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醜漢與靚女

民俗 急救 故事 甜甜故事 2018-12-04

一、荒郊裸女

這天傍晚,天陰得伸手不見五指,綿綿細雨纏得人腦瓜子生疼,離家在外的打工仔,不由生出一些思鄉的懷感來。南方某城市靠近市郊的一處建築工地上,工頭仍然在吆喝著催促打工仔們幹活,儘管跳板雨天很滑,走一步幾乎要退半步,黑心的包工頭子們哪管這些?而打工仔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喝罵。

打工仔中有個來自東北長白山區的中年男人叫連永傑,連永傑年齡不大時就父母雙亡,扔下他一個人拼死拼活讀完高中,就在他參加完高考時回家等錄取結果時,家鄉卻出了事。那是八十年代初期,剛剛垮臺的生產隊的倉庫不知怎麼起了火,連永傑奮不顧身衝進火海,卻因在濃煙中看不清障礙物,一頭撞在一根斷房木上,被斷木頭扎傷了左眼;經過搶救,那隻左眼最終還是被摘除……雖然生產隊承認連永傑捨身救火是熱愛集體的表現,可是,家鄉窮得把倉庫全賣掉,也還不上連永傑的住院費呀!這一場火災把連永傑永遠關在了大學門外。連永傑哭夠了,也還得活下去呀,他安下心在山溝裡種地。然而,這裡地處高寒山區,種莊稼十年九不收,搞點土特產,又因為交通不便難以外運……就這樣,連永傑受了不少累,他的婚姻問題更是沒著落。那場火災不但奪去了他的左眼,還燒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猛打眼嚇人一跳,這樣的模樣加上這樣的貧窮,哪個精神病才肯嫁他!一轉眼,人過40歲,連永傑無奈離開讓他傷心透頂的家鄉,流浪到南方打工。他沒技術,只能跟著建築隊幹苦力;好在有一身捨得出的憨力氣,工友們很樂意跟他搭夥。一晃三年下來,連永傑貼身處藏起了一個3萬元的定期存摺。這筆錢拿回到窮山溝裡,簡直就是鉅款,哼,想娶個黃花閨女,那都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美好的遐想激動得連永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雨越下越煩人。工頭揚言,為了按時交工,這些日子每天必須加班到23點,誰不幹,就扣誰的工資!連永傑剛心裡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無名火,這跟那些年戲裡演的資本家有什麼出入!好不容易熬到有了20分鐘休息時間,他快步離開工地,到附近一家食雜店裡買了一瓶啤酒,一憋氣喝下去,心情才稍微好了點兒。返回途中,他的肚子忽然疼痛難忍,他就沿著小道兒往前走,那裡有一段廢棄的公路,下面有段橋洞,既避雨,又不會被路人踩到糞便……連永傑剛摸進橋洞,就讓什麼絆了一下。他掏出打火機打亮一照,直嚇得魂飛天外,屎也嚇沒了,他跌跌撞撞往回跑……

連永傑在橋洞下面發現一具女屍,這女屍被剝得一絲不掛,扔在這荒郊野外!

連永傑跑回工地,工頭正喝罵著時間到了讓工人們幹活。他喘吁吁地報告:“頭兒,出大事了,得報案。橋洞下有死人,女的!”這一喊,沒等工頭表態,打工仔們呼啦一傢伙湧出工地臨時大門!

好幾支雪亮的手電光柱照在女屍身上。連永傑見女屍裸著被大家照來照去,心裡老大不忍,吼道:“看什麼?誰家沒有姐和妹!”脫下自己的上衣,給她遮蓋上,趁蓋衣服的時候,他也情不自禁地偷偷觸摸了一下女屍,可這一摸不要緊,他發現女屍是熱的,也就是說,人沒死!

“趕快報案,人沒死,口中還有氣呢!”連永傑央求工頭,工頭腰裡彆著手機。

“獨眼龍,你找病呀是不是?”工頭罵了一句,“都給我閉上臭嘴,滾回去!哪個的嘴漏了風,工錢就別指望要了。若是驚動了警察,左調查右取證,這活誰幹?都他媽你這獨眼龍惹的麻煩!”

被趕回工地的連永傑幹著活,心想這工頭良心讓狗吃了,人命關天,竟不讓過問!工友們也可憐,為了一點工資,見死不救……他越想越窩火,扔下工具,就往門口走。工頭攔住他:“獨眼龍,你想幹什麼?”他挺直了腰:“獨眼龍是你爹,我日你這狗腿子的祖宗!”劈胸一拳,打得工頭倒退了十幾步,絆倒在一堆磚頭上,摔得嗷嗷直喊,讓工友們抓住“凶手”,怎奈工頭平時人緣太差,沒人上來幫忙,眼睜睜讓連永傑走了。

醜漢趕到橋洞下,摸了那女子的身上,更證實她沒死,他把自己很髒的長褲脫下,替女子穿在身上遮羞,然後抱起她猛跑,好不容易攔住一輛車,直奔最近的一家醫院……

二、誰人要下毒手

這是一家很小的醫院,有一位老醫生,人倒是很和藹,他檢查了一下那女子,採取了一些急救措施,病人漸漸有了呼吸。醫生問:“是你的什麼人?”連永傑如實回答。醫生說:“我看你不像壞人,又身在異鄉。可是,醫院沒有免費救治病人的義務。”

“醫生,我求您了,我工棚裡還有點錢,先去拿來給你,另外,我還有張定期存摺,就縫在褲子裡,明天我取出來給她治病。”醜漢的義舉感動了醫生。

連永傑在取錢的途中,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經過檢查,證實該女子系被強姦後扼殺丟棄,所幸她命大,遇上了連永傑。目前那女子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仍處於昏迷狀態,無法確定她的身份,公安機關只好先立了案,囑咐連永傑好生照看病人,一旦病人甦醒,馬上報告。案發的那橋洞臨近工地,而打工仔們情況特殊,偵察人員不得不對那些人進行調查詢問,結果弄得工地無法正常施工。包工頭大怒,立即開除連永傑,並扣掉了他今年的所有工資!

連永傑把3萬元存款全部取出來,向老醫生交了底:“哪怕把這些錢全花上,也得救這可憐的女孩一命,把壞人給抓起來。”老醫生已經知道了連永傑的情況,不由苦笑了一下:“好心人,你長得面相不善,那天乍見時嚇我一跳,可沒想到心眼竟這麼好使,你不怕將來這錢打了水漂兒?”醜漢表示不悔。老醫生嘆了口氣:“你救她一命,又替她申冤,這是緣分哪。”

一番話,說得醜漢心裡熱乎乎的,如果真能撿到這麼一個媳婦,那才算好心有好報哩。他跑到街上,給那苦命女孩從短褲胸罩,直買到口紅、髮卡。老醫生誇獎道:“你心夠細的,會疼人。”

“大夫,你可以找人給她換上這些衣服嗎?”醜漢膽怯怯地問。

“哈哈哈……當初救人時怎麼不封建呢?”老醫生吩咐護士幫助醜漢給苦命女孩洗了澡,換上新買的衣服。這女孩好美麗呀,美得讓連永傑心底發冷,他這輩子也只有看看的份兒啦,殺了她,也不會嫁他這樣的醜漢……

這天夜裡,連永傑就陪護在苦命女孩的病房裡。月光淡淡地射進屋子裡,把一些窗格格畫在昏睡著的女孩身上,醜漢如何睡得著?他做賊似的溜過去,飽吸了對方身上那特殊的女孩香氣,突然他覺得尿急,就去了衛生間。

連永傑方便完匆匆返回,猛然看見一個黑影正悄悄地貼近他那間病房的門玻璃往裡面窺視,他下意識咳嗽了一聲,那黑影回頭一看,也許是月光剛好照在了醜漢的臉上照得面部變形,那黑影竟嚇得“啊呀”一聲,轉身就逃。跑了幾步,腰間“當”地掉下一把匕首!

連永傑嚇得沒敢再閤眼,他知道這匕首定是衝著苦命女孩來的。幸虧他長著這麼一張醜臉,嚇壞了處於極度緊張的刺客,不然,恐怕連他也得受到傷害。盼到天明老醫生上班,他把昨天夜裡的事情同老醫生說了:“你們醫院什麼人都能進來,治安條件也太差了。”

老醫生沉吟半晌,說:“好心人,我跟你說句心裡話吧。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我本是某大醫院很有名的醫生,一次不小心出了醫療事故,才被貶到這小醫院來混飯吃。那女孩的病我已經確診,她是受了極度刺激,形成了‘潛意識性昏迷’。這種病的患者自己在潛意識中不願意醒來,目前國內外尚無有效藥物可治,弄不好她可能成為植物人。”

“這麼嚴重?”連永傑疑惑地問,“中國就沒地方治了?”

“世界上也沒地方治。”

老醫生對醜漢說,就憑你這區區3萬元,住不了多久的院就得上街乞討,而且從昨夜歹徒入室行凶這一事件可以推斷,這苦命女孩肯定惹著了哪個黑道人物,對方沒想到她還沒死,現在必欲置她於死地。其實你救她一命已經不簡單了,絕不可以再為了個不相關的女子引來殺身之禍。最好的方法,把她移交給警察,你趕緊離開這個城市吧。

連永傑看看熟睡中的女孩,她美得讓人心疼,她怎麼比他連永傑還苦命呀。不,不能扔下她走。可是,根據他的判斷,警方不大可能給他和這女孩以安全,乾脆,帶著她走。

“醫生,我想帶她走,請您告訴我,她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老醫生笑笑,你怎麼這麼傻呀,你把她帶回去,若是救醒她,她萬一跑了呢?

“大夫,我給您跪下了。我再喜歡她,也不能毀了她一生。寧肯讓她跑掉,我也不可乘人之危,做下那禽獸不如的事。”醜漢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把老醫生感動了。

“沒見到過你這樣的好心人哪,我給你開幾味中藥,有幾樣你那邊山上就可以採到,現在中藥貴得驚人。記住,這女孩需要有人慢慢地極耐心地跟她交談,再佐以中藥湯劑,她能不能醒過來,就看你們的運氣了。”

連永傑搞了個轉院的假象,打了輛出租,趁夜色駛離這座城市;又轉乘火車,把苦命女孩帶回了他闊別幾年的家鄉。

三、誠心感天動地

連永傑把苦命女孩弄回自己的小草屋裡,將小炕燒得不溫不火。去外地抓藥時,買回嶄新的被褥給女孩用,他自己睡在用木棍搭起的板床上,鋪蓋的是自己扔在家裡的破被褥,他不讓女孩受丁點委屈。忙完了,連永傑就開始溫言軟語地跟女孩說話:“我不認識你呀,苦命女孩,咱們倆可就得說上一陣子話兒啦……”連永傑試探著給女孩講故事,先講他自己的遭遇,再講他怎麼發現女孩的。他口才不好,為了讓女孩感動,一遍遍地悄悄到院子裡背臺詞似的練,練熟了再回來給她講……白天,他把門鎖得結結實實,帶著工具到山上挖藥;回來,就給女孩餵飯喂藥,幫女孩洗身子,給女孩講故事。女孩吃飯會機械地吞嚥,可是便溺都在炕上。醜漢不但不嫌髒嫌臭,他甚至覺得,替她洗涮,是世上最讓他快樂的事!醜漢怕女孩家聞不慣屋內汙濁的空氣,他儘量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晚上,連永傑就輕撫著女孩的額頭或者輕捏著女孩的纖手,跟她說話。一個星期,醜漢說了他前半生的話;他堅信,誠心感動天地,女孩終究會醒過來!

儘管連永傑千方百計封鎖消息,甚至不讓鄰居到自己家串門,可醜漢從南方打工,賺回來一個睡美人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小山溝。鄉親們大都持這樣的看法:這小子沒老婆憋瘋了,好歹弄個女的回來,有口氣總比沒有強,留條根也算是對得起死去的爹媽了。

有人把這話跟醜漢透露了,醜漢嘴上咬得硬,沒那麼回事,就是他在南方打工,一個女工友從架子上摔下來摔傷,老闆不管,他可憐她,給弄回來養傷。大夫說只能這樣養過一兩年,才會醒過來……

“那你更應當把生米做成熟飯。等她傷好了,卻懷上你的孩子,看她哪兒跑。”熱心的鄉親出主意。

醜漢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

然而回到空屋子裡,關好門窗,面對一個豔若桃李的妙齡女子時,醜漢卻忍受了非人的折磨,他幾乎每天都要幫女孩擦洗一遍身子,每當那時,他恨不得就把生米煮成熟飯,可又一次次拿腦袋撞牆,罵自己畜生!有一天,他捏著女孩的小手跟她說話,突然間,覺得對方眼皮輕微地動了動,他激動得抱住女孩泣不成聲……

醜漢連永傑就這樣白天上山挖藥,晚上回來伺候苦命女孩,陪她“說話”。慢慢地讓女孩把便溺便在容器裡,女孩會配合他了;在幫女孩擦洗身體時,他感覺對方有輕微的下意識的抽搐。連永傑認為,這女孩離醒來的時候不遠了。他就邊擦著女孩的身體邊說:“我連永傑今年四十多,雖然這是第一次接觸女人,可我絕對做不出畜生不如的事。因為我知道,像我這樣看一眼就把人嚇個半死的醜漢,老天爺把你賞給我,我也不忍禍害你呀。苦命女孩你放心,鄉親們都鼓動我把你睡了,我可下不了手哇。我這些日子,想方設法給你增加營養,就是知道你醒來了。你睜開眼,我看一看你那雙美麗的眼睛,這總不算過分吧。然後,就送你走,我這輩子也知足了……”

醜漢發現,女孩眼裡有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下來!他嚇得趕緊鬆開手,卻仍然喋喋不休,講他家的地理位置,講如何到火車站……直講到半夜。

四、生離死別

轉眼到了初秋時分。連永傑決定,再挖幾次藥材,足夠女孩一個冬季用的,他就可以抽出更長的時間陪女孩說話啦。這些日子,他發覺女孩不僅醒來,而且下地活動過。因為,他放在桌上的書彷彿有人翻動,而他為女孩擦洗身體時,對方下意識的抽搐也越來越明顯了,他分析女孩不想醒來的原因是她不敢面對現實,自己讓一個大男人服侍瞭如此長的時間,實在難為情。幾天前,醜漢便在桌上放了500元錢和一張簡單的出山草圖。他想,女孩如果能偷偷走出去也好,反正她不屬於他醜漢。

這天,連永傑挖藥材時,心不在焉,就提前趕回家中。可是,屋裡卻空無一人,桌上的草圖和錢都不見了,炕上留有一張紙條,字跡娟秀:好心的大叔,我走了。回到家,我會給您寫信,永遠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苦命女孩。

醜漢感到天一下子塌了下來!離開了這睡美人,他連永傑今後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他日日夜夜盼望女孩能早日康復,也多次設想她悄悄跑掉。可這次她真的走了,他卻無法承受!摸摸被褥,女孩走出去不過兩個小時,她會不會迷路?醜漢拉開抽屜,裡面是他全部的積蓄,他帶在身上,順著那條做道路的山澗,飛快地直追下去……

連永傑到底看見了那身醒目的衣衫,女孩踉蹌前行,每一步都像踩在醜漢的心上,她躺了幾個月,虛弱得很吶。醜漢高聲叫道:“苦命女孩,小妹妹,我是醜漢連永傑。你慢些走,我送你去車站!”

女孩在小路邊跪下了,頭也不敢抬:“大叔,好心的大叔,我偷拿了您的錢,是我的不對,但我一定還你。我若是說了不算,那就讓我不得好死……”醜漢原來想說服她,好好回去養好了身體再走呢。可看樣子是不行了,他扶起女孩。他終於看清了女孩那雙美麗的眼睛,他相信一輩子也忘不掉了。醜漢說:“小妹,我揹著你走一段。”

兩人一路默默地走,苦命女孩只顧抽泣,醜漢卻心如死水。快出山溝了,醜漢掏出那一捆錢:“小妹,這些錢你帶著,路上好用,我不再送你啦。”

“大叔,您不能再折磨我啦。這500元,還有救命大恩,我今生都償還不清……我會給您寫信的,我太想父母啦,他們還不曉得我的死活呢……”

女孩走了,一步三回頭。醜漢一口氣跑回小草屋,把那捆送不出去的鈔票往地上一摜,一頭紮在了炕上,抱著那隻沾有女孩髮香的枕頭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連永傑被一陣笑聲驚醒。他睜開眼愣住了,窗外秋陽高照,屋裡飯菜飄香,炕前站著的竟是剛剛送走的苦命女孩。

“大叔,您睡了三天,快起來吃點東西,您伺候我小半年,今天讓我來伺候您一回……”

連永傑呼地一下坐起來:“小妹,你不是坐火車走了嗎?”

苦命女孩說,她與醜漢分手後,一直在上車或者不上車的問題上拿不定主意,她越想越覺得醜漢回家後一定會出事,雖然她想念父母,可沒有醜漢相救,她早在南方做了冤鬼,哪還顧得上父母?於是,她給父母寫了封信,編了一個在南方很好這次到北方出差的故事,掛號郵寄後就又回到山溝來,果然,見醜漢已經昏睡了三天了……

“我長得很嚇人。”醜漢說。

“不,大……哥,您這樣的善良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苦命女孩說,“我願意陪您生活一陣。”

女孩講述了她的悲慘遭遇。

女孩叫胡月婷,家住西部某貧困山區,由於她長得漂亮,父母寄予了無限希望,破天荒地供她讀完了高中,可惜高考落榜。心灰意冷的她輕信了同學的謊話去南方淘金,南方工作並不像傳說的那樣好找,她只能東一天西一天地打零工。最後,她上了某家老闆的當,被逼失身,當了三陪女。她恨透了那種飽受凌辱的生活,可是,老闆的爪牙們日夜看守,也沒機會逃出去。有一天,她接待了一位不平常的鄺姓客人,是某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這鄺局長在當地很有實權,他迷戀於月婷的美貌,多次找她纏綿,並暗示要帶走她。老闆正好要巴結鄺局長,於是,胡月婷就住進鄺局長專門為她購買的豪華住宅,當了鄺局長的“二奶”。

由於鄺局長的特殊身份,胡月婷在當“二奶”的那段時光,被規定連給家人寫信,也必須得經鄺局長過目,平時不得與外界任何人聯繫。這樣的日子雖然空虛,可比起當初做三陪來,的確是一步登天了。胡月婷也聽過鄺局長不止一次的承諾,待他時機成熟時,保證與現在的老婆離婚,那時他辭去公職,做點生意,與月婷做名正言順的夫妻。胡月婷就在這樣的信念支撐下度過了一段日子。

可是,日子一長,她發現鄺局長根本不可能實現他的承諾,他憑著雄厚的實力,已基本打通了上上下下的關係,極有希望競爭上下屆市長這個位置,他當然不可能為胡月婷冒這麼大的政治風險。鄺局長提出給她一筆錢,結束兩個人的關係,月婷就同意了。可她一旦走出那座囚籠似的住宅,卻聽到令她震驚的消息,鄺局長是個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大貪官,他用搜刮來的不義之財,包括她在內,共養了四個“二奶”,而且對每個“二奶”都有過做長久夫妻的承諾!胡月婷不禁怒火中燒,她直接找到了姓鄺的,把那筆數目不小的“賠償費”摔在了他的辦公桌上,表示自己不同意分手,原因是她懷了他的孩子。她的本意是給姓鄺的施加一些壓力,出出被玩弄的惡氣。哪想到鄺局長是個很陰險的人,他怕在辦公室鬧出醜聞對他仕途不利,表面對月婷百依百順,哄她同去瞭望海大酒樓,卻暗地裡在飲料裡下了催眠藥,待月婷睡過去,便把她交給在黑社會混的一個爪牙,讓他除掉這不聽擺佈的女子。

鄺局長的這個爪牙是個色鬼,他貪戀月婷的美色,把她關在一間密室裡蹂躪,月婷奮力反抗,被掐昏過去……

月婷醒來,發現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地扔在空蕩蕩的地板上,那歹徒不知做什麼去了,屋子裡吃的喝的什麼也沒有,她想找一點遮羞的東西都辦不到。那該死的色魔顯然是為了限制她逃跑,才想出這麼個陰損的辦法。怎麼辦?呆在這裡,可能是遭受無休止的蹂躪。鄺某人既然是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人,他絕對不可能讓她留在這世上。月婷趁著雨夜,從三層小樓窗口爬出去,沿小路在雨中奔跑,跑到那個橋洞下,就昏了過去。以後的事,她就全然不知道了!

五、是禍躲不過

醜漢連永傑得到像胡月婷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做伴,他感覺小草屋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無限欣喜地說:“苦命女孩,我……知道你遲早得回到你父母的身邊,可我這人重情,總是怕你走。這樣吧,咱們寫訴狀,我幫你把那個姓鄺的壞蛋扳倒,自己出了氣,也算為民除害,到時我再送你走,這總行了吧?”

胡月婷微微嘆了口氣,說她不想再惹那姓鄺的,弄不好引火燒身,再說,世上的貪官多得數不清,就算扳倒一個姓鄺的,又能怎麼樣?“大哥,我可以稱呼你永傑嗎?我回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先把身子給了你,給你生個傳宗接代的小娃娃。咱誰也不招惹,過安安穩穩的日子……“

“哎喲喲,這可使不得!”醜漢慌得連連擺手,“我這把年紀,又長得這麼醜,可不敢耽誤了你的青春。”

“永傑呀,若說嫌,只能是你嫌我,我這身子髒啊。在你這兒昏睡了幾個月,都是你幫我洗身子,女孩子所有的祕密,都暴露在你眼前,接近清醒時,我感到了難堪,可因為虛弱加上不知道你的底細,因此只好裝到底,還默默準備著承受你的強暴。可是,你沒有欺侮我。你的溫言軟語不是虛偽的哄騙!我更認清了你的為人,尤其是送我去車站那一段,我覺得像是讀透了你整整一生。永傑,如果你嫌棄我,那明天我就離開;如果你可憐我的不幸,願意呵護我一生,那,你今晚就要了我……”

不由分說,胡月婷兩片溼熱的嘴脣貼了過來,連永傑只覺得天旋地轉……

恰在這時,小院門被砸得砰砰響,村裡有個連永傑本家的叔叔焦急地喊:“永傑開門,出大事了!”醜漢趕緊穿衣下地,見他叔叔領來一個人,原來是在南方打工的工友、曾被連永傑救過一命的鐵哥們兒根仔!根仔匆匆把來龍去脈一說,可把醜漢嚇壞了!

原來,姓鄺的並沒如意坐上市長寶座,只是升為副市長。內部消息,有關領導許諾,下一屆無論如何也要扶他上去!鄺副市長左想右想覺得以前接觸過的那幾個女人會成為他仕途上的絆腳石,就挖空心思尋找她們。醜漢連永傑救過其中的一個,他就被列入鄺副市長的搜索名單。近期,有好幾撥來歷不明的人去工地打聽過連永傑的地址,根仔就連忙趕來送個信兒,讓醜哥逃走。

幾個人商量後認為那邊一旦知道了連永傑的地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怎麼辦?醜漢那本家叔叔曾經當過村幹部較有主見,他說來者不善,應立即把胡月婷藏起來,同時他再給公安局打電話尋求保護。在沒得到安全承諾前,絕對不能露面。

連永傑感激根仔的義氣,掏出3000元錢答謝。為了不讓他落入歹人手中,他央求一個鄰居連夜翻山把根仔送到鄰鄉,由那邊回南方。醜漢的叔叔房後有一口菜窖,鋪上些乾草,讓胡月婷先到裡面藏著。

正忙活著,就聽村口警車尖叫,村裡的狗亂吠成一片,本家叔叔說了聲:“不可能是本地警察,他們來得好快呀。”便讓醜漢趕快回家,以便縮小目標。

連永傑回家剛剛躺下,院子的門被人打開了,村支書在外面喊:“連永傑,你趕快出來,南方公安局的同志找你有事……”公安局的?醜漢出門一看,果然有四個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院外,身後跟著好多鄰居。警察伸出手跟連永傑握了握,掏出證件一晃:“我們是南方某市公安局的,據可靠線索,你收留了一個年輕女人,請你配合執法,把她交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有個看起來像領導的警察說,“同志哥唉,你犯了天大的錯誤,那個女人是艾滋病患者,碰一個傳染一個,碰兩個傳染一雙,留她在你們村裡,用不了一個月,這地方就會變成無人村!”

艾滋病!趕來圍觀的人群一下子亂了套,這醜漢弄回這麼個壞女人,原來是要害大家的呀。

好毒辣的招法,這些警察肯定是被那個鄺副市長派來滅口的冒牌貨!連永傑畢竟走南闖北,又讀過不少書,他見群眾被煽動起來,對自己和胡月婷不利,馬上選中路邊一個小糞堆跳了上去:“鄉親們,大家別吵,聽我說。這些警察是假的。因為,既然艾滋病像他們說的那麼可怕,為什麼剛才那一位敢熱情地跟我握手?還有,抓到艾滋病患者,就這麼塞進一輛車裡送到南方,他們還有命嗎?”

“你敢妨礙公務!”為首的假警察沒料到醜漢這麼有主見,登時慌了手腳,他吩咐另外幾個,“先把他捆起來!”

幾個假警察竄上糞堆,把連永傑拽了下來,恰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醜漢叔叔的電話響了,他聽了幾句,忙高喊:“南方的警察同志們別急,我們縣公安局的警察馬上來協助你們辦案了。”

“當地的同志來了,好哇,咱們去迎接。”那為首的揪住醜漢,惡狠狠地說,“等接應的警察來了,再跟你算賬。”說完揚手向醜漢後腦一砍,連永傑只哼出一聲,便癱在了地上……

六、走向陽光

連永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軟塌塌的床上,雙眼被什麼矇住,只聞得滿鼻子的藥味兒,他喃喃自語:“我這是叫假警察抓住了?”

“永傑,你醒來了?”耳邊就聽到一聲親切的呼喚,是胡月婷的聲音。

胡月婷告訴連永傑,出事那天晚上,他的叔叔急中生智,謊說當地真警察要來協助工作,這才嚇跑了那夥假警察,可他們不甘心白白地空來一趟,那個會武功的歹徒頭子一掌砍在醜漢頭上。這一掌好凶啊,竟把他的腦顱骨砍碎,險些讓他送了命。他在醫院裡已經昏睡了40天,今日一大早,醫生給他做了最後一次手術……

“這裡是上海某大醫院。永傑,其實你前些日子已經醒過幾次,只是你也許不記得了。醫生說,這次拆線後,你就可以出院了,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上海?咱們哪來的錢到這樣的地方治病?”連永傑一聽就急了。

“保命要緊啊,錢是人賺的。”胡月婷握住醜漢的手,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他的手上。

連永傑拆線了,他看到久違了的光明世界。身旁的醫生驚喜地說:“異常成功。連先生、胡女士,祝賀,祝賀!”胡月婷看著連永傑,就像見到外星人一樣,吃驚地睜大了雙眼……

“胡小姐,對不起,這是我擅自決定的。”門開了,一位西裝革履的老人踱進來,“拿著,這是你的協議書。”他遞給胡月婷一張紙,“這些日子,我看你幾乎是眼淚不幹,這位連先生雖然一貧如洗,卻是好福氣呀。我不忍心仗著幾個錢,就做出那種奪人所愛的事,請接受我的祝福吧。”

“真的?”胡月婷呆望著老人,看到他鄭重地點頭,胡月婷一把拉起醜漢:“快,給恩人磕頭。”

“那倒不必,我應當謝你,胡小姐,你給我上了多麼難得的一課。至於經費,我只能做到這兒了,今後的路,你們倆走好……”

一揮手,老人走了……

連永傑接過醫生遞來的鏡子,他自己也呆了,敢情他這次受傷,因禍得福,醫生一併給他做了美容手術,他臉上那塊困擾他半生的醜陋的燒疤不見了!

原來,連永傑被歹徒打昏,傷情嚴重。當地醫院建議去外地大醫院醫治,否則只怕要成為植物人。這急壞了胡月婷,想不到她的醜漢哥這樣善良,命運居然如此的苦!為了救連永傑的命,她貼出啟事,哪個願意出錢救連永傑,無論這人多大年紀,她情願聽從對方擺佈,為妻當情人做二奶絕對不含糊。啟事剛剛貼出去,就有位臺商於先生看中了胡月婷的美貌,情願出資救醜漢一命。連永傑醒來,胡月婷以為出院之日就是永別之時,正煞費苦心地想跟醜漢解釋呢,不料那位好心的臺商竟然善意成全他們……

“咱一定找到他,當牛做馬,我永不後悔。”連永傑說。

“永傑,我看先不必了,南方那位副市長已經落入法網,咱們還得出庭作證呢。現在我算明白了,除惡比報恩更重要。”胡月婷挽起連永傑的手,走向陽光燦爛的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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