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友們大家好~我是史中，我的日常生活是開撩五湖四海的科技大牛，我會嘗試各種姿勢，把他們的無邊腦洞和溫情故事講給你聽。如果你特別想聽到誰的故事，不妨加微信（微信號：shizhongpro）告訴我。
別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裡
“極客”們也有春天
文 | 史中
我們總會為一些畫面著迷。
可能是這個，
可能是這個，
可能是這個，
也可能是這個。
也許喜歡的東西並不同，但我們對那種“像電流一樣流淌全身”的美好感覺的期待是一樣的。
（一）
文人張岱曾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人如果有個愛好，就會顯得很有人味兒。
我恰好認識一些“有人味兒”的人。
比如馬傑，在這個忙忙碌碌的世界，他絕對稱得上稀有物種。
在工作中，馬傑是那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盡心盡責殫精竭慮的堅硬的百度安全總經理。但在日落之後，他就會變得蓬鬆而文藝。
這是工作時的馬傑，文藝時的馬傑你還是腦補吧。。。
他好酒，喜歡收藏精緻的東西。工作之餘，他在城市裡擁有自己的日料店和居酒屋。
我記得，上次在他的居酒屋裡，他熱情地給我介紹“二割三分”的意思就是用於釀酒的米磨去了外面的77%，只留下核心的23%。當時，他眼睛裡閃爍著摯愛的光芒。
居酒屋深埋在衚衕，裡面偶爾坐著一些獨飲、對飲的人。馬傑為他們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祕密基地”。
和中哥熟悉的人大概都知道，我也有一個小愛好——刷煎蛋。
煎蛋網是一個有十多年曆史的興趣社區，人們喜歡在上面分享冷知識、輕鬆的圖片和段子。我喜歡煎蛋，大概是因為人們的話語裡總是閃爍著思考和智慧。
煎蛋網社區的人們自稱蛋友，自嘲煎蛋網是“小破站”，而尊稱煎蛋的創始人兼唯一正式員工 Sein 為“方丈”。
Sein 是一個財務自由的，有點脾氣的碼農。在煎蛋如日中天的2010年左右，他曾經拒絕了各路風險投資幫助煎蛋做大上市的建議，只是怕煎蛋成為一個為了賺錢什麼姿勢都能給的網站。
如今，蛋友們喜歡在“無聊圖”板塊的圖片下面神吐槽，但頭疼的是最近經常有人在吐槽區開車，或者寫一段“惡政隱”（惡意的政治隱喻），從而讓方丈被有關部門找去喝茶，以至於他一度不得不關閉吐槽功能。
包括我在內的蛋友們憂心忡忡，擔心有一天 Sein 累了，“小破站”就此關閉，人們四散天涯。不過 Sein 回覆蛋友說：我會堅持下去的。
我有一位公關盆友，對古典樂如數家珍。他可以聽出斯美塔那心中洶湧的伏爾塔瓦河，可以看到貝多芬手中揮向命運的的英雄之劍。
前兩天，這位盆友卻跟我吐槽工作的艱辛：
朋友圈裡一出現什麼“行業爆文”，我就壓力大到一身冷汗。因為如果我不去看它，就意味著我被行業落下一大截。我甚至覺得不捏著鼻子把朋友圈沒完沒了的文章看完，就沒辦法跟同事和媒體正常對話。每天我都在被各種消息推搡，我的時間被扯碎，和幾千年前的奴隸並沒什麼區別。
他每天唯一確定的快樂就是晚上十一點後關掉手機，窩在沙發裡享受他的音樂。
那些大師們作古百年，卻仍在為他撐起一片堅固而美好的角落。
於是我明白，馬傑的居酒屋，Sein 的煎蛋網，作曲家們的古典音樂，就是那些偶爾卸下生活鎧甲的人們的一則“精神棲息地”。
安靜的空氣裡，我們輾轉於那些“有人味兒”的人為我們搭建的精神棲息地，能夠暫時不用成為自己需要成為的那個人，感受純粹的美、自由和熱愛。
這種情景足夠讓我著迷。
（二）
Jeff Moss 是個有人味兒的美國人。
他用了二十幾年，為一群特別的人創造了一片精神棲息地。
這群人通常被我們稱為極客（Geek）。
Jeff Moss
極客是什麼？能吃嗎？怎麼吃？好吃嗎？其實我覺得，給極客下了最精彩定義的那個人是喬布斯。
很多人都知道，在距離破產只有90天時，喬布斯完成了這條蘋果公司的廣告片：
他們我行我素，桀驁不馴，惹是生非。他們格格不入，就像方孔中的圓樁。他們用與眾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他們既不墨守成規，也不安於現狀。。。有人視他們為瘋子，而我們卻視他們為天才。因為，只有那些瘋狂到認為自己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才能真正地改變世界。
如果按照這個定義，愛因斯坦、鮑勃迪倫、馬丁路德金、默罕默德阿里、希區柯克、畢加索，他們都是超屌的極客（事實上他們也都出現在了喬布斯操刀的這條廣告片裡）。
鮑勃·迪倫
極客大概不信邪，他們信自己，天生喜歡在各種規矩的邊緣瘋狂地試探。實際上，為了科學地“作死”，極客們總得研究最新的知識，於是在這個科技閃耀的時代，很多極客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科技愛好者。
這世界上的極客多嗎？
我不敢說。我只知道，看淺黑科技的文章看到這個地方都沒有退出，如果不是逢文必看到底的強迫症，那你多半應該是個極客。
說遠了，我們回來。
Jeff Moss 的故事開始於1985年。
那年，十歲的 Jeff 有了自己的第一臺電腦，他不太理解為啥子人類的遊戲要收費，於是決心尋找破解遊戲的方法。
到了1988年，十三歲的 Jeff 已經我擦嘞鬧不住了，他認識了好多“同道中人”，跟小夥伴成立了黑客小組，居然把美國的電信網絡給黑掉了 。少年得志的 Jeff 給自己起了箇中二的網名：“黑暗切線”，一直沿用至今。
1992年，Jeff 十七歲。這一年他面對一場離別，一個極客小夥伴因為老豆的工作調動，就要離開美國了。重情重義的 Jeff 決定在拉斯維加斯定一家酒店，為他舉行一場告別 Party。
結果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還沒到歡送的日子，這位朋友的老爹提前工作調動，朋友都來不及跟 Jeff 打招呼，就直接被薅走了，從此杳無音信。
定酒店的錢都花了，退是不可能退的。Jeff 想想，既然這樣，那不如大家多找些各自的極客朋友來，把本來的“歡送 Party”改成“相識 Party”。
沒想到，這群素未謀面的極客盆友們在這場 Party 上交流各自破解遊戲的心得，掏出自己做的小玩意兒，玩得敲開心。
Jeff 即興賦詩一首：天下豪傑眾，極客聚首難，網絡一線牽，珍惜這段緣！
和這麼多極客朋友在一起聊天，Jeff Moss 像融化在夢境裡。他發下宏願，每年都要把極客朋友們聚到拉斯維加斯，開一場熱熱鬧鬧的 Party。朋友們都以為他說著玩，萬萬沒想到，Jeff Moss 就是這麼耿直，說每年開 Party，就每年開 Party，一開就開了26年。
這個Party 名叫 DEF CON。
從第一年的十幾個人，到2018年的第26次 DEF CON，參與人數已經達到了30000人。（這人數已經趕上了當年陝北會師的紅軍了。。。）當然，這麼多人的吃喝玩樂，Jeff Moss 自己可掏不起錢了，於是現在的 DEF CON 需要參加者“眾籌”，換句話說，其實就是買票入場。
（三）
二十多年了，DEF CON 一直穩居全世界極客們的“精神棲息地”之首。只不過，這片棲息地如今已經太大了，堪比國家公園自然保護區。
好幾萬人蔘加 DEF CON，他們自然沒辦法擠在一個屋子裡。於是每年 Jeff 都會包下拉斯維加斯像城堡那麼大的一整座酒店，分成演講區、村落、工作坊、黑客大賽等等區域，讓極客們隨意在各個“分會場”裡穿行。
由於名聲太火，全世界心懷夢想的小白極客們紛紛來朝聖。鑑於大多數人“心氣比天高，技術比紙薄”，所以各個區域幾乎都採取了“先富帶後富共奔富裕路”的極客奔小康模式。
比如，如果你進入電路板村落裡，“村長”會塞給你一個電烙鐵，手把手教你焊一個計算器、電路燈之類的小玩意兒帶回家。
比如，如果你進入開鎖的村子，“村長”就會給你一把鎖，然後教你怎麼用兩根棍捅開一把鎖，包教包會包分配。
比如，如果你進入演講區，上面可能站著一位大鬍子極客，然後給你講怎樣破解一臺 iPhone 或者遠程讓特斯拉汽車來個急剎車。
如果你特別小白，建議你不要踏足那一小塊神祕的“黑客大賽區域”（當然你要去參觀也沒人攔著你），因為這個被稱為 DEF CON CTF 的黑客大賽已經成為了國際上最著名的黑客賽事，能出現在 DEF CON CTF 決賽現場的，基本相當於世界盃八強的水平。這種水平的比賽，小白是插不上腳的。
在 DEF CON，你可以提著酒瓶子參加各種聚會。想想好有道理，畢竟這是個 Party，不是學校，更不是公司，沒有班級輔導員，也沒有老闆，大家都是江湖上的“同好用戶”而已。
2016年，中哥曾經代表老東家雷鋒網去 DEF CON 浪過一次。現在回想起來，DEF CON 讓我反覆回味的，就是它的“人味兒”。
人們笑容洋溢，幾萬人相互見面都會點頭微笑。人們裝束奇特，但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人們對各種手機電腦遊戲機“搞破壞”，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一群喜歡突破極限的極客而已，他們並無惡意。他們不想真的破壞這個世界，恰恰相反，從 DEF CON 走出去，很多人的日常工作就是用他們的技術保護這個世界。從 Jeff Moss 到幾萬參與者，沒人想從 DEF CON 中撈錢，也沒有極客A想從極客B身上盤剝什麼。
當時看到這些場景，我莫名有些熱淚盈眶。
我發現極客們的 DEF CON 和馬傑的居酒屋、我的煎蛋網、朋友的抖音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就是喜歡，僅此而已。
說到這裡，世界終於要開始展現它強大的玄幻編劇能力了。
2018年春天，Jeff Moss 和馬傑這兩個有趣的人同時出現在北京老舍茶館，我似乎感覺到神馬大事要發生，心裡忐忑期待地奔赴現場。果然，他們宣佈了一個超屌的事實——在拉斯維加斯輪迴了26年之後，百度安全把 DEF CON 引進了中國，北京。
沒錯，那些梳著朋克頭，穿著鼻環，手握啤酒，穿著露臍裝或挺著大肚腩，看上去有點虎但是內心卻柔軟善良的外國極客們，將會和帶著黑框眼鏡，身穿格子衫，頭髮像雞窩一樣的中國極客們共處一室三天三夜。
想想就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中國的極客會喜歡這種美式 Party 嗎？他們會和外國人一起焊冒煙的電路板，一起開鎖，一起鼓搗無線電和汽車，一起聽各種神奇的破解經歷，一起硬核搖滾，一起喝酒吹牛X嗎？？
上面這些來自靈魂的拷問，在2018年做策劃的時候，美國老炮兒 Jeff 和中國老炮兒馬傑都拿不準。Jeff 冥思苦想，搞出一個萬全之策——要不乾脆咱們把 Party 的名字叫做 DEF CON China Beta 版吧。這樣即使中國極客不來捧場，咱倆也能“遮個羞臉”：我們做的是 Beta 版，失敗也很正常嘛。（原來美國人也有中國老幹部的思維嘛。。。）
看到了麼，右上角這個就是萬無一失的“Beta”。。。
說幹就幹。接下來 Jeff 團隊和馬傑的百度安全團隊就踏上了生不如死的籌備過程。
這個 Party 要在哪裡搞呢？馬傑第一眼就看中了 798 藝術區裡的那個“大罐子”（官方名叫 751 D Park），趕緊託人去問，這個地方太火爆了，人家的預定恨不得要排到年底了。。。
無奈，組委會只好選擇了一家稍顯樸實的酒店。畢竟是 Beta 版，糙一點兒大家也有個擔待。
與此同時，Jeff 團隊面向全球發佈 DEF CON China 的主題演講、村落和工作坊的徵集令。本以為在陌生的中國搞 Party，那些外國極客不會那麼積極，沒想到全球的投稿像雪片一樣塞到組委會的郵箱，各種題目五花八門，以至於 Jeff Moss 每天都發愁怎麼禮貌友善不傷人家心地拒絕別人。
在中國開一場奇形怪狀的 Party，難度有多大，你懂的。各種場地、物料、有關部門關係協調等等奇葩的事情層出不窮，我記得那兩個月我在百度安全的朋友們差點沒累吐了血。
終於，2018年5月，DEF CON China Beta 版如約召開。
當時的現場是醬紫的：
排隊場堪比春運。
就在轉角處，一個只有十三歲的男孩站在那，他是專門買票來進階自己技術的。
這就是主演講廳。
而在旁邊的房間，另一位美女向我展示了會隨聲音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胸牌。
這位小哥在試著把芯片從主板上取下來。
這群人在“溜門撬鎖”。
我也拿來一把鎖試了試。
這個拳擊機很有意思，如果你的力氣最大，能夠打到最高分，就會獲得大獎，很多兄弟們圍著他瘋狂試探。
（最後有人實在看不下去，用隔壁的撬鎖工具把拳擊機後蓋敲開了，黑掉了裡面的電路板直接拿到最高分。。。）
這幫人在焊電路板。
這個美女剛剛成功地給白色的骷髏焊上了兩個發光的眼睛。
這位大哥身後揹著的叫做 Wi-Fi 大菠蘿，這貨可以探測 Wi-Fi 網絡裡設備的信息，它的目的是測試你家的 Wi-Fi 是不是足夠安全。
Jeff Moss 躲在角落裡暗中觀察。
當我看到中國極客和外國極客能夠在一起毫無障礙地愉快玩耍時，我就知道，成了！
Jeff 說。
有關2018年第一次 DEF CON China，可以看中哥之前的文章 這場黑客 Party，有關熱愛的一百個瞬間
以及么哥的現場報道 我黑進全球最著名的黑客大會，拿到了一手信息。。。 | DEF CON 前戲速遞
（四）
一年很快過去了。
就在2019年4月，Jeff Moss 又不遠萬里來到了中國，他和馬傑又把大夥兒神祕兮兮地叫到了一個小黑屋裡，宣佈了一個天了嚕的消息：2019年，第二次 DEF CON China 終於歷經磨難修成正果，從 Beta 版升級為 1.0！！！
還有個好消息，馬傑去年就垂涎的 798 大罐兒，今年終於軟磨硬泡東挪西湊如願訂到了。所以，2019年的 DEF CON China 1.0 將會在 751 D-Park 舉行。
751 D Park 原來是北京煤氣廠儲存煤氣用的大號煤氣罐，現在成了最酷的集會場地。
看著 Jeff Moss 和馬傑認真的眼神，不知為何，我想到了小時候彈玻璃球，小朋友們為了爭執一個球到底算不算進洞的那種篤定。
Jeff 說，這次 DEF CON China 的畫風是醬的：
這叫復古未來主義。大概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藝術家們設想的未來生活。講真，我對這種復古未來主義的藝術作品沒有一點抵抗力。
你看這個智能手錶，居然要插軟盤。。。
沒錯，現在看來是有點不靠譜。但是誰又能說得準，就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鴨梨公司也許真的發明了一種插軟盤的手錶呢？世界越無聊，幻想才顯得越有趣。
為了這個主題，Jeff 還認真地在 DEF CON 官網上開了個帖子，讓大家投票，哪個才是極客心中最屌的復古未來主義畫作。
雖然 DEF CON 順利地開到了中國，但馬傑心裡一直有遺憾：這麼多有意思的極客和技術，慢慢的現代主義元素，唯獨缺點中國風啊。
偶然間，他發現了一個專門用中國傳統榫卯結構做拼搭積木的團隊，驚呼這不就是中國的極客嗎？他趕緊把團隊邀請到了 DEF CON China，三天的時間裡，這群人將會徒手不用一根釘子，純粹用榫卯結構搭建起一座仿真的太和殿。
你可能會納悶，說了半天，為啥都是藝術品，積木這些玩意兒呢？
Jeff 說，其實這是有意為之的。很多極客，並不知道自己是極客，他們只是對各種新鮮事充滿好奇心，但他們也許還沒有做好準備，勇敢地去探索。這世界上的好奇心和熱愛其實是相通的，你也許先要試著來社區轉一轉看看積木或者藝術品，才會認識這個社區裡面真正有趣的朋友。
我們在經歷肉眼可見的變遷。
過去世界是個大廣場，現在很多人已經鑽進了各自的“小泡泡”，那些小泡泡就是不同的精神棲息地。而那些遲遲沒有選定自己的棲息地，被留在廣場上的人，變得越來越孤獨。不論你是否願意，事實就是如此。
每個人的精神棲息地都不同，我只是猜想淺友中也許會有人喜歡這場極客 Party，才連夜把 Jeff Moss 和馬傑介紹給你。
Jeff Moss 和馬傑，在2019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自己是不是極客的一份子，歡迎你加入這兩個老極客的大聚會——DEF CON China。（如果你因故沒辦法參加，還有個好消息，么哥說屆時他會在現場發回一手報道，到時候他要不寫的話，你們找他去算賬。他的微信是：xieyaopro）
（五）
這些人把 DEF CON 這個美式的極客 Party 千辛萬苦費力不討好地帶到中國，Jeff Moss 想要什麼？馬傑想要什麼？百度安全又想要什麼？
我沒有問 Jeff，也沒有問馬傑，因為我知道，他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我們希望世界變得更美好”之類正確的廢話。
但我敢肯定，他們都有私心。
Jeff 曾經驕傲地回憶他自己的十三歲：“我在還沒到法定喝酒的年級，就和來自俄羅斯、加拿大以及墨西哥的朋友談笑風生，這感覺超酷。”
我突然想到《小王子》，小王子為那朵玫瑰蓋過玻璃罩，除過毛毛蟲，從此對她有了愛與責任。小王子馴化了狐狸，這隻狐狸對他來說便獨一無二。
在忙碌的大人們看來，那朵玫瑰和花園裡的五千朵玫瑰沒有區別，那隻狐狸和森林裡的走獸別無二致。但小王子確信，自己需要付出時光和生命，為對方做些什麼。
2015年，百度收購馬傑的創業公司安全寶，他和他的同學們浩浩蕩蕩從創新工場的加速器搬到了百度大廈。從那一刻，馬傑生命的一部分，就已經和百度安全融為一體。
百度安全是個在瓜眾心裡存在感不強的部門，他們並不直接產生利潤，主要工作其實是保衛百度賴以生存的人工智能環境和物聯網生態。
所以，百度安全開發了很多開源的安全項目，也為各路社區貢獻了很多代碼。中哥在過去的節目裡，也給淺友們介紹了許多。（比如：《MesaLock Linux：能用在黑匣子裡的操作系統是什麼樣？》、《一把鎖的傳奇——從 OpenSSL 到 MesaLink》、《AI 世界生存指南》）
在同性社交網站 GitHub 上，致力於安全傳輸的開源項目 Mesalink 已經有1000多顆星了
雖然這些開源項目的美很難被普通人感受到，但他們卻在堅定地改變著每臺智能設備背後的安全狀況。
百度需要安全，百度安全也需要極客們的幫助。（可以看中哥之前寫的一篇文章《人工智能會被黑客攻擊嗎？我們該恐懼還是擁抱》）
這恐怕就是他們的私心。
在創立安全寶不久，馬傑自己也不寬裕的時候，曾經贊助中國第一支極客戰隊“藍蓮花”奔赴 DEF CON CTF，寫下了中國極客在世界上濃重的歷史。而在馬傑進入百度之後，百度同樣繼續贊助藍蓮花戰隊。
戰隊的這些戰士們，後來成為了中國網絡安全明星創業公司長亭科技的核心人員，他們在用全球頂尖的算法和技術守衛我們的安全。（長亭科技的故事，可以看這篇：《福布斯榜上的90後黑客陳宇森：世界終會留給我一條逆襲的路》 ）
小王子來到地球之前，曾經在一顆星球上遇到了商人。那個商人擁有無數顆星星，他忙著計算自己的星星，從來沒有時間抬頭。
在地球上，也有很多人把科技做成釣鉤，樂此不疲地從浩瀚的海洋裡把魚群拉上船，商業即是如此，無可厚非。但偶爾科技也可以被做成一支玫瑰，在微涼的夜晚綻放微笑，讓疲憊的夜行人駐足歇腳。
於是我猜，那些用心為自己和別人營建精神棲息地的人，他們是善良的，值得我們敬他們一杯。
我時常回想起曾經讀到的一句話：
我跋涉千里回到故鄉，看到一片破敗的荒原，但我依舊相信，有一天花會綻放，鳥會歸來。
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史中，是一個傾心故事的科技記者。我的日常是和各路大神聊天。如果想和我做朋友，可以搜索微信：shizhongp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