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陰陽師離奇死後兒子突然發瘋,人們在處理後事時他又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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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趙有福環視了一週,“人那會不是在院子裡的麼,不在嗎?”
“不在啊,這傢伙八成是真的瘋了,他爸躺在地下了,他倒好連面都不見;他是長子,不給他爸戴孝這成何體統?”趙天坤有些怨言。
“大奎哪兒去了,你們誰沒看見嗎?”趙有福問正在忙碌的人們。
“沒看見!”
“也沒看見。”
“不知道。”
人們都搖搖頭說沒看見。這就奇怪了,好端端一個大活人究竟哪裡去了呢?
方才大夥兒都忙著處理趙半仙詐屍的事,誰會顧及到那個瘋子的去向呢?這下好了,他爸消停了,兒子卻不見了。
“都別慌,來幾個人找找去,或許躲在什麼地方睡覺呢!”趙有福說。
幾個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活出去,出門的時候每人手裡拿了根棍子。這是趙天坤的安排,他生怕大奎突然發瘋會傷害到村裡人。
一切繼續,該忙的忙活。
堂屋裡,半仙的女兒披麻戴孝,坐在草包上為父親守靈。因為她爸剛詐屍了,豆琴自然一個人不敢呆,趙有福安排了兩個年輕人陪著。趙半仙的老婆在廚房裡,和村裡的幾個女人忙著做飯。
幾個尋人的走後,趙有福囑咐趙天坤說:“村長,這裡你先照看著,我上去屋裡看看,桂花剛生完孩子,還要吃飯這些……”
“行,你先忙去。不過有福,記得以後不要再叫我村長了,咱那會不是說好了的,從今天起我已經卸任了,現在北山村的新任村長是你,不再是我了。本來我就這點本事,哪有能耐和你比啊,十二郎那麼厲害,村裡人都看好你。”
趙有福聽得出來,趙天坤的話裡似乎有話,帶著一股濃濃的酸味,更多的是夾棍帶棒,充斥著一種十足的諷刺味,似乎在說:我讓你當村長,其實是你那造孽的十二郎脅迫我讓位的,我這個小小的幹部一直乾的好好的,要不是你家那怪嬰兒從中作祟,我趙天坤才不會把你一個窮光蛋放在眼裡呢!
趙有福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年來,生活在同一個村裡,他很瞭解趙天坤的為人。他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想挖苦他,當然更重要的是害怕得罪十二郎,指不定下一秒他的命運就會和趙半仙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一邊的滿子看出了趙有福的尷尬,他上前一步笑說:“你們倆在這爭論啥呢?其實無所謂誰來坐村長這個位子,關鍵的是要為村民著想、解決好村裡的大小事務才是。當然也包括處理好像昨天到今天發生的諸如此類的怪事。”
趙天坤聽滿子這麼一說,臉不由地變紅了,此刻他很想罵幾句滿子。這小子話裡分明在嘲笑他,知道他這個凡人奈何不了是貴人或是妖孽的十二郎,那還在這裡跟趙有福爭論什麼呢?怎麼說趙有福是十二郎的親生父親,十二郎寧肯聽父親的也不會聽一個外人的。
“好了村長,這事咱不爭論了。怎麼說你是前輩,當了這麼多年的村長,各方面都懂,況且還識字多,你說你不當村長還有誰來當呢?是不滿子?”
滿子微微一笑:是呢,你說的有道理。
趙天坤的臉又一陣發燙。要論起誰識字多,這三人裡頭當然非滿子所屬了。再論能說會道,那滿子也比這倆人強很多。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看一躺,你們好好看著安排,別把半仙叔的葬期耽誤了。”說著趙有福出門了。
身後,趙天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滿子,不再說話幹活去了。滿子憋不住笑了一聲:咋的趙叔,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趙天坤不理,轉身去了堂屋。
趙有福來到家裡,進了廚房門,才知道女人正在做早餐,炕上十二郎正呼呼大睡。
“桂花,你在做什麼呢?”
“你們在幹啥呢?咋折騰了這就才來?”女人語氣裡有些抱怨。
“半仙叔死了,中間又詐屍了,能上來嗎?唉!”
“啥?趙半仙死了?咋回事?這好端端的。咋有詐屍了?啥意思?”馬桂花一臉疑惑,放下手中的菜刀認真詢問起來。
“好了好了,你先做飯,吃完我給你說,身體要緊。”說著,趙有福準備上炕看看孩子。
“沒事,你說吧,這事咋這麼奇怪呢!昨天人還好好的呢,敲鑼打鼓唸經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早上那陣子村裡人說要殺了咱們全家,難不成半仙的死和咱們有關係?”
“唉!說起來心煩!這幫狗日的都說趙半仙是咋十二郎害死的……”話還沒說完,馬桂花氣得鼻子裡“哼”了一聲:“怎麼可能!北山村人個個都是人才,嘴裡什麼屁都能放的出來!十二郎才剛剛出生,手裡連一根雞毛都握不穩,怎會害了趙半仙的老命呢?”馬桂花看了一眼男人,接著問道:
“他們沒把你怎樣吧?”
“笑話!他們能把我怎樣呢?你不是說了,咱十二郎一個小屁孩能把他一個大人怎樣呢?凡事總得講個證據不是?趙半仙都活了八十幾歲了,到死的時候了。”趙有福說起這事心裡也有氣。
“既然這樣,那你咋還呆這麼長時間呢?再不要下去了,這種人活該早死!”
“我不說了嗎,趙半仙詐屍了。”
“啥意思?”馬桂花越聽越離譜。
“死了又活過來了,樣子很恐怖。”趙有福說著,準備熬一頓罐罐茶。
“咋?死了又活過來了?不是吧!那,那是不是沒死乾淨呢?”
“呵呵,”趙有福忍不住笑了一聲,“我當時也是那麼想的,可村裡人竟然笑了。”
“你的意思,人現在活過來了?看來那老頭子命還硬著呢!”
“硬啥,又死過去了!”
“這麼奇怪嗎?”
“要不我說是詐屍呢!”趙有福啃了一口乾饅頭,火爐裡的火很大,鐵罐裡的水已經燒得滋滋作響。
兩人邊吃邊聊,不一會功夫,聽見屋外有人在吵鬧,聲音很大。
“小點聲,外面好像有人?”趙有福屏住氣說。
“我看看去。”說著,馬桂花準備出門,被趙有福叫住了:“你回來!剛生完孩子哪裡去?外面風那麼大。”
聽男人這麼說,馬桂花心裡一暖,把剛伸出去的左腳收了回來,說:“也罷,隨他們去吧,我吃早餐要看我娃呢!”
女人剛上炕,就聽見大門“砰”的一聲,不知道是風還是人為,總之很響亮。
馬桂花剛要揭開窗戶紙看時,一個男人扯著粗嗓門喊了一聲:“村長,你趕緊下去一趟,趙大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