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懷了鈞行的孩子。”坐在我面前的女人手裡端著一杯牛奶,一臉得意的看著我,“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趕緊離開鈞行!”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有了孩子去找霍鈞行去,又不是我的,找我沒用。如果霍鈞行讓我給你和肚子裡的孩子讓位,那我絕對二話不說收拾東西走人!順便祝福您二位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我冷淡的瞥了一眼女人桌子下面平坦的肚子,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過,若是霍鈞行沒有開口,那不好意思,你哪來的滾哪去,別礙我的眼。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提前瞭解過我,我殺過人也坐過牢,要是把我弄煩了,我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更別說你肚子裡面也就一個受精卵。”
“你……”女人一臉的駭然,驚魂不定的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過於真實,她竟然狼狽跑了。
下午三點的陽光已經不刺眼了,我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靜靜的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
剛剛我沒有騙她,我坐過牢這件事是真的。
而且如果可以,我非常樂意將霍鈞行讓給她。
三年前,我姐跟霍鈞行的孩子死在我的面前,所有人都說我殺的。
我姐哭的跟一個淚人一樣,聲淚涕下的問我為什麼,讓我要恨就恨她,為什麼要這麼狠毒,孩子是無辜的。
我沒說話,看向了霍鈞行,卻沒曾想他說,“去自首吧!”
雖然證據不足,但是我還是被霍鈞行以過失殺人罪送了進去,坐了三年的牢。
出獄的時候,我心心念唸的都是逃開這座城市,卻沒有想到竟然反被霍鈞行控制在手裡,讓我為他死去的孩子贖罪。
贖罪?呵!
我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去贖罪?那誰又該為我當年承受的傷害去贖罪!
只是三年的牢獄生活已經讓我懂得了什麼時候該收起凌厲的稜角。
直接喊了服務員埋單,我拎起自己的包,拿著車鑰匙,去找我的車。
卻沒想到,竟然看到霍鈞行倚靠在我的車門上。
“來見誰?”
“你的第一百零七位懷了崽兒的小情人,霍總,加油,再有一位,你就能湊齊一百零八將了。”
霍鈞行蹙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丟給我一個盒子,“晚上參加一個宴會,打扮好了,我去接你。”
我沒接那個盒子,任由它掉在地上,露出了裡面白色的精緻禮服,我勾脣,“白色的?我這種手染血腥的人也配穿這麼純潔的顏色去參加宴會?霍總,你難道就不怕我回來衣服就染的血紅?要知道,我可是才出獄的殺人犯!”
“宋時光!”
“我哪裡說錯了?你的第一個孩子,可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整個宋家的人都是目擊者,還是你親手送我進的監獄。霍總貴人多忘事沒關係,我會提醒你的。”
“我看你很懷念宋家,想回去?”
霍鈞行的聲音毫無感情波動,但是我卻覺得渾身發冷。
我信他能說到做到,就像當年不顧我的哀求將我送進監獄去一樣。
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手腕的疤痕,彎腰撿起地上的禮服,我垂下眼瞼,“開個玩笑而已,霍總怎麼當真了?晚上不用您親自來接了,讓助理來就行了。”
說是下午五點半來接我,結果四點就來了。
我一邊吐掉了嘴裡的牙膏沫,一邊無語的換內衣。
忽然身後伸出一雙手幫我係上了。
我渾身一僵,尷尬極了,“不是讓我好好打扮麼,怎麼來的這麼早!”
頭髮被我用一根中性筆胡亂的挽在頭頂,嘴角全是牙膏沫,下半身是大馬猴睡褲,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內衣,他看了看我的造型。
“這就是你好好打扮的造型?很獨特。”霍鈞行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嘲諷的話愣是讓他說出了幾分調情的味道。
他的手指沒有馬上離開,在我身上略過帶起薄薄的涼意,我知道我身上有不少疤痕。
被他親手送進監獄,留下這麼一身恥辱的痕跡,但我現在卻在以身伺敵。
我別過頭,“你先下去,我很快就好!”
我抽過睡衣披在身上,喝了口水漱嘴。
卻沒想到身後的男人一把扯掉了我的睡衣,一把將我按在了身後的床上。
我受到了驚嚇,一口漱口水,全特麼嚥下去了。
未說出口的話全都被他吞在了嘴裡。
“恨我麼?”
“怎麼,霍總要上了我這麼個殺人犯麼!”
結果我的話音剛落他竟然狠狠地在我的脖頸上咬了一口,直到嚐到血腥味才放開。
他冷笑著抬頭,“你要一直恨到我死。”
“瘋子!”
“乖,一會兒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沒有見到,倒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宴會上,霍老爺子跟個土皇帝一樣宣見霍鈞行,他離開了一段時間。
冤家路窄我竟然上個廁所都能遇到宋溫暖。
三年沒見她還真是一點沒變,人生還真是狗血噁心!
這就是霍鈞行要給我的驚喜麼?
他是覺得他自己一個人還不夠噁心,所以還要再加上一個宋溫暖?
呵呵!
宋溫暖大概是不知道我已經出獄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出獄了!這裡是霍家的晚宴,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跟他一起來的是不是?他帶你來的是不是?”
“三年了,為什麼你跟夢魘一樣,殺了我的孩子不夠,現在又要把他搶走麼?我只剩下他了,我都已經不再追究你殺了寶寶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宋時光,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把他還給我吧,我願意說服爸爸,給你一筆錢,你遠離這裡的生活,重新開始人生。”
我倚靠在衛生間的門口,木著臉看著淚如雨下的宋溫暖說個不停。
胸腔裡的血沸騰了起來,恨不得現在手裡有一把刀,直接剖開宋溫暖的胸膛看看裡面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拍開她拉扯我胳膊的手,“宋溫暖,你好像忘記了一個事實,霍鈞行本來就是我的男朋友。你從我這裡偷人,又把孩子的死推到我的頭上,現在拍拍屁股裝作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你不噁心,我噁心。”
心裡的鬱結衝破了理智,看著宋溫暖那張臉,我怒極,揚手就想要扇過去。
卻忽然被人鉗住了手腕並用力的一拽,我腳下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
“宋時光,你要幹什麼!”
我轉過頭,看見霍鈞行冷漠的瞥了我一眼,然後走到宋溫暖的旁邊,溫柔的攬住了她,“傷到了麼?”
這溫柔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猛地低下頭,閉上自己發酸的眼睛。
強忍著痛意,扶著牆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
“宋時光,你給我站住!”
我回頭看著霍鈞行攬著宋溫暖那朵小白花,一臉厲色的看著我。
我心口疼得厲害,卻仍舊強撐著,“霍總有何貴幹?”
“道歉!”
這話讓我笑了,我高揚起脖子,彷彿自己是個鬥勝的公雞,“道歉?我不覺得我需要道歉!”
“我說過的話你可能忘了,我把你留下來是贖罪的!宋時光,這就是你的態度?”霍鈞行的臉色很危險,他看著我,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戳進我的心口,刀刀見血。
贖罪,贖罪,贖你大爺的罪!看著宋溫暖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我恨不得直接活撕了她!
我嘴角一勾,魅惑的一笑,“我還真不知道這罪怎麼贖?要不然我生一個孩子賠給你和我姐?”
“宋時光你不要臉!”忽然身後一股極大的推力,一把拉扯住了我的頭髮撞在牆上。
尖銳刺耳的聲音直接戳破我的耳膜,“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還不去死!!你個殺人犯,你這個劊子手!你該死!”
尖銳的指甲劃破了我的臉,頭皮傳來撕裂的痛苦。
我狠狠的向後踹了一腳,努力的掙脫了身後瘋子的禁錮。
回過頭,迷濛中恰好看到了宋太太那張尖酸刻薄的臉。
這邊的騷動引來了宴會廳那邊不少人。
妝容精緻的宋太太像是個瘋子一樣,撕扯我,嘴裡不乾不淨的罵我是賤人,是殺人犯。
我一度覺得她是瘋了,但是周圍人的厭惡和排斥,讓我很快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宋志國一把將失控的宋太太拉到了懷裡,看向了我,“你都已經害死了鈞行和暖暖的一個孩子,你還想怎麼樣?三年前你媽被你刺激的住院半年多才好,你是要逼的家破人亡才高興麼!”
宋太太伏在宋志國的懷裡嚎啕大哭。
宋溫暖也一臉白蓮花的樣子,揪著霍鈞行的袖子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
我站在人群包圍圈中,頂著眾人異樣的眼神,指著宋志國懷裡的宋太太,“她不是我媽,被她搶走了男人,我媽早死了。然後她女兒搶走了我男人汙衊我殺了他們的孩子,你們一起送我進了監獄。難道我不是早就家破人亡了麼?”
啪!
“孽障!”宋志國猝不及防的一個巴掌,直接扇的我半邊臉都木了。
“爸!媽!你們也不要說了,這個人不管怎麼說,還是和我流著一樣的血,以後就只當作陌生人吧。”
霍鈞行剛想要開口,忽然被宋溫暖拉住了胳膊,“鈞行,你也不要責備她了,妞妞的死我不怨恨她了,只怪我和那孩子沒緣,但是我也不會原諒她。我不要她再贖什麼罪,我只不想再見到她,以後我們就把她當作陌生人,好不好?”
霍鈞行沉默了一下,“好。”
我看著氣的發抖的宋志國,看著宋太太眼底來不及隱藏的快意和遺憾,看著宋溫暖挽住霍鈞行的胳膊,最後視線落在了霍鈞行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放聲大笑,“霍鈞行,你的驚喜很別緻,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一瘸一拐的出了宴會大廳,就看到了霍鈞行的助理陸章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讓開!”我冷著臉看著霍鈞行的走狗,發現陸章沒有讓開的意思頓時笑了,“你幹什麼?沒聽說過好狗不擋路麼?”
“宋小姐,霍總有話讓我轉達給你,他說該贖的罪一分都不能少,既然溫暖小姐不能原諒你這種方式贖罪,那麼就換一個。”
我警惕的看著陸章,“你要幹什麼?”
“我勸宋小姐還是乖乖配合的好,不然別怪我下手粗手粗腳。”陸章的話剛落,就從陰影處走出了兩個彪膀大漢。
霍鈞行不是什麼好人,這陸章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知道不能跟他走,不然說不定我就完了。
陸章卻看出了我的打算,一個手勢,那兩個男人,直接上前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們要……唔……”
我被人捂住了嘴,強硬的塞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麵包車裡面。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廢舊的倉庫門口。
“陸哥!”守在倉庫門口的幾個男人直接圍了上來,見到陸章一臉討好的笑容。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霍鈞行不可能這麼要求你,陸章,你就不怕被他知道了麼!”
“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宋時光,霍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不是你!而且,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得到霍總的吩咐呢?”陸章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我的心又涼了幾分。
站在我身後那個大漢一個使勁推了我一把。
我腳下一個趔趄就趴在了地上。
陸章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看好了她,只要別讓人跑了死了,你們隨意。”
陸章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一共五個大漢,粗壯的胳膊上刺著紋身。
我看到他們其中一個看著我的眼神露骨,頓時毛骨悚然,警惕的向後退。
“嚇到了?宋小姐你放心,畢竟也是曾經宋氏的千金,我們五個絕對會憐香惜玉的!不過,你要是不聽話,呵呵……”為首的男人猥瑣的笑完,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我被他口裡的菸酒臭味薰得差點沒吐出來。
那幾個男人言語威脅之後就哈哈的笑著關上了倉庫的大門出去了。
躺在冰冷充滿黴味的水泥地上,我鬆了一口氣。
那幾個男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但是我知道暫時安全了。
身上的白色的小禮服早就已經蹭的髒兮兮的,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刮壞了。
努力蜷縮坐起來,依靠著牆角,身上的繩索捆綁的很緊,普通人很難解開。
聽了聽外面的聲音,那幾個人好像在吃吃喝喝。
我的手在身後動作了好久,忽然手腕一鬆,在監獄那三年,我早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宋時光。
在監獄絕望的日子裡,我割過婉,吞過釘子。
幾次三番生命垂危進醫院,卻命大全都活了過來。
還意外認識了一個特別厲害的女犯人,跟她學了很多東西。
既然當初都沒死,那麼現在我更想活著。
活著看著那些害我的人怎麼悽慘的死!
“啪!”刺目的不正常的光射過來,我閉了閉眼睛。
在睜開眼就看到兩個男人一臉獰笑的來到了我的近前。
而他們手裡的東西明顯是DV,我一愣,“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桀桀,這不是很明顯麼?宋小姐長得這麼好看,應該當個明星啊,我們兄弟好心願意幫宋小姐拍拍愛情片子。”
“呸!我看是愛情動作片子吧!”
“看來宋小姐是懂行的!也不用浪費我們兄弟的唾沫了!”
拿著DV的男人嚥了嚥唾沫,“哥幾個你們快點,完事了過來換我。”
“老五,哥哥不是快槍手,好好拍,一會兒就輪到你了。”
我知道被捆綁著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裡。
當那個身上充滿酒氣的男人呲著大黃牙就靠過來,迫不及待的趴在了地上,撅著嘴就親了過來的時候,我抬起腳就踹在他的下半身。男人蜷縮在地上哀嚎著不能動了。
“操!這女人解開了繩子!”
這個時候我已經爬起來朝著倉庫大門的放心跑了過去。
因為他們沒想到我能解開繩索,倒是沒有鎖上倉庫的大門。
不敢多想,我儘量睜大了雙眼往外面跑了出去。
在倉庫門口有一個男人,看到我突然跑出來瞪大了眼睛,直接就撲了過來。
我被他壓在身子下面,雙手在外面一頓亂摸。
好像摸到了一塊磚,朝我身上的男人的頭就使勁砸了過去。
連續砸了四五下,有溫熱的血滴在了我的臉上,他已經不動了。
我一把推開了他,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倉庫裡面那個拿著DV的男人已經想辦法打開了倉庫門追了出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五個人只剩下了三個,但是這無疑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天已經黑了下來,我不敢在筆直的馬路上跑,只能隻身鑽入旁邊的樹林子,企圖能夠甩掉身後那些人。
外面的風很大,好像老天爺都跟我作對似的,豆大的雨水噼裡啪啦的往下砸。
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住了我的雙腳。
我整個人在地上翻滾著跌了下去。頭撞到了一棵樹上,一陣眩暈嘔吐的感覺襲來,身後傳來來人追趕的窸窣聲。
我害怕極了,知道若是再被抓回去肯定跑不掉,努力的瞪大雙眼爬起來,不等辨認方向就跑。
但是雙腿麻木,頭眩暈,我根本跑不快。
身後追上來的聲音越來越近,只片刻對方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來不及多想,我回頭就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恨不得撕扯下一塊肉來。
只是來人的手臂和鐵箍一樣緊緊的圈住了我的腰,我抬腿朝著他的下半身踹了過去,腳下卻是一滑,卻是和他一起摔倒在地上。
我跟瘋了一樣仰起頭就試圖撞擊他的頭,在危險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武器,這是我再監獄三年學到的生存法則。
“宋時光!是我!”
黑暗中,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彷彿出現了幻聽。
我愣住了。
、
男人的擁抱很緊,熟悉的淡淡菸草香,實在是太不真實。
雨下的更大了。
我抓著霍鈞行的衣服領子,彷彿被撕裂成了兩個人。一個頭痛的要爆炸,一個卻清晰的看見了黑暗中霍鈞行的硬朗的輪廓和粗重的呼吸。
雨水落入了我的嘴裡,我卻勾起了嘴角。
霍鈞行,這次是你追來的。
“不是吩咐陸章讓人把強了我的視頻拍下來麼?現在來幹什麼,後悔了?”我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努力保持清醒,任由自己昏了過去。
“我會做這種蠢事麼?”霍鈞行抿脣,卻沒有想到沒有得到迴應。
低頭髮現懷裡的人早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戾,吩咐身後趕過來的唐絕,“去查,誰做的!”
到底霍鈞行查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面頓時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我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
“你是誰?”
“小姐,你醒啦?我是先生請的保姆,你要是願意的話叫我一聲李嫂就行。我給你煮了粥,你先喝了吧,病了兩天了,胃裡一定空的很。”
這保姆是剛剛請來的,一問三不知,問了兩句之後,我就沒有興趣的閉上了嘴,倒是她煮的粥味道還不錯。
饒是我高燒兩天之後嘴裡沒有什麼味道,也將那一碗都喝掉了。
昏沉的一會兒睡一會兒醒,下午的時候倒是覺得好多了。
待我再睜開雙眼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站在床邊的霍鈞行。
“你是來給我交代的?”我嗓子還是很沙啞。
霍鈞行蹙了蹙眉頭,不悅道:“我有什麼好給你交代的。”
“先是綁架,後是要拍不雅視頻,霍總的手段越來越下作了!”
“宋時光,你腦子裡面是泔水麼,還是燒了兩天成傻子了。”霍鈞行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面,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霍鈞行!你給我滾!”我大怒,猛地坐起身,卻沒有想到頭一暈,痛呼出聲就跌在了床上。
“腦震盪那麼嚴重沒死算你命大,要是不想活了,就儘管作。”
我忍住了心裡的怒氣,被子下的手握緊了拳頭。
這次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宋溫暖吩咐的陸章。
宋溫暖最在乎的是什麼?
是霍鈞行!
她為了掃除自己這個障礙,都願意要了親生女兒的命,所以要想報復回去就只能從霍鈞行的身上下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半眯眼看著霍鈞行,“不就是欠了霍總的女兒一條命麼?我還給你就是了!你這麼折磨我有意思麼?”
霍鈞行坐在了我的床邊,修長的手挑起我的下巴,“怎麼又想要把你這條命賠給我?呵!”
我憤恨極了,但是一想到宋溫暖的不依不饒,頓時忍了,臉上擠出一朵花,握住了霍鈞行的手,然後輕輕的將他挑著我下巴的手指尖含住,曖昧的暗示道:“以前是我想岔了,還命的方式不僅僅只有這一種……”
霍鈞行顯然是懂了我的意思,眼神變了變,冷笑,“你這是勾引我?”
被戳破了心裡的意思,我有一瞬間的尷尬,但是被卻他眼底的譏誚給刺激到了,仰著脖子尖銳的說道:“我還你一個女兒難道不對麼?”
“醒過來之後還沒照過鏡子吧?”
“霍鈞行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最好照過鏡子之後再決定和我討論這件事。”霍鈞行臉上的表情很淡,“或者,你現在腦震盪不方便下去去拿鏡子,我幫幫你?”
說完他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手機照相機的自拍模式,對準了我。
看著霍鈞行手裡屏幕上那個一臉青紫,額頭上還裹著一大團紗布的人,我差點沒認出來那是自己。
我啪的一下,打掉了他的手機,“你滾!”
他眼底閃過了一絲笑意,“不是要和我談還一個女兒給我麼?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竟然這麼渴望給我生孩子。”
“滾!!”我一把將床頭櫃上的檯燈朝著他砸了過去,“誰渴望給你生孩子,不要臉!抱著你的宋溫暖去生吧!要不找你那一百零八將中的小情婦去生!”
霍鈞行眼底笑意斂去,抿著脣,墨黑的眼底彷彿醞釀著狂風暴雨。
就在我以為他會出手打我的時候,他開口了,“宋時光,你以為我每天有很多時間和別人生孩子?”
“你有沒有時間關我什麼事!要不是你那些小情人一天一換的總跟懷了龍子皇孫一樣出現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你以為我會記得這些事情?”
霍鈞行一愣,忽然笑了,“好大一股酸味,你吃醋了?”
“呵呵!我是殺人犯,是被你扣在身邊贖罪的,我吃什麼醋?你會吃一個禁錮你人身自由的人的醋?我巴不得把這待遇拱手相送出去!”
霍鈞行顯然是不信,他挑眉,“看來我得真正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禁錮人身自由。”
“你……”
就在我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霍鈞行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起身接了電話之後臉上的閒適變了變,直接關門急匆匆的離開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連半個月都沒有見過霍鈞行。
腦震盪只能靜養,我現在能出去走走了,但是不能劇烈運動。
除了房間門,我才發現住的地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處公寓了。
而是一處位於半山腰的別墅,別墅很大,自帶花圃游泳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霍鈞行吩咐的,竟然真的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我坐在游泳池邊,腳丫子泡在水裡,腦子卻開始放空。
不知道霍鈞行什麼時候才會過來,如果一直被關在這裡,就沒有辦法接近霍鈞行了。
從當年和他在一起之後,我就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他和我在一起,然後和宋溫暖有了孩子,親手送我進了監獄蹲了三年,然後又把我扣在身邊。
如今態度若即若離,曖昧不清。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能力報復他,那麼就先借他的手把宋家那幾位都收拾了好了。
“在想什麼?”
“想霍鈞行。”話一脫口,我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震驚的回頭,就看到霍鈞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站在我身後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嚇得差點沒三魂七魄都掉了,“你是不是有病!悄無聲息的在我身後是想要推我下去淹死我麼?”
“呵!”霍鈞行顯然是心情很好,“你養好了?頭不疼了,跑到這裡來吹風。”
“你還好意思說,是你不讓人放我出去的!”
“家裡的瘋狗不能隨便放出去,畢竟狂犬疫苗挺貴的。”
“你差那點狂犬疫苗的錢了?”話脫口而出後,我發現我被霍鈞行給套路了,頓時瞪大了雙眼,“你罵我!”
“沒那麼笨了!看來腦震盪也能幫你甩一甩腦子裡的泔水。既然腦子好了,我們可以商談一下,上次你說的事情了。”
“什麼事?”我一愣。
霍鈞行嘴角掛著幾不可見的笑容,輕輕的說了兩個字,“女兒。”
“……”我疑惑的看向了霍鈞行,當時腦子一抽,沒有想到他現在竟然一本正經的真的想要和她討論這件事。
“你真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償還妞妞的命?霍鈞行你沒病吧!我生個女兒你掐死她,妞妞也活不過來了,而且殺人未遂的那三年監獄我都蹲了,現在生個孩子賠給你,誰把我那三年還給我!”
說到這裡,我的眼睛有點紅,我撇過頭,不去與霍鈞行對視。
看著游泳池裡波光粼粼的池水,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生硬的轉換了話題,“不知道前幾天陸章指使讓你綁架我的事情,霍總有了什麼眉目?半個月過去了,我想以霍總的能力總歸不會連個幕後指使人都查不出來。”
很顯然霍鈞行也不想和我談那三年牢獄的事情,也自然的接了話下去,“那件事有人假借我的名義吩咐的陸章,線索斷了,所以沒有查出來。但是,我已經懲處過陸章了。”
聽到這我笑了,但是麻木的心已經不知疼痛,“是宋溫暖吧,只有宋溫暖出手才會讓你這麼毫無原則的偏袒。”比如說,妞妞的死。
後半句話我沒有說出來,認真的看著霍鈞行,我愛了這個男人很多年,當初剛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但是沒有想到,我太天真,我和宋溫暖比起來,她是天山的雲,我是地上的爛泥,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霍鈞行第一次沒有用謊言來駁斥我的推斷,他沉默了下來。
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
忽然覺得很蕭索,覺得自己很天真。
這個男人疼寵宋溫暖這麼多年,我難道不知道麼?
為什麼還偏偏傻了吧唧的試圖用他去對付宋溫暖,對付宋家,真是不自量力!
不管身後的男人,徑直進了屋。
倒是沒有想到剛剛一進去,身後的霍鈞行就喊住了我。
“宋時光。”
我腳步一頓,站在樓梯上回頭俯視著站在門口的他。
陽光從門外打在他的身上,彷彿天神一樣鍍上了一層金光,就像是很多年前,我見到他一樣,耀眼令人心動。
他說,“你生個孩子我就原諒你。”
“什麼?”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再次摔個腦震盪。
我偷偷的觀察霍鈞行,發現他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他是認真的!
我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心裡肯定帶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謀算,我不能大意!
“你想等我懷孕之後再讓宋溫暖出手害我流產給她出氣,那是不可能的!”我緊緊的握住了樓梯的扶手,結果霍鈞行看我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智障。
“宋時光,我真的懷疑,你腦子裡面應該除了泔水沒有別的東西了。可以給你時間考慮,生了女兒,就給你恢復自由。”
我眉心一跳,“你說真的?”
“你覺得呢!”
“假的。”
我明顯的看到了霍鈞行太陽穴的青筋跳了幾下。
他揉了一下額頭,表情頗有些無奈,“你考慮吧,我要出差一個月,回來聽你的答覆。”
沒有再聽我瞎巴巴,霍鈞行直接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整個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霍鈞行讓我考慮給他生孩子的事情?還說一個月之後聽我的答覆?
這簡直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吧!
但是卻不得不說我竟然心動了。
不知道親手弄死了妞妞就是為了汙衊我的宋溫暖,聽說霍鈞行要和我生一個孩子賠給她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真是令人期待的渾身都興奮起了雞皮疙瘩。
我興沖沖的跑到了二樓,衝到了窗口,看著霍鈞行站在車旁還沒上去,忽然喊道:“等等!”
霍鈞行果然抬起頭朝著二樓窗戶的方向看了過來。
“不用一個月以後了,我現在就答應你。”
車子發出了開鎖的滴滴兩聲,霍鈞行抿了一下脣,眼裡笑意一閃而過,然後就沒了什麼表情,“乖乖等我回來。”
和霍鈞行的驚喜一樣,他的乖乖等他的結果仍舊沒等到。
出差一個月竟然跟人間失蹤了一樣,我們之間連聯繫都沒有,如果不是沒有新聞報道,我一度都懷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已經不在人世了。
被他關在別墅裡面,除了保姆和保安,沒有其他人。
但是也不知道霍鈞行在哪裡找來的這麼淳樸的保姆和保安,一問三不知也就算了,竟然也不看時事新聞。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我要瘋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報警,直接說被非法囚禁了,警察叔叔是不是能將我救出去?
不過想了一會兒我就放棄了這個腦子瓦特了計劃。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很快就見到了警察叔叔。
那一臉正義的警察叔叔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遞在我的面前,然後字正腔圓的說道:“我是警察,你的家人在你走失的這段時間很擔心你,女士,你別害怕,馬上就能回家了。”
我玄幻的看著面前的警察,如果不是看到了他身後假惺惺的宋溫暖,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對霍鈞行的怨念太深,半夜三更夢遊報了警。
“這位警察叔叔,請問是誰告訴你我走失了?這裡可是我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