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不完美媽媽 貧血 上海 馬上又 廣東 農村 知音真實故事 2019-06-06

大學畢業前夕,我被診斷出得了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嫂嫂拿出多年和哥哥一起打工掙的積蓄救我。沒曾想,父親最後卻罵嫂子“毒婦”!本文系採訪所得,以第一人稱寫成。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1

我叫彭智姍,出生於1990年,上面有個哥哥。高考後,我考上一所離家不遠的大學。

2012年,即將大四畢業的我風華正茂,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然而,厄運卻不知不覺地襲來,死死攫住了我的咽喉。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時常覺得頭暈乏力,尤其是在每次跑完步後,更是氣短、心悸。剛開始我並不在意,以為跟很多同學一樣,只是貧血而已。

直到有一天,我跑步回來,突然暈倒在宿舍裡,被室友們手忙腳亂地送到醫院。經過初步檢查,醫生的結論是: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

“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我驀然被恐懼籠罩,因為我的一個伯母就是得了這種病,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被奪走了生命!

我也會死嗎?父母日日面朝黃土背朝天、含辛茹苦地把我養大,供我上學,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後要掙很多錢,讓父母過上舒心安逸的生活。

難道,這一切都要破碎了嗎?

醫生安慰我,慢性再障只要堅持不懈地治療,好好調養,是能活很多年的。

我馬上又想到,治這個病要花很多很多錢吧?我家連生活費都是摳摳巴巴的,哪裡還拿得出錢來給我治病啊?

我甚至本能地不想讓家人知道,就像以前很多次報喜不報憂一樣。

也許這次生病吃點藥、多喝點水,也能不知不覺就好了呢?就算沒有好,那也讓我偷偷地在某個角落生與死,不用花父母的錢、誰也不用牽累。

因為,錢,對於我們這種在一窮二白中長大的人來說,就是個緊箍咒,你不去想它的時候,可以假裝清高、假裝眾生平等;一旦需要它的時候,它就會箍得我們喘不過氣來,甚至是生病,也不敢走進醫院的大門。

可是,學校第一時間通知了我的家人,父親第二天就懷揣著十幾萬塊錢,頂著紅紅的兩個大血泡眼來了。

我問錢是哪裡來的?父親說是哥哥嫂嫂拿出了這幾年打工的全部積蓄。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2

嫂嫂丁欣欣比我哥大一歲,初中學歷,一直在廣東打工。

哥哥彭智偉兩次高考失利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最終又在父親的鼎力支持下返回一所培訓學校,修得了專科學歷,學了建築設計。

跟丁欣欣相親的時候,哥哥剛從培訓學校出來,在上海找到了一份入門的工作,月薪只有三千。

兩人相親看對了眼,哥哥第二天就帶著一萬禮金上門提親,他一進門就握住未來岳丈的手說:“欣欣現在跟著我,可能要受幾年苦。但過不了三年,我就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的!”

丁父樂得笑開了花:“這話,我愛聽!”

所以說,那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裸婚”:沒房沒車沒錢,而且婚後兩人還住不到一塊去。

但丁欣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和我哥哥三個月後就舉辦了婚禮。過門後,丁欣欣既勤快又能幹、還善解人意,孝順公婆,人見人誇。

我那時候還在念高中,對丁欣欣打心眼裡喜歡,覺得自己家可以免於農村那種家家打得雞飛狗跳的婆媳紛爭,父母以後的日子不至於那麼難堪。

婚後兩年,小侄子陽陽出生了,母親為了讓他倆安心掙錢,爭取早日在城裡買套房子,就許諾幫忙在家帶孩子,把他倆趕出去打工了。

好在哥哥上進,前幾年因為學歷低吃過的苦仍深深刻在他心裡,儘管經常做圖做到深夜,但他在工作之餘一直不忘學習。

三五年過去了,他又修得了一個成人自考本科。月薪也是一年一跳,節節攀升,從三千漲到六千,又漲到一萬多。

丁欣欣仍然在廣東那家電子廠做流水線女工。她也非常努力,因為踏實可靠,被提拔為流水線上的小組長。

夫妻倆雖然身處異地,但是一條心地掙錢、存錢。前不久,他們已經開始在城裡看房子了,當時房價還只要兩千不到,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住上新房。

可如今,就像萬里晴空突然被撕開一道大口子,大雨傾盆而下,很快就要淹沒這充滿希望的一切!

我病了!我一個人的病,眼睜睜要拖垮全家了!

當家裡聽到我生了病,母親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原本烏黑的頭髮,竟然一夜之間在囟門處出現了一整縷白!這是一夜白頭啊!

他們打開家裡鎖著的櫃子,拿出裡面的錢,哆哆嗦嗦數來數去,也只有一萬多。沒辦法,父親打通了哥哥的電話。

很快,丁欣欣就回過電話來了:“爸爸媽媽彆著急,救人救急救病,先把我們買房的這十萬塊錢拿來給妹妹治病!買房的錢,我們可以再掙。”

母親聽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在電話裡一口一個“好媳婦”“好孩子”的號啕大哭。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3

因為母親得在家照顧陽陽,父親照顧我又不方便,丁欣欣跟廠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伴我度過最艱難的時期。

那時候,我每天一睜眼就看到白慘慘的醫院天花板,看到白髮蒼蒼的父親滿臉疲倦的皺紋,還要彎著佈滿血絲的雙眼在我面前強顏歡笑。

看著已經花費了5萬多手術費並且還在以每天一兩千增加的賬單,我五內俱焚,越來越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慢性再障需要靠吃藥維持,裡裡外外都是錢,以後,我就是個花錢的無底洞了。

我不止一次地跟父親說:“家裡沒錢,不要給我治病了!我現在走還一身輕鬆……”

可每說一次,父親眼圈就要紅。我明白,這種話對父親來說,就像揮著一把尖刀一遍遍地刺穿他的心臟,只能是更大的折磨。於是我不說了,只是悶在心裡鬱鬱寡歡。

丁欣欣對我溫言相勸,讓我不要多想,她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你治好了病,又可以去上大學、以後參加工作,還能把錢掙回來。”

我笑笑,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可能永遠也不能擁有健康的體魄了。

有一天,丁欣欣的母親丁阿姨來看我,坐了一會後就要走,丁欣欣出去送她。我剛好吊完了針,想去走廊上走一走,忽然看到她倆在走廊拐角處說話。

“你們這個房子,眼看就能買下來了!這都結婚五年了,還沒個正兒八經住的地方!我可聽說了,智姍這個病是絕症,是治不好的!你公婆要救女兒,你可別跟著瞎摻和!”

“媽,你別說這話!人都這樣了,我和智偉不救她誰救啊?”

“你救她,誰來管你們小兩口的死活啊?你倆分居五年,陽陽當了三年的留守兒童了!我不管,反正,以後你得把錢袋子捏緊了,否則,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

丁阿姨走後,丁欣欣一個人蹲在走廊的盡頭,手裡拿著手機,邊打電話邊哭,很久很久。

我的心裡五味雜陳,癱坐在牆角淚如雨下。

輸了幾次血、吃了無數的藥之後,我的病情暫時稍微穩定,醫生給了我們兩個治療方案:如果有條件,可以考慮做骨髓移植,治療費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如果沒有條件,可以通過服用ATG和環孢素進行免疫抑制治療,花費稍微低點,幾年下來大概十幾二十萬。

我果斷地選擇了吃藥治療方案。住了半個月院後,我就收拾東西出院了。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4

我一邊吃藥療養,一邊堅持完成了學業。

然而畢業之後,找工作成了難題,好點的企業都需要體檢,我顯然過不了這一關,小的企業待遇不好不說,工作往往很累,我這個身體不可能吃得消。

在被拒了五六次後,我對找工作有了陰影。

於是乾脆不再投簡歷,想把希望放在互聯網上,什麼淘寶、微商都嘗試,就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出路。

眼看著身邊的同齡人一個個結婚生子,母親還幻想著自己的女兒也能成個小家,到處張羅人幫我介紹對象,可是誰會找一個身患絕症的人呢?

屢屢受挫後,母親越來越著急,我則越來越牴觸,乾脆閉門不出,還時不時說出一些話來傷他們:“我說了不讓你們救我!現在花這麼多錢買下這條命,我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我甚至故意斷藥,想少吃點藥,可以少花點錢。可是病情迅速惡化,我明白一旦惡化要花更多的錢,也就不敢造次了。

父母為了我,不得不到城郊租了一個很小的房子,不停地出去打工掙錢,掃大街、撿破爛、扛石頭……對小侄子的管教自然就疏忽了。

陽陽上了小學,成績不好,調皮搗蛋,經常被老師罰站、批評。更要命的是,他的免疫力也減弱了,三天兩頭感冒發燒,什麼肺炎、手足口病都來了。

得知這一切,丁欣欣很不滿:“智偉寄這麼多錢回來,就是為了讓你們一心一意照顧孩子,現在是教育也沒管好、身體也差了……”

母親一聽就尖叫:“你們要我怎麼辦?我帶不好你的孩子,你們回來帶啊!”可是話說出口又後悔:他們回來帶孩子,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哪還能掙那麼多錢呢?家裡的困境又如何解除呢?

陽陽學習成績不好,我的病情又是一個無底洞,母親整夜失眠,動不動就暴躁,頭髮從囟門處白花花蔓延開來,人們都說這是操碎了心導致的。

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作為一切不幸的源頭,我安慰不了媽媽,又沒辦法勸說丁欣欣。

我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盡我所能,改變現狀!我忍著割肉似的不捨,支付了一筆寫作培訓費,參加網課培訓。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5

小侄子七歲了,母親又著急忙慌地催哥嫂要二胎。在她的傳統觀念裡,只有多子多孫才是幸福。

丁欣欣也喜歡孩子,她說:“這些年也想要來著,可就是懷不上。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宮寒,要吃中藥調養。可是我上班這哪有那個條件熬中藥啊?”

母親著急地說:“那你把工作辭了,回家來吃藥,把身體調養好!子孫後代,比錢重要!”

兩人來來回回爭論了幾次,最後丁欣欣還是把工作辭了,回家來吃中藥治宮寒。三個月後,她終於懷上了孩子。

而我,在某些平臺上的投稿也陸續被接收,拿到了一筆又一筆的稿酬。我感覺日子慢慢有了陽光的色彩。

因為小侄子身體一直不夠壯實,母親認為是當年兒媳在外邊養胎營養跟不上導致的,丁欣欣懷孕後,母親就讓她在家裡養胎。

沒想到丁欣欣在家待了幾個月,就跟陽陽發生了矛盾。

長輩帶大的孩子,由於寵愛無度,多多少少都養成了一些壞毛病,丁欣欣想糾正,卻發現很難,於是經常對陽陽吼叫。

聽到她吼孩子,母親很生氣,勸她儘量哄著來,兩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

丁欣欣孕期六個月的一個週末,在家輔導小侄子寫作業,有道題,丁欣欣給陽陽講了三遍,可陽陽仍是問她:“媽媽,這道題到底怎麼做啊?我聽不懂,不想做了……”

丁欣欣瞬間就變成了魔鬼,肺活量陡然增大,聲音提高了八度:“你不會不會!你自己想辦法吧!我也不管了!”

這一幕剛好被吃酒席回來的父親撞見,許是喝了點酒,上了頭,再加上長時間來累積的不滿,父親衝著丁欣欣凶了起來:“你不管!你自己的兒子你不管!誰來管啊?”

父親不是個輕易開口的人,丁欣欣顯然怔了怔,然後一聲不吭地回臥室收拾東西,又一聲不吭地打開門衝了出去。

一個鄰居在門口拉住她問:“欣欣,你去哪裡啊?”

丁欣欣丟下一句話:“我受夠氣了!”然後一甩胳膊繼續往山下跑。

父親冷眼看著。陽陽一看他媽媽又要離開他,放下筆也跟著跑了出去。

父親這才慌了神,對著從廚房跑出來的母親說:“最毒婦人心!你趕緊出去把孫子找回來,別被她推到河裡去了!”門口就是一條護城河。

母親連聲叫上我,一起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左右張望,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丁欣欣。

丁欣欣也看到了母親,她使勁推搡纏著她的兒子:“別跟著我!去找你奶奶去!”

陽陽看到奶奶後,哭著跑過去喊:“奶奶,媽媽又跑了!又不要我了!你快點去把她拉回來啊!”

這麼一錯神,我倆再找丁欣欣時就找不到了。半小時後,母親估摸著丁欣欣應該到她孃家了,於是打電話給了丁阿姨。

結果,那邊說沒有回來,母親立刻心急如焚地咋呼起來:“那肯定是跳河了!你們快來幫忙找找!”

聽了此話,丁阿姨在電話裡的炸毛聲連我都聽到了:“你胡說什麼!”

我們全部人扯著嗓子在水面上高一聲低一聲地呼喊,小侄子滿山遍野撒開腿邊跑邊哭,我去草叢裡、石頭旮旯裡探尋。

終於,在一處不顯眼的河岸下,我看見了坐在岩石後面的丁欣欣。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6

我長舒一口氣,悄悄走過去,生怕刺激到她,輕輕叫了聲:“嫂嫂。”

她不回頭,眼睛哭得通紅,嘴裡喃喃地說著:“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我怎麼就變成了‘毒婦’?爸爸竟然懷疑我會害自己的親骨肉!五年前你生病,我二話不說就拿出了買房子的十幾萬,他們都是怎麼捧我的?說我是‘好媳婦’,對我感恩戴德!現在呢?我怎麼就成了‘毒婦’?”

看來鄰居把這話傳到了丁欣欣的耳朵。

我內心一陣難過,勸她說:“爸爸喝酒了,說話沒過大腦,你別計較。其實,都是我的原因,才導致你和我媽的矛盾,如果我不得這個病,你們怎麼會爭吵?嫂子,是我對不住你們……”

聽了我的話,丁欣欣也哭了:“我跟你哥結婚快十年了,買房的事還是沒有著落,這孩子被慣出一身毛病,我很難帶,這樣的日子怎麼過啊?”她說,看著眼前這條河,真的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從河面飄過來一股惡臭,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城郊的河面上漂浮著各種各樣的垃圾。

我指給丁欣欣看:“你確定要死在這裡面嗎?”她沒防備,一下掛著眼淚笑出來了,捂住鼻子說:“真噁心!我才不要死得這麼腌臢!”

這時候,丁阿姨的聲音傳來,我趕緊站起身來衝她招手。她風風火火跑過來,一把將我推開:“欣欣,走,跟媽媽回家!”

母親也趕了過來,連忙扶住我:“回什麼家啊?三天兩頭待在孃家像什麼話?”

沒想到丁阿姨話語也很尖刻:“你先管好這些好人!你就知道管那個大病鬼!吸血鬼!拖累了多少好人!”

母親一聽這話,徹底變得歇斯底里:“你不許中傷我女兒,他們不能過就離婚!你帶她去把孩子流了,離婚!”

這些話,讓我再一次墮入自責的深淵。我衝回家,開始每天瘋狂地敲擊著鍵盤,把自責與憤怒化為投出去的稿件。

他們說的沒錯,我必須努力,這個家才會有希望。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7

兩家的矛盾沒法調和,哥哥是個孝子,父母已經非常艱難,他不忍再去責怪;對老婆亦心有愧疚,也不忍責備,只好多請假、多跑幾回岳母家。

丁欣欣回了孃家,我在養病投稿之餘,也儘量抽時間輔導陽陽。

眼看生產日期臨近,父母越來越為自己說過的話後悔,一心為子孫著想,是他們這輩子唯一的人生信條。

他們覺得,只要房子買妥當了,丁欣欣就會回自己家住了。

原本,哥哥想買個大點的房子,以後讓父母和我都跟他們住在一起。

但是父母覺得住在一起肯定會有矛盾,就勸他買個夠他們自己小家住的就行了,父母還帶著我住老家。

為此,哥哥滿懷希望地去丈母孃家找丁欣欣,問她存了多少錢,想趕緊買房子。

丁阿姨反問他:“你自己存了多少錢?不會全用在你爸媽那個家和你妹妹身上了吧?欣欣的錢是她自己掙的,那是兩個孩子的未來生活的保障,不能拿去填你家那個無底洞!”

哥哥著了急:“我爸媽幫我看孩子,我必須付孩子的生活費!這些年我們的生活費和房租都是我出的。欣欣的錢她都自己存起來了,兒子的生活費她一分都沒付,難道我兒子不是她兒子嗎?”

丁欣欣聽她母親的話,怎麼也不肯拿錢出來。她說她累了、怕了,要給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留後路。

哥哥焦頭爛額,再這樣下去,這個家遲早要散。以前能夠安安心心掙錢,是因為有父母替自己負重前行。

如今,欣欣對未來的生活這麼沒有信心,還不是因為自己擔當得不夠?

可是,一套普通的房子,首付隨隨便便就得要20萬,錢在哪裡呢?

身患絕症的我,救了全家

08

哥哥回來後,跟母親在外屋講述他的困境。我聽到了,覺得自己不能再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藏在家裡了,於是,幽靈一般的我走出了屋門。

因為久不與人交流,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哥,我給、給你轉三萬過去。”

我的聲音竟然讓哥哥打了下哆嗦,他忙說:“不不不,你的錢你得留著看病吃藥!”

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也給自己留了兩萬塊!”

他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你的錢哪裡來的?”

看到他那樣子,我別提有多開心了:“嘻嘻,我在網上學寫文案和文章啦!”

我告訴他,我的作品剛開始一兩百一篇,現在已經能拿到一兩千一篇的稿酬了,以後我能養活自己,不再是他們的累贅,也不再是無底洞了。

哥哥一聽這話,眼淚都掉出來了:“姍姍,謝謝你!你是我親妹妹,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怪我沒本事,還要你來拿錢給我們。謝謝你!”

隨後,哥哥原樣把這個事兒告訴了丁欣欣,應該是我的話也給了丁欣欣不少信心。她終於肯回家商量買房的事。

那天,母親熬了香噴噴黃澄澄的土雞湯,不住地招呼:“欣欣,多喝點、多喝點。”

畢業五六年來,我似乎第一次這麼有底氣地跟他們圍坐在一張桌子旁,輕鬆自如地說這麼多話,我跟他們說:“我現在能養活自己了,不會再拖累你們了!而且,以後我還會把你們給我治病的錢慢慢都還給你們的。”

父母從綁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裡也掏出了一沓錢,推給丁欣欣,略帶歉意地說:“這是以前為了給姍姍準備的急用錢,姍姍也能賺錢了,這些錢你們都拿去買房吧!”

丁欣欣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哥哥嫂嫂又東拼西湊了點,終於在結婚後的第十個年頭,買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房子。

小侄女出生後,哥哥在家附近的一家建築設計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儘管工資比上海少了一半,但他們終於不再分居三地,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父母有時也幫他們帶一帶孩子,但教育孩子的責任已經移交給哥哥和嫂嫂。

儘管疾病和死亡依然威脅著我,但我心態已經平和了:只要還活著一天,我就開開心心地活、儘自己所能為家人做點有意義的事,以後的每一天,都算我賺了。

上帝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在某個角落為我們打開一扇窗,就看我們是不是滿懷希望、能不能找到這扇窗了。

-----

-----

作者〡拾青 事業單位職員

編輯〡雲中漫步

家庭成員中有絕症病患,是自暴自棄地把整個家拖入絕境呢,還是像文章主人公那樣自救的同時也黏合家人?相信,看過本文的人,會有所思考。

對此,我們歡迎你在文章後面發表看法,如果你身邊是否也有類似的故事,請寫下來發給我們,發郵件至[email protected]。我有好酒,期待你的故事!

更多精彩內容關注微信公眾號“真實故事在線”(zsgszx118)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