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第六處徵心——心在中間

阿難陀 楞嚴經 佛教 文殊 解脫般若唯識 2017-06-06

原文:阿難白佛言:世尊,我亦聞佛,與文殊等諸法王子,談實相時,世尊亦言,心不在內,亦不在外。如我思惟,內無所見,外不相知。內無知故,在內不成。身心相知,在外非義。今相知故,復內無見,當在中間。

釋:阿難做為佛的侍者,佛到哪裡講法,阿難就跟隨佛到哪裡聽法,隨從佛一起參與法會;佛到欲界諸天時,佛也以佛的威神力加持阿難,帶著阿難到欲界天宮;佛到色界諸天時,佛也以自己的威神力攝受阿難,阿難也隨著佛到色界天宮。佛和諸法王子談諸法實相時,阿難跟隨著佛參與法會,借佛威神在旁聽法。這個事情就可以說明佛能見什麼,阿難依著佛的神力也能見什麼,這叫見佛所見;但是見的結果與佛就大相徑庭了,因為智慧不同,佛有圓滿無上之智,阿難有業障的遮障。

那我們可以把阿難比喻為意根第七識,把佛比喻為如來藏根本心、大智慧之心。第七識隨著如來藏才能有自己的見,如來藏能見什麼,第七識意根隨著如來藏也能見什麼,但是見的結果卻截然不同。因為如來藏是大智慧之心,沒有無明,祂不僅能見一切法,而且能徹法底源;而第七識意根因為有無明,雖然祂能隨著如來藏見一切法,但卻有顛倒見,不能見諸法實相。佛與阿難也是如此,佛是三界之尊,有究竟無上的大智慧,阿難無明俱在,只是聲聞初果人,他以初果人的身份,作為佛的侍者,乘佛威力,隨佛到世界各處,天上地下無有無有阻礙,到佛所到,見佛所見,就是不能到佛的大智慧境界。

當佛與菩薩們談大乘實相法的時候,佛能見得一切法的本源相貌,徹法源底,而阿難因為無明的關係,不能得見諸法實相。他所領會的佛的法音,有很多不解和錯解,當然這是阿難為協助世尊弘法而故意作的示現。佛與阿難的關係可以比喻為如來藏與意根的關係,這個比喻應該算是比較貼切的。所以才有下文,世尊和諸法王子談實相時,阿難在旁邊聞法時,不懂佛所講實相法而生誤會。

以文殊菩薩為首的諸法王子都是等覺菩薩,甚至是妙覺菩薩,祂們都是諸法王子。諸法王子是要繼承法王王位的等覺妙覺大菩薩,法王是指三界世間的佛法之王、佛法之主,三界世間只有諸佛可以稱為法王,是佛法之王,是世出世間一切法之王,居於王位。法王只有佛才能尊稱,其他人都不能稱作法王,即使是等覺菩薩、妙覺菩薩也不能稱為法王,因為祂們還有佛法沒有全部證得,還沒有登上法王之位。如果不是等覺菩薩、妙覺菩薩也不能接替佛的位置。所以能接佛的位置馬上要成佛的,只能是等覺菩薩、妙覺菩薩,祂們可以稱做法王子,十地以下的菩薩都不能稱做法王子。那麼法王法主的稱號,只能由佛來承擔,其祂的菩薩都不能做為法王和法主,也不能自稱其號。

在佛與文殊菩薩等諸法王子聚在一起談諸法實相時,阿難隨著佛在會聽聞,可是並沒有理解諸法實相的真實義。實相的實就是如實的實,實際的實,實就表示真實,表示存在,表示有;相是相貌、行相的意思。相可以分成很多種,有色法塵相,有心法塵相,色法塵相就是色聲香味觸法相,心法塵相就是七識的運行行相和所有心所法,也包括第八識的運行行相和心所法。實和相合起來是真實相的意思,真實的相是真實存在的,永遠不能滅,也不用被出生的如來藏心體。因為實相本身是真實存在著的,所以能產生萬法,因為祂真實,一切萬法就能依靠祂而虛妄的存在,幻生又幻滅。

如來藏可以比喻為魔幻師,魔幻師通過意念作法,能夠變現出一切的色聲香味觸法 ,變出一切的山河大地、宇宙器世間和所有眾生。既然他能變幻出山河大地、宇宙器世間和各種眾生等等,魔幻師必須是真實有的;如果魔幻師本身是虛幻不真實的,他不可能再變現出這些虛幻的法來。所以魔幻師一定是真實存在的法,才能夠幻化出不真實的法,實相心如來藏也如是。

真實存在的如來藏,如魔幻師一樣,能夠變現出眾生的五陰世間、三界世間、大千世間,所以三界世間也叫做一真法界。一切法都依靠著如來藏這個實相心而存在,一切法都是如來藏所幻化出來的,依靠著如來藏,才能有這些法的存在。但是一切法的存在卻是幻生又幻滅的,幻化出生了,像幻化一樣又滅去了,一時有一時沒有,就是無常的。生滅的就是變異的,變異的就是無常的,無常、變異、生滅的法不是真實的法;真實的法沒有無常性,是常存永遠存在的。

如果魔幻師不是永遠存在的,魔幻師一滅,他所變幻出的一切法都隨著他而滅去,如來藏也是如此。但是宇宙大千世界、十方諸佛國土總是要存在的,這個國土滅了,那個國土又生,此時滅了彼時又生,那說明了什麼?說明如來藏這個魔幻師是永遠存在不滅的,所以祂才能不斷的變現三界的宇宙器世間,變現著三千大千世界。只有這個永遠存在的如來藏存在,一切法才能不斷的生滅、變異,此法生,彼法滅,此時生,彼時滅。

阿難做為佛的侍者,僅僅是一個聲聞初果,初果人還不懂大乘法,世尊談大乘實相法,他有可能誤會。世尊跟法王子們說諸法實相心不在內也不在外,還談了很多,阿難可能不記得了,他只敘述出這一句話來,說心不在內也不在外,阿難不知道是指實相心不在內外。他現在想起了這句話,還以為是自己能夠思惟的心、能推論推理的心、能愛樂佛的心不在內也不在外。

世尊說實相心不在內不在外,阿難卻聯想起自己的虛妄心,把自己的虛妄心當做實相心,當做自己真實的、可以依賴的、不生滅的真實心,錯會是這樣的嚴重。所以把阿難比喻為有無明的意根,由於無明的遮蔽而錯會了佛法,而如來藏卻沒有無明,不迷惑不顛倒。類似意根的阿難卻是顛倒的,雖然依靠著佛世尊這個如來藏,他能見著一切法,但是見法的結果卻是誤會很多,因為有無明。仔細思惟這個比喻,就能正確的認識第七識意根,祂能見一切法,默容一切法,但是祂有無明,不能見得一切法的真實相,所以才有眾生的六道生死輪迴。

阿難想起這句話以後,接著表述自己的觀點,成為第六處徵心。他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那個能思惟的心、能愛樂佛的心,既然看不見身體內,而且也不在身體外,識心如果在身體外,那麼識心有知,身體不知,這是不對的。因為識心不了知身體之內,識心在身體之內就是不對的了。另一方面說心知身也知,身和心合在一起才能有知,知又不能離開身,一定和身聯繫在一起,所以識心不在身體之外。如果識心在身體之外,身體就沒有知,那就不對了。阿難也明白了這一點。

他又接著說:因為身也知,心也知,這兩個知是一個知,心和身不能分開,這個心又不能在身體之外,又不能了知身體之內,那好了,這個識心一定是在中間之處,這次他取了一個折中——在中間。阿難這時還是象猜謎語一樣,是猜測出來的,他不敢肯定,於是就把這個結論拿出來徵尋佛的意見和看法,看看自己這回是否說對了。前面說識心不能在身體裡,因為看不見身體裡,也不能在身體外,在身體外識心就分家了,身心分開就不對了。與身體不分開,又看不見身體裡,肯定在中間,阿難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原文:佛言:汝言中間,中必不迷,非無所在。今汝推中,中何為在。為覆在處。為當在身。若在身者,在邊非中,在中同內。若在處者,為有所表,為無所表。無表同無。表則無定。何以故。如人以表,表為中時,東看則西,南觀成北。表體既混,心應雜亂。

釋:佛開始回覆阿難說:如果你要說有一箇中間,這個中間之處一定能指出來,你一定知道中間在哪裡,不會迷惑不知。如果你不知道中間在哪裡,那你所得出來的中間這個結論就是錯誤的。這個中間一定有一個位置,那你說說這個中間到底在哪裡?是在塵處,還是在身體上?這裡的處是指色塵所在處,六塵所在處。如果這個中間位置在身體上,在身體之表面就是在邊上,不是中間;如果中間位置是在身體中,等於是在身體內一樣,同樣都不對。識心不在身體內,也不在身體和處所的中間,沒有一箇中間的位置。如果識心在身體上就不是中,如果說你的識心在身體中就等於在身體內一樣,所以你說識心在身體中,這是不成立的,因為識心看不見身體內的五臟六腑。那麼你說識心在身等於在中就錯了。

如果說你的識心在一個處所,那這個處所是什麼處所,能不能指出來?如果這個處所你指不出來,那就沒有處所,你的立論就不對了;如果這個處所能指得出來,指出來的處所也是不定的。你說某一處是中間,什麼是中間?中間如果能表示出來,說某處就是中間,那你在某處的東邊來看某處,這個某處的中間就成了西邊;如果你在南邊看著這個某處,某處的中間就成了北邊,這個某處並不是你所說的中間。

因為站在不同的方位來看某處,其所顯示的位置就不同。某處不一定是中間,你說某處是中間,那就錯了。因而說識心在中間是不對的。你指出來某處這個表體,這個體就已經混亂了,你說它是中,我說它是南是北是東都可以,說它四方周圍上下都可以,看你站在什麼角度來看。你這樣把某處都弄錯了,而說識心在某處,識心也是亂的,是不存在的。佛這樣又把阿難的論點給破了。

原文:阿難言:我所說中,非此二種。如世尊言,眼色為緣,生於眼識。眼有分別,色塵無知。識生其中,則為心在。

釋:阿難反駁說:我所說的中間不是這兩種意思,不是指在身體上,也不是指在身體的某一處所,我所說的中間沒有處所,不是在什麼處。正如世尊您所說的,眼根和色塵是一種助緣,眼根和色塵相對的時候,就出生了眼識。眼根有分別性,色塵卻是無知的,可是它們一相觸的時候,眼識就在其中生出來,這樣識心就現前了。阿難說識心在眼根和色塵當中出生,這個中就指根塵之中的中。識心在眼根和色塵中間出生,識心就存在了,說明識心在眼根和色塵之中,我阿難所說的中是指這個。

原文:佛言:汝心若在根塵之中,此之心體,為復兼二,為不兼二。若兼二者,物體雜亂。物非體知,成敵兩立,云何為中。兼二不成,非知不知,即無體性,中何為相。是故應知,當在中間,無有是處。

釋:佛說,識心如果在眼根與色塵的中間,那你這個心體是兼容著根與塵兩種,還是不兼容根和塵兩種呢?佛又分兩方面來破識心在根塵之中。如果你所說的心在根塵中間,這個心體是兼容根和塵呢,還是不兼容根和塵?如果你的識體兼容根和塵兩種,物體是雜亂的。因為你的根能夠發知,它是發知的根本,而塵沒有知,根和塵是兩種屬性,如果你的識心兼容根的屬性,也兼容塵的屬性,在根塵中間,這樣的識心就是混亂的。

因為色塵是沒有知性的,而根卻有知性,一個有知性,一個沒有知性,你說識在二者中間,這個中間怎麼算?是有識性還是沒有識性?有了知性還是沒有了知性呢?如果你說識心有了知性,那是不對的,因為你兼容了色塵,而色塵是沒有了知性的。識心沒有了知性也不對,因為你這個識心兼容了根的體性,而根是有了知性的,能夠發出識心的知來,所以你說識心在根塵之中就是混亂的。根和塵是相對立的兩種屬性,識心兼容了這兩種屬性,這是不成立的,所以說識心在根塵之中就不對了。佛這是從兼容這方面來說。

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識心既不兼容根的屬性,也不兼容塵的屬性,不把兩種屬性兼容在一起,而塵是沒有知性的,根是有知性的,那麼識心即沒有根的知性,也沒有塵的不知性,識心到底是有知還是沒有知呢?說識心有知是不對的,說識心沒有知也是不對的。因為識心根塵兩個都不兼容,所以識心既沒有根的屬性,也沒有塵的屬性,那麼說識心在根塵之中,是不對的。

你把什麼稱作中間呢?中間的相貌是什麼?這就找不到中間了,因為根能夠發知,而塵是沒有知的,它們是兩種屬性,如果你的識心在中間,兩種屬性都不兼容,那就是說你的識心既沒有根的屬性,也沒有塵的屬性,既沒有知性,也沒有不知性,那你的識心到底有沒有知性呢?你說有知性不對,你說沒有知性也不對。那就說明了你的識心在根塵之中這個說法是不對的。阿難一聽,就不再辯別,默認自己的觀點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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