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鋒 | 醫學世家薪火傳，大醫精誠初心在'

六 三 七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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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成鋒

醫學世家薪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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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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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1

1978年，張成鋒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他的祖父張家吉曾是華東醫院心內科主任、知名的心血管專家，作為幹部保健醫生，承擔上海首任市長陳毅元帥等高級領導的醫療保障任務。張成鋒清楚地記得，祖父一生都在為病人服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更新醫學知識和治病救人的醫療工作上。直到年屆退休，祖父對臨床工作的熱情依舊不減。退休之初，他因為突然空閒下來而感到極不適應，在家悶悶不樂，多次申請無償回病房看病人。在得到批准後，他重回門診和病房，人也重新快樂起來。即使休息天，他也經常去病房轉一轉，看過病人之後才安心。張成鋒深深感慨，祖父真正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張成鋒的父親張永信長期從事傳染病臨床診治和抗生素的耐藥機制研究。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從小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育，即使在醫院實習輪轉階段，父親也常常到他們所在病房“突擊檢查”病史，言傳身教怎樣做一個好醫生。兄弟倆選擇醫生作為一生的職業，既源自於祖父對醫學的熱愛所起的啟蒙和表率作用，更因為從小耳聞目染了父母嚴謹細緻的治學態度和待病人如親人的高貴品質。

張成鋒尤其難忘他的母親周劍萍。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對於醫療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為兒子樹立了最好的榜樣。在母親擔任紅房子醫院院長期間，醫院院舍狹小陳舊，發展空間匱乏。她聽說醫院邊上有一處球場有意掛牌出售，立刻親自前往洽談，希望購下這片地皮，為醫院的擴建發展提供空間。張成鋒記得，那段日子母親沒日沒夜地工作，談判屢次受挫，但她不輕言放棄，最後終於以自己的誠意和對事業的熱情打動了對方，為醫院的發展打下了有力的基礎。

周劍萍不僅工作上全情投入，而且講黨性、守底線。她擔任過上海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委書記、主任等要職。在擔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期間分管藥政工作，許多藥企為了自家產品擠進醫保目錄想方設法結交她，甚至拿到家裡地址，欲登門送禮。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崗位上，面對形形色色的誘惑，周劍萍要求家人不可向任何陌生人打開家門。張成鋒回憶往事，說那段時間進家門前都習慣先朝四周張望一眼，確認沒有異常才敢開門回家。

似水流年淡去多少回憶，卻始終抹不去張成鋒對母親的深切思念和崇敬。正是因為親身見證了母親正直、高尚、熱情、奉獻的醫學精魂，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最後都很自然地選擇了做一個有愛心、有溫度的好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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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1

1978年，張成鋒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他的祖父張家吉曾是華東醫院心內科主任、知名的心血管專家，作為幹部保健醫生，承擔上海首任市長陳毅元帥等高級領導的醫療保障任務。張成鋒清楚地記得，祖父一生都在為病人服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更新醫學知識和治病救人的醫療工作上。直到年屆退休，祖父對臨床工作的熱情依舊不減。退休之初，他因為突然空閒下來而感到極不適應，在家悶悶不樂，多次申請無償回病房看病人。在得到批准後，他重回門診和病房，人也重新快樂起來。即使休息天，他也經常去病房轉一轉，看過病人之後才安心。張成鋒深深感慨，祖父真正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張成鋒的父親張永信長期從事傳染病臨床診治和抗生素的耐藥機制研究。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從小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育，即使在醫院實習輪轉階段，父親也常常到他們所在病房“突擊檢查”病史，言傳身教怎樣做一個好醫生。兄弟倆選擇醫生作為一生的職業，既源自於祖父對醫學的熱愛所起的啟蒙和表率作用，更因為從小耳聞目染了父母嚴謹細緻的治學態度和待病人如親人的高貴品質。

張成鋒尤其難忘他的母親周劍萍。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對於醫療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為兒子樹立了最好的榜樣。在母親擔任紅房子醫院院長期間，醫院院舍狹小陳舊，發展空間匱乏。她聽說醫院邊上有一處球場有意掛牌出售，立刻親自前往洽談，希望購下這片地皮，為醫院的擴建發展提供空間。張成鋒記得，那段日子母親沒日沒夜地工作，談判屢次受挫，但她不輕言放棄，最後終於以自己的誠意和對事業的熱情打動了對方，為醫院的發展打下了有力的基礎。

周劍萍不僅工作上全情投入，而且講黨性、守底線。她擔任過上海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委書記、主任等要職。在擔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期間分管藥政工作，許多藥企為了自家產品擠進醫保目錄想方設法結交她，甚至拿到家裡地址，欲登門送禮。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崗位上，面對形形色色的誘惑，周劍萍要求家人不可向任何陌生人打開家門。張成鋒回憶往事，說那段時間進家門前都習慣先朝四周張望一眼，確認沒有異常才敢開門回家。

似水流年淡去多少回憶，卻始終抹不去張成鋒對母親的深切思念和崇敬。正是因為親身見證了母親正直、高尚、熱情、奉獻的醫學精魂，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最後都很自然地選擇了做一個有愛心、有溫度的好醫生。

2

1996年，張成鋒免試保送進入上海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五年制)。本科畢業後，他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唯一被華山醫院皮膚科錄取的本科生。之後，他通過全國統考考取研究生，師從我國著名皮膚病專家鄭志忠教授、項蕾紅教授，主攻色素性皮膚病的發病機制研究，並於2008年以出色的成績完成碩博連讀，獲得博士學位。

華山醫院有全國最強大的皮膚科，連續9年蟬聯復旦版“中國最佳醫院專科綜合排行榜”榜首。在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心中，它如同皮膚學科的奇蹟和神話，也承載著廣大病患最大的信任和希望。然而，大家只看到華山醫院皮膚科醫生的光鮮和神奇，卻很少知道他們在成為處理疑難危重病情的“一把好手”前付出的異乎尋常的艱辛。每位華山醫院皮膚科的住院醫生必須完成180天的急診輪轉才能晉升為主治醫師，每位主治醫師還必須完成五輪、每輪四個月的病房帶組工作後才有資格晉升副主任醫師。在急診和病房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急症、疑難雜症和危重病患，對醫生的臨床經驗和緊急處理能力是極大的考驗和鍛鍊。也正因為經歷了近乎地獄式的訓練，才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意志堅韌、專業過硬的優秀皮膚科醫生。

張成鋒很自豪自己仍保持著全科最高急診工作量的記錄，而他在前幾輪病房工作中，憑藉紮實的臨床診治能力和全組團隊協作，外加一點點運氣，也一直保持著主管病人死亡“零”的紀錄，沒想到最後一輪碰到了一位患有致命的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的病人。這位病人曾患有轉移性肺癌，孝順的子女想盡辦法安排患者到香港接受當時尚未在大陸上市的PD-1抑制劑治療。幸運的是治療後患者不但肺部原發腫瘤明顯縮小，連遠處轉移灶也得到了控制。患者和家屬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時，卻因為痔瘡使用止痛藥，意外引發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這種死亡率極高的藥物過敏反應，導致患者不但全身皮膚潰爛脫落，更出現肝臟、腎臟等多個內臟系統以及凝血功能的損傷，生命垂危。香港醫生一時間束手無策，只得把病人包紮成“木乃伊”一樣，讓家屬趕緊送回上海，到華山醫院皮膚科尋求一線生機。

這樣一個病人，病情危重，可謂九死一生，在醫學科技如此發達的香港都無法解決他的問題。張成鋒如果接手，萬一失敗，不但前幾輪百分百搶救成功的記錄戛然終止，更造成整個小組巨大的挑戰和壓力。然而面對危重的病人，如果不收治，等於掐滅了病人和家屬最後一線希望。作為主治醫生，張成鋒沒有退卻，他頂著壓力，立即將病人收進病房，並全力組織治療小組進行搶救。由於患者存在嚴重的內臟併發症，除了悉心救治患者的皮膚狀況，他還積極聯繫抗生素科、內科、麻醉科等科室專家協同作戰。經過整整一個月的艱苦搶救，患者皮膚明顯好轉。然而遺憾的是，最終因為多臟器功能衰竭，他還是去世了。這是張成鋒作為主治醫師唯一“送”走的一位病人。陰陽相隔的那一刻，張成鋒深深感到醫生不是萬能的，還有很多皮膚病沒有辦法解決，甚至可能引起死亡。

大家總以為，皮膚病是無非痛癢的“小毛病”，簡單用點藥就可以解決，殊不知皮膚病動輒急、危、重，甚至有生命危險。隨著越來越多的生物靶向藥問世，它們一方面對惡性腫瘤等危重疾病有很好的治療效果，另一方面也可能帶來許多前所未知的皮膚問題，需要引起警惕和重視。

說起上述這個病人，張成鋒動情地感慨，當年在治療的過程中，家屬極度配合。病人去世後，家屬目睹醫生們不辭辛勞全力搶救的努力，不僅沒有吵鬧，還誠心誠意送來一塊牌匾，以表達感激之情。醫生在救治病人時沒有後顧之憂，得到家屬全力配合，這是醫生最大的期盼與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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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1

1978年，張成鋒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他的祖父張家吉曾是華東醫院心內科主任、知名的心血管專家，作為幹部保健醫生，承擔上海首任市長陳毅元帥等高級領導的醫療保障任務。張成鋒清楚地記得，祖父一生都在為病人服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更新醫學知識和治病救人的醫療工作上。直到年屆退休，祖父對臨床工作的熱情依舊不減。退休之初，他因為突然空閒下來而感到極不適應，在家悶悶不樂，多次申請無償回病房看病人。在得到批准後，他重回門診和病房，人也重新快樂起來。即使休息天，他也經常去病房轉一轉，看過病人之後才安心。張成鋒深深感慨，祖父真正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張成鋒的父親張永信長期從事傳染病臨床診治和抗生素的耐藥機制研究。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從小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育，即使在醫院實習輪轉階段，父親也常常到他們所在病房“突擊檢查”病史，言傳身教怎樣做一個好醫生。兄弟倆選擇醫生作為一生的職業，既源自於祖父對醫學的熱愛所起的啟蒙和表率作用，更因為從小耳聞目染了父母嚴謹細緻的治學態度和待病人如親人的高貴品質。

張成鋒尤其難忘他的母親周劍萍。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對於醫療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為兒子樹立了最好的榜樣。在母親擔任紅房子醫院院長期間，醫院院舍狹小陳舊，發展空間匱乏。她聽說醫院邊上有一處球場有意掛牌出售，立刻親自前往洽談，希望購下這片地皮，為醫院的擴建發展提供空間。張成鋒記得，那段日子母親沒日沒夜地工作，談判屢次受挫，但她不輕言放棄，最後終於以自己的誠意和對事業的熱情打動了對方，為醫院的發展打下了有力的基礎。

周劍萍不僅工作上全情投入，而且講黨性、守底線。她擔任過上海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委書記、主任等要職。在擔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期間分管藥政工作，許多藥企為了自家產品擠進醫保目錄想方設法結交她，甚至拿到家裡地址，欲登門送禮。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崗位上，面對形形色色的誘惑，周劍萍要求家人不可向任何陌生人打開家門。張成鋒回憶往事，說那段時間進家門前都習慣先朝四周張望一眼，確認沒有異常才敢開門回家。

似水流年淡去多少回憶，卻始終抹不去張成鋒對母親的深切思念和崇敬。正是因為親身見證了母親正直、高尚、熱情、奉獻的醫學精魂，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最後都很自然地選擇了做一個有愛心、有溫度的好醫生。

2

1996年，張成鋒免試保送進入上海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五年制)。本科畢業後，他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唯一被華山醫院皮膚科錄取的本科生。之後，他通過全國統考考取研究生，師從我國著名皮膚病專家鄭志忠教授、項蕾紅教授，主攻色素性皮膚病的發病機制研究，並於2008年以出色的成績完成碩博連讀，獲得博士學位。

華山醫院有全國最強大的皮膚科，連續9年蟬聯復旦版“中國最佳醫院專科綜合排行榜”榜首。在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心中，它如同皮膚學科的奇蹟和神話，也承載著廣大病患最大的信任和希望。然而，大家只看到華山醫院皮膚科醫生的光鮮和神奇，卻很少知道他們在成為處理疑難危重病情的“一把好手”前付出的異乎尋常的艱辛。每位華山醫院皮膚科的住院醫生必須完成180天的急診輪轉才能晉升為主治醫師，每位主治醫師還必須完成五輪、每輪四個月的病房帶組工作後才有資格晉升副主任醫師。在急診和病房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急症、疑難雜症和危重病患，對醫生的臨床經驗和緊急處理能力是極大的考驗和鍛鍊。也正因為經歷了近乎地獄式的訓練，才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意志堅韌、專業過硬的優秀皮膚科醫生。

張成鋒很自豪自己仍保持著全科最高急診工作量的記錄，而他在前幾輪病房工作中，憑藉紮實的臨床診治能力和全組團隊協作，外加一點點運氣，也一直保持著主管病人死亡“零”的紀錄，沒想到最後一輪碰到了一位患有致命的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的病人。這位病人曾患有轉移性肺癌，孝順的子女想盡辦法安排患者到香港接受當時尚未在大陸上市的PD-1抑制劑治療。幸運的是治療後患者不但肺部原發腫瘤明顯縮小，連遠處轉移灶也得到了控制。患者和家屬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時，卻因為痔瘡使用止痛藥，意外引發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這種死亡率極高的藥物過敏反應，導致患者不但全身皮膚潰爛脫落，更出現肝臟、腎臟等多個內臟系統以及凝血功能的損傷，生命垂危。香港醫生一時間束手無策，只得把病人包紮成“木乃伊”一樣，讓家屬趕緊送回上海，到華山醫院皮膚科尋求一線生機。

這樣一個病人，病情危重，可謂九死一生，在醫學科技如此發達的香港都無法解決他的問題。張成鋒如果接手，萬一失敗，不但前幾輪百分百搶救成功的記錄戛然終止，更造成整個小組巨大的挑戰和壓力。然而面對危重的病人，如果不收治，等於掐滅了病人和家屬最後一線希望。作為主治醫生，張成鋒沒有退卻，他頂著壓力，立即將病人收進病房，並全力組織治療小組進行搶救。由於患者存在嚴重的內臟併發症，除了悉心救治患者的皮膚狀況，他還積極聯繫抗生素科、內科、麻醉科等科室專家協同作戰。經過整整一個月的艱苦搶救，患者皮膚明顯好轉。然而遺憾的是，最終因為多臟器功能衰竭，他還是去世了。這是張成鋒作為主治醫師唯一“送”走的一位病人。陰陽相隔的那一刻，張成鋒深深感到醫生不是萬能的，還有很多皮膚病沒有辦法解決，甚至可能引起死亡。

大家總以為，皮膚病是無非痛癢的“小毛病”，簡單用點藥就可以解決，殊不知皮膚病動輒急、危、重，甚至有生命危險。隨著越來越多的生物靶向藥問世，它們一方面對惡性腫瘤等危重疾病有很好的治療效果，另一方面也可能帶來許多前所未知的皮膚問題，需要引起警惕和重視。

說起上述這個病人，張成鋒動情地感慨，當年在治療的過程中，家屬極度配合。病人去世後，家屬目睹醫生們不辭辛勞全力搶救的努力，不僅沒有吵鬧，還誠心誠意送來一塊牌匾，以表達感激之情。醫生在救治病人時沒有後顧之憂，得到家屬全力配合，這是醫生最大的期盼與安慰。

• 1997年10月17日，張家吉(陳毅元帥保健醫生)、張永信(原華山醫院黨委書記)、周劍萍(原市人口與計劃生育委員會主任、市衛生局副局長)、張成鋼(華山醫院手外科副主任醫師)、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科教主任助理)一家五位上醫人蔘加上海醫科大學建校70週年校慶暨顏福慶老校長塑像揭幕儀式。

3

獲得博士學位後，張成鋒不滿足於僅僅做一個普通的醫生，他要求自己不斷學習，為此申請出國深造，並通過層層遴選，被醫院公派送往奧地利維也納醫科大學皮膚生理與病理生理研究所科研進修。

初來乍到，這位年輕的中國醫生並沒有引起外國同行的注意，實驗研究中碰到重重困難，而歐洲人表面客套實則傲慢的態度更一度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首位前去維也納的訪問學者，張成鋒想起了父母為醫學事業發展而做的堅持，他不想打退堂鼓，他要在跌倒與爬起中突破未知，在科學研究上有所作為，並把成果帶回祖國。外國同事一到下班時間準時回家，從不加班；而他卻每天堅持起早摸黑，在實驗室、圖書館查找文獻，苦心思索，磨練實驗技術。終於在無數次重複實驗後找到了反覆失敗的關鍵癥結，一舉突破了瓶頸。實驗獲得成功，張成鋒也憑著自己過硬的實驗技術和優秀成果贏得外國同行的認可，導師興奮地在他的實驗記錄本上寫下“Hero”，讚賞他的努力與堅持。

兩年的深造時光匆匆而過，行將離別之際，已經結下深厚友誼的同事們給予他熱烈的擁抱，彼此都流下了不捨的淚水。回首往事，張成鋒不無激動地說：“出國深造給我帶來的最大收穫不是發表了幾篇論文，而是真正學會了如何在逆境中堅持信念，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他人的尊重。”

4

由於張成鋒取得的出色成績，華山醫院與維也納大學的合作得以延續。華山醫院皮膚科正向世界打開大門，其臨床、科研水平得到了國際同行的認可，張成鋒所在的華山醫院皮膚色素病研究團隊也不斷取得成果，令中國的色素病研究在世界舞臺上佔有一席之地。

如今，張成鋒已回到華山醫院皮膚科，一邊履行醫生的職責診治病人，一邊繼續自己在科學上的探索，並作為研究生導師帶教研究生。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的科研祕書，他還負責組織全科的研究生培養和科研管理。雖然極其忙碌辛苦，但他覺得無比充實，期待和優秀的同伴們一起解決更多的難題，造福病人。

張成鋒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哥哥張成鋼在華山醫院手外科也成功救治了許許多多上肢功能障礙-臂叢神經損傷的患者。他們站在前輩開闢的醫學道路上，決心努力像祖父和父母那樣，大醫精誠，止於至善。明知醫學之路佈滿荊棘，還有無數的未知等待發掘和探索，但他們不懼挑戰，碧血丹心，相信總能讓醫學的天塹變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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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1

1978年，張成鋒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他的祖父張家吉曾是華東醫院心內科主任、知名的心血管專家，作為幹部保健醫生，承擔上海首任市長陳毅元帥等高級領導的醫療保障任務。張成鋒清楚地記得，祖父一生都在為病人服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更新醫學知識和治病救人的醫療工作上。直到年屆退休，祖父對臨床工作的熱情依舊不減。退休之初，他因為突然空閒下來而感到極不適應，在家悶悶不樂，多次申請無償回病房看病人。在得到批准後，他重回門診和病房，人也重新快樂起來。即使休息天，他也經常去病房轉一轉，看過病人之後才安心。張成鋒深深感慨，祖父真正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張成鋒的父親張永信長期從事傳染病臨床診治和抗生素的耐藥機制研究。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從小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育，即使在醫院實習輪轉階段，父親也常常到他們所在病房“突擊檢查”病史，言傳身教怎樣做一個好醫生。兄弟倆選擇醫生作為一生的職業，既源自於祖父對醫學的熱愛所起的啟蒙和表率作用，更因為從小耳聞目染了父母嚴謹細緻的治學態度和待病人如親人的高貴品質。

張成鋒尤其難忘他的母親周劍萍。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對於醫療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為兒子樹立了最好的榜樣。在母親擔任紅房子醫院院長期間，醫院院舍狹小陳舊，發展空間匱乏。她聽說醫院邊上有一處球場有意掛牌出售，立刻親自前往洽談，希望購下這片地皮，為醫院的擴建發展提供空間。張成鋒記得，那段日子母親沒日沒夜地工作，談判屢次受挫，但她不輕言放棄，最後終於以自己的誠意和對事業的熱情打動了對方，為醫院的發展打下了有力的基礎。

周劍萍不僅工作上全情投入，而且講黨性、守底線。她擔任過上海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委書記、主任等要職。在擔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期間分管藥政工作，許多藥企為了自家產品擠進醫保目錄想方設法結交她，甚至拿到家裡地址，欲登門送禮。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崗位上，面對形形色色的誘惑，周劍萍要求家人不可向任何陌生人打開家門。張成鋒回憶往事，說那段時間進家門前都習慣先朝四周張望一眼，確認沒有異常才敢開門回家。

似水流年淡去多少回憶，卻始終抹不去張成鋒對母親的深切思念和崇敬。正是因為親身見證了母親正直、高尚、熱情、奉獻的醫學精魂，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最後都很自然地選擇了做一個有愛心、有溫度的好醫生。

2

1996年，張成鋒免試保送進入上海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五年制)。本科畢業後，他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唯一被華山醫院皮膚科錄取的本科生。之後，他通過全國統考考取研究生，師從我國著名皮膚病專家鄭志忠教授、項蕾紅教授，主攻色素性皮膚病的發病機制研究，並於2008年以出色的成績完成碩博連讀，獲得博士學位。

華山醫院有全國最強大的皮膚科，連續9年蟬聯復旦版“中國最佳醫院專科綜合排行榜”榜首。在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心中，它如同皮膚學科的奇蹟和神話，也承載著廣大病患最大的信任和希望。然而，大家只看到華山醫院皮膚科醫生的光鮮和神奇，卻很少知道他們在成為處理疑難危重病情的“一把好手”前付出的異乎尋常的艱辛。每位華山醫院皮膚科的住院醫生必須完成180天的急診輪轉才能晉升為主治醫師，每位主治醫師還必須完成五輪、每輪四個月的病房帶組工作後才有資格晉升副主任醫師。在急診和病房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急症、疑難雜症和危重病患，對醫生的臨床經驗和緊急處理能力是極大的考驗和鍛鍊。也正因為經歷了近乎地獄式的訓練，才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意志堅韌、專業過硬的優秀皮膚科醫生。

張成鋒很自豪自己仍保持著全科最高急診工作量的記錄，而他在前幾輪病房工作中，憑藉紮實的臨床診治能力和全組團隊協作，外加一點點運氣，也一直保持著主管病人死亡“零”的紀錄，沒想到最後一輪碰到了一位患有致命的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的病人。這位病人曾患有轉移性肺癌，孝順的子女想盡辦法安排患者到香港接受當時尚未在大陸上市的PD-1抑制劑治療。幸運的是治療後患者不但肺部原發腫瘤明顯縮小，連遠處轉移灶也得到了控制。患者和家屬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時，卻因為痔瘡使用止痛藥，意外引發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這種死亡率極高的藥物過敏反應，導致患者不但全身皮膚潰爛脫落，更出現肝臟、腎臟等多個內臟系統以及凝血功能的損傷，生命垂危。香港醫生一時間束手無策，只得把病人包紮成“木乃伊”一樣，讓家屬趕緊送回上海，到華山醫院皮膚科尋求一線生機。

這樣一個病人，病情危重，可謂九死一生，在醫學科技如此發達的香港都無法解決他的問題。張成鋒如果接手，萬一失敗，不但前幾輪百分百搶救成功的記錄戛然終止，更造成整個小組巨大的挑戰和壓力。然而面對危重的病人，如果不收治，等於掐滅了病人和家屬最後一線希望。作為主治醫生，張成鋒沒有退卻，他頂著壓力，立即將病人收進病房，並全力組織治療小組進行搶救。由於患者存在嚴重的內臟併發症，除了悉心救治患者的皮膚狀況，他還積極聯繫抗生素科、內科、麻醉科等科室專家協同作戰。經過整整一個月的艱苦搶救，患者皮膚明顯好轉。然而遺憾的是，最終因為多臟器功能衰竭，他還是去世了。這是張成鋒作為主治醫師唯一“送”走的一位病人。陰陽相隔的那一刻，張成鋒深深感到醫生不是萬能的，還有很多皮膚病沒有辦法解決，甚至可能引起死亡。

大家總以為，皮膚病是無非痛癢的“小毛病”，簡單用點藥就可以解決，殊不知皮膚病動輒急、危、重，甚至有生命危險。隨著越來越多的生物靶向藥問世，它們一方面對惡性腫瘤等危重疾病有很好的治療效果，另一方面也可能帶來許多前所未知的皮膚問題，需要引起警惕和重視。

說起上述這個病人，張成鋒動情地感慨，當年在治療的過程中，家屬極度配合。病人去世後，家屬目睹醫生們不辭辛勞全力搶救的努力，不僅沒有吵鬧，還誠心誠意送來一塊牌匾，以表達感激之情。醫生在救治病人時沒有後顧之憂，得到家屬全力配合，這是醫生最大的期盼與安慰。

• 1997年10月17日，張家吉(陳毅元帥保健醫生)、張永信(原華山醫院黨委書記)、周劍萍(原市人口與計劃生育委員會主任、市衛生局副局長)、張成鋼(華山醫院手外科副主任醫師)、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科教主任助理)一家五位上醫人蔘加上海醫科大學建校70週年校慶暨顏福慶老校長塑像揭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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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博士學位後，張成鋒不滿足於僅僅做一個普通的醫生，他要求自己不斷學習，為此申請出國深造，並通過層層遴選，被醫院公派送往奧地利維也納醫科大學皮膚生理與病理生理研究所科研進修。

初來乍到，這位年輕的中國醫生並沒有引起外國同行的注意，實驗研究中碰到重重困難，而歐洲人表面客套實則傲慢的態度更一度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首位前去維也納的訪問學者，張成鋒想起了父母為醫學事業發展而做的堅持，他不想打退堂鼓，他要在跌倒與爬起中突破未知，在科學研究上有所作為，並把成果帶回祖國。外國同事一到下班時間準時回家，從不加班；而他卻每天堅持起早摸黑，在實驗室、圖書館查找文獻，苦心思索，磨練實驗技術。終於在無數次重複實驗後找到了反覆失敗的關鍵癥結，一舉突破了瓶頸。實驗獲得成功，張成鋒也憑著自己過硬的實驗技術和優秀成果贏得外國同行的認可，導師興奮地在他的實驗記錄本上寫下“Hero”，讚賞他的努力與堅持。

兩年的深造時光匆匆而過，行將離別之際，已經結下深厚友誼的同事們給予他熱烈的擁抱，彼此都流下了不捨的淚水。回首往事，張成鋒不無激動地說：“出國深造給我帶來的最大收穫不是發表了幾篇論文，而是真正學會了如何在逆境中堅持信念，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他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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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張成鋒取得的出色成績，華山醫院與維也納大學的合作得以延續。華山醫院皮膚科正向世界打開大門，其臨床、科研水平得到了國際同行的認可，張成鋒所在的華山醫院皮膚色素病研究團隊也不斷取得成果，令中國的色素病研究在世界舞臺上佔有一席之地。

如今，張成鋒已回到華山醫院皮膚科，一邊履行醫生的職責診治病人，一邊繼續自己在科學上的探索，並作為研究生導師帶教研究生。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的科研祕書，他還負責組織全科的研究生培養和科研管理。雖然極其忙碌辛苦，但他覺得無比充實，期待和優秀的同伴們一起解決更多的難題，造福病人。

張成鋒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哥哥張成鋼在華山醫院手外科也成功救治了許許多多上肢功能障礙-臂叢神經損傷的患者。他們站在前輩開闢的醫學道路上，決心努力像祖父和父母那樣，大醫精誠，止於至善。明知醫學之路佈滿荊棘，還有無數的未知等待發掘和探索，但他們不懼挑戰，碧血丹心，相信總能讓醫學的天塹變通途。

採訪/張逸 新民晚報社區版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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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問仁醫 |真實，真切，真相

六 三 七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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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成鋒

醫學世家薪火傳

大醫精誠初心在

」

人 物 介 紹

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色素障礙性皮膚病及美容性皮膚病的診療及發病機制研究。

1

1978年，張成鋒出生在一個醫學世家。他的祖父張家吉曾是華東醫院心內科主任、知名的心血管專家，作為幹部保健醫生，承擔上海首任市長陳毅元帥等高級領導的醫療保障任務。張成鋒清楚地記得，祖父一生都在為病人服務，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更新醫學知識和治病救人的醫療工作上。直到年屆退休，祖父對臨床工作的熱情依舊不減。退休之初，他因為突然空閒下來而感到極不適應，在家悶悶不樂，多次申請無償回病房看病人。在得到批准後，他重回門診和病房，人也重新快樂起來。即使休息天，他也經常去病房轉一轉，看過病人之後才安心。張成鋒深深感慨，祖父真正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實現了人生的價值。

張成鋒的父親張永信長期從事傳染病臨床診治和抗生素的耐藥機制研究。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從小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育，即使在醫院實習輪轉階段，父親也常常到他們所在病房“突擊檢查”病史，言傳身教怎樣做一個好醫生。兄弟倆選擇醫生作為一生的職業，既源自於祖父對醫學的熱愛所起的啟蒙和表率作用，更因為從小耳聞目染了父母嚴謹細緻的治學態度和待病人如親人的高貴品質。

張成鋒尤其難忘他的母親周劍萍。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對於醫療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為兒子樹立了最好的榜樣。在母親擔任紅房子醫院院長期間，醫院院舍狹小陳舊，發展空間匱乏。她聽說醫院邊上有一處球場有意掛牌出售，立刻親自前往洽談，希望購下這片地皮，為醫院的擴建發展提供空間。張成鋒記得，那段日子母親沒日沒夜地工作，談判屢次受挫，但她不輕言放棄，最後終於以自己的誠意和對事業的熱情打動了對方，為醫院的發展打下了有力的基礎。

周劍萍不僅工作上全情投入，而且講黨性、守底線。她擔任過上海市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委書記、主任等要職。在擔任上海市衛生局副局長期間分管藥政工作，許多藥企為了自家產品擠進醫保目錄想方設法結交她，甚至拿到家裡地址，欲登門送禮。在這樣一個敏感的崗位上，面對形形色色的誘惑，周劍萍要求家人不可向任何陌生人打開家門。張成鋒回憶往事，說那段時間進家門前都習慣先朝四周張望一眼，確認沒有異常才敢開門回家。

似水流年淡去多少回憶，卻始終抹不去張成鋒對母親的深切思念和崇敬。正是因為親身見證了母親正直、高尚、熱情、奉獻的醫學精魂，張成鋒和哥哥張成鋼最後都很自然地選擇了做一個有愛心、有溫度的好醫生。

2

1996年，張成鋒免試保送進入上海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五年制)。本科畢業後，他從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唯一被華山醫院皮膚科錄取的本科生。之後，他通過全國統考考取研究生，師從我國著名皮膚病專家鄭志忠教授、項蕾紅教授，主攻色素性皮膚病的發病機制研究，並於2008年以出色的成績完成碩博連讀，獲得博士學位。

華山醫院有全國最強大的皮膚科，連續9年蟬聯復旦版“中國最佳醫院專科綜合排行榜”榜首。在各地慕名而來的患者心中，它如同皮膚學科的奇蹟和神話，也承載著廣大病患最大的信任和希望。然而，大家只看到華山醫院皮膚科醫生的光鮮和神奇，卻很少知道他們在成為處理疑難危重病情的“一把好手”前付出的異乎尋常的艱辛。每位華山醫院皮膚科的住院醫生必須完成180天的急診輪轉才能晉升為主治醫師，每位主治醫師還必須完成五輪、每輪四個月的病房帶組工作後才有資格晉升副主任醫師。在急診和病房都會碰到各種各樣的急症、疑難雜症和危重病患，對醫生的臨床經驗和緊急處理能力是極大的考驗和鍛鍊。也正因為經歷了近乎地獄式的訓練，才培養出一批又一批意志堅韌、專業過硬的優秀皮膚科醫生。

張成鋒很自豪自己仍保持著全科最高急診工作量的記錄，而他在前幾輪病房工作中，憑藉紮實的臨床診治能力和全組團隊協作，外加一點點運氣，也一直保持著主管病人死亡“零”的紀錄，沒想到最後一輪碰到了一位患有致命的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的病人。這位病人曾患有轉移性肺癌，孝順的子女想盡辦法安排患者到香港接受當時尚未在大陸上市的PD-1抑制劑治療。幸運的是治療後患者不但肺部原發腫瘤明顯縮小，連遠處轉移灶也得到了控制。患者和家屬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時，卻因為痔瘡使用止痛藥，意外引發大皰表皮壞死鬆解型藥疹這種死亡率極高的藥物過敏反應，導致患者不但全身皮膚潰爛脫落，更出現肝臟、腎臟等多個內臟系統以及凝血功能的損傷，生命垂危。香港醫生一時間束手無策，只得把病人包紮成“木乃伊”一樣，讓家屬趕緊送回上海，到華山醫院皮膚科尋求一線生機。

這樣一個病人，病情危重，可謂九死一生，在醫學科技如此發達的香港都無法解決他的問題。張成鋒如果接手，萬一失敗，不但前幾輪百分百搶救成功的記錄戛然終止，更造成整個小組巨大的挑戰和壓力。然而面對危重的病人，如果不收治，等於掐滅了病人和家屬最後一線希望。作為主治醫生，張成鋒沒有退卻，他頂著壓力，立即將病人收進病房，並全力組織治療小組進行搶救。由於患者存在嚴重的內臟併發症，除了悉心救治患者的皮膚狀況，他還積極聯繫抗生素科、內科、麻醉科等科室專家協同作戰。經過整整一個月的艱苦搶救，患者皮膚明顯好轉。然而遺憾的是，最終因為多臟器功能衰竭，他還是去世了。這是張成鋒作為主治醫師唯一“送”走的一位病人。陰陽相隔的那一刻，張成鋒深深感到醫生不是萬能的，還有很多皮膚病沒有辦法解決，甚至可能引起死亡。

大家總以為，皮膚病是無非痛癢的“小毛病”，簡單用點藥就可以解決，殊不知皮膚病動輒急、危、重，甚至有生命危險。隨著越來越多的生物靶向藥問世，它們一方面對惡性腫瘤等危重疾病有很好的治療效果，另一方面也可能帶來許多前所未知的皮膚問題，需要引起警惕和重視。

說起上述這個病人，張成鋒動情地感慨，當年在治療的過程中，家屬極度配合。病人去世後，家屬目睹醫生們不辭辛勞全力搶救的努力，不僅沒有吵鬧，還誠心誠意送來一塊牌匾，以表達感激之情。醫生在救治病人時沒有後顧之憂，得到家屬全力配合，這是醫生最大的期盼與安慰。

• 1997年10月17日，張家吉(陳毅元帥保健醫生)、張永信(原華山醫院黨委書記)、周劍萍(原市人口與計劃生育委員會主任、市衛生局副局長)、張成鋼(華山醫院手外科副主任醫師)、張成鋒(華山醫院皮膚科科教主任助理)一家五位上醫人蔘加上海醫科大學建校70週年校慶暨顏福慶老校長塑像揭幕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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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博士學位後，張成鋒不滿足於僅僅做一個普通的醫生，他要求自己不斷學習，為此申請出國深造，並通過層層遴選，被醫院公派送往奧地利維也納醫科大學皮膚生理與病理生理研究所科研進修。

初來乍到，這位年輕的中國醫生並沒有引起外國同行的注意，實驗研究中碰到重重困難，而歐洲人表面客套實則傲慢的態度更一度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首位前去維也納的訪問學者，張成鋒想起了父母為醫學事業發展而做的堅持，他不想打退堂鼓，他要在跌倒與爬起中突破未知，在科學研究上有所作為，並把成果帶回祖國。外國同事一到下班時間準時回家，從不加班；而他卻每天堅持起早摸黑，在實驗室、圖書館查找文獻，苦心思索，磨練實驗技術。終於在無數次重複實驗後找到了反覆失敗的關鍵癥結，一舉突破了瓶頸。實驗獲得成功，張成鋒也憑著自己過硬的實驗技術和優秀成果贏得外國同行的認可，導師興奮地在他的實驗記錄本上寫下“Hero”，讚賞他的努力與堅持。

兩年的深造時光匆匆而過，行將離別之際，已經結下深厚友誼的同事們給予他熱烈的擁抱，彼此都流下了不捨的淚水。回首往事，張成鋒不無激動地說：“出國深造給我帶來的最大收穫不是發表了幾篇論文，而是真正學會了如何在逆境中堅持信念，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他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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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張成鋒取得的出色成績，華山醫院與維也納大學的合作得以延續。華山醫院皮膚科正向世界打開大門，其臨床、科研水平得到了國際同行的認可，張成鋒所在的華山醫院皮膚色素病研究團隊也不斷取得成果，令中國的色素病研究在世界舞臺上佔有一席之地。

如今，張成鋒已回到華山醫院皮膚科，一邊履行醫生的職責診治病人，一邊繼續自己在科學上的探索，並作為研究生導師帶教研究生。作為華山醫院皮膚科的科研祕書，他還負責組織全科的研究生培養和科研管理。雖然極其忙碌辛苦，但他覺得無比充實，期待和優秀的同伴們一起解決更多的難題，造福病人。

張成鋒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的哥哥張成鋼在華山醫院手外科也成功救治了許許多多上肢功能障礙-臂叢神經損傷的患者。他們站在前輩開闢的醫學道路上，決心努力像祖父和父母那樣，大醫精誠，止於至善。明知醫學之路佈滿荊棘，還有無數的未知等待發掘和探索，但他們不懼挑戰，碧血丹心，相信總能讓醫學的天塹變通途。

採訪/張逸 新民晚報社區版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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