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劉若英

劉若英與陳綺貞、張懸並稱臺灣樂壇的三大“作女”。

先來說洗澡水指定要用依雲的陳老師。歌手的演唱會一般是兩個半小時,陳綺貞的演唱會晚8點開場,9點一刻就結束了,之後的一個半小時全!是!安!可!粗略統計,她當晚返場了7次,直逼返場24次的郭德綱。

劉若英以難搞聞名。記得在一場發佈會上,有人問起39歲的劉若英一個關於年紀的問題,曾宣揚“無懼年齡”的劉若英看了她一眼,把臉別到一旁,氣氛一度很僵;還有人問過她關於新婚的話題,好傢伙,劉若英直接拉下臉來,提高音量問對方:“你是哪家媒體的?你是哪家媒體!你是哪家媒體!?

奶茶-劉若英

有的人屬核桃的,殼硬核兒軟;有的人屬水蜜桃的,柔軟的果肉包著一顆金剛核。

劉若英,是後者。

1949年,內戰正酣,我軍節節勝利,國軍決定放棄廣東,固守海南島和大西南。國民政府國防部次長劉詠堯深感大勢已去,緊急飛赴廣州——他回去不為別的,而是想把自己15歲的次子劉緯武帶去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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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詠堯是黃埔軍校一期的高才生,雖出身戎行,但系出詩禮之門、簪纓世家。公暇吟詩為文、雅愛書畫,可謂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故他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取名劉緯文和劉緯武。

1942年,劉詠堯與髮妻韋碧輝離異,四年後經黃傑介紹,娶了上海的名媛鍾光儀。鍾光儀是他在南京創辦的私立中正學校第一屆學生,兩人相差18歲。畫家陳少梅當時參加了婚禮,贈送新人《觀瀑圖》。

劉緯武和父親的關係不睦,堅決不肯隨他去臺灣。劉詠堯沒辦法,只好帶著親信離開了大陸。走前,他給小兒子留下一封信,讓他有事找恩來,因為他們是朋友;找小平也可,因為他們是同學……

說個番外,蔣介石曾以“搶救”的名義欲帶走81名院士,可惜只有10人去了臺灣。在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留下來的死的死、殘的殘,劉詠堯留在湖南的家人也未能倖免。劉緯武非常幸運,他後來被獲准去香港與母親團聚,躲過那場浩劫。

劉詠堯晚景蕭疏,七旬高齡還以“明知匪諜而不告密檢舉”獲刑;更因東征時頭部中槍,顱骨中的子彈未能取出,以致晚年備受頭痛困擾。

1998年,劉詠堯在臺灣逝世。留下了四百多瓶酒,六百多罐茶葉和兩百多盒人蔘…… 還有軍方一紙請劉家搬離老宅的通知。

劉詠堯出殯那天,有個男人一直陪在他孫女劉若英身邊,這個人就是陳昇。

劉緯文和劉緯武兩兄弟的性情可謂南轅北轍。劉緯武是志願加入人民解放軍,而劉緯文是在父親的要求下加入國民黨海軍,其實他更擅長舞文弄墨。後因受不了念家之苦,索性棄武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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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時任中國對外演出公司的薛奕明也有往來。薛是第一個帶李玲玉、劉維維等人去臺灣演出的人,蔣經國、劉詠堯一家都曾是那次演出的座上賓。

1970年,劉緯文的二女兒誕生,她叫劉若英。

劉若英上有一姐姐劉若玉,下有一同父異母的弟弟劉漢生(劉緯文的兩段婚姻皆以失敗告終)。兩姐妹的性格截然不同:姐姐能力不足,但會全力以赴;妹妹是能力有餘,但會有所保留。

劉家的家規十分嚴格:劉若英她媽懷她的時候身子臃腫,但鍾光儀要求她的旗袍領口絕不能鬆。她不得不佯裝拉肚子,躲去衛生間將領子鬆開,再好好讀一本武俠小說。

劉家的家規十分浮誇:吃個葡萄麼,要把葡萄皮剝好,裡面的籽要細細挑出,還要用水晶碗放置冰箱十分鐘。

劉家的家規十分複雜:宴請賓客,會先上熱毛巾淨手;吃到第四道菜,再上冷毛巾;喝完湯後,上熱毛巾去油;茶點之前,再來一條冷毛巾……真是一點都不環保。

劉家的家規十分造作:這個家庭還算富有,卻始終不肯買洗衣機,因為鍾光儀認為洗衣機會洗壞衣物,堅持要用手洗。

舊時名媛身上有常人難以理解的怪癖,比如穿一輩子高跟鞋啦,對旗袍有執念啦;必須非常麻煩——麻煩自己也麻煩別人,並習以為常,等等。像鍾光儀,她先生有了外遇,她不哭,但你說扔掉她一紅木櫃子,她便真的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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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緯武從大陸去臺灣探親,都是住旅館的,因為他受不了這個家起床、吃飯、門禁都有時間限制。

劉若英的教育、儀態、品行全靠她奶奶一手栽培,你在她身上能感受到舊時名媛的一點面貌,不過她性子裡還保有湖南人的刀剛火辣。

有篇報道曾講過,說某天劉若英和林志玲、小S聚在一個場合,女人們見面一定是從抱怨自己最近又胖了開始,意料之中別人會迴應“哪有?一點都不胖”,可劉若英會突然揪起自己肚腩上的贅肉讓她們看……兩個女人一時語塞,客氣話哽在喉間。

七年前,鍾光儀患上了阿茲海默症,最愛的孫女站在面前,她卻再也認不出了,一直問護工,“英英在哪裡啊”。劉若英的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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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許老溼也是三年前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結束了15年的漂泊,誓不再出去奔波,餘生要和母親度過。

劉若英從小被豢養在家中,小學到高中讀的是私立學校,誰敢動她一根汗毛,她爺爺會拍案而起:“來人,把槍拿出來!”高考失利後,劉若英選擇去美國加州州立大學學習音樂,主修聲樂,輔修鋼琴。

鍾光儀最初不太主張她出去,覺得名媛不該這麼努力,什麼17歲學會英法德意日五國語言——那是張海迪要做的事。名媛就是要嫁個好人家,絕不能有正常工作,搞搞藝術這種形而上的玩意兒就好。所以劉若英無論是出國還是從藝,都和家裡起過巨大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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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生活蠻苦的,她白天讀書,晚上到餐廳打工、教鋼琴,週末則到中國城賣床墊,第一個月只賺到了102美金。好在家裡接濟,而那些吃過的苦,都成了人生最寶貴的財富。

大三下半學期,劉若英回到臺灣度假,和姐姐劉若玉的一群朋友去游泳。陳昇和他太太,以及一幫兄弟也在。那時的劉若英還是娃娃臉,身材也不錯,從游泳池走過,男生會衝她打口哨。這兩夥人因為有共同相熟的朋友而玩在了一起,有人就提起說我朋友的妹妹劉若英在加州學音樂。陳昇的兄弟們一個個眼睛放光:那快來當歌星啊!但陳昇覺得這是害了人家,因為這個行業能出來的太少,以劉若英的長相,他怕誤了這女孩兒的青春。

那時候樂壇流行的是陳淑樺這種都會女子,劉若英只能算是尋常少女。滾石唱片老總段鍾潭也覺得她不漂亮,於是陳昇把劉若英留在身邊做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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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的工作類似於藝人的保姆,替他們端茶倒水,看得清眉眼高低。那時為了省生活費,工作吃剩的便當和礦泉水劉若英都會帶回去。後來福隆又送來了金城武,因為他是委託培養,基本上沒人理這個大帥哥。所以這兩個人成名後,秉性都有些古怪,皆因他們從娛樂業的底層做起,太明瞭這個圈子的規則。

一位同行回憶,劉若英剛進內地時給人的印象是“雙商”很高,曾讓她評價兩岸三地的媒體,劉若英的回答很狡猾:“臺灣記者很寬容,對我更是愛護有加,用他們的話說是‘不忍心傷害這樣一個女孩’;香港記者很辛苦,但他們與其說是報道,不如說在創作,一句話,就是製造新聞;至於內地記者,我覺得文化素質都挺高,具體好不好嘛,要等明天看了你們的報道再說。”

唯一一次失手,是1997年的金馬獎。那一年《春光乍洩》大熱,劉若英和秦漢上臺頒獎。秦漢說:“像我這麼資深的演員,演了幾十年的戲,但像《春光乍洩》這樣講男人與男人的愛情,我可演不了”!劉若英附和:“我也是!”

那年金馬獎對張國榮的“不敬”,導致他再也沒出席過頒獎禮,而劉若英隨後拍了一部同志電影《美麗在歌唱》——真是啪啪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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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英的奶奶鍾光儀很不喜歡陳昇,覺得孫女不像個淑女,不愛穿裙子,愛搞音樂,都是陳昇給害的。但是劉緯文很感激陳昇,他覺得陳昇比他這個做父親的更加稱職。

陳昇其實也教不了劉若英什麼,無非是給她一些曝光和練習的機會。比如唱唱暖場,或是進錄音室實踐。後期,還把劉若英送去香港跟羅大佑學藝。那至於包裝和打造,真不是陳昇的強項。於是,他就把劉若英推薦給了張艾嘉。

1993年,李安籌拍《少女小漁》,後來好萊塢找他拍《理智與感情》,考慮說輔導金好不容易批下來,放棄可惜,便把本子交到張艾嘉手上。因為小漁這個角色是從大陸偷渡赴美的,比較土,張艾嘉就想到了劉若英。資方老闆徐立功端詳了半天,“這個女的,這麼醜、這麼胖,你確定這是演員嗎?”張艾嘉據理力爭:“這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而是像不像這個角色!”李安也嫌劉若英少了一點明星氣質,何況啟用新人是一步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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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懸而未決,唱片束之高閣。當時製作一張專輯的成本是300萬臺幣,陳昇建議劉若英自己來賺。可劉若英這個人又很扭捏,你讓她去做一個事情,她總會說“不要”。比如,拍《我的美麗與哀愁》。

導演陳國富當時找不到影視新人,索性就去音樂圈找。這部電影的製片人鈕承澤的外公和劉若英的爺爺是世交,兩人自小就認識,於是他建議劉若英來試試,另外兩位是張洪亮打造的新人張本瑜和寶聯唱片旗下的新人吳天心。

好啦!劉若英的表演讓業內驚豔。張艾嘉更有底氣了,徐立功和李安也不吭氣了。1994年,劉若英正式入組《少女小漁》;滾石也沒辦法再以“不漂亮”作梗。1995年,順勢發行了劉若英的首張專輯:《少女小漁劉若英的美麗與哀愁》。裡面有首《決定》,陪了許老溼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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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陳昇主動中止了和劉若英的合同。她在臺灣中影和張艾嘉之間,選擇了後者做她的經紀人。

劉若英和陳昇之間沒有私情,他們就是普通的師徒關係。

有同行回憶,有一年陳昇坐在車裡,司機正放著廣播,電臺DJ用遺憾的口吻講述他和劉若英纏綿悱惻的故事。陳昇聽不下去,對助理說:“什麼嘛!這都傳成什麼樣子了……”劉若英也發表了澄清聲明,說“你們欠我個師傅”,捎帶腳還把造謠的東南衛視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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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艾嘉說過,“劉若英管理的太好,老是不出錯,沒有我的風範,還有,緋聞太少了。”這二十年多年我們聽到的,是她和陳國富多年的糾葛,以及所謂“蕾絲邊”的小道消息。

那是在一檔綜藝節目上,劉若英被羅志祥繞到脫口而出“我以前女朋友”。

那時媒體環境多寬鬆,同志也不是敏感詞。廣州有家媒體直接就問:“曾有傳聞說你是同志,你對此作何評價?”劉若英不正面否認,她說:“一個女孩能被男性喜歡不難,但能夠被女性也喜歡,這說明她很可愛。我覺得說我是女同志,絕對是對我的恭維。”

這種誤會不止一次發生。

記得劉若英進內地拍《粉紅女郎》,當初跟組的人回憶:劉若英說話粗聲粗氣的,不像一般臺灣女孩嗲嗲的,有一種讓人害怕的威嚴,很像同志。

胡兵當時很想和她成為姐妹,但是劉若英並不接翎子。那時開發佈會,聽說當時最紅的陸毅要來,胡兵如臨大敵,他和穿著紅色睡袍的陳好滿場飛,拗各種造型供記者們拍照。劉若英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他們裝逼。

對同志傳聞勇敢面對,但與陳國富那段她絕口不提。

一段感情走不下去,自有它的道理,外界眾說紛紜,我們只能在當事人的文字中尋找蛛絲馬跡。

劉若英曾在散文《三十元的祕密》中影射過一段“不能見光”的感情。說每每清晨從男人家離開,心情都像是再也不會回來了一樣,但她的心神還在男人家。她清楚,自己是個懂事的女生,這個時候離開,也是一個懂事女生必要的才能……

字字帶淚。

還有一樁,是在2004年發行專輯《聽說》的時候。劉若英有寫,自己把傢俱都送人了,因為他有了穩定的對象,不會再來了……

她贏在了青春,卻輸給了後來。

2006年,劉若英認識了現在的先生,他們同居不同床,各有各的獨立空間。她很少有緋聞,只在精神上與人產生“共鳴”:最早是和一位知性的男演員,最近是和一位不羈的民謠歌手。

如今,你很難再看到她最初的樣子,更多的都是藝術形象。

就在她宣佈結婚的前一天,她還在和同行們大談剩女話題。雜誌出街,斗大標題:《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網絡卻鋪天蓋地是她的喜訊。

記得17年前,劉若英來內地宣傳。那天她穿著黑毛衣、牛仔褲,頭髮隨意的盤在腦後,身體斜靠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招呼身邊人,“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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