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通天繩

民間故事:通天繩

民國那會兒,河南有個姓閻的縣長非常貪酷小氣,他曾說:“誰能讓我白出一分錢,我叫他爺爺。”公然是隻能他要他人的,他人從來要不了他的。老大眾們屢遭打擾,苦不堪言,都非常痛恨他,暗地裡叫他“鐵公雞”、“閻王爺”。

這年冬季,閻縣長八歲的胖孫子要過生日。閻縣長寵溺孫子,要為孫子預備生日宴會,就問孫子:“生日那天想看什麼節目啊?”胖孫子想了想,說:“爺爺,我要看雜耍,你必須給我找幾個美觀的來。”閻縣長笑呵呵地容許了。

當下,閻縣龜齡人粘貼告示,讓全縣的鄉紳大眾出份子給自個兒孫子祝壽,特別提出,如有肯獻雜耍扮演的,可以免除份子錢,如果扮演得好,額定有賞。

看到這個告示,全縣騷亂,人人痛罵。有會雜耍的,為免除這不菲的份子錢,只好前來報名參與扮演,並不敢奢求閻縣長賞錢。

到了生日宴會這天,閻縣長全家和縣裡有頭有臉的鄉紳們如眾星拱月一般,圍著閻縣長的胖孫子坐下,面對著露天舞臺看雜耍。

這個胖孫子素日看過不少雜耍,視野挺高,看過一個點評一個,反正是個個不行,回回差評,總也達不到讓他滿足的規範。閻縣長在一邊聽著,儘管為自己省下了賞錢,可孫子不滿足,自個兒心裡也就不高興,演到半截,他乾脆就喊停不看了。他說道:“前面的節目,不能讓本大人滿足,統統轟出去。後邊的節目,如若還不能讓我滿足,就投進監獄,份子錢照出。你們看著辦吧!”

剩餘的幾個雜耍藝人面面相覷,誰能確保自己的雜耍讓閻縣長和他的胖孫子滿足呢?如果他心裡滿足,愣說不滿足,那誰也沒辦法啊!這清楚就是不想讓人演了。掏錢總比進監獄好,仍是回去籌份子錢吧。當下,幾個雜耍藝人一鬨而散,只剩餘一老一小祖孫倆沒走。

旁邊有個戰士喝問:“你們怎樣還不走,非讓打出去麼?”

老頭笑道:“不敢,老漢有一段雜耍,確保你們縣長和少爺沒看過。我們留下來,是想得些賞錢呢。”

戰士說:“好意勸你一句,得我們縣長的賞錢可不簡單,你可仔細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個兒給搭進去。”

老頭回道:“這個您定心,費事回稟一聲。”

戰士走近閻縣長,對著耳朵咕噥了幾句。閻縣長聽了,非常不悅,說:“已然有人毛遂自薦,那就看看他出醜。”

星月皆可摘

老頭得到指令,揹著一個竹筐帶著孫子上了舞臺,向我們說:“今日是為討賞而來,所以想變個什麼,還請閻縣長出標題。”

閻縣長一聽,嗬,好大的口氣,想變什麼就能變什麼,你有多大本領?他就回頭對胖孫子說:“孫子,想要看什麼,你說說。”

胖孫子很感興趣,歪著腦袋想了頃刻,說:“爺爺,你整天跟姨娘們說我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我今日就要摘星星和月亮,怎樣樣?”

閻縣長一聽哈哈大笑,讚道:“這個標題好,這個標題好!”他扭頭對著臺上喊:“喂,老頭,聽到了嗎?扮演摘星星和月亮。若是摘不來,別怪我不賞銀子賞槍子兒!”

世人一聽,心裡直替這祖孫倆嚴重,這閻縣長是真欠好惹,連孫子都夠孫子的,這不是尷尬人家老人小孩嗎?俗話是這麼說,可哪有誰真的摘下過星星月亮?看來這爺孫倆真得進監獄了。

再看那臺上,老頭公然面露難色,說:“日月星辰都在天上,這可怎樣變出來,只能去天上取,閻縣長給我們出了個難題啊!”

小孩說:“爺爺,你剛才說了鬼話,要不認栽得了?”

老頭說:“閻縣長曆來言必信,行必果,我們也不能落後,已然容許了,只好天上走一遭。”

小孩問:“大白天的哪有什麼星星月亮啊?”

老頭說:“躲在雲後頭歇息呢,到天上探問探問就全有了。”

小孩又問:“那怎樣上天呢?”

老頭說:“好在我有預備。”

說罷,老頭卸下背上的竹筐,翻開筐蓋,從筐內拿出一盤手指粗的繩子,看那盤鉅細,繩子得有幾十丈長。老頭捉住一頭,往空中一拋,繩子當即懸立空中,繩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拎著往上提拉一樣,跟著老頭的拋撒,繩子是越長越高,不一會兒,手中繩子拋盡,那一頭現已深化雲端,這一頭離地二尺,便寂然不動了。

世人看一根繩子被老頭擺弄得筆直通天,不由暗暗吃驚,閻縣長和胖孫子也看得呆若木雞。

只見老頭招待小孩說:“孫子,我是爬不動了,你替我走一趟,把月亮摘下來,星星嘛,你看著辦,想摘幾顆就摘幾顆。”

小孩直往後躲,說:“我才不去,爬這麼高,萬一掉下來,就摔成肉餅了。”

老頭一把扯住小孩,往繩子前一推,說:“去吧,摘得下來,閻縣長必定賞我們千兒八百的銀子,到時候,給你蓋個大房子,娶個漂亮媳婦。”

小孩面露無法,只好手腳並用,攀繩而上,漸漸地沒入雲中,看不見人影了。

世人仰頭等待了好一會兒,有些惶惑憂慮。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盤子鉅細的白晃晃的圓球,接著又掉下來四五顆透明發亮的晶塊。老頭一看,面露喜色,撿起來抱著,走下臺遞送到閻縣長手裡,說:“星星月亮都現已摘到,請閻縣長和少爺過目。”

閻縣長和胖孫子接到手裡,細看這星星月亮,的確好像平常晚上所看到的鉅細,質地也堅固透亮,但跟近來西方的科學記載又不相同,正在疑惑,忽聽“嘩啦”一聲,昂首一看,繩子開裂,突如其來。

老頭面色突變,說:“欠好,有人切斷我的繩子,我孫子完了。”說罷疾奔上臺。

這時突見一物墜落,細看,是小孩的腦袋,老頭哭道:“偷摘星辰,驚動天神,我孫子公然死了。”又聽見“啪嗒啪嗒”幾聲,小孩的手足軀幹悉數墜落地上。

老頭一邊將殘肢拾入竹筐蓋住,一邊嗚咽:“老漢我只要這個孫兒,不想因閻縣長要求摘星摘月,遭此慘禍,今後我可怎樣活啊!”

老頭又走到臺下,拉住閻縣長痛哭:“閻縣長,請您不幸不幸小民,捐些銀兩埋葬孫兒吧。”

胖孫子在一邊說:“爺爺,你看這節目多美觀,那個小孩都死了,你也該出些銀子了吧。”

閻縣長本不想出錢,可世人都盯著他看,孫子又求他,只好說:“好好好,快拿十兩銀子給他。若不是看你孫子死了,今日在我孫子的好日子上哭哭啼啼,我決不饒你!”

世人也多有解囊出錢的,很快,一盤銀子端到老頭跟前,老頭將銀子塞進褡褳,馬上回來臺上。

閻王爺失手

老頭又將繩子提起一頭,往天上一拋,好像剛才一般,繩子又直入雲霄。世人不解其意,只見老頭拍拍竹筐蓋,說:“孫子,出來謝謝你哥哥的恩賜。”忽見剛才的小孩用頭頂開筐蓋,跳了出來,渾身上下完好無缺,向著閻縣長說:“謝謝哥哥恩賜。”

閻縣長見小孩復活,老小兩個人狗血噴頭,不由大怒:“混賬!瞎說什麼!”

老頭朝著閻縣長揶揄道:“閻縣長不是親口說過,‘誰能讓我白出一分錢,我叫他爺爺’嗎?難道你覺得不受用,非要做這小孩的孫兒不成?”

閻縣長氣得面如土色,大叫道:“來人,給我捉住他,我要讓他嚐嚐苦頭!”

幾個戰士往臺上衝去,只見老頭把小孩往繩上一推,小孩攀援而上,老頭緊接著爬了上去,稍稍一晃,繩子即離地而去,越升越高。有兩個戰士捉住繩子結尾,一看繩子不停地上升,嚇得趕忙鬆手,跌落在地上。

老頭在空中說道:“閻縣長,不但你有兒孫,人人都有兒孫,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請你三思,後會有期!”

說罷,老頭左右搖擺繩子,繩子上頭似乎被人拎著走起來,帶著兩個人由慢到快挪向遠處,轉眼間不見了蹤跡。

閻縣長馬上命令,讓人全縣搜捕這祖孫倆,尋覓多日沒有成果,看來不是本縣人,最終只得作罷。

閻縣長拿著從天上摘下來的星星月亮,找貫穿中西的博學宿儒問詢終究。人家研討半天說,這雜耍古書裡卻是偶有記載,在中國叫做神仙索,在印度叫做通天繩,道理玄奧,不可思議,現在幾乎沒人會這項技術了。至於這星星月亮,歸於人工打磨的道具,絕不會是從天上摘來的。

閻縣長給氣了個半死,從此在搜刮大眾時收斂了許多。

全縣大眾聽說後,人人歡欣,個個鼓動,又作一首順口溜譏諷閻縣長:“鐵公雞拔毛,閻王爺失手,雜耍耍一場,從此灰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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