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告誡子女: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自己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


朱德告誡子女: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自己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

文/蔣國棟 吳學凡

朱德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主要締造者之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十大開國元帥之首。他參加革命70餘年,歷經磨難和險境,為中國人民解放事業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建立了不朽功勳,深受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的愛戴和崇敬,毛澤東更是稱讚他為“人民的光榮”。朱德既是偉大的,也是普通平凡的,他在家庭、家教、家風方面的修養堪稱表率,給全黨、全國人民留下了深刻印象。今天,重溫朱德的家風,既是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優良的家庭、家教、家風的感悟和敬仰,也為新時代開展“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活動提供生動素材。

一、“我是一個佃農家庭的子弟”,“生活上要向低標準看齊”。

朱德1886年12月1日出生於四川省儀隴縣的一個貧苦家庭,用他自己的話來講:“我是一個佃農家庭的子弟。”朱德出生時,全家有11口人,在當時算得上是一個大家庭,朱德的長輩們、叔伯們都是中國標本式的農民,勤勞樸實,所以雖然家境貧窮,卻是一個彼此融洽、和睦相處的大家庭。朱德的父親朱世林,和厚忠耿,親孝持家,每天起早貪黑地幹農活。相比之下,母親鍾氏在朱德的記憶裡更為深刻。鍾氏出身貧苦,身材高大,體力強壯,但性情和氣,從不發脾氣。鍾氏為朱家生了13個兒女(因貧窮無法全部養活,只留下8個),平日裡,除了撫養孩子,家裡大大小小的活,煮飯、種菜、餵豬、養蠶、紡棉花、挑水挑糞都是她來幹。不僅如此,在朱德眼裡,母親鍾氏還具有樸素的階級意識。雖然家庭窘困,但鍾氏還接濟、照顧比自己更窮的人,“她不嫌棄人,愛窮人,給叫花子也要說幾句話”。朱德從四五歲就跟在母親身邊幫忙,這些細節對他產生了很深遠的影響。後來,朱德回憶說:“母親那種勤勞儉樸的習慣,母親那種寬厚仁慈的態度,至今還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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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3月10日,朱德,康克清在朱德父母故居。

在中國革命的征程中,朱德始終堅守並踐行著勤勞儉樸的生活作風,即使是新中國成立後,擔任了國家重要領導人,他也緊繃這根弦,嚴格要求自己,他常說:“生活條件越好,越不能忘記艱苦年代,越要想到黨和人民。”1955年,國家推行了兩項重大改革,一個是實行軍銜制,一個是實行工資制。從實行軍銜制起,朱德就從來沒有拿過元帥工資,而且為了減輕國家負擔,他先後三次主動提出減薪,從1955年實行工資制後的649.6元,到1957年1月的579.5元,再到1959年4月的460元,最終到1960年10月以後,一直都是404.8元。不僅如此,朱德以言傳身教感染、教育著家人、子女和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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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康克清和朱敏、劉錚的合影。

他經常教育子女:“工作上要向高標準要求,生活上要向低標準看齊。”1963年12月26日,朱德在給女兒朱敏題詞時就寫道:“……發憤圖強,自力更生,勤儉建國,勤儉持家,勤儉辦一切事業,做一個又紅又專的接班人。”“三個勤儉”不僅是朱德一生的革命品格,更是他對子女後輩們的寄託和厚望。有一次兒媳趙力平來北京看望朱德,一進門就看到工作人員在補被子,因為趙力平針線活做得好,所以大家看到是趙力平來了,就高興地說:“老趙快來幫個忙吧!”趙力平上前一看,才知道,“這不是爹爹蓋了多年的那床被子嘛,我過去幫他補過幾次,被裡、被面都縫過好幾次了。”大傢伙接著說:“這床被子你補過好多次了,這次碰上了,還是由你來補吧!你比我們熟悉‘戰況’。”趙力平順手拿起這床被子仔細看了一番說:“被面沒辦法縫了,我給買套新的吧。”警衛員李庭良接過話來說:“首長不讓買新的,說縫補一下還可以用。”聽了這話,大家也只好照辦,於是便一齊縫了起來。朱德有個侄子叫朱傳書,從小就離開了家鄉,一直跟隨朱德長大,就讀於一所中等技術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了北京的一個工廠當工人。朱傳書遵從伯父的教誨,主動地住在工廠的集體宿舍裡,同工人打成一片。後來,他認識了一位農村姑娘結婚成家,這件事得到了朱德的大力支持:“這很好,符合毛主席的教導。”他們的婚禮也是按照朱德的要求一切從簡。後來,傳書的愛人身患癌症,不幸去世,留下一個三歲的孩子。傳書就把孩子帶到工廠住在集體宿舍,邊工作邊撫養孩子,生活上十分困難,但即便如此,傳書也沒有向組織要過一分錢的補助。每逢節日家人團聚之時,朱德總要給家人、子女們說:“共產黨是無產階級,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你們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在朱德逝世前的最後五天裡,他仍不忘告誡晚輩:“要做無產階級!”

二、“你們在人民之中是最安全的。”

出身於佃農家庭的朱德,從小就目睹了中國勞苦大眾的艱難困境,早年的軍旅生涯,讓他對投機革命、欺壓百姓、打罵士兵的行為深惡痛絕,因此,他才說出立志“使和母親同樣生活著的人能夠過快樂的生活”。在加入中國共產黨後,“為人民服務”就成為朱德一生堅守的信條。靠著人民群眾,朱德所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八路軍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正如1943年為紀念抗戰六週年,朱德滿懷感觸地寫道:“我們沒有別的本事,我們的本事就只有同群眾密切結合在一起。顯然地,如果我們脫離了群眾,我們就必然要失敗。這就是我們之所以能夠克服困難堅持六年苦戰的基本原因。”1946年毛澤東為朱德六十大壽親筆題詞:“人民的光榮。”這是黨和人民對朱德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充分肯定。當然,最值得肯定的是,朱德真正做到了與群眾融為一體。在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看來,雖然朱德不是聖人,“但是在他的自己人中間,在窮人——畢竟他們佔中國人民的絕大多數——中間,他是個深受愛戴的人”。尼姆·威爾斯(斯諾妻子,美國記者)也同樣認為“朱德與其說是個有權威的指揮官,還不如說是個受群眾愛戴的領袖”。朱德愛護部下是出了名的,在他擔任全軍統帥後,他的生活以及穿著跟普通士兵並無兩樣,時常赤腳走路,一個冬天以南瓜充飢。他還喜歡到營地裡面轉悠,同部隊弟兄們有時一起打球,有時坐到一起給他們講故事,朱德說話非常樸實,他們基本都能聽懂,因此,部下親切地稱呼他為“伙伕頭”。

朱德告誡子女: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自己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

深知人民群眾重要性的朱德,對子孫後代說的最經典的話就是:“你們在人民之中是最安全的。”這裡的“最安全”並不是說為了個人利益而到人民中間去,朱老總是要告誡家人、子女,只有到人民群眾中去,人的品格品質才不會被腐蝕掉,才能永葆中國共產黨人的政治本色,始終做到為人民服務。1937年朱德的兒子朱琦到達延安,但沒過多久就被送到基層部隊鍛鍊,1943年在一次戰鬥中右腳負傷一度殘廢,傷好後又被分配到抗大工作。當時的抗大條件比較艱苦,需要邊學習邊參加基層勞動,朱德並沒有因為朱琦是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因為他受傷而有所照顧,卻是教育鼓勵他服從黨的需要,到群眾中學習鍛鍊。後來,朱琦被組織上分配到石家莊鐵路機務段,從練習生幹起,最後當上了火車司機。50年代初的時候,有一次朱德外出坐的是朱琦開的火車,這事朱琦開始並不知情,等到站後,朱德見到了滿身油漬、穿著工作服的兒子,不由得為他學會了開火車的本領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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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朱德與家人在北京合影。

朱德的女兒朱敏小時候就被送到蘇聯讀書,曾在蘇聯衛國戰爭期間被德國法西斯關進少年集中營,吃盡了苦頭。1953年朱敏從蘇聯大學畢業回國後,朱德就鼓勵她到一所大學當一名普通教師,還要求她搬到學校的集體宿舍去住。當時,朱敏已經結婚了,而且學校的新宿舍樓還沒有建起,但朱敏還是欣然接受了,在單身宿舍住了四年時間。有一次,朱敏回家看望父母和孩子,就陪朱德出去走走,不知不覺來到一片莊稼地,看到地裡的農作物長得十分茁壯,朱德禁不住連聲稱讚,“好莊稼!好莊稼!”說完他就回過頭來問朱敏:“這些莊稼,你都認識嗎?”朱敏試著說了幾種作物,朱德又問:“你能估算這片玉米地一畝能打多少斤嗎?”朱敏這時就講不出話來了。在回去的路上,朱德對她說:“你對農業上的事情知道得太少,應該拜農民為師。中國現在工業還不發達,百分之八十的人口是農民。不瞭解農村,不瞭解農民,就不瞭解中國。”聽了父親的一番教導,朱敏當即表態今後一定爭取機會,到農村去調查和鍛鍊,補上這一課。恰巧,1965年底,當時北京師範大學要組織部分師生到山西農村調研,得到這一消息後,朱敏非常熱情地報了名。朱德知道後,鼓勵她說:“你應該去。尤其是你從小在國外學習,不懂得中國的農村,更應該聽毛主席的話,去經受鍛鍊。”但當時朱敏患有高血壓,組織上綜合考慮後建議她不要去,而朱敏堅決表示要求下鄉鍛鍊。為此,有關領導同志專門找到康克清徵求意見,康克清了解情況後替女兒說道:“這是毛主席對下一代的要求啊!她父親也要她去,要她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她對農村實際瞭解得太少了,請組織上把她帶去吧。”就這樣,組織上批准了朱敏下鄉的請求。在臨行前,朱德再次叮囑道:“晉東南是個好地方,抗戰時期八路軍總部就設在你將要去的武鄉縣。那裡的老百姓覺悟很高,是他們用小米養活了我們八路軍。你去了要好好向他們學習。”經過這次下鄉鍛鍊,朱敏加強了對中國農村的瞭解,加深了對農民群眾的感情。但遺憾的是,在調研期間,朱敏的一隻眼睛突然患病,因為農村醫療條件差,得不到及時治療,最終不得不摘除。回京後,朱德強忍難過鼓勵朱敏說:“你雖然丟了一隻眼睛,但是你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到農民當中去了,你瞭解了中國的農村,收穫大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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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劉建向朱德彙報體會。

朱德的外孫們從小就跟在他身邊長大,深受朱德的教育影響。1969年,外孫劉建初中畢業後,就響應“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號召,跟同學一起到了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在臨行前,有位同學好奇地問劉建:“你爺爺是三軍總司令,為什麼不去當兵,哪個部隊能不要你?”這樣的問題劉建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他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時向朱德徵求意見的場景。朱德非常支持劉建作出到農村插隊的選擇,並對他說:“中國是個農業大國,7億人口中,6億是農民,不瞭解農村,不瞭解農民,就不懂得革命。”後來,年紀輕輕的劉建在黑龍江雙鴨山農場被分配去養豬,時常因挑不動豬食而把泔水灑在身上。黑龍江的冬天很冷,但仍要每天早起給豬餵食,還要打掃豬舍。這種艱苦的工作、生活條件,一度使劉建打退堂鼓。當朱德從來信中得知劉建因條件艱苦想調回北京後,就回信鼓勵他:“遇到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想打退堂鼓,正說明你非常需要艱苦生活的磨練,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培養起對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朱德最小的外孫劉武選擇參軍後,從最普通的士兵做起,經常要深入到邊境、海防、深山和哨卡,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一干就是33年,這是多麼強大的意志啊!後來,劉武所在的基層部隊被讚譽為“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特別能奉獻”的模範集體。2006年11月16日,劉武被授予“全國優秀基層指揮官”的光榮稱號。

三、“我不要孝子賢孫,要革命事業的接班人!”

1944年4月5日,朱德在《回憶我的母親》一文中寫道:“母親最大的特點是一生不曾脫離過勞動。”縱觀朱德全部的革命生涯,尤其是在加入中國共產黨之後,他將畢生的精力投入到了實現中華民族解放的偉大事業之中,以至於母親去世前他都沒有回去再見一面。朱德用自己一生的奮鬥,傳承著母親教給他的革命意志,延續著大孝為國的奉獻精神。正是這樣,晚年朱德忍著喪子悲痛之情,仍要求子孫後輩:“不要因為去世了一個人,自己也倒下去了,這樣不是共產黨員。”1975年,已89歲高齡的朱德仍工作在主持會議、接待外賓的第一線,3月6日,他奮筆書寫下“革命到底”四個大字。1976年7月初,病情加重的朱德躺在病床上,堅持提出要看文件和報紙,嘴裡斷斷續續地對家人以及前來看望的同志說:“革命到底。”“革命到底”,不僅是朱德一生的真實寫照,也是對家人、子孫後輩的鞭策與教誨,更是對朱家家風的一種傳承。

朱德告誡子女: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自己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

◆1961年中南海書房,左起朱和平、朱援朝、朱德。

對於家人、子女晚輩而言,每次回家看望父親朱德,都會受到相同的“待遇”——說不了幾句話就要求回去工作,“你們可以回去了”,“你們就不要老回來看我了,要好好工作。”“我不要孝子賢孫,要革命事業的接班人!”朱敏從蘇聯畢業回國後,被分配到北京師範大學任教。1953年朱敏生完第一個孩子,產假期剛過,朱德就催促她回校上班。為了能讓朱敏安心工作,朱德決定把外孫留在自己身邊撫養,併為此專門定了一條“硬規定”:只有週日才能回家看孩子,平時不準回來。1970年5月,孫子朱新華從廣東興寧調到廣東軍區總醫院工作,當時朱德在廣東興化休養,領導照顧起見,就在工作報到之前給朱新華準了幾天假,讓他能夠回家探望自己的爺爺。一見到朱德,朱新華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朱德很是滿意,隨後就問起了工作和學習情況。當朱德知道自己的孫子剛剛調到廣州,還沒開始工作就先回家後,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是一名解放軍戰士了,應該遵守部隊的紀律,要嚴格要求自己,以工作為重,我這裡一切都好,不用掛念。”就這樣,朱新華只在家裡住了兩天就回到單位開始了新工作。

1974年,朱德唯一的兒子朱琦因病去世,組織上考慮到朱德已是88歲高齡的老人,子孫後輩們都在外地工作,身邊需要有人照顧,因此決定將在青島海軍某部當兵的小孫子調回北京工作。調回後的第一個週末,小孫子就去看望爺爺奶奶。一進家門,朱德就驚訝地問:“你怎麼回來了?是出差,還是開會?”小孫子知道爺爺要求嚴格,沒敢說實話,於是就撒了謊說是臨時到北京海軍某部幫忙。但是,兩個月後,小孫子又去看望時,朱德感覺這裡面有事情,於是就盤問起小孫子:“你在海軍幫忙多長時間了?怎麼不走了?是不是調回北京了?”小孫子招架不住一連串的問題,只好說明是組織上的考慮,如實說:“我調到北京了。”朱德一聽,便嚴肅地說:“我要的是革命接班人,不要孝子賢孫!哪裡來的,還應該回哪裡去!”為此,朱德專門把海軍領導請到家裡說:“請你們還是把他調到部隊基層去鍛鍊吧,年輕人應該到艱苦的地方去鍛鍊,不要留在大機關裡。”海軍領導非常關心地說:“您年紀大了,身邊確實需要有人照顧。”朱德繼續說:“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有組織上的照顧,用不著他們在我的身邊。”“一個人浮在上面時間久了只會做官做老爺。……領導幹部都把自己的子女留在北京,這不是在搞特殊化嗎?那還有誰去保衛祖國的邊疆和海防?”最終,海軍領導被朱德說服了,並遵照朱德的意見去辦。兩天後,小孫子就被組織上調到南京海軍某部基層連隊去工作。

四、“我要帶頭執行,不能有半點特殊。”

1949年11月9日,黨中央作出《關於成立中央及各級黨的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決定》,決定成立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已擔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的朱德,兼任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在朱德擔任中紀委書記的5年零7個月的時間裡,他始終堅持黨的優良傳統,以身作則,身體力行,從不搞特殊,時時處處以一名普通勞動者自居。朱德一以貫之的清廉自律的作風,為中國共產黨人做出了表率。

其實,早在抗日戰爭時期,朱德的家鄉就有一些親戚朋友寫信希望能夠投奔於他。1937年9月27日,朱德給前妻陳玉珍寫了一封信,讓她代為轉告:“至於那些望升官發財之人,決不宜來我處;如欲愛國犧牲一切,能吃勞苦之人,無妨多來。……除了能作戰報國的人外,均不宜來。我為了保持革命軍隊的良規,從來也沒有要過一文錢,任何閒散人來,公家及我均難招待,革命辦法非此不可。”當時軍委總部有汽車,有一次,朱德和毛澤東等人乘車去看戲,朱琦拖著一條傷腿,因走路不方便也坐上了車。朱德看見後立刻對朱琦說:“你下來。”可到了楊家嶺,大家一下車,朱琦也到了。原來被趕下車的朱琦,又站在駕駛室外的踏板上,搭了一趟順風車。這一下,溫和的朱德發脾氣了,狠狠訓了兒子一通:“這不是小事!踏板的位置是給警衛員的,不是給你的。”朱琦知道犯了錯,向父親作了深刻檢討。經過這一次,朱琦再也沒坐過父親的車。朱琦後來從天津回北京看望朱德時,都是自己坐公交車,然後步行近半小時才到家。朱德的祕書看不下去,說:“你腿不好,幹嘛折騰自個兒,朱老總的專車可以直接開進北京站的站臺接你。”朱琦卻連連擺手:“讓爹爹知道我坐他的車,會生氣的。”

朱德告誡子女:我個人沒有任何財產,留給自己的只有馬列著作和毛主席的書

為此,朱德給家人定下一個不成文的“三不準”家規:“不準搭乘他使用的汽車;不準親友相求;不準講究享樂。”

1951年朱德65歲壽辰時,老鄉人民出於對領導人的熱愛,派了幾名代表到北京看望祝壽,朱德以家宴形式接待了諸位老鄉。席間,老鄉們向朱德遞上了一份儀隴人民的請願書,說的是“為了感謝您老人家的豐功偉績,我們建議把儀隴縣城遷到馬鞍場,……還希望把儀隴縣改為朱德縣。”朱德一聽,急忙說道:“這怎麼使得。我不算英雄,只是一個在戰場上無數沒被打死的普通士兵,為革命犧牲了的烈士才稱得上英雄。”在1933年川陝大巴山根據地時期,儀隴縣就遷到了馬鞍場,還改為朱德縣,但後來又都改了回去。對於這段歷史,朱德是清楚的,因此他接著說:“勝利前中央就決定,不能用個人名義改地名。特殊情況,由中央決定,可不能以個人喜惡而定。……我的意見:一不能遷縣址,二不能改縣名。”在朱德推心置腹地勸教下,幾位老鄉才欣然同意,並表示回去耐心地做鄉親們的工作。朱德還有位侄孫,幾次寫信想到北京來工作,朱德每次都是嚴辭拒絕。後來這位侄孫適齡就到了東北參軍入伍。有一次藉著回家探親的機會,路過北京看望朱德。一見面,朱德就開門見山地說:“你參軍了,咱們是革命同志關係,別無其他關係,要模範遵守部隊紀律,好好學習,嚴格訓練,努力進步。”等到這位侄孫退伍復員後,首先想到的是到北京請求朱德在城市給他安排一個工作。明白侄孫的來意後,朱德堅決地說:“使不得。回原籍安置是政府的決策。我要帶頭執行,不能有半點特殊。你在軍隊入了黨,共產黨員應嚴格服從組織紀律,儀隴廣闊天地需要你,你要愉快地回老家去,由地方黨組織安排,無論幹啥都要幹好。”聽到這話,侄孫的內心很是失落,一時想不通也不理解。見侄孫的情緒狀態不好,朱德就多留他住了幾天,只要一有時間就給他講革命歷史,做思想工作,對他說:“現在國家工業還不發達,全國這麼多青年都湧進城市還了得,沒人種地,大家都去喝西北風嗎?”經過一番教導,這位侄孫提高了政治覺悟,愉快地回到家鄉,在公社擔任一名電影放映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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