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了，她也能一眼認出顧寧的模樣。因為早在年少的時候，她就想象了兩個人的一生。
不管是斑駁的白髮，眼角的皺紋，甚至說話，動作都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顧寧似乎用了很久的時間把眼前的人同自己的初戀聯繫在了一起。
她臉上的苦楚讓顧寧瞭解到她過得很差勁，過了很久，他才勉強開口：“長安，好久不見。”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言語裡的激動嚇壞了於長安。
“那個，我要幹什麼？”
於長安是慌張的，她拿抹布的手抖得厲害。
“我先擦桌子。”於長安剛擦了一把，就被顧寧攔住了。
“長安，先坐下吧。”
顧寧用一隻玻璃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他比年少時強硬了不少，不過依舊語調低沉又溫柔。
“長安，你這些年還好嗎？”
話說出口，顧寧就覺得自己像個愚蠢的毛頭小子，這句話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過於長安沒有在意，她需要趕快做完這裡的活，那樣才能趕上工地的晚飯。
她站起來，始終沒有叫顧寧的名字，只是熟練地拖地，刷碗。
等她把一切歸置妥當，於長安在思忖著怎麼體面地同顧寧說再見。
“我們可以去吃點晚飯。”
在傍晚的時候，顧寧已經套上了大衣，他拿著車鑰匙站在門口，人很精神。
他就像大學的時候等於長安去食堂一樣自然。
“不了。”
於長安不願意提起丈夫，她洗乾淨了手掌，重新把那件有些破舊的外套穿起來。
“至少讓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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