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不完美媽媽 日本 分娩 關外臣 2019-05-13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電影《朝花夕誓——於離別之朝束起約定之花》(さよならの朝に約束の花をかざろう)在今年的2月22日全國上映,實則2018年2月24日已在日本首映,暌違一年,才可以引進,定位於 "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所編織而成的相遇與離別的故事"。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影片的主線圍繞"離別一族"的伊奧魯夫少女瑪奇亞收養孤兒艾瑞爾的故事展開。一個是享有數百年壽命的傳說,一個是世間生老病死的凡人,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卻被"孤身一人"這個標籤緊密系連。

我們生而與孤單相伴。

我們生來為別離準備。

而這一切,都跟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有關——媽媽。我們一生,在不斷完成的命題,即是與媽媽不斷地分離。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第一次:與媽媽的子宮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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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離別一族"的瑪奇亞,跟族人們靠著編制"昔日織"的絲綢過活。"昔日織"的經線是流逝的歲月,緯線是人們的生業。遠離塵寰,15歲左右,外表就停止生長,卻能擁有數百年的壽命。從生長下來,就被告知,不能對外人產生感情,否則就會永遠孤獨下去。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懵懂無知的瑪奇亞,最終也沒有參透"感情",身為"離別一族"的一份子,除了經受不斷的"別離",還有就是在時間的荒原裡,飽嘗永遠的相忘。這一切,要從她收養的孤兒艾瑞爾開始。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剛剛失去雙親的嬰兒,喚起了瑪奇亞心中莫名的情愫,認定這個孩子就是專屬於她的"昔日織"。艾瑞爾脫離生母的溫暖的子宮,來到這個冰冷的世間,遇到的重要的關係就是瑪奇亞,彷彿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這一生不斷的"別離"。

第二次:與媽媽的乳房分離

瑪奇亞在就近的村莊生活,跟主婦們學習,怎樣當一個好媽媽。首先解決的第一點,就是如何哺育孩子。自己無法分泌母乳,也就無法讓幼小的艾瑞爾感受源自母親的最原始的溫度。好在村莊裡最不匱乏的就是奶牛,艾瑞爾的需求可以被替代性滿足。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看上去,艾瑞爾好像更容易讓人施與同情,但也因此,鑄就了他過早與母親乳房的分離,距離長成獨立個體的自己,更近了一步。影片中,艾瑞爾似乎比同齡的孩子,略顯成熟。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而這份"成熟",又成為在今後生活中的"定時炸彈"。成長,畢竟是個一步一步、漸進緩慢的過程,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都有可能成為長大後的漏洞。看似沒有完成跟母乳的互動,艾瑞爾跳過了成長的必經之路,但在日後,就演變成了跟媽媽下一場分離的嚴重攻擊。

第三次:與媽媽的生活分離

跌跌撞撞,艾瑞爾不斷長大,瑪奇亞也經歷著"兒子"生活中的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叫媽媽,甚至第一次想給媽媽織布。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一個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向著自己父母的樣子或生活認同,看著媽媽對"昔日織"的特殊情感,艾瑞爾也想滿足媽媽的期待。可他不明白的是,一旦開始織布,媽媽的身份就回暴露。知子莫若母,瑪奇亞當然瞭解自己兒子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表達著最原始的"愛",感動非常的瑪奇亞,承諾會一直都在艾瑞爾身邊。儘管在許諾的當時,她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隨著歲月流逝,艾瑞爾不斷長大,發現自己可以長得比媽媽還要高大,比媽媽還要成熟,而媽媽依然是15歲少女的模樣。瑪奇亞發現再也無法隱瞞,只得告訴艾瑞爾自己的身世。

經受不住打擊的艾瑞爾,打算離開媽媽去參軍,分別的一刻,中傷一句,"你根本不是我媽媽!"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此後,艾瑞爾和媽媽再也沒有相聚,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早年生長的不經意的"傷",都成為長大後的刀槍,一點一滴斬斷母子之間的系連。有的人,很快可以從創傷中走出來,修復早年的關係。也有的人,可能到彌留之際,才能釋懷,跟媽媽做最後的和解。

第四次:與媽媽的肉身分離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參軍之後的艾瑞爾,慢慢地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經營著自己的生活。戰事頻仍,艾瑞爾的生活也湮沒在滾滾硝煙之中,就連自己妻子分娩,也無法陪伴左右。

作為"母親",不論自己的孩子是否選擇與自己相認,可母親愛孩子的天性至死不變。瑪奇亞回到曾經跟艾瑞爾生活的村落,依循著呼救聲,找到即將臨盆的艾瑞爾妻子,順利地幫助"兒媳婦"生產,並把誕育的消息告訴了戰後倖存的艾瑞爾。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時隔多年,當瑪奇亞再次回到那個追憶滿滿的村莊,發現了躺在床榻的艾瑞爾,此時的艾瑞爾行將就木。彌留之際,看著依然少女模樣的媽媽,艾瑞爾最終選擇了跟自己的"媽媽"握手言和,而後安靜地離開這個有著"媽媽"記憶的人世間。

至此,瑪奇亞也明白了"臨別一族"的"規矩",動用感情的那一刻懵然不知,當與自己傾注感情的"孩子",永遠的"別離",才慢慢體味來自於族人的諄諄告誡,可換來的依然是永遠的孤獨,和永遠的相忘。

這一場母子緣分裡,"別離"自始至終地貫穿,但以愛之名的回憶,也依然自始至終地貫穿。

分離,是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避免的。而教會我們"分離"第一課的,也是在我們還沒有形成胎兒,作為受精卵舒適、安然地躺在宮床上就要習得的必修課。

也是在與媽媽的一次又一次的分離中,緩慢地生長、默然地長大,"於離別之朝束起"與媽媽一世情分的"約定之花"。

《朝花夕誓》——我們這一生跟'媽媽'的四次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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