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大婚前夕,弟弟突然出國,三年後我卻在後院古井看到他的屍體'

服裝 不完美媽媽 旗袍 上海 深夜奇譚 2019-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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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大婚前夕,弟弟突然出國,三年後我卻在後院古井看到他的屍體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湘湘想

民國十三年的上海,只要不打仗,這個世道就算太平。

今夜仍然是個不眠之夜。

房裡漆黑一片,唯有窗簾未拉到位的一小部分讓月光鑽了進來,執拗地證明自己的存在。

窗簾是墨綠色的絲綢質地,及地外翻一層蕾絲。陳耀澤本身不喜歡綠色,可夫人之韻卻極愛綠色,且酷愛墨綠。但她又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明白丈夫的喜惡,便很少穿墨綠的衣服。

但一反常態的,之韻前幾日為臥室換上了墨綠色的及地窗簾。且定定地站在窗前看了很久,梨渦淺淺,那個笑回頭卻稍縱即逝。

之韻忘記上鎖的櫃子裡,有一張小小的紙條,上書:“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年未見,何訴相思?”那日不小心瞥到這張紙條,看到那熟悉的字跡,陳耀澤心中咯噔一聲,便明瞭了之韻的一系列不對勁。

他的孿生弟弟陳耀宇,與陳耀澤長相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同樣喜歡著邱之韻,在自己還未與之韻結為夫妻的時候,曾為之韻送過一套定製的墨綠旗袍。

與之韻大婚前夕,陳耀宇便出國了,如今已有三年了,沒有收到過他的一封信。兄弟二人三年未見,陳耀澤卻感覺兩人很快就要重逢了——那件墨綠色的旗袍被之韻從底箱拿了出來。

可笑的是,自己努力了那麼久,仍敵不過一件舊旗袍。

陳耀澤被這窗簾堵的愈加心煩,他側身躺著,背對著之韻,不再去看那窗簾。彷彿眼不見心不煩,陳耀澤的眼皮開始沉重起來,再睜眼已是第二天早上。

身側早已沒有之韻的身影,她總是習慣早起。

陳耀澤翻身坐起來,想點根菸,又放下了,就這樣僵直地坐著。窗簾沒拉起來,房間裡是沉悶的綠色。

他陷入了回憶。

陳氏兄弟二人,十歲時便失去父母,成了亂世裡的一對孤兒。多虧了父親生前一位交好的商人朋友,將兩兄弟二人接回自己家,與自己的孩子一視同仁,將其養大。這位商人朋友,便是邱之韻的父親,邱善。

十多年後,耀澤研習西醫,最終學有所成,不斷積累,開了一家醫院。而耀宇則從了商。邱善自己是個商人,幹一行傷一行,所以相比之下他更喜歡耀澤。

最後順理成章,將女兒許配給了耀澤。

之韻喜歡耀宇,陳耀澤心裡清楚,但他更明白,之韻十分聽父親的話,絕不會忤逆。他深信,自己與耀宇長相無二異,只要耀宇離開,之韻總會愛上自己。

可是耀宇並沒有反抗,就自己收拾東西出國了,並再也沒有消息。

陳耀澤移步到了窗前,將窗簾一下子拉開,陽光灑滿了整個臥室。打開窗,他點了支菸,有細細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手微微的抖著。

誰都不可能從自己手裡搶走之韻,而耀宇可以。陳耀澤突然有窒息般的感覺,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後院那口古井,他仍緊緊的夾著煙,送到了嘴裡吸了一口。

耀宇的一張紙條,之韻換上了耀澤厭惡的綠色窗簾,拿出了一直珍藏的旗袍,露出了不曾展現給他的笑顏。

耀宇回來了,他是回來與自己爭奪之韻的。

突然,陳耀澤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手中的煙掉到了木質地板上,火光閃爍了兩下,燙出了一個黑色的印子,就滅掉了。空氣裡煙味還在,不過正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陽光下飄向窗外。

陳耀澤目光開始渙散,半蹲在地上,頓覺天旋地轉。閉眼前一刻,是之韻一身墨綠色的旗袍,踩著高跟鞋,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下午了。陳耀澤這樣的狀態很久了,莫名其妙地記憶混亂,昏厥。醫院的事情交給了助手去打理,已經在家修養了許多天。

床前圍了兩個人,之韻和治療他的醫生。

醫生是名英國人,安瑞。他用較為流利的漢語說:“陳先生,您這個狀況就目前我們手上的資料無法得出結論,而您拒絕了我們的24小時留院觀察,導致病情更嚴重了。這讓我們很難辦,真的。”安瑞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陳耀澤醫生做久了,對要把自己當成病人看待這件事本能的排斥,遲遲不接受安瑞的建議。他敷衍了幾句,閉上了眼睛。

安瑞杵在原地,知道他是在趕人了。抿緊了脣,長長舒了一口氣。例行公事一般地說:“目前我們認為陳先生您的病情很可能是三年前頭部受傷的後遺症,平時要做好保護措施,以後還需長久觀察。”

臨走前又對之韻說:“注意陳先生的情緒控制,不要讓他受到刺激。一受到刺激病情會更嚴重。”

之韻點頭,起身去送安瑞。

屋子裡就剩下了陳耀澤一個人。窗外暮色已起,天地昏黃。

之韻送完安瑞回來了,上來打開了燈。倒了杯熱水,將藥放進了小盤子裡端過來。“這些天麻煩你了。”陳耀澤將白色的藥片倒進嘴裡,就一口水嚥了下去。

“這是我應該做的,阿澤。”之韻扶著陳耀澤下床,緩緩地說:“謝謝你,阿澤,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父親去世後,也是你陪在我身邊,給了我很大的勇氣……”

陳耀澤慌了,之韻的話彷彿是在與他訣別。即使,即使他真的聽到了一絲絲的愧疚和不捨。

“今晚月色不錯,你陪我出去走走。”他出聲打斷了之韻。

她便扶著他下樓,相顧無言。不知怎的,就來到了後院的古井旁。陳耀澤望著井口,心中湧出難以言說的不適感,神情又開始恍惚。

他回頭去看之韻,卻不見了蹤影。踩到了潮溼的青苔,陳耀澤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被人捏著心臟的壓抑感,又來了。

“哥。”一聲清脆的男音自身後響起。

陳耀澤被嚇了一跳,愣了一刻,踉蹌著起身,回頭。

那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不一樣的是,對面的陳耀宇嘴角翹著,意味深長地目視著驚恐狼狽的陳耀澤。

“哥。”陳耀宇又喚了他一聲。

陳耀澤終於開口了,卻有一點底氣不足,虛張聲勢地說:“你什麼意思?”

對面人只是笑,不迴應。

“我與之韻已經是夫妻了,你為何要回來糾纏她?你不該出現在這裡,更不該妄想從我身邊奪走她!”陳耀澤雙目血紅,宛如去失去理智的病人。

“呵……”陳耀宇撐起了傘,一步步逼近陳耀澤,俊朗的面龐上盡顯不屑。他一字一句道:“我看,不該留在這裡的,是你吧。哥哥。”他已經走到了陳耀澤面前,忽然伸手抓住了他,摁到了井口。

陳耀澤被他這一系列動作搞的不知所措,一回過神,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

“哥,你仔細瞧瞧,井裡有什麼。”

陳耀宇力氣很大,他沒辦法不照做,待看清楚井中的東西,他赫然睜大了眼睛,覺得呼吸困難。

屍體!是陳耀宇的屍體!

陳耀澤脊背發涼,鉗制他的雙手突然脫力,他一下子癱倒,趴在井邊大口喘著氣。

他想起來了。

三年前,是他找耀宇為之韻的事情而爭論時,誤殺了耀宇,並將其丟在了古井裡。

那天飄著小雨,他藏好屍體之後踩到了青苔,頭磕在了石井上,收到了創傷,才將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

“不對。”耀宇彷彿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戲謔道:“你再仔細瞧瞧,井裡的究竟是誰?”

聞言,陳耀澤愣住了。

像是被人當頭一棒,他的記憶出現了混亂,所有的場景一股腦全湧了出來,他看到了超過他認知以外的東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井裡的人,左耳邊有顆痣。

“砰”的一聲。

陳耀澤的世界崩塌了。

陳耀澤陳耀宇,哥哥左耳有痣,弟弟右耳有痣。這是從外表來區分他們二人的唯一辦法。這也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祕密。

“我是...陳耀澤...”

“我死了...”

陳耀澤癱倒在地,周圍的一切開始消散。

之韻坐在床邊,蹙眉。焦急地等待著床上的人醒來。他此時滿頭是汗,睡夢中看起來很不安,剛剛甚至在說含糊不清的夢話。之韻只聽得幾個“死”“屍體”這類滲人的字眼。

忽然,他平靜了。之韻的心卻懸了起來,大氣不敢出。

緩緩的,他睜開了眼睛。對上之韻發紅的眼圈:“之韻,我回來了,永遠地回來了。”

她失聲叫了一聲“耀宇”,得來對面人的迴應,便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裡,泣不成聲。彷彿多年未見卻重逢的的一對愛人。

耀宇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望著窗外的月亮,由衷的笑了。

他想起三年前哥哥約他夜裡去找他,卻逢下雨被淋溼,便換上了哥哥的衣服。

兩三句之後因為之韻與哥哥結婚的事情吵了起來,陳耀宇失手將哥哥殺死,心中害怕,便將屍體丟進了後院的古井。自己不慎滑倒,腦部受到重創,遺失了記憶,醒來後被眾人誤認為陳耀澤,最可笑的是,他就以為自己是陳耀澤了。

病情不斷好轉,記憶開始混亂。他的精神開始在陳耀澤陳耀宇兩個人之間切換。

他清醒的時候找到之韻,告訴了她一切。紙條是他寫的,旗袍是他自己找出來的,窗簾也是他自己換上的。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在陳耀澤“睡著”的時候。

他與“陳耀澤”作鬥爭,爭奪著這個身體的支配權。

最終,他成功了。他在睡夢中徹底殺死了他的哥哥陳耀澤。自此,他才真正成為了陳耀宇。

之韻聽著他說這些,心裡更加苦澀悲愴。她愛耀宇至極,愛到知道他將他的親哥哥徹底地殺死,卻心疼他殺人的不易。她想,何顧世俗眼光呢,眼前人是陳耀宇就足夠了。

夜深了,之韻早已睡著,臉上仍有淚痕。月光下,陳耀宇摩挲著自己右耳上的痣,意味深長地笑了:

“耀宇,就讓我替你,好好的活下去吧。”(作品名:《背叛》,作者:湘湘想。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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