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彭乃峰
黃 崖 山 下 龍 的 傳 說
彭乃峰
羔羊跪乳，烏鴉反哺，禽獸亦有孝性；虞舜耕田，董永賣身，古人皆明恩德。這是一副教育子女孝敬父母的對聯，我特別喜歡。
記得小時候，每逢有小孩子對老人不遜或者不孝，大人便會說，你這麼無禮，不怕老天爺會打雷霹靂了你？或者說，你這樣會被龍用爪子把你抓去的。
這樣的話聽得多了，小孩對老天爺和龍便有了敬畏之心，潛移默化中，尊老愛老便成了天經地義的行為規範，但是，有的人卻做得不一定夠好。
我的老家住在淄川縣城東南四十里處的黃崖山下，村子東邊是一條季節河，名曰下河，河的東邊叫東山，跨過小河爬上東山便是馬家莊，也就是說，黃崖莊和馬家莊隔得並不遠，兩兩相望。
今天講的故事便是與龍有關係。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龍，誰也不敢肯定，但是誰又不敢否定，記得小時候學過一個成語故事叫《葉公好龍》，文中配了一副插圖，那龍的模樣至今我還記憶猶新，真龍的模樣也許就是那樣，會張牙舞爪，能騰雲駕霧，也能行雲施雨。
話說我族家的一位老姑(我們當地稱呼和父親同輩的為姑，和爺爺同輩的為老姑)，嫁給了馬家莊的司姓人家，老姑夫家境也不錯，唯一一個毛病便是脾氣不好，尤其是對自己的爹孃，一言不合張口便罵，更有甚者拳腳相加，老姑也不堪其虐，三六九的往孃家跑。
老姑也時常勸說丈夫要善待父母，不要打罵爹孃，老姑夫卻說江山易改脾氣難移。誰料想，這樣的日子久了，上天真得動怒了。
這一天剛吃過午飯，為了一點皮毛大小的事，老姑夫便對爹孃大打出手，正打得興起，只見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震得老姑的房屋搖搖欲墜，突然間一條巨龍盤旋而至，龍借風力，風借龍威，一道閃電落在了東窗的窗櫺上，隨著一聲霹靂巨響，窗櫺上木屑紛飛，炸出一個大洞，巨龍順勢把一隻爪子伸進了屋裡，老姑夫看得分明，嚇得半死，立馬躲到了西邊的房間，不承想，巨龍圍著房子轉了一圈，又把爪子伸向了西邊的窗戶，老姑夫在屋子裡躲來躲去，巨龍也圍著房子外不停地轉……
嚇得老姑夫鬼哭狼嚎一般，生怕躲不及，被龍撕為碎片。幸虧老姑心裡明白，連忙下跪不停地磕頭求情，求老天爺放過丈夫，並保證讓他以後孝順父母，多行善事。說來也怪，瞬間風停雨息，神龍也無影無蹤，但是兩個窗戶的窗櫺折了好幾條，露著白花花的木茬兒口，兩個盆口大小的洞煞是扎眼。雨過天晴，鄰居們都紛紛過來圍觀，不停地竊竊私語，說，不孝順父母，天打五雷轟，打老人罵孩子，原來真得會被龍抓去的。
老姑夫躲過了那一劫，真和變了個人似的，從此對父母百依百順，成了遠近聞名的孝子，對自己的老婆更是恩愛有加，逢人便說，是老婆給龍王爺磕頭許願救了自己的命。老姑晚年患了腦梗，臥病在床多年，老姑夫端屎端尿，任勞任怨，相敬如賓，倆位都活了八十多歲。這個故事離現在並不久遠，馬家莊五六十歲以上的人可能都有聽說過，老姑夫繪聲繪色講給我們聽的時候，他那洗心革面一般的表情時時印在我的腦海裡。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一定要善待父母，龍，也許真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