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心上人被城裡富豪帶回家,不久我收到血書,上面只寫四個字

不完美媽媽 發現佩奇 小說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16
小說:心上人被城裡富豪帶回家,不久我收到血書,上面只寫四個字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鬱清文

1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臺上扮的是喜怒哀樂,臺下演的是悲歡離合。

塗上妝粉,匆匆唱一曲,大多圓滿;洗去胭脂,慢慢過一生,常常悲苦。

恍然乃覺:臺上,不是人間春秋;臺下,亦非戲中顏色。

2

小凳子在師父陳成輝身後緊緊跟著,剛一邁進阮家的院門,就聽見有人正在堂中“嚶嚶”地哭。

那哭聲入耳,小凳子察覺師父的步子明顯急促起來。

抬眼偷瞧,只見那張黑臉比平時更要黑上幾分,沉得駭人。於是忙收回眼神,小心翼翼地跟上,急急隨師父進了屋。

春草她爹躺在炕上,身上蓋著個毯子,已是面如菜色,眼看著便要撒手人寰。

聽到有人進屋的響動,已是彌留之際的春草爹勉強把眼睛咧開一道縫兒。

就從這道縫隙裡,他瞧見了陳成輝師徒。

便是這一眼望去,春草爹原本蒼白枯槁的臉上竟緩緩浮起一抹紅光,眼睛也慢慢睜大,整個人的魂兒,好似在看見陳成輝的那一刻,又被他從鬼差手裡搶回來了一般。

顫巍巍伸出手去,陳成輝立馬躬身用雙手接住。

“師弟,我不行了,答應師哥個事兒,幫我帶好春草。她是個好苗子,你也知道,前日分了行,是生。我的閨女,我曉得!她唱這個有譜,比我強,能成角兒!”

像是要一口氣把所有要交待的話都說完,春草爹的臉憋得紫紅,大口喘息了幾下,才能勉強撐著繼續,“可咱們這一行的難處你都懂,更何況她一個閨女家,你幫我帶好她!以後也幫她找個好人家!師哥求你!”

一個“求”字,被他咬得死死的。他一輩子不曾求過誰。

說完,硬撐起一雙眼皮,拿眼死死盯著陳成輝,等他答應。

戲子的眼睛都特別亮,臺上勾魂奪魄,臺下攝人心神。

陳成輝看著春草爹那雙明晃晃的眼緊緊逼視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極鄭重地點點頭:“師哥,你放心!”

春草爹笑了,伸手摸摸春草的頭:“這回爹——放——放心了——”

這一笑,渾身繃緊的精氣就散了去,一雙眼皮沉沉地垂下來,死了。

一旁的春草猛撲在她爹身上嚎啕大哭:“爹!爹!你別死!我不讓爹死——”

小凳子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春草痛哭了一陣兒,才忍著傷心,站起身子,按照她爹臨終前的意思,帶著哽咽,向陳成輝恭恭敬敬地拜:“師父。”

小凳子看了,心裡竟莫名地有些不合時宜的歡喜。

是的,歡喜。

死者為大,他清楚。

當著死人的面兒,這絲歡喜本是萬萬不該,可他望著眼前的女孩子,心裡還是不免漾起了這樣的情緒。

這個比他大上兩歲的女孩子叫春草,他知道,因為這張秀麗的面孔在前日分行時就已見過。

話說那日,等著“分行”的孩子沒有三十個也有二十五六,可最惹人眼的便只有他和春草。

只說當天小凳子一開他那假嗓兒,把那《玉堂春》裡的“起解”一唱,周圍的大人們就開始面露稱讚,歡喜得緊。

也不怪,小凳子學人的天分簡直少有,用假嗓學旦,那聲音嫋嫋糯糯,悽悽迷迷,比女人的聲音還要好聽上幾分。

再手掐蘭花,學著女人的模樣媚媚地走上幾下臺步,纖細的腰身裡彷彿柔弱無骨,更看得眾人嘖嘖稱奇,連聲叫絕!

至於春草,她爹生前是行裡有名的鬚生,這丫頭深得她爹的真傳。臺步一轉,架勢一拿,沉穩大氣,還沒開嗓兒,生的味道就已經有了。

最後“分行”的結果不出所料,春草分了生,小凳子分了旦。

行禮時,他在臺上偷偷瞧她,被她察覺,向他莞爾一笑,好似春風撫動春水。

或許,這本就是命。

唱生是命,演旦是命,生旦同臺也是命,命裡的羈絆,大都糾葛纏綿,牽牽連連,就如同一出如何也棄不得、逃不掉的摺子戲。

3

料理完春草爹的後事,陳成輝領著兩個孩子回了自家院子。

此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

原本正在院中練功的徒兒們看見師父領回來個女娃娃,都忍不住拿眼睛瞟過來。

待看清那女孩子是春草,就更加驚奇,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都過來!”陳成輝一開口,徒弟們緊忙收功跑過來站好。

“你們堂外站好!你跟我進堂!”說著,一指春草。

小凳子也跟著師兄弟們一起乖乖站成一排,看著春草被師父領進堂屋。

當著梨園祖師的畫像,陳成輝鋪了紅紙,開口抑揚頓挫道:

“立關書人,春草,年一十二歲。情願投在陳成輝名下為徒,學習梨園十年為滿。嚴明四方生理,全憑師父代行,十年之內,所有進賬具歸師父收用。學藝期間,有天災人禍,死傷病亡,各由天命。若有頑劣不服,私逃偷竊者,打死無論……”

春草頂著一雙紅通通的眼,按了手印,就此,也成了陳成輝的徒弟,唯一一個女徒弟。

行完儀式,陳成輝伸頭向院中吩咐:“春草雖然今天才拜了我,可她已經跟她爹學藝多年,算入門早,以後你們都叫師姐!聽到了嗎?”

“聽到了!”徒弟中幾個拜師早的雖然有些不忿,卻也不敢忤逆,不情願地領著一幫小的答應著。

陳成輝滿意地點點頭,一揮手:“天黑了,都去睡覺吧!”

一群孩子“呼啦”一聲向西屋湧去。

“小凳子,把你師姐也帶過去!”

小凳子眨吧著眼:“師——姐,她——跟我們一個屋?”

陳成輝橫他一眼。

“哦。”小凳子不敢再吱聲了。

小凳子領著春草到了西屋,給她往屋裡一指,就看見一張大炕,上面堆著十幾條被子,大部分孩子都已經躥上去了,各自佔了一個地方,此時正在上面互相推著擠著鬧著。

晚上,所有孩子都要睡在這一張大炕上。

“你們,都讓讓!師父剛才跟我說了,讓師姐住炕頭!”小凳子扯出師父的大旗。

一群孩子負氣嘟囔著在炕頭騰出塊兒空地。

小凳子一蹦,躍上炕,躺下,然後指著身邊那個炕頭的位置對春草說:“師姐,你睡這兒。”

春草看著那條狹仄的空兒,咬咬嘴脣,爬上了炕頭,緊挨著小凳子躺下。

小凳子對她傻笑,又怕她夜裡睡得不舒服,便撅著屁股一個勁兒往炕梢那邊擠,惹得另一頭的幾個師兄弟凶巴巴地罵:“媽的,擠個球,再擠給你扔地下睡去!滅燈!”

小凳子聽了,偷偷衝春草吐吐舌頭,起身吹了油燈,再躺下後倒是不敢再擠了。

春草衝他感激地笑笑,卻不想多說話,只閉眼轉過身去裝睡。

屋裡黑了咕咚的,有的孩子睡著了開始做夢喊娘,一聲一聲,聽得揪心。

春草一直醒著,也就跟著想起了她爹,兩道清清淺淺淚流再次從紅腫未消的眼眶裡跑了出來。

她從小就沒娘,聽說她娘在生她時便死了。為了讓她能好養活,她爹給她起了一個賤名,叫草。

可如今爹也死了,她真的成了一棵孤苦無依的草。

以後還能依靠誰呢?

翻身望過去,身邊躺著的是清一色的半大小子,離她最近的,是做夢流著口水的小凳子。

4

天一亮就要起來練功。

春寒料峭,頂著刀子似的北風,站架,練嗓兒,捱打。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可這話,放在梨園行裡,卻是難言對錯。

一群的孩子,最大的不過十四歲,終日經受著尋常稚子不曾體會過的艱辛苦楚,為的只是有朝一日能成為戲臺上光彩奪目的角兒!

可角兒又是什麼?棲身於眾人嬉笑間,下了臺,仍不過是下九流裡最卑賤的戲子!

吃了苦中苦,卻成人下人。費勁心力,取悅眾生,卻仍是難逃輕賤卑微的枷鎖。

然而,有些苦,無論如何,也要含淚嚥下,即便已知收場。

戲子入戲,是為了活著,為了倔強而可悲地演繹自己的人生。

師父教導練功可不分男女,腰身不直,唱腔不正,管你是誰,上去劈頭蓋臉便是兩巴掌。

徒弟們都怕師父。

練得不好打兩下還是輕,最怕罰翻跟頭和撕腿,一口氣翻上幾十個或是靠牆撕一炷香的腿,那滋味,簡直比死還難受。

春草也常捱打,打過了,獨自一個人躲在牆角流眼淚。小凳子瞧見了,心疼,蹦過去學猴戲,逗她破涕。

春草知道他的好意,就常常忍住哭,笑給他看,讓他放心。

自打來了這兒,春草便不愛說話,對誰都有些寡淡。唯獨當著小凳子的面,難得笑上一笑。

5

一經分了行,大家主練的功夫也就各不相同。

像小凳子,就要練身段兒,練翹功,學假嗓,學女人嬌媚媚掐蘭花指的模樣。

徒弟中,他年歲算是偏小一些的。

自從入了旦行,整日練這些功,便常常受師兄弟們的取笑和欺負。

師兄弟們正值搞怪多動的年紀,常背地裡學他練功時嫋嫋娜娜的樣子。有時趁師父不在,也會手掐著蘭花指,妖里妖氣地在他面前晃悠,嘴裡常常還尖著嗓子唱:“女兒家生來不如意——”

小凳子有時氣不過,功也不練了,揮起拳頭就打過去。

一幫孩子常常就這麼打起來。

奈何,他一個旦角怎麼打得過一幫子生。更何況,幾個武生也跟著上手,哪有不吃虧的道理?

唱戲的靠臉盤兒吃飯,盤兒尖的就算成不了角兒,也差不到哪兒去。孩子們在師父的嚴苛訓誡下,都知道不能往臉上招呼。於是,小凳子的身上便青一塊紫一塊,偏偏這臉上白白淨淨,什麼也看不出來,仍是好看的不得了。

小凳子天生一副倔脾氣,捱了打也從不告狀,只強忍著身上的疼,咬牙接著練功,受嘲笑時還跟人打架。卻是看得春草好生心疼。

這天,左右無人,春草一把拉過小凳子,把他拽到角落裡,伸手就去掀他的衣裳。

小凳子急了,臉蛋子通紅:“師姐,你這是要幹啥啊?”

春草瞪他:“你和他們打架,真當我不知道?”

小凳子支支吾吾:“我是打架了,可你掀我衣服幹啥啊?”

春草看看周圍,沒人。

從兜裡小心翼翼掏出兩個雞蛋,小聲道:“我偷偷拿了兩個雞蛋,以前我爹教我的法子,身上的淤傷用蛋清抹了,好得可快了!快把褂子脫了!”

小凳子怔怔地望著春草手裡的兩雞蛋,他知道這雞蛋肯定是她瞞著師父偷的。要是師父發現了,一定會狠狠罰她。

上次就有個師兄因為偷吃雞蛋,被師父打得三天沒下來炕!

春草見他動也不動,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裡的雞蛋,還以為他是饞了,啐道:“就知道吃,等抹了這兩個,我哪天再給你拿兩個!”

說著,拽過小凳子,讓他背對著自己,掀開他身上的褂子,輕輕取雞蛋清在他後背上柔柔地抹。

小凳子一動不動,任由春草擺佈著,憋著嘴,忽地就有眼淚湧出來,在眼眶子裡滴溜溜地打轉兒。

感受那隻柔軟清涼的手在背上小心翼翼地塗抹,他突然就想起了他娘,以前他只要是磕了碰了,娘也是這般給他按揉身子。可自從他娘三年前把他送到戲班,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就再沒人對他這麼好過。

“好了。”塗抹完,春草如釋重負地放下小凳子的褂子。

小凳子轉過身“哇”的一聲就撲在春草懷裡哭了,撕心裂肺地叫娘。

春草也就比他大兩歲,見他這般傷心,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只得緊緊抱住他,陪著他一道兒抹眼淚。

小凳子哭了一會兒,突然哽咽道:“師姐,我不想唱旦了,我要改唱生!”

春草柔聲斥他:“說什麼胡話呢?師父都說了,你這身段臉蛋兒,天生就要吃旦角的飯,註定能成角兒,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師姐,可他們都說我不男不女!”

“聽他們胡說,他們那是羨慕得緊。要我說啊,我的小凳子師弟上了臺是最美的女子,下了臺是頂天立地的男兒!”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他們這給打的,你都沒喊過疼,這還不是好男兒是什麼?”

小凳子止住眼淚,臉上不免流露出得色,眼睛落在春草臉上,只覺得她生得是那般好看,不自主地腆著臉,眨巴著眼喃喃道:“師姐,你真好看!”

春草的的俏臉騰地燒起來,低頭微嗔:“油嘴滑舌。”

“是真的!”小凳子急了,可剛一低頭,卻突然見春草褲子上洇出血來,驚叫,“呀,師姐,你流血了!”

“啊?”春草似是恍然未覺。

“你,你屁股後面,有血!快看看是怎麼了!”小凳子急道,“是不是練功傷到哪兒啦?”

“呀!別看!”春草羞得俏臉通紅通紅,轉身捂著屁股跑了,期間還不忘回身狠狠瞪小凳子,“別跟過來!”

“師姐,你沒事吧,用不用我把師父叫來?”

“不要說!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啊?”小凳子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望著春草羞赧逃離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6

每個人都像是一顆雞蛋,外表緻密堅硬,而內部隱藏的卻是一汪柔軟。

耐人品味的蛋黃,清涼純淨的蛋白,是你最柔弱真實的一面。而那個見過、品過的人,在漸漸成為你最親近之人的同時,也在慢慢被你的柔軟治癒傷痕。

自那次塗藥,小凳子與春草便常常膩在一起,練功玩耍,幾乎形影不離。

陳成輝也樂得如此,這是他眾多徒弟裡最有望成角兒的兩個人,早晚要同臺獻藝,時時在一起,培養出默契也是好事。

索性,陳成輝又將兩人早早安排成一對兒,在一起對練眼神。

唱戲,眼神是必要練的功夫。

要想成角兒,誰都免不了過這一關。

起先時,兩人被師父安排在點著油燈的屋中練。眼前是一個燒餅,頭和脖子都繃得老老實實,一動也不準動,只有那兩雙眼珠子,黑白分明地,盯著燒餅,在眼眶裡溜來轉去……

後來,熄了燈練,屋子裡黑魆魆的,眼前就只有一個亮亮的紅點兒,是燒餅換成了香頭。

香頭在手裡拿著,不斷地動,兩人緊緊盯著,眼珠子左移兩下,右移兩下,快轉兩下,慢轉兩下——

師父嚴厲告誡,眼神是必練的基本功,一定馬虎不得。

其實,這個行當裡,大大小小的伶人都會講幾句什麼“眉目傳情”。

生旦淨醜,不論哪種角色,到了詞少的戲,都要靠著眼神來傳情達意。

聽說,絕世名伶的眼眸裡,潛藏著這世上最動人心魂的神祕莫測,一如春天噴薄的情慾魅惑,足以夠撩撥得人茶飯不思。

兩個孩子不懂這些,只道若不按師父說的苦練,定又會吃上幾記鞭子,那滋味可不好受。

可有些事不需要懂,天長日久,它自會潤進心裡。

黑黑的屋子裡,兩個孩子的眼珠子越練越亮,眼皮、眼眶、眉毛渾然一體,動起來相得益彰。

師傅不在身邊時,兩雙清亮通透的眼睛偶爾悄悄對上,情義便從那香頭處緩緩遊曳至彼此眼中。

春草會粉頸微紅,偷偷抿嘴一笑,小凳子便也忍不住咧起嘴來,待聽到堂外師父漸近的腳步聲,又都會立馬板起小臉,眼珠子滾個不停,可依舊是糾纏不清,幾乎混成一汪清水……

眼為情苗,情致愛生。

一生一旦,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眼中再無旁人,心裡也深深烙上了彼此的身影。

7

日升月落,寒來暑往,轉眼十個春秋。

十年來,小凳子和春草朝夕相處,如今如一對破土的筍兒,“噌噌”躥成了小夥子和大姑娘。

也不出眾人所料,兩人當真成了園子裡的角兒。

二十二歲的女生,臺下玉立婷婷,臺上儒雅大方。

二十歲的男旦,戲外陽光溫和,戲裡眉眼盈盈,風情萬種。

只要兩人一上臺,一搭戲,臺下必是滿堂彩。

兩人紅了,將要隨園子去上海演戲。

師父也老了,不能跟著一起去了。他說,總該有個正式些的藝名。

於是找識文斷字的先生給起了兩個,小凳子改叫嶽清衫,春草改叫阮雪柔。

8

上海。

瑞福樓晚上開臺,是京城名伶嶽清衫和阮雪柔聯袂的拿手戲——《西廂》。

遠近的戲迷們得了消息,早早吃過晚飯,蜂擁般湧進樓子。

池座里人頭攢動。不斷有賣瓜子、菸捲兒的在其中穿梭。樓裡的跑堂也不得歇,一會兒提壺給樓下這位添杯水,一會兒端盤來給樓上那位送杯茶。

樓上是包廂,裡面坐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孟海鵬孟老爺就是其中一員,他年近五十,臉胖腰圓,手常拿著一把附庸風雅的摺扇扇來扇去,據說那還是個前清宮裡傳出來的稀罕物件兒。

而此時,戲臺上鑼鼓一響,“張生”出場,那扇子便在他手裡收得緊緊的,再也無暇把玩。

但見這位孟老爺身子前傾,坐在包間裡眯起一雙眼,瞳仁裡再也容不得他物,滿眼都是剛剛登臺的阮雪柔。

孟老爺身邊還坐著一人,是個白面無鬚、淡眉細眼,穿西裝的公子哥,名叫陸俊生。

這個陸俊生此時也怔怔望著臺上出神,目光迷離,說不清是深陷戲中還是在心猿意馬,半晌,才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好看!好看!”

孟海鵬聽了,回頭瞥他一眼,笑道:“喲,我說陸公子,您什麼時候改性兒了,我記得您可是——”

話到一半,孟海鵬恍然,瞥了一眼陸俊生,接著又把眸子望向了臺上扮作“崔鶯鶯”的嶽清衫,古怪一笑:“嘿,確實盤兒亮,怎麼,陸公子對他有幾分意思?”

“要是您喜歡,那角兒我給您送去,我偏巧看上那阮老闆,咱倆一人一個!”

就這樣,阮雪柔就被孟海鵬接回了自家,嶽清衫這時還不知道,幾天後,他會見到自己心上人寄來的一封血書。上邊明晃晃寫著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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