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於香港,少年長於臺灣,如今活躍於兩岸三地,他身份很多,處在文化圈、電視圈等圈。
小學二三年級他就成為天主教徒,夢想是當個神父,如今卻是堅定的佛陀追隨者。
別人眼中的他謙遜儒雅,他卻認為曾經的自己自大又虛偽。
他是活躍於兩岸三地的作家、主持人、《鏘鏘三人行》的客座嘉賓。
他是人稱“道長”的樑文道。
從打架少年到文化名人
樑文道生於1970年,如今已過不惑之年,如果可以坐時光機回到樑文道出生的年代,看一下他的童年,你會驚歎歲月是如此鬼斧神工,將一個當年滿嘴粗口、喜歡打架的少年打磨成如今的樑文道。
4個月大時,樑文道被父母從香港送到臺灣,由爺爺奶奶照看。彼時的成長環境讓少年的樑文道反叛、放蕩行羈、喜歡打架。
樑文道曾經回憶起這段反叛不羈的歲月,他說:
“當時我初三,成績很糟,高中部不收我。我就跑去私立學校,但剛進去,人家就說‘你就是樑文道?馬上趕出去。’我打架很出名,附近人都知道我是個超級小混混。”
很反轉的劇情是,他雖然白天打架很凶,但晚上就像變了一個人,可以安安靜靜地看存在主義、弗洛伊德,從小他就迷戀哲學。
16歲時樑文道回到香港,環境的改變和年齡漸長,讓他少年的衝動漸漸平息。
但他對哲學的興趣一直保持下來,後來他考到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
走上社會後,他帶著哲學家式的思辨看待這個社會,做電視評論、寫文章、做主持人,成了眾所周知的名人。
曾經想當神父,如今皈依佛門
樑文道出生於天主教家庭,不足10歲就已成為一名天主教徒,也曾立志做一位神父,但高中畢業時他放棄了天主教的信仰。
後來念大學、念研究院一直都處在一種沒有宗教信仰的狀態,直到他遇到佛法,成為一名佛弟子。
為什麼會成為一名佛弟子?
樑文道對佛教產生興趣緣於多年前的一趟博物館之旅。
當時他發現一尊尊佛像於四周的黑暗中漸次開展出點點幽明,而佛像臉上的微笑就像一束光。
儘管在樑文道看來介乎有無之間,但是這束微弱的光卻照進了他的心裡。
他說:“我始終迷惑於那種笑。佛到底在笑什麼呢?”
2008年,彼時的樑文道在外界看來順風順水,名利雙收,但是他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內心危機。
他發現自己太忙碌,生活太緊張,在高壓下,他開始審視自己。
他常常會想自己是不是一個很虛偽的人,是不是常常說謊,是不是貪慾很重,外在名聲是不是影響了自己。
更進一步,他發現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那個事情是在小的時候被教育的要做一個好人。
他發現自己竟然有多年已經忘記了要做一個好人這麼簡單的事情。
這個好人的定義是內在的,比如是不是更誠實?更善良?更自省?
醒悟到這點,他覺得需要好好地把握住自己,給自己一種力量去對抗這些問題,去做個好人。
他決定要改變,開始對自己的生命做一些事來約束和修煉自己。
那個時候他想起了佛教。
他說:“在我看來,佛教提供了一套最系統的修行方法。”
於是,就開始去學坐禪,學禪修。
學著學著他覺得太受用了,感覺到佛法的益處,後來就皈依佛教了。
平生最快樂的一週
2008年5月初,在香港的一家寺廟裡,樑文道“出家”了一週。
“我們早上起來,先行禪。行禪一個鐘之後,坐禪一個鐘,再吃早飯。吃早飯是這樣,觀賞食物,用缽吃飯,跟著再去行禪,坐禪。坐禪完之後再小參,見師父,小參完之後再吃飯,過午就不食了。就這樣不停地行禪、坐禪,到晚上會有一個開示,也就是講經,我們聽經。”
樑文道曾私下裡說,那是他平生最快樂的一週。
禪修對於樑文道來說,是利用身體這個工具來做點什麼,然後產生、得到一種感悟。
而這種感悟最終歸於對“做個好人”這個目標的打磨,讓自己產生出某種狀態,然後一路發展下去。
樑文道曾寫過一篇文章《村上春樹的跑步修行》,他寫道:跑步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呢?不少人問他這個問題。
就像我初學坐禪,朋友也好奇靜坐時我腦子裡的狀態。
村上春樹所說的答案也就是我的答案:“我一面跑,只是跑。原則上是在空白中跑著。反過來說,或許是為了獲得空白而跑的。”
近幾年,樑文道每年都會參加禪修,關掉電話,關掉電腦,停止手頭一切工作,僅僅是行禪、坐禪。
堅持做個好人
結束禪修,回到現實生活裡,他仍在堅持 “做個好人”。
比如不說粗口;
比如,更加關注到慈悲的重要,就是寫時評也要慈悲,不要帶著過強的情緒去批評;
比如,對於自己的心性要求:不迷失,遇到困難不沮喪,遇到壓力不退縮,遇到稱讚不自大,遇到批評不憤怒,很穩定地做自己的事情。
曾經有一家媒體的記者問樑文道:如果哪天你不在電視和報紙專欄上出現了,你預計你會在哪裡?
樑文道說:“就算不出家,我也會到寺院常住,我喜歡那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