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斜陽處有春愁,文比左芬才追易安的曠世才女——沈祖棻

古詩 左棻 李清照 徐志摩 風采蓮曲 2017-04-07

有斜陽處有春愁,文比左芬才追易安的曠世才女——沈祖棻

文筆: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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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斜陽處有春愁,文比左芬才追易安的曠世才女——沈祖棻

一提及女子,就會毫不猶豫地想到賈寶玉所說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若說起江南,也會條件反射般想到白居易的“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這首著名的《憶江南》。

水、女人、江南,似乎是文人們習慣的一種具有連貫性的思維邏輯方式。“揚州驛裡夢蘇州,夢到花橋水閣頭。”其實,白居易早就這三者融為一體了。

任滄海桑田,腦海裡依然是那,揮之不去的江南女子形象。印象中,如論勤勞,她們要麼是載舟採蓮,要麼就是挎籃摘桑;抑或是提桶浣紗,縫衣織布。

如說才情,想象更多的則是她們會在那些微雨黃昏的燈下吟詩填詞,也可以在一片皎潔的月色中焚香撫琴,或啟脣輕唱,或蹙眉低嘆。

總之,不管她們是在做什麼,給我都會是一種不可言狀的美感,就如宋詞那綢緞般質感的細膩柔滑。一旦握在手心,便久久不願鬆手。或許,這是我古典情結太過於濃重的緣故吧?

穿過煙雨迷離的夢裡水鄉,思緒如小舟停泊在江南水岸。拾階而踏上滄桑古鎮,走過石拱橋,看到了那些用青石板鋪砌的幽深小巷。佇立在這令人翹首期待的雨巷裡,感受著無邊絲雨細如愁。曾幾何時的這裡,也不知來來回回走過了,多少個丁香一樣地,結著愁怨的姑娘。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自易安歸去後,歷史的舞臺似乎就一直在默默等待著下一位曠世才女的粉墨登場。

她,果真的來了。一個和易安一樣情懷如水的女子,就在歲月的風吹雨打裡悄然出現了,她就是後來的大才女——沈祖棻(音fen,芬)。

“情不盡,愁緒繭抽絲。”山水素描的古典煙雨江南,賦予了沈祖棻惆悵婉約的才情。和李清照一樣,都出身在世代書香門第,受到過良好的文化薰陶和教養。同時也都飽嘗了戰爭所帶來的不幸,經歷了顛沛流離的苦難生活。

當日本帝國主義的鐵騎,在肆意踐踏著中華美麗山河的時候,一個弱女子唯有飽含血淚地寫著:“家國飄零,淚痕都化寒潮。”、“釀淚成歡,埋愁入夢,尊前歌哭都難。”、“但傷心,無限斜陽,有限江山。”“經亂關河生死別,悲笳吹斷離情”、“故國青山頻入夢,江潭老柳自縈愁。”、“漫想黃龍成痛飲,整頓乾坤。”、“如此月痕如此夕,江山應有血。”“高樓酒醒怕聞歌,傾淚易成河”。

沈祖棻的詞,既有悲歡離合的愛情寫照,也有著生活平凡小故事,但更多的是這些感時憂國的寫實。讀她的詞,就會感覺有某種超強磁性的力量,深深地吸引著人,讓人忍不住一步步走近她的內心世界。

當你置身到她的這個氛圍中的時候,我似乎看見的已不再是她本人了。竟是李清照,晏小山,柳永等婉約大師們空靈般落寞的身影。但一會,又能看到辛棄疾,陸游,岳飛等愛國文人慷慨激昂般的拳拳之心。漸漸地,感覺我已漂浮在了茫茫的宇宙中,人有種心神合一的感覺。而心中那一股柔情蕩氣,竟是鬱結得久久不願散去。

沈祖棻的每一首詞,幾乎都有一個真實的故事。她並不是在無病呻吟,也不是在捕風捉影。她心懷琰琬,情凝筆端。用自己那遣詞造句的熟練技巧,用那抑揚頓挫的音韻所表現出來的藝術效果,著實令人心中產生一種驚奇和震撼。她向我們訴說了她人生故事中悲歡離合的情感,譜寫出了國仇家恨的憤憤悲苦之音。

有斜陽處有春愁,文比左芬才追易安的曠世才女——沈祖棻

對一個女人的肅然起敬,不僅僅只因為她美麗非凡的氣質,更應源於對她所具有的文化素質。

正如她在《別》的詩中寫道:“我是輕輕悄悄地到來,象水面飄過一葉浮萍。我又輕輕悄悄地離開,象林中吹過一陣清風。你愛想起我就想起我,象想起一顆夏夜的星。你愛忘了我就忘了我,象忘了一個春天的夢。

當我讀到這首詩的時候,她已經真的早如一陣清風,輕輕悄悄地飄走了三十多年了。

她的這首詩,和新月派詩人徐志摩的那首《再別康橋》分明是子云相如,同工異曲。同樣是話別的愁緒,只不過,徐志摩有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的灑脫。而沈祖棻女士則是如浮萍而來,象清風一樣離開的暗傷。這種暗傷,是一種留戀,也或許是一種無奈。

屋簷的風鈴依然還在唱著古老的情歌,細雨無數次沾溼了誰的青絲打溼了誰的心事?回首歲月,卻驀然發現,匆忙留下來的,也只是雨巷中的一串串跫然足音。

忽然間有種感覺,感覺她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我不知道,這是因為她來時的腳步太輕盈,還是因為她去時腳步太匆匆?

又忽然間,產生了一種幻覺。依稀看見她身著一襲素色印花的旗袍,撐著油紙傘緩緩而來。不,不,我一定要說她是從唐詩宋詞的卷帙中翩然走出來的。

你看她正絳紗羅裳,盤絲系腕,指尖中依然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其實我知道,我再怎麼以文字織網,然後用無邊的思緒去輕輕打撈。而打撈起來的,恐怕除了是一些細碎的愁,就是一些如針刺的痛。

即便如此,可以肯定地說,我還是願意。就像在這個寂寂無聲的夜裡,屋外紛揚的雪,願意融化在冰冷的雨裡般。

夢還在,國已山河破碎;心尚熱,家又風雨飄搖。

在那個特殊的時代,她卻能用文字、聲韻、境界三個方面來完成了她思想上和藝術上的完美結合。詞對她來說,已不僅僅是一種精神寄託,而是她的生命。

面對她的文字,我除了欽佩和驚羨,更多的是慚愧不已。

請讓歷史和我們永遠記住她的名字吧。沈祖棻,一個曾如花美眷,璀璨奪目的江南才女。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我始終相信,她至今仍應是餘香未盡。

在今夜,請允許我的心再一次顫慄。

有斜陽處有春愁,文比左芬才追易安的曠世才女——沈祖棻

【生平紀事】

沈祖棻(1909-1977),字子苾,別號紫蔓,筆名絳燕、蘇珂。祖籍浙江海鹽。我國現代最優秀的詞人、詩人、文學家,文論家,著名教授,(應該還加上一條‘著名詩詞鑑賞家’)

【後記】

沈祖棻一生創作的小說及其它著作有《妥協》、《暮春之夜》、《洋囡囡》、《神祕的詩》、《辯才禪師》、《茂陵的雨夜》、《馬嵬驛》、《蘇丞相的悲哀》、《宋詞賞析》、《唐人七絕淺釋》等。

朱自清先生曾稱她為“現代李清照”,美學家也朱光潛曾題詩稱她“易安而後見斯人,骨秀神清自不群。”國學大師錢仲聯先生評價她是“三百年來林下作,秋波臨去尚銷魂。”著名詩人、書法家沈尹默先生則比喻他們夫妻為再版的李清照和趙明誠,讚譽稱“昔時趙李今程沈”。原南京文學院院長汪東稱讚她:“諸詞皆風格高華,聲韻沉咽,韋馮遺響,如在人間。一千年無此作矣”。葉嘉瑩女士則稱她為“是一個集大成的作者”。她更被世人稱作“明清以來無人可匹的愛國詞人”、“20世紀中華詩詞界最傑出女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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