尊重。


胡亮、捲簾、劉背、潘曉龍……喬杉特別鍾情於演小人物

他總覺著,生活裡哪有那麼多英雄,只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才能打動人。

有的時候看到一對老夫妻攜手買菜,互相看對方半天,他就被溫暖得不行。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喬杉和妻子

喬杉一直試著去追求那些小而真的東西,他說:

我覺得還是要生活在生活裡,只有這樣,表演才是真實的,所飾演的角色才能擺脫固定劇本,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凡人。

今年,喬杉35歲,他勇於承認生活中的不完美,接受生命裡的不可說。他的身邊有打不散的朋友,有攜著手的愛人,有走下去的家人。

喜劇人喬杉:笑是表情,不是心情

喬杉和家人

在人生這場旅程中,回憶那些年北漂生活的艱辛和煎熬,他的內心只有感謝之情,他說:

那個時候的路雖然難走,但都是生活。每一步對我來說都很重要,缺少任何一步,都不會是今天的我。 我也很感謝一路同行的家人、朋友和一起創作的夥伴們,以及每一個觀眾。在我一個人孤獨迷茫的時候,是你們,讓這段旅程變得熱熱鬧鬧,笑料百出。

新青年對話·喬杉


問:在你眼中,喜劇表演是什麼?

答:我最想讓人覺著,觀眾能評價我一句話,就是一看我演的東西,不管是戲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也好,都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的”。

我覺得表演特好的一件事,是讓你知道怎麼去做一個更完整的人。沒有人生下來就說“我特別熱愛表演事業”。你的熱愛都是經過學習,經過更深入地瞭解獲得的。

我覺得任何一個行業好像都是這樣。因為你學了東西,它越深,你就越會對它產生敬畏感,就會更加尊重它。這樣,你才知道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包括表演也會一樣。

上中央戲劇學院,第一天我就不成。我不是從哈爾濱揹著琴就到北京了嘛!來北京以後,上了一個短期培訓班。那個培訓班裡面有好多孩子,人家以前都學過表演。我們東北人有時候好說好鬧的,一起吃飯的時候經常說:“唉,你們演的啥玩意兒,我上去演得比你們強。”

我當時也是這個想法,演戲演小品有啥不會的。來了以後,上考前班,一下就傻了:“哦,不一樣啊!”跟你瞭解的東西不一樣。人家演戲都不背臺,我們大後背對著觀眾,這個不成。原來臺詞是這個意思,原來你要考的東西這麼多。當時就覺得:“喲,這個不好弄!”原來是這樣的。

問:生活中的你也一樣樂呵嗎?

答:我覺得我是一個真誠的人。我現在可能不快樂,但我要把我的快樂帶給你。

我上《歡樂喜劇人》那年的時候,一天中午接到一個電話,說我二大爺去世了。從小我們爺倆關係特別好,但是晚上我還要給大家演出。當時在錄真人秀,在過程中我哭了。

到了劇場以後,我不停地改本,然後開始想“包袱”。這個是沒辦法的事,但我能保證我在臺上給大家演出的那一刻,我一定要開心。

演員都是這樣的。當你靜下來的時候,就會發現,在那一刻你特別空虛,特別鬱悶,所有的事都想得特別清楚。

問:出生“警察世家”,為什麼選擇做演員?

答:在哈爾濱,我們家就是一個警察家族,我們是“警察世家”,家人都是警察。包括我的哥哥、弟弟、姐夫、姨夫,還有爸爸,都是警察。

當時子承父業這事應該很正常。咱就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原來就像我們,上趟電視很費勁,哪有那麼容易?哪怕是街邊採訪,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關於我爸的一件事,我記得特別清楚。記者去他們派出所採訪,我爸那時候是優秀黨員,人家就過來採訪一下,還是在哈爾濱臺播出。那時會通知家裡人快來看,說今天晚上幾點鐘上電視了,其實也就那麼幾十秒。

咱們家裡又沒有人是從事藝術的,老百姓家孩子辦這事很不容易。但是後來,我爸還是支持我了,主要是不想讓我留遺憾。我爸說:“你考不上回來,明年再念一年接著考,該考什麼考什麼。”他就支持我,哪怕就當去旅遊一圈。我媽也支持我。

我記得那時候我演話劇,《新京報》上有一個專欄,報道我們話劇那事。劇照上,前面跪著一個犯人,我站在旁邊演衙役。因為那張報紙上有我,我的朋友買了很多。我拿回去給了我爸一份,他說:“你演的什麼玩意兒”,就扔了。但是後來我爸去世的時候,那張報紙還在他的床底下壓著。他覺得這個東西很珍貴。

問:有什麼話想對女兒說?

答:第一,我希望你們的身體能夠健健康康,能夠長命百歲,去享受人生中每個美好的過程。當然,挫折是肯定有的,你們也要在這個過程中享受自己。挫折是人生中最大的財富。

然後,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善良的人。你們也會長大,也會成家,我希望你們找的男朋友不能低於我這個條件,就是人好心靈美的這種。

最後,喬杉有話說:

已經到了新的一年了,大家又要從溫暖的家奔赴自己所在的城市,去面臨新的生活、新的開始。希望大家能夠堅持自己的夢想,帶著喜悅,帶著對家人的掛念,帶著自己的這份堅持,過好新的一年。




作者: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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