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現在,而哈維生活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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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薩德早在上個月就提前一輪摘取了卡塔爾聯賽冠軍,比賽當中39歲的哈維寶刀未老,貢獻了一粒精彩的助攻。這個已經在中東地區紮根四年之久的西班牙人並沒有心無旁騖地選擇“養老”,而是以最強大腦的開掛模式“技術扶貧”。
時代在變,環境在變,作為人生贏家的哈維似乎還沒有脫離冠軍之道,不高,不快,不壯的他能踢到近不惑之年其實已經是勝利者,誠如他自己所說“能在39歲退役,對我來說是一次恩典”。
這個用腳作畫的足壇畢加索已經39歲了,去年他就曾說“明年99%退役”,而在問鼎聯賽冠軍之後,他又確認了自己此前的說法。也許以哈維的能力在相對貧瘠的卡塔爾聯賽再撐一兩年並無大礙,但是一直執著於教練夢想的他其實更渴望換一種身份被人認知,就像對他足球人生有過巨大影響的克魯伊夫和瓜迪奧奧一樣。
巴薩現役主帥巴爾韋德說:“哈維具備執教巴薩的特點和條件”,而早前的一份名義調查中,絕大多數球迷表達了哈維未來指教巴薩的願望。我們這個時代的智慧本身就來源於繼承,何況哈維曾以巴薩之肺的身份奉獻了自己彌足珍貴的17個春秋。
球員時代,他是巴塞羅那的傳奇,25座冠軍獎盃何嘗不是關山萬里路,教練時代,諾坎普也會是他心靈棲息的港灣,至少他退役前的聲明已經很赤裸地“示愛”:“自己的執教理念深受克魯伊夫和拉瑪西亞的影響,推崇攻勢足球”。雖然剛剛考取教練員資質的西班牙人還未曾開始過渡自己的角色,但是有些事情,張望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種靜態的美。
雖然沒有選擇在諾坎普終老,但是關於哈維的記憶已經是一道紅藍色的光,在為巴薩出場的767場比賽中,這個被稱為“蘑菇”的人慢慢地成為領袖,成為巨人。不同於梅西十步殺一人的淋漓,不同於普約爾堅如磐石的鐵血,不同於布斯克茨亦正亦邪的鬼魅,將足球控制在腳底的哈維自身就是最好的體系,接球、轉身,直塞,很多人都在說tiki-taka的精髓是控球,其實是時間節點,所以擁有“呼吸機”美譽的哈維才是真正的時光穿梭者,從夢三王朝的建立到鬥牛士睥睨天下的盛世,哈維都是真正的守護神。
“我們生活在現在,哈維卻活在未來”形容得如此貼切!
作為世界足壇數一數二的大腦,哈維的足球天賦可以說與身俱來,身為前職業球員的父親給予他的足球DNA在年少時就鶴立雞群,9歲的小哈維可以破格進入拉瑪西亞青訓營已經是最好的佐證,當時並不接受13歲以下的兒童的拉瑪西亞對這個明珠一見鍾情。
童年時代正是靈魂的本能不能出錯的年代,早在四歲的時候,目睹過哈維足球天賦的祖父就曾誇下海口:“哈維將來一定會效力巴薩”,若干年後早已成長為中場大師的哈維也很自豪這段紅藍之旅,他說“這是一所人生學校”。
屢屢破格提升的小哈維在B隊的磨練中已經讓人看到了瓜迪奧拉繼承者的影子,18歲的時候他就以輪換球員的身份沾染過西甲冠軍的喜悅,當時提拔他的範加爾給予他的評價是“你比齊達內還要出色”。事實上初出茅廬哈維就曾在2002年的西班牙德比中用進球衡量過與聰明絕頂的齊達內之間的距離,七年之後,意氣風發的哈維在伯納烏的助攻大四喜又強硬地標籤了中場大師的身份。
一千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阿拉貢內斯說“哈維踢球的方式領先於這個時代”。
博斯克說:“很難找到哈維的替代者”。
克魯伊夫說:“他或許是最後一個團隊足球的代言人”。
弗爵爺說:“巴薩是一步運轉流暢的機器,而哈維就是這部機器的傳送帶”。
馬拉多納說:“哈維的傳球讓對手像一個木頭”。
雖然沒有能像小羅一樣在星光熠熠的伯納烏贏過掌聲,但是他巧奪天工的傳球已經讓世人如痴如醉,這個從小想要成為瓜迪奧拉的後生在風靡全球的tiki-taka的體系中如魚得水,又或者正如前巴薩主席羅塞爾所說“tiki-taka本身就是哈維的註冊商標”。
2009年的歐冠決賽上他的半高球讓梅西舒服地頭球破門,2011年歐冠決賽上他在人群中的斜傳球又讓佩德羅輕鬆破門,2013年面對大巴黎,他的96腳傳球成功率達到驚人的100%,即使在西甲告別戰中他還是在五人包夾中從容出腳,回過頭看,哈維在巴塞羅那185次精確制導的助攻呼應了梅西“能和你一起踢球是我的榮幸”的褒獎。
“練拳是從無知到有知,由知到明,由明到精,今天找出了一個勁,明天又悟出了另一個勁,慢慢地拳越大越好”,在肌肉叢林中行走的哈維何嘗不是宗師,甚至讓人只記住了他的視野和意識,卻忘記他的場均跑動一直也是巴薩文化的一個隱藏符號, “我不動,跟你走,你不動,引你走”大致如此。
在4座歐冠冠軍和8座西甲冠軍的擁簇中,氣定神閒的哈維讓紅藍之師無堅不摧,他完美地實踐了克魯伊夫的足球哲學:“在球場上需要用腦子踢球”。昔日隊友埃託奧不止一次為無緣金球獎的哈維發聲,但在哈維眼中自己卻只是“重複了每天在訓練場的內容”。
謙卑的哈維是拉瑪西亞流水線上的產品,也是世人眼中讓時間靜止的魔法師。西班牙人渾身上下閃現出的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直從範加爾時代延續到恩裡克時代,即使最終因為拉基蒂奇的加盟淪為了替補,但在臨危受命的責任感中,歲數漸長的他並沒有被平庸束縛,相反以大局為重的他讓人領略了獨特的人格魅力。在老隊長普約爾先行退役的情況下,原本流露離隊想法的哈維最終回心轉意,站好自己的最後一班崗,2015年的歐冠冠軍何嘗不是哈維越過山丘後的一次完美轉身。
“他下棋不是在圖好玩,是在搞一種神聖的儀式”,這是《防守》裡的一句話,而被吉格斯稱讚為“棋手”的哈維其實也在綠茵沙場的棋盤上構造了自己的風景,不僅僅侷限在360度的原地擺脫裡,不僅僅侷限在消魂的傳球上,準確地說:“哈維之後,再無哈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