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爺爺家來客人,爺爺拿老酒熱情招待,眾人嚐出異味卻沒人說

不完美媽媽 兔子 張青 小說 動物 Tadu 塔讀文學 2019-04-07

小說:爺爺家來客人,爺爺拿老酒熱情招待,眾人嚐出異味卻沒人說

  夏清的家就在村子和他們夏家祠堂之間,他爺爺多年來都在他們家吃飯,而不到他大伯、二伯家,一來是因為比較近,二來也因為夏清的母親做得一手好菜。

  夏清先到的他大伯家,大伯家已吃過飯,但是大伯還是答應過去嘗一嘗兔肉。夏清離了他大伯家,便往他二伯家走去。

  在離他二伯家還老遠的地方,夏清便聽到了他二伯母的大嗓門。完了,二伯母準是從菜地回來了,夏清一邊走一邊想道。當夏清走進他二伯家的院門時,他二伯正悶頭坐在院子裡抽水煙,而他二伯母則是一邊在廚房裡做飯一邊嘴裡還不停地罵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哪個天殺的把牛趕到她菜園子裡。夏清跟他二伯說明了來意,他二伯二話不說便答應了,起身拿著水煙筒就往夏清家裡走去。

  夏清來到廚房想請他二伯母也一同前去,他二伯母看到是夏清來了,嘴裡也不罵了,一臉笑意,婉言拒絕了夏清。當然,此時她並不知道是夏清把牛放到她的菜園子裡了。夏清跟她說,二伯都已經過去了。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再婉言拒絕了夏清。夏清也只好放棄了。在他離開他二伯父家之際,他隱約聽到他二伯母又開始罵了,這次罵的是他二伯父,像是在罵他二伯父好吃懶做,哪有吃的就往哪鑽。夏清走著走著,而他二伯母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清晰,就所罵的內容而言大抵還是關乎她的菜園子。

  直到夏清走進家的時候,他二伯母的聲音彷彿才消失在他耳朵裡。夏清不由的大出一口氣。居然還有餘音繞樑的效果,怪不得二伯二話不說就過來了,夏清心裡想道。

  夏清家吃飯的桌子就設在院子了,燈也已點上了。此時,他母親和他弟弟正在上菜。夏清正想也去幫忙卻被他母親叫住了:“這一盞燈不夠亮,你去把我房間和你們房間的燈都拿出來點上。”燈都點上了之後,整個院子確實亮堂了不少,而人也都就坐了,座位嘛,當然是依禮而坐,最上是爺爺,依次而下,最後卻是夏清。他母親看到了,便說:“渢兒,和你哥哥把座位換回來。”

  “何必呢,母親!哥哥又不介意!”夏渢不情願的說。

  “是啊,母親,這兔子肉也都多虧了弟弟,你就讓他在二伯身邊坐一次嘛。”

  “不行!你爺爺在看著呢!”夏清的母親堅持著說。

  “好了,”夏清的爺爺說,“他們兩人又不是不懂得,竟然懂得了,偶爾不遵一次,只要兩人不介意,並無不可。”

  “謝謝爺爺!”夏清的母親本想繼續堅持的,可話還沒說出口,夏渢就說了。

  “可不許有下次了!”夏清的母親佯怒的看著夏渢說道。

  “知道了……”夏渢也識趣的低下了頭。

  看到他兩人的表情,席上之人都樂了。

  “好了!大家都動筷吧。”夏清的爺爺放下手中的菸斗說道。大伯也跟著放下手中的菸斗,而二伯則是放下手中的水煙筒。

  看到幾位長輩,對母親的手藝都讚不絕口。夏清嚐了一下面前的“蘿蔔炆兔肉”,確實鮮美異常。對於夏清來說,母親的手藝雖然時常能吃得到,但這野兔肉卻是難得吃一次。照說像夏清他們的村子,四面大山環繞,少有人到大山上走動,所以這四周應該是有很多野味才對啊。想到這裡夏清不由的向他爺爺問道:“如今這野兔真是越來越少了,一年都吃不上幾回,我記得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這是為什麼呢,爺爺?”

  “是啊,確實一年不如一年啊!”他爺爺說道,“可能……可能是你伯父他們這一代人打野兔,打太多了,以至於把這野兔都快打絕種了。”

  “會是這原因嗎,大伯?二伯?”夏清向他兩位伯父問道。

  而他兩位伯父聽了以後,都看了他們的父親一眼,結果卻發現他們的父親並不理會他們倆。於是他們便支支吾吾的給了夏清這麼一個答案:可能吧。

  夏清則是一臉的懷疑,覺得這不太可能啊,這四周的山林這麼蔥鬱,如此適合這些野生動物生存,就算打了再多,難道就沒有別的地方的野生動物跑來嗎?再說了,這些野味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到的啊。

  夏清的母親看到夏清一人低著頭在想事情,便喊道:“清兒。”而夏清居然一時沒回過神來。她又喊了一聲:“清兒!”這時夏清才知道母親在喊他。“你把我新釀的米酒拿來讓你爺爺和伯父們嚐嚐。”

  夏清正想應答,夏渢就搶先一步說道:“我去!我去!”

  夏渢把酒拿了出來,依次給三位長輩倒上,然後問道:“母親,你也要喝嗎?”

  “我不喝。我喝了酒,晚上不好入睡。”

  “給你哥哥倒上。”夏清的爺爺說道。此話一出,席間諸人都愣了,紛紛看向他,可他也並不理眾人,只見他怡然地夾了塊兔肉往嘴裡送,然後又夾了一塊扔給他身邊那隻眼巴巴的黑土。

  “這是為何?”夏清最先開口問道。“清兒還小,再說清兒也不會喝酒啊?”

  “對啊,父親!”夏清的母親也著急的說道。“青兒還小……”

  “清兒,告訴爺爺,你幾歲了?”還沒等夏清母親說完,他爺爺便問道。

  “清兒十五歲了,還有兩個月就該十六了。”夏清回答道。

  聽完夏清的回答,夏清的爺爺拿起菸斗,深吸一口,一邊吐煙一邊說:“那就兩個月後,給你辦成人禮。”

  “可弱冠之禮不是要到二十歲才能行的嘛?”夏清不解的問道。

  “所謂成人之禮,只要我這個族長覺得你已長大成人了,就可以給你辦,無須拘泥於禮數。”夏清的爺爺還是一邊抽著煙一邊悠然的說。

  無須拘泥於禮數?夏清想不到這話會從他爺爺口中說出。要知道,這日常生活的所有禮數都是他爺爺親自教導,並嚴格要求遵守的。在這村子裡,也就只有他們這一家是這樣的。別家的家人雖也請他爺爺去教過一些禮儀,可在遵守方面就馬馬虎虎了。夏清雖然心頭有疑惑,但兩位伯父並沒有反對的意思,甚至連自己母親此時也不說話了。

  夏清的爺爺看到夏渢已為夏清倒好了酒,便說道:“清兒,嚐嚐吧。”然後又看了看夏清的母親,接著說:“靈蘇,你也該準備一下了。”

  夏清的母親看著夏清的爺爺,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說道:“是,父親。”

  夏清的爺爺然後向夏清的兩位伯父說道:“老大、老二,稍後我有事和你們商量。”

  “是。父親。”夏清的兩位伯父回答道。

  夏渢看到夏清桌上的酒,一臉的羨慕,便來到夏清身邊悄悄問道:“哥哥,這酒的味道如何?”

  夏清看到他弟弟那羨慕又好奇的表情,不由的笑了,說道:“這酒……”夏清當然是想滿足他弟弟的好奇心的,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因為這酒一入口便脣齒留香,喝到肚子裡讓人身心舒暢。但夏清卻不知該如何說才能讓他弟弟明瞭。

  但在夏渢看來,卻是以為夏清在故意賣關子,便催道:“到底怎樣,你快說啊?”

  夏清看了一眼那幾位長輩,便湊到夏渢耳邊說:“你自己嘗一口!”

  “那不行,要被罵!”夏渢本能的拒絕道。

  “沒事,你就快快地抿一口,他們注意不到的。”夏清小聲的說道。

  夏渢看了看長輩們,確實都沒看向他們這裡。尤其是他母親,正出神地想事情呢。而他自己確實也十分好奇這酒的味道,便說道:“來,給我嘗一口!”

  夏清把酒放到自己身後,夏渢便低下頭,拿起酒碗,也沒敢貪,就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抬起了頭。

  “怎樣?”夏清想知道,弟弟是否也體驗到了這酒所帶來的美妙感覺。但他卻看到夏渢苦著一張臉,然後還艱難地做了一個下嚥的動作。夏渢看到哥哥還在等自己回答,卻也不想作答,而是一邊吐著舌頭一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夏清一臉不解的目送弟弟回座。這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這酒如此好喝,難道到他嘴裡就變味?夏清想道。夏清看著眼前的酒碗,然後端起來,大喝了一口。還是這麼好喝的啊,夏清更加不解的想道。

  事實上,那酒喝到了夏渢嘴裡確實變味了。如今夏渢正在慶幸自己還好只是小抿了一口。夏渢把酒喝到嘴裡,那是一陣強烈的苦辣。然而顧及到長輩們在場,所以強忍著把酒吞嚥下去而沒有吐出來。而且那酒如今在夏渢肚子裡翻江倒海,讓他好不難受。

  終於等到了散席,夏渢立馬站起來往門外走去。夏清的母親看到了,把他叫住,問道:“你要去哪,不幫我一起收拾嗎?”夏渢強忍著說,要去解手,便一溜煙跑沒影了。估計是跑到哪個漆黑角落裡嘔吐去了。真是可惜了今晚這頓兔肉。

  夏清把長輩們送出門外。在門外,夏清的爺爺轉身對夏清說:“清兒,你不該讓你弟弟嘗那酒。”

  夏清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可是爺爺,這米酒確實很好喝。為何……”

  夏清的爺爺抬手打斷夏清的發問,並說道:“我知道你此時心中多有疑惑,以後我會一一給你解釋清楚的。我和你兩位伯父還有事商量,你就不用送我上去了,回去幫你母親吧。”

  夏清目送幾位長輩消失在黑夜中,才回家幫著母親一起收拾餐桌。

  這夜晚,依然像這鄉村裡平常的夜晚,平淡而恬靜。深秋時節,四下悄然無聲,連蟲鳴也許久不曾聽見了。而夏清躺在床上,滿腦子亂想,始終無法入眠。而身邊的弟弟夏渢,從外面一回來便躺下,如今已熟睡了。夏清並不知道,此時他母親也睡不著。她知道夏清的爺爺他們今晚所談必然是與夏清有關的,她甚至能猜想到他們所談內容的大概。清兒就要離開了嗎?一想到這裡,眼淚便不由的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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