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漫畫
是2019全國高考III卷的作文素材，
貓叔看了這幅畫，
被感觸了，
也來寫一篇，如下
到了我這把年紀，
我還可以再看看書，
可不少老師，
再沒有機會看看我們了……
記得高考前，
語文老師把我叫了去，
又像是央求，又像是命令：
“寫一篇議論文吧……”
我明白老師的苦心，
未吭聲，點了一下頭。
看我默許了，老師笑了，接著說：
“題目嘛……留取丹心照汗青！”
嗯，題目的這句詩，
老師照例是搖頭晃腦吟誦出來的，
我忍不住啞笑。
上了高三，
老師來擔綱語文課，
上了兩次作文課後，
我交上的作文作業便悄悄與其他同學不同了，
這是我與老師的祕密。
或是課上寫作，或是家庭作業，
每次跟同學一樣交作文本，
我或寫一首詩，或填一闕詞，
並不按照老師要求的作文練習來完成。
老師呢，每次批改我的“作文”，
或者和我一首，或者借題發揮，
我們一老一小，
吟詩作詞，不亦樂乎，
高三的語文課我就這樣混過去了，
我沒有正兒八經地寫過一篇高考式作文，
這樣，才有了開篇時的故事。
那篇作文寫了出來，呈給老師，
發回來時，
上面是用紅墨水畫了一個大大的“！”
其實，有時寫詩填詞，
要比寫一篇作文累許多，
因為一個字沒有想好，
費去了許多的腦筋。
而自己花了心思的
很是自得的某個字詞或句子，
得到了老師知音般的迴應，
心裡自然是非常有成就感。
據說老師並不是本校的編制，
是外聘來的。
從前是一個編劇，
因為眾所周知那個時代
被戴了帽子，
再沒有了編劇的資格。
後來摘了帽子，
但年紀也大了，
無力再去編劇了，
從此流浪教學於各個學校和高考輔導班。
讀大學時，
有一次到人民廣場附近的他那個小屋去看老師，
談笑風聲過程中，
他不停地抽菸，不停地咳嗽……
師母說他病了，很嚴重，
而他還是一副“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樣子，
滿是不在乎什麼病死。
聊天，說起了高三那年
他老人家對我的“放縱”來，
他坦坦然地吟道：
寫詩填詞拿得起，
作文豈不信手拈?!
我的心裡深處，
瞬間撩起了一絲小失落。
此時才明白，那個大大的感嘆號，
敢情更是他老人家給他自己的判斷準確打的分，
而非給我的作文。
後來，再一次去看他，
那小屋已出租成了一個小小的食雜店，
小店老闆告訴說：
老師病重，他們回鄉下去了。
從此，
就再沒有老師的音訊了。
無比沮喪的是，
畢業前，就在收到那個大大的感嘆號後，
我的那個厚厚的作文本，竟然“丟”了!!!
確切地說，
是被哪位同學給“收藏”了……
我是把那個作文本當成“書”來看待的，
我和老師一起“出版”的詩詞書。
那書，我再想看也看不到了，
跟老師一樣。
老師，三十六年過去了，
這是學生向您呈現的又一篇作文，
您，能看看嗎，
能給再批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嗎？
老師名字，再普通不過
——賈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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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來自互聯網，特別緻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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