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檢察日報
引導偵查明方向 親歷審查鎖證據——西安市新城區檢察院辦理韓召海等人涉黑案記事
今年2月25日,由西安市新城區檢察院提起公訴的陝西省首例“套路貸”涉黑案開庭審理。經過兩天的審理,法院以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等罪名判處被告人韓召海有期徒刑十六年,並處沒收個人財產50萬元,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其他幾名被告人也分別獲刑。被告人不服提起上訴,6月12日,該案被駁回上訴,維持原判。至此,一起涉案金額113萬元,被害人達99人的黑社會性質組織案最終結案。從2018年9月14日該案移送審查逮捕後,新城區檢察院充分發揮檢察職能,強化偵查引導,形成打擊合力,兼顧辦案質量和速度,確保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取得成效。
依法提前介入
增強辦案質效
堅持依法提前介入,有利於辦案人掌握全部案件事實,做到心中有數,將起訴的證據標準延伸至偵查一線,訴偵一體,以檢察思維引領偵查活動,從偵查階段就立足於案件的起訴和審判。
在辦理該案時,該院堅持“介入不代替、引導不偵查、建議不決策、到位不錯位”的原則提前介入偵查活動。成立專案組,配備業務精通、理論基礎紮實的幹警從取證、程序、法律適用、案件定性等各個方面引導公安機關的偵查方向,避免案件到了審查逮捕環節發現問題才進行補正,貽誤最佳取證時機,影響辦案效果,削弱打擊力度。
其間,為規範涉黑涉惡案件的提前介入,該院檢察長王君要求辦案人及時總結相關案件提前介入經驗,並結合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工作的要求制定了《新城區人民檢察院、公安新城(站前)分局關於辦理黑惡勢力犯罪案件信息共享、提前介入工作實施辦法》。
運用證據思維
積極審查求證
證據思維是用證據來建構和印證法律事實的思考方式,其貫穿於案件辦理的整個環節。運用證據思維進行審查求證,有助於找到案件突破口,保證案件順利移送起訴。
在韓召海一案中,承辦檢察官在審理卷宗時發現,該案的被害人之一陳某向韓召海借款2萬元,約定月息6000元,之後陳某先後15次向韓召海支付利息9.15萬元,本金至案發依舊未歸還。陳某寧願支付高額的利息卻不選擇報警求助的反常行為引起了承辦檢察官的注意。這是否說明陳某受到了威脅,其因恐懼或者其他原因而不敢報警求助?公安部門提供的案卷對此細節並無涉及。
承辦檢察官立足現有證據,按照經驗法則和邏輯判斷,在第一次退回補充偵查時,明確要求公安機關對這一情節進行詳細的偵查。之後,在補充偵查不利的情況下,承辦檢察官鄧彥林、郭剛親自找到陳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充分打消其顧慮。最終陳某道明真相:韓召海在陳某找其借錢之初即掌握了陳某家庭、工作信息,更是見過了陳某的兩個年幼孩子。陳某說,他在韓召海的朋友圈中看到過其發佈的暴力討債圖片、視頻,更是親眼見過韓召海等人的文身,這些事實聯繫起來後讓他對韓召海等人充滿了恐懼,不敢不支付遠超過常理的利息,同時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選擇息事寧人而不敢報案。12月19日,在該案的推進會上,承辦檢察官詳細彙報了這一情況,引起了參會領導的高度重視,為案件的突破提供了新的思路,也解決了之前韓召海案歷次研討無法解決的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中的危害性特徵認定問題,為案件的順利起訴起到了關鍵作用。
雙管齊下
提高審查工作效率
涉黑涉惡案件卷宗材料多,事實認定複雜,在保證案件質量的前提下提高審查起訴效率,對於打擊涉黑涉惡犯罪具有重要意義。審查起訴與補充偵查同步進行,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既提高了審查效率,又保證了補偵質量。
審查起訴和補充偵查交叉推進。專案組檢察官自接到韓召海涉黑案案卷材料後,主動與公安機關專案組民警保持溝通,隨時發現問題隨時告知偵查機關專案組民警,及時補充相關證據。這一舉措將偵查起訴與補充偵查的時間重疊運用,縮短了審查週期,增強了訴訟時效。同時先後與公安新城分局、區法院、市中級法院、市檢察院多次就案件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溝通,集思廣益,以證據凝聚共識,加快辦案進程。
召開聯席會議矩陣推進。在審查韓召海案中,該院先後4次召開檢察官聯席會議,就案件存在的認識分歧進行研討,共商對策。主動向上級檢察機關請示彙報,爭取支持。加強橫向溝通,數次與市中級法院、市公安局研討,在自行補充偵查取得重大突破的情況下及時向各單位通報,最終達成共識,保證案件順利定性起訴。
親歷性審查
打造優質檢察產品
切實發揮補充偵查、訴前把關、審前過濾的檢察職能,堅持書面審查與親歷性審查相結合,構建以證據為核心的刑事指控體系。堅持實質參與,充分運用補充偵查與證據複核手段,形成審查在卷證據向審查在案證據的轉變。
在韓召海案件的審查中,承辦檢察官發現本案的重要被害人王某被敲詐勒索的事實中存在涉案數額不清、本人拒絕配合調查原因不明等問題,且其本人已經舉家搬至昆明居住,雖經公安機關多次聯繫仍拒絕回西安配合調查。為了查明真相,夯實證據關,今年1月7日,檢察長王君帶領辦案組幹警郭剛趕到昆明,幾經周折後與王某見上了面,但王某依然拒絕作證,更不願回西安配合調查。王君轉變思路,與王某拉起了家常,逐漸取得其信任,隨後又向王某宣講中央關於掃黑除惡專項鬥爭的精神,鼓勵其說出實情。最終,充滿戒備的王某打消了顧慮,迴應了偵查中發現的問題,並逐一釐清了具體的涉案數額。提到本案的一些書證時,王某仍堅稱相關書證已被銷燬,無法提供給司法機關,案件又陷入了僵局。王君轉換思路,在結束對王某的詢問後與王某的丈夫秦某進行談話。在不經意的言談中得知涉案的部分借條、欠條等書證材料被秦某私下留存著。發現這一點後,王君增強攻勢,在做通秦某的思想工作後最終順利拿到了該案的書證材料,有力印證了涉案金額。
截至目前,該院已批准逮捕涉黑涉惡案件12件46人,提起公訴4件54人。除韓召海案外,還辦理了全市首例異地用警、異地偵辦、異地審判的涉黑案件。該案中,被告人駱小弟因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開設賭場罪、非法拘禁罪、故意傷害罪、尋釁滋事罪、敲詐勒索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三年。其他17名組織成員分別被判處十年零六個月至二年零八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嶽紅革 張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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