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說買房騙她假離婚,結果假變真,她錢被騙走還欠下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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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丈夫說買房騙她假離婚,結果假變真,她錢被騙走還欠下鉅債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一葉飛虹

1

佟佳麗從十五歲就開始折騰,終於在三十六歲時,把自己折騰成世間最慘的女人。

債主時常堵住她家門檻,逼她還錢,罵她無賴。她死豬不怕開水燙,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

有時,被債主罵急了,她就回一句,“我就是無賴,我現在沒錢還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蝨子多了不咬人,債務多了不愁人。這債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了,但兒子不能耽誤。她偷偷摸摸給兒子報輔導班,不能讓兒子的學習落下。她這一輩子是毀了,但兒子還要有個未來呀。

但當夜深人靜時,兒子寧寧睡熟了,她就木呆呆盯著某一處,恍若在一個夢境裡,多麼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淪落到如此境地?

十五歲,佟佳麗母親因病去世,半年後,她的父親再婚。作為對父親的報復,她義無反顧地退學,從此混跡社會。

她在一家美容店當小妹,很快,就與一個年齡是她兩倍的男人同居。父親感覺臉面丟盡,一氣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

八年後,那個男人對她家暴愈來愈甚,她只好起訴離婚,扔下兒子,逃之夭夭。

到了濱海市,輾轉幾載,佟佳麗終於開起自己的美容養生店,當起老闆娘。

她這個人還算聰明,也懂得經營,特別擅長迎來送往,一張嘴練就把死人說活的本領,美容店被她經營得有聲有色。

她開始穿金戴玉,買了一輛波羅車,過起了風風光光的日子。

有了一點錢就要被人惦記。惦記她的人便是前夫。

前夫找上了門,拿著判決書,索要這些年兒子的撫養費。當初,她沒錢,前夫拿他沒轍,她也樂得耍賴。現在不行了,只好履行法律義務,付給前夫一大筆錢。

然後,她認識了第二任丈夫,袁金浩,徹底栽在這個男人手裡。

那也是一個離婚男,帥氣溫柔,熱烈追求她,舉手投足很唬人。佟佳麗本就愛虛榮,以為遇到一個金龜婿,立馬閃婚。

袁金浩是做資金借貸生意的。他告訴佟佳麗這是天下最好的生意,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大把大把賺錢。

從此,佟佳麗的美容店幹起了兼職。她的一張嘴燦若蓮花,把她的大批顧客忽悠到她的資金鍊裡來。

錢賺得確實很容易。袁金浩說要給她買一套房子。為了表示房子只屬於她,袁金浩說服她假離婚。於是,他們雖然還和夫妻一樣生活,但法律上已沒有任何關係。

袁金浩告訴佟佳麗,他在外面做一樁大買賣,不斷從她那裡取走大量資金。

終於有一天,袁金浩徹底消失,再也聯繫不上。留給她二百多萬的外債和一個兒子。

她跑到黃河邊上想去跳河自殺,想起兒子,只好又回來了。死這條路,她不能選擇,她死了,她的兒子將活得更慘。

不久之後,她忽然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哭著問袁金浩在哪裡,說她是袁金浩的女人,還同他生了女兒。

佟佳麗這才知道,袁金浩原來早在外面找了女人,用她的錢金屋藏嬌。

生活就是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真相被揭開,是這般齷齪不堪。她被一個渣男有計劃地算計了,淪為世間最大笑柄。

房子、車被法院拍賣,佟佳麗榮登法院失信黑名單,有了新名字,老賴。

她帶著兒子租了閣樓,時常被債主堵著門要賬。原來所有蜜罐般的親戚朋友都瘟疫一般躲避她,沒有人肯幫助她一點。

這就是生活的本來面目,落魄之人是沒有朋友的。她來不及心碎,沒有資格傷心難過,更沒有資格怨恨別人的冷漠無情。呵呵,生活原本就是這樣啊。

有一天,她忽然接到繼母的電話,多年都不聯繫的父親病危,要見她一面。

父親面色枯槁,已是大去之相。他抽動乾癟的嘴脣,喘息不止,“小麗,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也沒有管你。我要去見你媽了,你媽一定會怪我的。你還年輕,爸求你以後要好好過日子,好好做人。”

父親的話猶如一悶電棍把她擊倒,她伏在床邊嗚嗚大哭。

她哪裡還有機會好好過日子?她沒有機會了,二百萬欠款,等待她的將是地獄般的生活。

父親走了。繼母很痛快地同意佟佳麗把父母合葬。

跪在父母墓前,她沒有眼淚,猶如一截木頭。父母在世,她還有來路,父母亡故,她的人生只剩歸途。

“媽媽,我冷,我們走吧。”

跪在身邊的兒子寧寧哆嗦著身子喊。她清醒過來,瞅瞅兒子,把他拉起來。

她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但好歹她還有兒子,日子還得想法兒過下去,死皮賴臉也得過下去。

2

佟佳麗還是幹老本行,沒有了門面,她就親自上門服務。

美容美甲拔罐火罐刮痧推拿按摩產後修復等,只要她能上手的,她都做。

她的嘴更甜了,服務愈加細緻貼心,真正踐行了顧客是上帝的服務宗旨,倒是了籠絡了不少顧客。

所以,賺的錢除了維持母子二人的最低開銷,還能結餘不少還債。

只是那債務太多,猶如一座大山,她縱然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也要生命不息,還債不止。她算了一下,按照她現在的收入,即使她生命息了,她的債務也未必還完。事已至此,她倒安然做個癩皮狗罷了。

太寂寞了。如今,她是孤家寡人,是瘟神,是過街老鼠,是落水狗,沒有人願意搭理她。世態炎涼,人情冷薄,骨縫裡都吹出冰冷的風,貼心貼背的涼。

有時,倒是袁金浩的那個女人會打電話來,向她哭訴自己的冤情,大罵那個混賬男人,末了,還會問,袁金浩有音信嗎?

“他有音信也是找你,不會找我,我和他早離婚了。”佟佳麗恨恨掛掉電話。

晚上,安頓好兒子睡下,她便上網聊天,與男人聊天。

她註冊了同城徵婚網站,徵婚是假,打發寂寞時光是真。她明白,她這樣的,沒有哪個男人敢要她。

雖然她對男人早已不再相信,但男人畢竟是活物,可以和她說說話,即使胡說八道,葷話連篇,她也絲毫不在乎。

她與一個男人七葷八素聊得很投機。幾個月以後,這個男人要和她見面。她不想和人家見面,因為她明白,見面便是結束。

但這個男人很執著,態度很誠懇。也罷,見就見吧。佟佳麗一咬牙,就同意了。

晚上,在一個廣場見了面。燈光清淡,男人的臉很黑,還鼓著一個圓肚皮,看上去粗魯得很。不過,這時候,她對男人的相貌早已無興趣。

閒聊了一些家常,佟佳麗便直奔主題,把自己的家底都抖摟出來。她被袁金浩騙得如此不堪,恨死騙子,無論如何,自己絕不會騙人。

“我的事都告訴你了,你走吧。”佟佳麗轉身就走。

走了一會兒,感覺後面有動靜,回頭,男人竟跟在後面。

“你怎麼還不走,跟著我幹什麼?”她瞪他。

“你從後面看,還挺耐看,不過,你走路,不像個女人。”他嘿嘿笑,露出一口白牙。

“別廢話,你抓緊走吧。”

佟佳麗轉身加快腳步,繼續走自己的路。兒子寧寧一個人在家,她得趕快回去。快到小區的時候,回頭,發現他還在不遠處跟著。

“你想做什麼?”

男人不說話,只是瞅著她。

佟佳麗明白了。

他是個喪偶男人,單身多年,一定是憋壞了。而她也很久沒沾男人的邊了。同是天涯孤苦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她瞅著男人,沒再吱聲。男人跟著她進了她的閣樓。

忽然醒來,天還麻麻亮,身邊的男人卻不見了。佟佳麗罵了一句,轉念一想,意料之中的事情,哪個男人都會逃走的。

3

黃昏時候,佟佳麗給一個顧客昨晚美容,急匆匆往家趕。這個點兒,兒子寧寧應該放學回家了。

兒子不聽話,她不逼著,連作業都不會寫。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卻無濟於事。

踏進家門,兒子正在地上踢球,屋子被弄得亂七八糟。她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

“你的屁股又忘了疼了,是不是?”

她拖過兒子,揮手就打,兒子鬼哭狼嚎一般哭了起來。

忽然一陣敲門聲跳過來。她一怔,會是誰?她的家可是從來無人登門的。

打開門,呆住了,竟是那個男人。

“是你……”

男人訕訕一笑,跨過她身邊,兀自進了屋。他把手裡的食物擱在桌子上,招呼還在嗚咽的寧寧,“小子,快來吃,大雞腿。”

寧寧即刻停止哭泣,奔過來。他把食物一樣樣打開,擺滿桌子。寧寧早已手握雞腿,兩個腮幫鼓起來。

“還不過來吃飯?”他的口吻近似命令。

佟佳麗這才從門邊慢慢踅過來。

吃完飯,佟佳麗收拾桌子,洗碗。從廚房出來,男人和兒子都不見了人影。

人販子。

她腦袋“嗡”的一聲,趕忙追出去。

“寧寧。”她大喊。

一大一小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已經走到二樓,大的一手託著足球,一手撫著寧寧的肩膀。

“你帶我兒子去哪裡?”她追上他們,一把拽過兒子。

“我帶他去玩會兒球。”

“不行。”她一臉警惕。

男人瞅著她,齜著白牙,有點不耐煩地翻翻衣兜,翻出一張卡片,遞過來。

“身份證,總可以了吧?”

她舉著身份證,劉永順,瞅了一會兒,確實是他。但她還是追上去,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晚上,男人又住下了。

以後的每天晚上,男人都來。佟佳麗知道了,他是工地的一個包工頭,白天去工地晒太陽,怪不得像塊黑炭。

寧寧最喜歡他的到來,每天下午放學回家,都眼巴巴瞅著門口。他來時,必定買一些吃食或者水果,晚餐必定是豐盛的、熱鬧的。

晚飯後,他會牽著寧寧去玩一圈。有時,她會跟著,有時她留在家裡,收拾屋子,洗洗衣服。

當然,也有他的衣服。他的衣服油膩膩的,她仔細洗乾淨,翌日他離開,必定是穿了乾淨衣服。

她對他再也沒談過債務的事,他也沒提過,沒問過。她心裡明鏡似的,小心翼翼避開那個敏感話題。

她自然也從不多問他的事,譬如他掙多少錢,他有什麼家人,那一切與她是毫無關係的。

她明白,她和他沒有未來。她這個情況,沒有哪個男人敢給她未來。

即便沒有未來,他來了,她的生活不是增添了一些亮光嗎?

寧寧很依賴他,很聽他的話,在他的訓導下,竟認真寫作業了。

還有,債主再來討債時,瞥見屋裡有一個黑炭一般的男人,說話都對她客氣了,不敢再辱罵她。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

她的客戶多了,掙得錢也比以前多了。特別是最近,一個連鎖美容店的老闆相中了她,想聘請她過去幹分店經理,薪水很可觀。如果一切順利,她的債務可以早些解決掉。

生活好像又有了希望。

但是,佟佳麗好像得罪老天爺了。

一次她發現自己下身出血,去醫院醫生讓她做了一大堆檢查,然後結果出來,宮頸癌。

她在醫院坐了大半天,然後跌跌撞撞走回家,躺下來,閉上眼,天塌了下來。

她要死了嗎?她真的要死了嗎?她的兒子咋辦?寧寧才八歲,她死以後,兒子會被送到孤兒院嗎?還有,那些債主們一定一邊解恨地罵,一邊心疼地哭他們的錢。

不,她不想死,不想就這樣揹著罵名離開,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孤兒。哭過之後,麻木之後,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4

晚上,寧寧安睡以後,她對劉永順說,以後不要來了。

“為什麼?”他瞪眼。

“為什麼?你又不和我結婚,我白讓你睡啊?”

劉永順耷拉下腦袋,不吭氣,臉更黑了。這一夜,他們背對背,沒有再說一句話。

清晨,佟佳麗把他的東西打包,“滾吧,不許再登我的門檻。”

劉永順瞅瞅她,提了塑料兜,走了。

佟佳麗望著他的背影,哭了。雖然是意料之中,雖然是看透了男人,對男人不再抱希望,但她還是很傷心。

她以這種方式趕走他,想給自己留一點女人的尊嚴。

佟佳麗好不容易湊了錢,住進醫院。她對債主們說,她得先治病,這一陣兒不能還錢了,她諮詢過醫生,做了手術,一時半會死不了,放心好了,她還能繼續工作,繼續掙錢,繼續還債,還不完債務,她死得也不安心。

債主們氣哼哼的,但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人都有惻隱之心。有的債主心軟,還給她送來了三十五十的,讓她買點營養品。

手術方案定下來了。摘除子宮......總之,屬於女人特有的那一套都要拿掉。做手術是要找家屬簽字的。佟佳麗要自己籤,醫生堅決不同意。

“你父母呢?”

“去世了。”

“丈夫呢?”

“沒有。”

“那就找親戚簽字吧。”

佟佳麗給自己久未聯繫的親戚們打了一圈電話,沒有人願意來給她簽字。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攬這個人命關天的買賣。

她能理解。再冷酷的事情,她也能理解。

“那你總得找一個人簽字吧?不簽字,不能進行手術。”護士哭笑不得。

佟佳麗一個個翻著手機電話本。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會有為她簽字的朋友,只有一大堆債主。

劉永順的名字跳了出來。陪了她兩年,他能來幫忙籤這個字嗎?

沒有辦法了,只好豁出去了。這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劉永順不但答應,而且馬上從工地上趕過來。

他在醫生辦公室鄭重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他來到病房,臉色鐵青,氣鼓鼓瞪著她。

“謝謝你,你可以走了。”佟佳麗是真的很感激他,終於有人願意為她簽下這生死狀了。

“你這個女人,出了這等大事,為何不告訴我,我也是出來混飯吃的,做事一向有原則,我和你好歹在一起兩年,你生病,我能丟下你不管嗎?那我還算個人嗎?

你以為天下男人都像你那個缺德前夫一樣嗎?我看你真是腦袋進水了,怪不得被你前夫騙得這樣慘。”他對她吼。

佟佳麗鼻子一酸,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眼淚決堤一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一塌糊塗。

這個男人竟沒有甩手而去,竟還願意負點責任?

這是真的嗎?這不是做夢吧?她簡直不敢相信。

她已然對這世界絕望至極,兒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而這個男人忽然讓她感覺,其實,世間還是有溫情的,還是值得留戀的。

他又數落了她一陣兒,趕回工地了。

晚上,他來了,拎了鋪蓋卷,在佟佳麗的床邊鋪開被子,沒說幾句話,就呼呼大睡過去。

佟佳麗望著地上四仰八叉的男人,心裡忽然踏實了。

護士來查房,看見地上的劉永順,很奇怪,問她,“他是誰?”

護士們都知道她是三無人員,無父母,無丈夫,無親戚。

“我對象。”她的臉忽然一紅,久違的幸福感湧過來。

翌日,九點整,她要被推進手術室。任何手術都是鬼門關,何況是這樣一個大手術。看著床邊的寧寧,眼淚嘩嘩流,也許這是最後一面。她的寧寧,如果她死了,誰管她的孩子?

“寧寧。”她一把抓住孩子,寧寧也哭了,母子哭作一團。

“哭什麼?嚇著孩子。”一旁的劉永順訓斥,“放心,你死不了。”

“萬一,我……”佟佳麗眼淚汪汪,看著面前的男人,說不下去了。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萬一你死了,我就給你買塊墓地,把你葬到你父母身邊,孩子,我也會把他養大,你就放心吧。我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

他竟嘿嘿笑了,把這生死離別的氣氛愣是笑沒了。佟佳麗含著淚花,也被逗笑了。

手術做了五個多小時,佟佳麗才被推了出來。以後的十幾天,她一直高燒不退、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中,有個人不時用手背試著她的額頭,給她喂水。等她終於退燒清醒時,她看到了地上正貪睡的劉永順,喉嚨還起勁地拉著風箱。

鄰床的老太太向她報告,“你對象挺好啊,一心一意侍候你,夜裡也不睡覺的。”

接下來的一週時間,這個男人開始工地醫院兩頭跑了。白天去工地,晚上來醫院過夜。

住院的錢都是他掏的。他不讓佟佳麗花錢,說她跟了他兩年,這錢應該他來付。

“醫生說了,你是早期,做了手術,就沒事了,你是真死不了。”他又嘿嘿笑了。

“可是,我不算個女人了。”她輕嘆。

“反正有兒子了,你也用不著了。”他看出她的憂慮,故意揶揄道,露出了一口白牙。

5

儘管如此,出了院,她還是不想再連累他。

作為一個女人,她明白沒有子宮意味著什麼。

他才四十多歲,怎麼可能熬得住?

一天晚上,兩人都躺下了,劉永順很快閉上眼睛。

“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可以照顧自己了,再過一陣兒,我就去上班了。”

“想什麼呢,你?又要趕我走?”劉永順霍然睜開眼睛,“養好身體,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我不想連累你。”

“既然我攤上你了,就得照顧你。”他的手伸過來,沿著她的刀口輕輕摩挲。她的刀口足足有一尺多長,猶如一條大蜈蚣趴在肚皮上,難看極了。

“這都是命。”他喉中長長吁出一口氣。

他這才說出老婆的事。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這件事。

他老婆當年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開始,岳父岳母還時常來看幾眼,半年以後,也沒有了耐心,趁他不在家時,拔掉了氧氣管子,幸虧他及時趕回來。

他一直照顧了她三年,才把她送走。他覺得,老婆跟了他,為他生了兒子,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辜負她。

佟佳麗聽完沒有說話,卻默許他留了下來。

她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一個月以後,她就堅持去上班了。去給那家美容店幹經理,她要趕快掙錢,趕快還完債務,迎接新生活。

原來生活是這般美好啊。她時常偷偷地想,她的命其實也不差,讓她遇上一個好男人。

晚上,劉永順睡熟了,她會偷偷地打量他。這個粗粗黑黑的男人,她怎麼看也看不夠。眉毛又短又粗,嘴巴又扁又大,還喜歡張著嘴巴睡覺,一臉凶相。

可就是這個醜陋的男人,像陽光照亮了她的生活。當她被所有人拋棄時,唯有他願意幫她,她一定用餘生好好疼他,好好回報他。

晚上,佟佳麗總是儘量早回家,做好飯菜,等著劉永順回來。

每天早晨,她總是把乾淨的襯衫褲子鞋子襪子,擺在那兒,看著他穿戴整齊。最後,她再端詳一下,給他拉拉衣領,擦擦鞋子。

“我是去工地,不是去參加婚宴。”他那張黑臉有點不屑。

“去工地,就不能穿整齊呀?我可是美容師。”她嬌嗔。

她知道他累,晚上入睡前,總是給他來一個周身按摩,讓他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鄉。

“你真像我老婆。”那晚,他動情地說。

她的心跳了一下,他竟叫她老婆了。

老婆,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多麼奢侈的稱呼。他會娶她嗎?她真的能做他老婆嗎?

可是,她如今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表面再靚麗,也不能彌補內質的殘缺。

這個念頭就像她心裡的一道坎。每每快要聊到結婚這件事上,她都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時間久了,他們便心照不宣地都不再提及此事。

美好的日子持續了半年。

佟佳麗忽然發現劉永順近來有點反常。

他老說外面有應酬,回來得很晚,而且不回來過夜的次數越來越多。女人的心思縝密得很,劉永順和她說話時,眼神有點躲閃慌亂,她判斷,他應該是外面有人了。

那一天暮色四合時,她跟蹤了劉永順。(作品名:《當全世界都拋棄了我》,作者:一葉飛虹。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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