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大案―16歲考入警校卻成眾匪之首 他為何步入萬劫不復之地

莫文驊 法律 歷史 大案驚奇 2018-12-07
突破大案―16歲考入警校卻成眾匪之首 他為何步入萬劫不復之地

覃寶榮,廣西南寧人氏,1919年出生於南寧市的一個刻章匠家庭。16歲考入廣東省警察學校,畢業後未當警察而是進了國軍當了便衣偵察人員。抗戰中期以逃兵身份潛回南寧,與匪人結交,不久即加入匪幫,以其槍法準、接受過軍警訓練的優勢以及過人的膽量、殺人不眨眼的殘忍,短短三年就成為當地最大一股匪幫的匪首,率領群匪殺人劫貨、姦淫虜掠,無惡不作。解放前夕,覃寶榮接受國民黨保密局委任的“廣西地區特別行動隊中校隊長”偽職,受命潛伏。1949年12月,覃寶榮策劃組織針對南寧市第一屆人民政府領導班子劉惕三、莫文驊等的暗殺行動。該陰謀被我公安機關偵悉,未及實施即被粉碎。參與陰謀的23名敵特分子除覃寶榮等三人僥倖逃脫外,其餘都被抓獲,受到了嚴厲懲處。鑑於案情重大,國家公安部對首犯覃寶榮發出了全國範圍內的通緝令。南寧市公安局曾多次派員奔赴全國十幾個城市偵緝覃犯,均未見效。

在當時,捕捉“六指魔”的通告貼遍了南寧的大街小巷,連學齡前兒童也知道這是一個極為凶惡的敵人。

有人舉報在海南某商場看到了此人,南寧方面立刻決定組建專案組前往海口偵緝。

一支五人專案小組就踏上了前往海南島的旅途。金遠萍應專案組的邀請,一併隨行。專案組作出這一決定的用意是:一是請她前往海口百貨大樓現場當場提供當時發現“六指魔”的細節;二是她是“六指魔”的老鄰居,可以協助在第一時間指認疑犯。

專案組在海口市中心的一家旅館入住,將房間作為辦公地,隨即開始分析案情:疑犯穿著汗衫逛商店,又沒揹包攜囊,說明他並非是從外地來海口的,加上神態輕鬆悠閒,基本上可以認定他是居住在海口、而且離百貨大樓不遠的地方的,閒來無事出門轉轉,順便逛逛商店;膚色較白,說明他所從事的職業並非室外工作。如此,初步可以得出結論:20年前“六指魔”組織的針對南寧市領導班子暗殺的陰謀失敗後,潛逃海南島找了份職業隱藏下來了。

疑犯逛商店,是否會購買東西?即使不買,是否會對某樣商品產生購買意向而跟營業員接觸過?所以,偵緝工作的第一步是先去向百貨大樓的營業員瞭解情況。

於是,百貨大樓下班後,專案組就全體出動,一干人分別找營業員談話,瞭解出售熱水瓶的那個時段是否有怎麼怎麼一個男子在櫃檯前出現過。女內衣櫃臺的一位營業員回憶起一個情況:那天上午,就是在眾多顧客擁擠在熱水瓶櫃檯前搶購印花鐵殼熱水瓶的那段時間,有過一個穿海魂衫的男子到她那裡要買一件特大號的女式汗衫,她費了一些勁從積壓商品中找出了一件白色的特大號汗衫,那男子反覆表示感謝後買了下來,付錢時他還說到自己就住在附近的。

這個情況引起了專案組的注意,於是就跟派出所方面商量:疑犯就住在百貨大樓附近,估計家裡有一個胖妻,就衝著這個特點找吧。

那年頭吃飯還成問題,胖子倒還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識別的標誌,派出所於是就讓戶籍警下去發動群眾反映線索。次日戶籍警小包就有消息報來:其管段內有一對夫婦,妻子四十歲,個頭高而胖,丈夫是在糧食局工作的,名叫劉輝,其相貌跟你們所介紹的通緝疑犯似乎相似,也是膚色較白,鷹爪鼻子,不過眼睛並不三角,只是不很大而已。

專案組迅速通過派出所從糧食局調出了劉輝的一張照片,讓金遠萍辨認。

金遠萍一看,點頭:就是他!

很快,劉輝就跟專案組偵查員見面了。先不問他是否是“六指魔”之類,而是問他5月26日上午在幹嗎?劉輝一臉的不解,答稱:“那天又不是星期天,還能去哪裡?在上班唄!”

於是,金遠萍就出場了。金遠萍在窗外悄悄察看一番後,對旁邊陪著的偵查員馬振堂說:“不對啊!這人不像那天我在百貨大樓看到的人嘛!”馬振堂說你再仔細看看,遂拿了個熱水瓶過來,讓她給屋裡去送水。金遠萍出來後確鑿地否定:肯定不是他!

專案組還得往下查,偵查員小侯往糧食局打了個電話,得知劉輝那天上午在上班是不假,但他沒去單位,而是去下面的第二糧庫核實庫存糧食數據了。於是就往二庫打電話瞭解,那邊證實劉輝那天確實是去核實存糧賬目了,是上午8點多到達的。

這樣,劉輝的嫌疑就排除了。金遠萍於是就弄得非常不好意思,連連道歉。專案組諸君當然不可能責怪她,說沒事,你休息吧,回頭肯定還要請你出場指認的。

金遠萍剛要離開時,組長李登高喚住她,說覃寶榮被人們稱為“六指魔”,是不是他長著六個手指頭或者六根腳趾啊?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查尋時就有了一個明顯的體形特徵。金遠萍說覃寶榮的四肢都跟常人一樣並未多長指頭、腳趾,他的“六指”稱謂是家裡給起的小名。當年,他是過繼給他的伯父的,伯父原來有個兒子,左手生下來有六個指頭,所以乳名“六指”。那個“六指”三歲時溺水而死,伯父把覃寶榮過繼後,侄子當兒子撫養,用亡子的乳名來稱呼覃寶榮。後來,覃寶榮當了土匪,殘暴成性,人們就叫他“六指魔”。

李登高說,如此,這上面就沒有什麼指望了,我們想其他辦法吧。於是,專案組就開會分析案情。金遠萍則上街去轉悠,指望運氣好正好撞到“六指魔”。

線索徹底斷了

這樣一晃就是三四天,專案組並沒有想出什麼有效的尋覓疑犯的法子,只是將疑犯那天曾去百貨大樓購買特大號女汗衫因而可能其妻是一個胖子的情況通過市局向各派出所作了通報。而金遠萍每天從早到晚馬不停蹄地四處轉悠也沒有撞到好運,走得腳骨發軟也無甚發現。

次日上午,金遠萍離開旅館後,專案組決定到下面分局、派出所去走走。還沒離開旅館時,反帝路派出所打來電話了,說你們不是在尋找家有胖妻、5月26日上午去百貨大樓購買特大號女汗衫的中年男子嗎?現在有線索了,那個胖女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了,請你們立刻過來。李登高心裡一喜,隨即又問:她丈夫是哪裡人?是不是長著鷹爪鼻子?對方讓稍等,立刻問了旁邊的什麼人(後來知道是居委會主任),答稱其夫姓蔣,是廣西南寧人氏,鼻子長得有點尖。

於是專案組就派偵查員馬振堂、小唐前往核查。到得那邊,果然見有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婦,正一臉茫然地跟兩個居委會幹部說話。派出所長告訴偵查員:該女名叫周芝蘭,無業,其夫蔣明金系煤炭公司職員,47歲,廣西南寧人,解放初期從廣西到海南島來定居的,兩人於1959年結婚,生有兩個女兒。居委會接到派出所下達的關於調查一名5月26日在百貨大樓購買特大號女汗衫的鷹爪鼻中年男子的通知後,在群眾中進行了解。有群眾反映好像就是那天晚上,聽見周芝蘭跟丈夫在吵架,中間不時說到“大號汗衫”之類的話語。居委會主任是搞治保工作出身的,頭腦裡階級鬥爭之弦繃得很緊,聽說後今天上午就去找周,也不問什麼,就說請你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有點別人的小事要麻煩你一下。周芝蘭於是就跟著主任和治保委員上了派出所,過來後人家卻又不搭理她,只是讓她坐等。派出所長還說,已經派人去煤炭公司請蔣明金了。

兩個偵查員剛跟周芝蘭談話,得知其夫平時愛穿海魂衫時,蔣明金就來了,於是就跟蔣直接談話。蔣果然長著一個明顯的鷹爪鼻,膚色也較白,外形跟金遠萍所說的有些相像。問其籍貫,答稱南寧;再問是否改過姓換過名,卻是搖頭。再問5月26日那天的行蹤,又是搖頭,說記不得了。換一個題:是否去百貨大樓買過女式汗衫?還是搖頭,說老婆不工作,在家閒著,買東西全是她的事兒,我去百貨大樓幹嗎?

小唐給組長李登高打電話報告了上述情況,李登高說你們繼續瞭解下去,我這邊馬上派人去煤炭公司調閱蔣的檔案。蔣明金這裡問不出什麼,那就問胖妻吧。問的是關於那天夫妻吵架事,著重提到了關鍵詞汗衫。周芝蘭說確實吵過架,但並非為汗衫之事,整個過程中也沒有說到過“汗衫”。順便了解5月26日那天其夫活動情況,答稱“不知道”。

這樣,就只好指望查檔案了。去煤炭公司查閱檔案,發現蔣明金解放前曾當過國軍班長,後來解放南寧時參加了起義,之後作為遣返人員離開部隊時沒回南寧,而是來了海南島,理由是他有親戚在海口,願意前來投親靠友。這本來沒有什麼,可是,從時間來看,他被遣返的時間正是當初南寧市偵破國民黨特務企圖謀殺市級領導那個案子之後不到一個月,這不得不使人對此會產生一點疑問。

這時已是傍晚,專案組讓從郊區剛返回的金遠萍對蔣明金進行辨認,金遠萍說這人不是“六指魔”。儘管這樣,專案組還是要對蔣進行進一步調查,所以,當天晚上就將蔣留置於派出所。

次日,專案組繼續調查,找了檔案裡蔣寫的兩個在海口的能夠為其當初那段歷史作證的證明人,兩人均寫了旁證材料替蔣明金作了證明。這樣,蔣明金的嫌疑就給排除了。

而線索也就中斷了。

又過了兩天,正當專案組人人焦躁日夜開會研究案情時,從百貨大樓傳來了一個消息:疑犯出現了!

疑犯是自己主動找到百貨大樓去的,他直接去了出售女式汗衫的櫃檯,目光在櫃檯內三個年歲相仿臉型也有些相像的女營業員臉上輪番掃視。這時,當事營業員已經認出了他,於是指著他一聲喊“抓住他”,疑犯就給扣住了。

專案組帶著金遠萍立刻前往,金遠萍一見對方的面就點頭:“對!那天看見的就是他!‘六指魔’,你還認識我嗎?”

疑犯聽著,一臉的不解:“什麼‘六指魔’?我叫張鏡,從來沒有見過你呀!”

專案組長李登高說不管你叫什麼,先得跟我們走一趟,有話要問你!張鏡衝幾個偵查員輪番掃視,問你們是什麼人?要帶我到哪裡去?當他聽說是公安人員,要帶他去局子裡問話後,立刻表示強烈抗議,但還是不得不被偵查員帶走了。

但是,作為抗議,張鏡進去後對偵查員的所有訊問一概不回答。於是暫停訊問,偵查員悄悄商議後,決定由年齡最大、老成持重的老任先單獨跟疑犯進行談話。老任給張鏡遞煙沏茶,緩和氣氛,然後對張鏡說,我們說點別的內容吧,你願意開口我們就聊聊,不願意你就聽我說也行。張鏡點頭,吐出了兩個字:“可以。”

於是,老任就問,聽說你是主動到百貨大樓去找營業員的,不知有什麼事?這,張鏡倒是願意說的,不過內容卻簡直使老任哭笑不得:張鏡在“躍進鐵木竹產品加工廠”做會計,其妻在同廠食堂上班。那天他去百貨大樓給妻子買了那件特大號汗衫後,妻子穿著說蠻舒適的,讓他幾時路過百貨大樓時再去買一件。今天,他正好路過百貨大樓,於是就進去了,結果不知怎麼的就給營業員指認了。

老任其實對此並無興趣,只不過是要引對方開口說話。現在既然話匣子打開了,於是就繼續送煙添水,接著跟張鏡聊個人情況。聽著聽著,越來越覺得不對頭:張鏡說他是土生土長的海南島人,出身工人家庭,1963年加入中共,家裡還是革命烈屬――其叔叔是三十年代的紅軍,後來犧牲於與白匪軍的戰鬥中,解放後被追認為烈士,等等,等等,反正再怎麼牽扯也扯不到南寧,更扯不到“六指魔”頭上去。

這邊還在繼續,隔壁屋裡專案組長李登高悄悄聽著已經覺得情況有異了。於是,就向金遠萍詢問“六指魔”的特徵,金遠萍還是堅稱此人即是“六指魔”。李登高於是就給張鏡的單位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把張鏡的檔案送過來。

半個多小時後,躍進廠的一個革委會副主任帶著保衛股長送來了檔案。李登高讓偵查員查閱檔案,自己跟來人聊張鏡的情況。聊下來,李登高心裡已經把張鏡的嫌疑給排除了,因為眼前的這位革委會副主任既是張鏡早年的鄰居,又是其1963年入黨的介紹人之一;而那個保衛股長,則是張鏡小學、初中時的同班同學,長大後也一直保持著聯繫。這些,足以能夠證明張鏡確實跟“六指魔”沒有關係。

意外的收穫

調查進行到這一步,那就不是什麼線索斷不斷了,而是這個案子原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兒了。專案組諸君面對此情,簡直目瞪口呆;金遠萍更是沮喪得低頭垂淚,無言而語。李登高跟南寧方面通電話彙報情況後,說白來了一趟,明天返回南寧吧。

就這樣,一干人垂頭喪氣地返回了南寧。專案組解散前,還得寫一份結案報告,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說清楚,放進解放初期留下的“六指魔”組織的謀刺市領導大案的那份卷宗裡。“文革”時期工作效率低,偵查員白白辛苦了一趟,有苦說不出,情緒有點低落,所以拖了一個星期才碰頭開會,列出提綱。本來應該是由組長李登高執筆起草的,但李組長沒有興趣,於是就交給小唐去寫。小唐一拖又是七八天,直到李登高再三催促了,這才決定開個夜車趕出來。

可是,世上的事兒還真是說不準,小唐辛苦一夜完成了這份結案報告後,次日剛剛交到李登高手裡,海口就傳來了一個消息:“六指魔”被抓獲了!

李登高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大概在做夢,對著老丁發來的電報看了又看,又洗了把冷水臉,這才給郵電局打電話核實電報內容,最後確認無誤後立刻去向領導報告,然後接受指令帶了專案組原班人馬連同金遠萍趕往海南島。

一路上,偵查員一直在擔心會不會又是空歡喜一場。抵達海口後,老丁派來接站的同志也不多言,立刻把他們帶到市看守所去辨認疑犯。往下就沒有疑問了,因為“六指魔”被押進來之後,竟然一眼就認出了金遠萍,沒等金遠萍開口就叫著她的小名打了個招呼!

“六指魔”的落網要歸功於老丁和他的一個名叫孔武的戰友,兩人當年都是從四野轉業下來的。老丁去了法院系統,孔武去了公安局。後來,孔武因為社會關係被認為有問題,所以調離政法線,去中學當老師。不久前,教衛系統開始搞“清理階級隊伍”運動時,孔武被借調出來搞材料。

老丁和孔武關係一向很鐵,“文革”再怎麼搞也影響不了他們的友情,他們還是經常來往,喝點小酒,聊點雜事。前幾天兩人又碰頭喝酒聊天,老丁說到了南寧專案組來瓊偵緝“六指魔”之事。當時也就一個說了,一個聽了,誰也沒有當回事。不料次日孔武忽然破天荒地去市革委會拜訪老丁了,專門提供了一個情況:他那裡被隔離的那些正在審查的對象中,有一個叫覃盡忠的好像跟“六指魔”的情況有點相像。

覃盡忠是海口市躍先中學的後勤人員,年歲、相貌與老丁所說的“六指魔”相似,但不是南寧人,而是廣州人氏。檔案顯示是1950年從廣州作為支援海南島建設的人員來到海口的,做過建築工人,後來又去了房管部門,1964年調入躍先中學。這人平時沉默寡言,只知埋頭工作,不爭待遇,待人和善,樂於助人,所以在學校裡口碑很好,是“文革”初始時全校極少數幾個沒有挨鬥的教職員工之一。後來,他經人動員,也參加了造反組織,但不過是掛個名而已,基本上不參加活動,被人視為“逍遙派”。

覃盡忠被列為“階級異己分子”嫌疑人接受隔離審查,是因為有人提出了一個數年前在他身上出現的疑點:1965年,他調入躍先中學大約半年的時候,一位姓郭的體育老師因骨折需病休一月,學校領導為請不到代課老師而犯愁,在教工大會上發動大家出主意解決這個難題。會後,有個以前跟覃盡忠曾做過鄰居的數學老師向校長推薦了覃,說他平時喜歡鍛鍊身體,雙槓、單槓、鞍馬什麼的都玩得很好的。於是,覃盡忠就代了一個月體育課,竟然非常稱職,他最擅長的是搞隊列操練,被認為“像軍事操練一樣”。當時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是這次有人回想起來,就提出覃盡忠是否隱瞞了歷史,以前可能當過反動軍官之類。正好市教衛系統清理階級隊伍要搞學習班,專門“招收”歷史上有問題的人。於是,也不知是哪個頭頭髮了話,就把覃盡忠弄去學習班隔離起來了。

外調人員對覃盡忠檔案裡所記載的內容進行了調查,可是趕到廣州一打聽,他所說的那些地點、人員解放以前是有的,但後來就沒有了,都毀亡於戰火了。這種情況,在運動中也曾經有過,通常是先掛起來,放到運動後期再處理。一般都是不了了之,在檔案裡留一個尾巴,到以後搞運動時重新撿起來折騰。學習班對覃盡忠的內部處理意見也是這樣的。由於覃會泥木竹金工等諸般手藝,所以學習班就讓他在內部搞後勤修理,工資照發,除了不能回家外,其餘待遇跟常人無異了。

但這時覃盡忠的剋星孔武出現了,他聽了老丁的那番閒談之後,不知怎麼的就把覃跟“六指魔”聯繫起來了,立刻去對老丁說了。老丁在保衛組不過是普通工作人員,沒有什麼權,但他可以向領導彙報,領導於是就指示讓派人與教衛那邊聯手對此進行調查。這回是有的放矢進行調查了,檔案裡有的去查,沒有的也查,什麼老婆、子女、親戚、朋友、同事、鄰居,凡是想到的都去調查了,許多人還不止一兩次。最後,從覃妻口中得到線索稱其是南寧人,好像是初解放時和一個名叫劉克的朋友一起從南寧過來的,劉克現在在三亞工作。

於是就去找劉克,劉其時也在學習班被審查歷史。海口前往外調的人員聞知後心生一計,見面就懵,說初解放時和你一起來海南島的那個人已經交代了你們的情況,你現在如果想獲得寬大,趕緊坦白!劉克信以為真,於是就作了交代。

原來,真名陳依聰的劉克是當初“六指魔”手下的一個心腹,後來跟著“六指魔”密謀搞行刺南寧市領導班子的陰謀,敗露後兩人逃往海南島。原想往臺灣溜,但因為控制得嚴而無法實施,就決定隱藏在海南再作計議。“六指魔”出身刻章匠家庭,從小跟著老爸學了些技藝,搞搞私刻公章勾當尚能勝任,當下就私刻了多枚公章、私章,替自己和陳依聰改名換姓偽造了兩份廣州支援海南島人員的檔案和介紹信之類,潛往廣州郵寄到海口市政府後,再來海口“報到”。就這樣,兩人成功地隱藏了下來。陳依聰後來因工作需要調往三亞了。

外調人員押著陳依聰返回海口,立刻提審化名覃盡忠的“六指魔”覃寶榮。覃寶榮面對著這等鐵證,無法抵賴,只好作了供認。

覃寶榮、陳依聰於1969年底被南寧市公檢法軍管會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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