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中國【40】愛上一座城 ●王萍（安徽）

留園安徽蘇州建築評彈美麗中國蘇州園林西湖拙政園高濂盛康江蘇劉恕戲曲葉聖陶天府散文 2019-05-13

愛上一座城

●王萍（安徽）

很小的時候就聽熟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於我是一個誘惑，是我暗戀已久的地方。於是，我與好友背起行囊，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去尋一尋我夢中的天堂。

我們乘坐汽車，兩個小時就抵達了蘇州古城區。讓我驚訝的是這裡到處綠樹成蔭，看不見一處高樓，偶爾看到幾座樓房也都像害羞的江南少女躲在棵棵大樹身後，遮遮掩掩，半露嬌羞之態。同遊的人也都疑惑不解，隨意談論起來。導遊因此作了詳解：政府為了保護古城區園林景點，曾經規定這裡建築高度不能超過24米。可為何偏偏規定不能超過24米呢？這又引起了大家的猜測和談論。有同行的旅友說了一個大家都很信服的理由。他說：蘇州古城區有座報恩寺，是最為古老的寺廟，寺內有座佛塔名為報恩寺塔又名為北寺塔。塔高9層共76米，3層高度為25米。當時政府規定建築高度不能超過24米，據說就是根據這座塔的三層高度來規定的。不管這一說法是否屬實，我看到了古色古香的蘇州，小家碧玉的蘇州，正是我夢裡的水鄉。沒有摩天大廈又有何妨？正是這種反差給我了我們別樣的體驗。我也暗暗地為蘇州美而驚歎。

不用說，到蘇州肯定要賞園林，蘇州園林建築特色可謂獨樹一幟。我雖不懂建築風格，它的名聲之大也足以讓我迫不及待地想去一飽眼福。蘇州園林以獅子林、滄浪亭、拙政園、留園四大園林為代表共一百多處。即使你在蘇州待上幾個月恐怕也看不完。

現代文學巨擘葉聖陶老先生已經用他的親身體驗把園林的美描寫得淋漓盡致，後人無論如何也是跨越不了的。我就是想尋著先人的腳步去領略一下園林的美。我們首先選擇四大園林之一的“留園”來欣賞。

留園位於蘇州閶門外，建築是諸園中最多的。這些園林大都是古代大官的“私家花園”。留園則是清乾隆末年劉恕的莊園，當時名為“劉園”。光緒年間被官紳盛康買下，經過修葺改名為“留園”。這便是這個園名字的由來。

留園分為中、東、西、北四個景區。四個景區不是分裂的而是由幾百米的曲廊連接的。走在廊裡可以欣賞到園中的形態各異的假山，大大小小的水池，長勢繁茂的花木。東部以水為奇，池水清澈見底，假山相依，古木相伴。走在廊內，廊壁兩旁嵌有歷代名家書法石刻，人稱“留園法帖”，法貼各具特色，讓人歎為觀止。廊簷下有花牆漏窗，圖案精美。從花牆看去，不遠處的亭臺樓閣在花樹中若隱若現，別有一番情趣。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園的東部，這裡到處是古樸亭臺，奇峰怪石，引人入勝。走在曲苑迴廊之間，想象自己是一位大家閨秀，步履輕盈，輕撩衣裙，忸怩之態，不覺莞爾一笑。園的西北部不僅有溪水潺潺，還有竹籬小屋，環境十分幽靜。整個園子雖然不大，卻能看到不同風景。假山池沼、亭臺軒榭、花草樹木，錯落有致，相映成趣，大有人工巧奪天工之妙。無論遊覽者站在哪一個點，眼前都是一幅完美的圖畫。我和好友不禁拿起手機選擇各個角度拍攝留影。此情此景映入眼簾也刻在心間了。我想“留園”名字的另一個含義應該讓我們這些遊客留住腳步，不忍離去。也正如明代著名戲曲作家高濂所說：“攬景會心，便得真趣。”雖然他攬的是西湖美景，我看的是園林雅緻，也自有相通之處。

遊覽過園林已近傍晚，這時導遊建議大家去坐坐遊船，聽聽蘇州評彈。我對蘇州評彈也是心儀已久。來蘇州最想做的事就是坐上游船在古運河上一邊欣賞蘇州夜景，一邊聽著吳儂軟語。聽從導遊的建議，我和好友立即慷慨交錢，去碼頭排隊。等到八點半左右，我們這批遊客才如願坐上了最美的畫舫船。船上張燈結綵，船柱上雕龍畫鳳，圖案精美，令人賞心悅目。

我們尋了個臨窗的位子坐了下來，剛坐穩，一位船長模樣的老人面向大家講解乘船安全常識。老人十分幽默，一邊講解一邊偶爾冒出兩句蘇州話，讓我們猜猜啥意思。我們也就饒有興致地跟著他學上兩句。懂了“靈個”就是誇你很好，“拎不清”就是搞不清狀況，“阿要到哪面去蕩蕩”問你要到哪裡去玩……他要是連起來說一整句，估計誰也聽不懂。為了學上兩句蘇州話，我們可把舌頭繞到打結了。正當我們學得費力，在一片歡聲笑語聲，他宣佈主角要上場了。頃刻，只見一位身著旗袍，打扮脫俗的俏麗佳人走上船頭，她猶抱琵琶半遮面，微微側身，婉婉而坐，纖纖玉指輕輕撥弄琴絃，調試琴音。琴聲委婉而來，輕輕柔柔，伴著舒緩流動的河水百轉千回，清清靜靜。

一曲江蘇民歌《茉莉花》開唱了，我一下被這聲音所吸引。聽過國粹京劇的鏗鏘有力，也聽過黃梅小調的如泣如訴，卻沒有聽過這柔軟的如和風細雨般的歌聲。雖然我不懂更深地去欣賞它內在的美，那曲調那韻味卻使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用朋友的話說，聽得酥到了骨子裡了。這也許就是蘇州評彈的與眾不同。接下來的又一首《楓橋夜泊》，正應了此時之境“夜半鐘聲到客船”。眼前岸上燈火通明，楊柳依依，霓虹燈倒映在古運河的水面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白天的喧鬧與繁華收斂了，夜晚更增添了幾分靜謐和溫婉。此時，一邊聽著優美的評彈，一邊欣賞岸邊的夜景，閉目回味，似置身於夢幻之中。只是惋惜沒能追尋到詩人張繼的足跡，一直行船到姑蘇城外的寒山寺感受“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情懷，就匆匆結束了這一如詩般的旅程。心想：明天還是要到楓橋和寒山寺去遊覽一番。

早就聽說到蘇州一定是要賞園，遊河，看山，走橋，轉塔，品美食……所以第二天我們並趕到了楓橋。楓橋就位於寒山寺旁。此時，沒有月落，也沒有烏啼，沒有霜滿天，沒有漁火，也沒有憂愁。只有熙熙攘攘、成群結隊的遊人。他們或是結伴相遊，拍照留影；或是欣賞著舞臺上精典的古裝戲劇表演。我遊離了人群，只想一個人靜靜地依靠河邊石欄，看著古運河之水緩緩流淌，並不憂傷；看著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行駛於千年古橋之下，卻不匆忙。只想把自己置身於古樸而有詩意的畫面中體味歷代詩人筆下楓橋的模樣。“畫橋三百映江城，詩裡楓橋獨有名。”被譽為江南水鄉名城的蘇州大概有300多座石橋。而詩人墨客吟誦最多的就是楓橋。我站在橋上向遠處眺望，彎彎曲曲的河流，萬條垂下的柳枝，平穩舒緩的楓舟……這一切都如詩如畫，令人陶醉。“唯有別時今不忘，暮煙疏雨過楓橋。”雖不是暮煙時候卻已疏雨飄飄。

跨過古橋就是寒山寺。這千年古寺又寄託了多少人的相思和愁怨，消磨了多少人的憂傷和苦難？我和好友也滿懷心願走進寒山寺。走近寺門，我們就被鐫刻著“和、合”二字的石碑吸引了。寒山和拾得兩位高僧，他們二人為了對方，犧牲了自己幸福，選擇出家修行，相互謙讓，和諧相處。又因為成全對方選擇遠走他鄉。使得“和、合”相得益彰。我想寒山寺如此著名也正因這兩位高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