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娜yuer
來源：與爾同消萬古愁
大S給《時尚COSMO》拍封面大刊，齊劉海短髮造型，眼底一抹古怪精靈，彷彿回到20歲的少女時期，很驚喜。
因為這期封面，我特意買了雜誌來看，專訪的題目叫「回春的怪女孩」，內容卻展示了一個40+女明星和普通人一樣的疲憊，慌亂和困惑。
大S在這期訪談裡說，「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反而有愈來愈多的煩惱……」。看起來擁有了世俗圓滿的一切，美貌，名氣，幸福的婚姻，一雙兒女，誰能想到讓老公剝個蝦都能霸屏熱搜的大S，還會有很多煩惱呢？
不過，翻完這篇專訪，發現她的生活的確不輕鬆:
就在拍攝的前一天，因為癲癇發作還進了急診室；每天起床第一個把她叫醒的，是罪惡感。「起床的時候，我會驚醒。擔心我是不是睡得比兒子女兒晚了？我有沒有什麼事做錯了、做對了？有太多的事情可以焦慮。」
在綜藝《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裡，很難發現這種焦慮，四個姐妹裡，大S顯得保養得當，舉手投足之間更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檔節目裡，令人好奇的還有范曉萱。
好久不見的范曉萱，短髮，戴著黑框眼鏡，幾乎素顏，揹著一隻樸素的雙肩包，低調得幾乎不像一個女明星。令人很難把眼前的她，和二十年前紅遍兩岸的小魔女聯繫起來。
女人們在一起，比美，鬥狠，八卦，耍寶，是家常便飯。范曉萱卻給我一種「出離感」。
這種「出離感」，表現得最明顯的一點是，她在錄節目的時候，就真的無意表現自己，靈感到來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放下和姐妹們的行程，一個人在房間裡創作音樂。
想起去年在《奇遇人生》裡，阿雅跟范曉萱說，你這麼漂亮這麼有才華，應該讓更多的人看見。范曉萱幾乎是背對著鏡頭的，她說，可我現在真的不想被看見。
把大S和范曉萱的人生對照著看，很有意思。兩種人生，看起來好像截然相反，卻又殊途同歸。
大S是向外的，范曉萱是向內的。
向外的人生，是征服，是殺伐決斷，是絕對主角，是功成名就。
向內的人生，是探索，是天人交戰，是遠離浮華，是真實自由。
兩個人都是年少成名，華岡藝校的時代，在臺灣已經是炙手可熱的明星了。
大S最著名的作品，到現在依然是20年前的《流星花園》，杉菜一角讓她紅遍整個東亞和東南亞；與此同時，她最令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永遠是她如何對自己下狠手，如何讓自己變美變白變瘦，或者如何御夫有術。
1998年，21歲的范曉萱上了春晚，一首《健康歌》令全國小朋友都瘋狂愛上了萱萱姐姐，公司打算乘勝追擊佔領兒童市場，讓小魔女的形象深入人心。
可是面對巨大的市場和滾滾而來的利益，范曉萱卻很排斥，「這就像一個人，心裡明明有一座火山，卻要扮演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轉型」後的范曉萱，剃了令人大驚失色的板寸，她穿耳洞，鼻環，紋身，任性地做自己的音樂，她幾乎叛逆地想要與小魔女劃清界限。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不屬於她的甜美，她的轉型也只是做回自己。
向內探索的過程是痛苦的，有好幾年，范曉萱得過抑鬱症。上《康熙來了》，她也坦承，自己的性格本來就是陰鬱的。
如果說大S是順勢而為，范曉萱就是逆流而上。
港臺娛樂式微之後，大S轉戰內地市場，不僅自己上綜藝，還拉著汪小菲一起，她總是能輕輕鬆鬆挑起話題熱度的那個。
有時候我一邊吃瓜一邊也會疑惑，為什麼又在討論大S？她出了新作品嗎？好像並沒有。但是不得不承認，大S在商業上的精明，以及，她示範了一個平民女孩如何憑藉自身的努力，不斷向上攀爬，一步步變美變幸福，最終贏得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這樣的一個女明星，當然是永遠有市場和話題度的。人們崇拜強者，因為可以從強者身上感受到力量。大S懂得順勢而為。
反觀范曉萱，這些年她好像越來越遠離大眾視線了。
2001年，她發行個人獨立製作的專輯《絕世名伶》，唱起了自己喜歡的爵士，不少人失望地說，范曉萱變了。
30歲那年，她又組建范曉萱&100%樂團，玩起了搖滾。再然後，她又參演了電影，在《龍門飛甲》裡讓人眼前一亮。她從來不是那種，在安穩裡寄居的創作者，卻是一個有著純粹熱愛的創作者。
這種不停地探索和純粹，對於市場來說，可能就是一種「逆流而上」。
如今，年過40的大S和范曉萱，在《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裡，其實都讓我感覺到了「自在」。
這種自在是什麼呢？是活在準確的座標裡，走在自己喜歡的道路上，雖然各自選擇的道路，都有荊棘，有怪獸，有苦難，有孤寂——
那又怎麼樣，選擇了想要體驗的那種人生，看到了最值得的風景，也意味著要承擔麻煩，只要不負我心。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殊途同歸」。
人在年輕的時候最容易困惑，我到底想過什麼的人生呢？有時候看到前路有那麼多的分叉口，會迷茫，困惑，生活好像充滿了霧靄。
可是我在想，年輕就是用來試錯的，多看看，多試試，不要順從那些所謂的權威和嘈雜的建議，用心去感受，去努力和承擔，去找到真實的自己。
人最終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真實的性情。
為了名利或者別的什麼，彆扭地活著，總是違背自己真實的意願，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真正感到滿足和快樂的。
無論你選擇哪一種人生，只要你的生活方式和內心是統一的，而不是分裂的，就是最大的幸福和幸運。
...END
本期作者：李娜，一個瘋狂又理性的水瓶座少女。輕度古怪，中度文藝，重度八卦愛好者。新書《願你野蠻生長，最終閃閃發光》熱賣中，與爾同消萬古愁（shovidna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