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沛縣,看到外婆生前的老房子,我淚水溼了雙眸!

沛縣 高考 不完美媽媽 大學 服裝 發現佩奇 讀書 愚伯的自留地 2019-05-31

文:董燦燦

前些日子,再次來到沛縣訾窪,這個將我養大的小村莊,走過外婆家的老宅,儘管已經凋敝殘垣, 滿目蒼夷,但那兒時的記憶,仍能忽現眼前,溼了雙眸。

再次來到沛縣,看到外婆生前的老房子,我淚水溼了雙眸!

時光荏苒,轉眼外婆離開我已經11年了。2007年,那年我高考,家裡人告訴我外婆生病了,但沒告訴我是什麼病,我知道外婆不是感冒頭疼的小病,但也從沒往絕症上面想,外婆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被病魔纏繞,直到高考結束後我在醫院裡看見已經瘦成皮包骨頭的外婆,那一刻,我淚如雨下,心如刀絞。

我是留守兒童,從小在外婆家長大,那個小小的山村承載了我快樂的童年和懵懂的青春,外婆單薄的身子為我遮擋了雨雪風霜,給了我人世間最溫暖的愛和陽光。

外婆很瘦,因為長期在大棚裡忙活,慢慢的,腰變的越來越彎,印象中外婆總是彎著腰,地裡、家裡裡裡外外的忙活。外公身體不好,很多農活都只能靠外婆一個人做,很累,很艱難,那些年,生活很清貧,日子很辛苦,但她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從未又過任何抱怨。

每天晚上看著外婆和太外婆在發黃的燈光下,為家人燒湯,家長裡短的聊著,灶臺裡紅紅的火苗照在兩張經歷過歲月洗禮的面孔上,時不時的發出一陣歡笑聲,那是我對溫暖和幸福最真實的認知。

直到今天我最喜歡的依然是每天的傍晚時分,天慢慢褪去光亮,家家戶戶的燈一盞盞的亮起,外出工作的父母一一歸來,在外讀書的孩童放學回家,此時的家是最有溫度的家,這時的人心是最柔軟最放鬆的心,卸掉一天的疲憊,圍坐在餐桌邊,用食物溫暖味蕾,用歡聲笑語堆砌一點一滴的幸福。

再次來到沛縣,看到外婆生前的老房子,我淚水溼了雙眸!

初中畢業後,我跟隨父母去了遠方。我從來沒有想過那一次的分離,再見竟然是外婆的彌留之際,剛開始的日子,我幾乎每天哭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甚至連父母都是陌生的,我發瘋一樣的想念外婆,躲在被子裡哭,躲在教室裡哭,在上學時哭,在課堂上悄悄的哭……每次通電話,我都和外婆一起抱著電話哭,那段時間是痛苦的,也是難熬的,外婆說,妮來,你好好讀書,考上大學就回來了,我擱家等你!

高中三年,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我捧著和外婆的約定,堅持把書讀完,高考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回家,媽媽告訴我外婆生病了,我心疼但並沒有太擔心,我高高興興的回來,沒想到在徐州醫院和外婆相見。

沒過幾天,小舅帶著外婆辦理了出院,醫生說,已經沒有治療的必要,讓老人家在家好好享受一段時間吧。外婆很虛弱,每天只能吃流食,頭髮一把一把的掉,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愈發的虛弱,但每天還是會堅持起來坐坐。

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外婆很高興,用孱弱的聲音向每一個來看他的人炫耀她外孫女考上了大學,我很慶幸在外婆最後的時光裡,我沒有給她失望,用我微薄的力量給她帶來了些許快樂和希望。

再次來到沛縣,看到外婆生前的老房子,我淚水溼了雙眸!

沒有人告訴外婆她生的是什麼病,但在生命的末期,沒有誰比當事人更能嗅到死亡的味道,外婆知道自己時日不多,那天下午拉著我說了很多,她讓我回去看好家裡和弟弟,讓媽媽趕緊回來,她說太疼了,她怕她撐不下去…… 我掩面而泣,哭的不能自已,一週後,我踏上了返程的火車,我們都知道那一次分離是訣別!

外婆於2007年農曆8月16去世,外婆走的那天我不知道,我每天打電話媽媽就騙我說外婆在睡覺,直到外婆入土以後,媽媽在電話裡告訴我外婆走的很安靜,我蹲在小賣部裡號啕大哭,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我們常說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因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直到外婆走的那天我第一次對這句話產生懷疑,上天有時候是不公平的,那些雞湯文裡說的,“一個人吃的苦和享的福都是有定數的“也是騙人的,生命是不受控制的,在病魔和死亡面前,所有的道理都不算數了。

外婆的一生都在奉獻,為子女打算,為家裡盤算,從來沒有停下來讓自己好好的歇一歇,哪怕癌症爆發的初期,外婆也只是以為自己發燒,每天打完點滴就去地裡農忙。上天想帶走你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問你是否願意,那段時間,我千千萬萬次問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媽媽說,老天看外婆這一生太累了,所以讓她好好的歇一歇……

再次來到沛縣,看到外婆生前的老房子,我淚水溼了雙眸!

“姥姥,等我以後長大了,我給你買好看的衣服……”

“姥姥,等我以後長大了,我給你買好吃的果子……”

“姥姥,等我以後長大了,我接你去城裡享福……”

“姥姥……”

姥姥,我長大了,您在那邊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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