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司南，你媽在你那吧！趕緊，讓她麻溜回來給我做飯，老子吃了幾天麵條，不想吃了！”
老公司南接到我公公的電話的時候大吃一驚。
公公在電話裡說婆婆已經出走好幾天了，他也一直以為婆婆在我們家，可我們倆都沒見到過她。
他打遍了老家親戚和鄰居的電話，都說沒有見過婆婆。公公這才有點慌了，說出了實情。
原來，婆婆是被公公趕出去的。司南的怒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你說過，你會好好對我媽的！”公公自知理虧。
是的，他對婆婆不好，一直都對她呼來喝去的。
我們結婚後，司南本想帶婆婆來城裡生活，可是公公不願來，還說離了婆婆，飯都沒的吃。
婆婆也擔心公公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就留在了老家。婚前，司南跟我說，他跟他爸關係淡薄，我還不怎麼相信。
我跟司南第一次去他老家見家長的時候，就見識到了公公婆婆的相處模式。
我提著禮物進門以後，一個精瘦的老太太迎了上來，一臉堆笑。“這閨女，好看，好！”這應該就是準婆婆了吧。
只見她把滿手的水往圍裙上抹，然後接過我手裡的東西：“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呢！”準婆婆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
這時，裡屋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行了！做你的飯去！司南，把媳婦帶進來瞧瞧。”
迎上我疑惑的眼神，司南用口型告訴我，那是他爸。他爸難道癱瘓在床了？司南沒跟我說起啊。
從剛才進門我就沒看到準公公，我以為他行動不便，結果，他在裡屋邊抽菸邊翹著二郎腿看電視。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我對這種氣味很敏感，一下子就嗆到了。
司南皺了皺眉。“爸，小嫿來了！”我馬上甜甜喊了一聲叔叔好，但他半晌都沒有迴應。
“爸！”司南又不滿地喊了他一聲，準公公這才轉過來看向我倆。“這麼點味都能嗆到？司南，你真找了個嬌貴的媳婦！”司南一臉尷尬。
這是什麼話？我是女孩子，我本就不會抽菸。這劣質捲菸味道還那麼濃烈，這就嬌貴了？
這是幹嘛，第一次見面，就下馬威？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他以為他是皇帝，召我覲見？
我正想發作，突然回想起來之前爸媽對我的叮囑，第一次去人家家裡，即使遇到什麼事情，也不要太表現在面上。
這個準公公，素質堪憂。但如果我一下子就跟他槓上，豈不也落人口舌？
我強忍著不滿，拿出我爸給他準備的菸酒。他慢條斯理站起身來，接過東西，一個一個翻出來仔細看，好半天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閨女，來，客廳坐，馬上飯就好了。”
態度一下子親和了許多，但我的心情並沒有好轉。這些禮物，是我爸精心準備的，都挑好的買，就怕失了面。
可準公公當我面查驗禮物好壞，太無禮了！我跟司南坐在飯桌前，看著準公公坐著，對準婆婆頤使氣指，準婆婆不停來往於客廳和廚房，忙得腳不沾地。
我跟司南同時起身想去幫忙，準公公說，讓你媽弄，你們坐下。這一頓飯我吃得食不甘味。我看不慣準公公對準婆婆的態度。
從他家出來，我就表達了不滿。司南忙跟我道歉，說他爸就是這樣，大男子主義極其嚴重，他媽常年就這麼生活的。
“你也就眼睜睜看著你媽被欺負？難道你也是這樣的人？”
司南突然面色凝重，他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兩個人都勸過，沒有用。我絕不會把我變成第二個我爸，讓你成為第二個我媽。
2
結婚的時候，我們辦了隆重的酒席。酒席臺上，原定由我爸致辭的，但公公在我爸講完以後，不請自來上了臺。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司儀示意大家安靜，索性就聽聽公公想幹什麼。
只見公公清了清嗓子，用他不標準的普通話說起來。我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我爸致辭，滿滿的全是對我倆的祝福。可公公，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滿嘴全是對我的要求，比如要遵從三從四德，要聽夫家的話，要生兒子等等。
婆婆忍不住了，趕緊上去拉她。結果公公一把一推，差點把婆婆推下臺，所幸旁邊的司儀扶了一把。
全場譁然。看得出來，司儀也是很不爽。他一把搶過話筒，說道：“新郎父親因為太高興喝多了，大家也要吃好喝好。”
司南上前，趁機把他爸給拉了下來。毫無疑問，這場婚宴，不可能所有人都吃好喝好。
“爸，今天是我的婚禮，你說這樣的話做什麼？”
“這話，本該敬茶的時候說的，想進我家門，當然得遵從我家規矩。可你媳婦不肯敬茶，那我只能在這裡說了！”
我聽了以後，差點就想脫掉婚紗直接退婚了，我憧憬了那麼久的婚禮，各方面都準備得很充分，卻被這個粗鄙的老頭給破壞了。
今天早上，司南用花車把我接到他家，因為現在敬茶都是象徵性地鞠個躬，遞杯茶。
可公公非要我倆跪著敬茶。不管司南和婆婆怎麼勸他，他都堅持，辦事要按規矩，不然不給改口紅包。
我忍不住了。“叔叔！你口口聲聲按規矩來，那我跟你說，我們這邊的規矩沒有人隨便跪的，只有幾種情況，要麼敬神靈，要麼敬祖宗！你是哪一種？”
公公一拍沙發，指著我罵：“好你個李嫿，你居然敢跟我叫板？你還想不想進我家門？！”
“我絕對不想進你家門！”在座的人都愣了。司南更是一臉小心望著我，生怕我說出不結了的話。
我一字一句對公公說：“我是跟司南領的證，跟他結的婚。將來是要住在我們的婚房裡的，你以為我想進你的門？你不給改口紅包沒關係，我可以叫你叔叔！”
一句話，把公公噎得說不出話。可能是我讓他在家裡丟了人，所以他要在婚禮上讓我丟人。
心知肚明的司南向我道歉，我也只得忍了下來。婚禮還沒結束，我這個新娘子，不能隨便黑臉。一場婚禮，就在大家的各懷心事中結束了。
3
我跟公公的樑子就這麼結下了。不過我們的婚房，是我倆的積蓄付的首付。婚禮也是我爸媽贊助，我沒有必要去看公公的臉色。
婚後，公公時不時擺出大家長的作派來我家裡發號施令。
逢年過節我們回司南老家的時候，也被指揮去做這做那。這一切我都忍了，畢竟為人兒媳，該給的臉面要給。
但真正讓我決定，這輩子絕不跟公公和解的，還在於我生孩子的時候。
當時我在醫院，痛了兩天一夜才生下女兒。
我出來以後，司南跟我爸媽還有婆婆全部迎了上來。
因為聽慣了很多產房外只管孩子不管大人的例子，我這般的眾星捧月，說實話，我當時是非常幸福的。
直到護士喊了句：“你們來一個人推孩子呀！”
我媽這才依依不捨握了握我的手，然後去推我的女兒。我進了病房以後，這才想起來沒看見公公。
我媽告訴我，當護士報喜說生了個小公主的時候，我公公掉頭就走了。我想起當初他在婚禮上口口聲聲說要生兒子的場景，不由得一陣惡寒。
婆婆看出了我的心事，她無可奈何地說：“嫿兒，你別怪你爸，他從小就喜歡兒子。不然也不會把司南的姐姐送人了。”
司南還有姐姐？原來，婆婆當初生了一個女兒，公公嫌棄生了個賠錢貨，月子裡就對婆婆拳打腳踢，愣是打得產後虛弱的婆婆昏迷數天。
等婆婆因為極度飢餓醒過來時，家裡已經不見了女兒的身影。可憐還未滿月的女兒，被公公送給了不能生育的遠房親戚。
婆婆本想去尋，但想到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帶著女兒，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再加上得知女兒在養父母那裡過得還不錯，這才放棄了去尋找的念頭。
原來司南也是重男輕女下的產物。“嫿兒你放心，除了你爸，我們沒有人重男輕女。我這個孫女，跟她姑姑剛出生的時候可像了，我喜歡得緊。”
司南工作忙，沒有太多時間照顧我。我爸媽還沒有退休，也沒有時間。本來說好，婆婆過來伺候月子的。結果出院當天，公公來了。
他要求我回老家坐月子。我當然不願意。司南也不願意。他知道我的脾氣，在家肯定跟公公處不好，婆婆軟弱的性格，也沒法護著我。
“你媽要是到你家去了，誰來伺候我？我可不想去住那個公寓樓，屁股都轉不過來！你媽必須留在家裡。還有，我們這的規矩，女人都要在婆家坐月子的，不然，二胎都生不出兒子！”
一向好脾氣的我爸也忍不住跟公公起了爭執。“你女兒嫁到我家，那就按我家規矩來！”
“什麼你家我家的，什麼年代了！我女兒是嫁到你家了，但她也是我的掌上明珠，不是任你拿捏的！”
最終，我一錘定音，行，就去司南老家坐月子！我都想好了。我這麼做，是不給人說閒話，我也顧及著司南的面子。
再說，我相信婆婆能照顧好我。只要我把公公當透明人就行。
沒想到，我真是圖樣圖森破。司南送我回他老家照顧了幾天以後，因為工作，就依依不捨回了城。
他百般叮囑，一定要放寬心，好好把身體養好。有什麼情況立刻打給他。
司南前腳剛走，後腳公公就進來了。他讓我收拾收拾，搬出這個房間。搬？搬哪裡去？
4
只見公公帶我來到廚房後的茅屋，對我說，你就住這裡！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這說得好聽是一間茅屋，說得難聽點，那就是一個破棚子啊！他想讓我住這裡？我望向婆婆，婆婆一臉同情和無奈。
我不顧我孱弱的身體，直接跟他吵了起來。公公怒目圓睜：“你不知道月子裡的女人晦氣嗎？怎麼能住在家裡！”
“嫌晦氣，你當初讓我來這裡坐什麼月子？！”
“你以為你是來享福的？跟你說，規矩是兒媳婦必須在婆家坐月子，不然對婆家不利。但是因為你生了丫頭片子，所以你只能住茅屋！”
婆婆把衣服往我身上披，讓我們都不要再說了：“嫿兒，也就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我生你姐以後，也在這住了一個月。”
看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婆婆如今的悲劇，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自己受過的苦，憑什麼讓我也來受一遍？
出生二十餘載，也見過太多奇葩的人和事，我真是頭一次聽說要讓坐月子的兒媳婦有房子不住，住到茅草屋的。
我氣血上湧，拿出手機就要打給司南，公公撲上來一把打掉了我的手機，並狠狠踩了幾腳。我眼睜睜看著手機在他的腳下支離破碎。
“老老實實給我待著，別髒了我的地，讓男孩都不敢投胎到我家！”
因為他的大嗓門，女兒已經哇哇大哭。公公往地上狠狠淬了口唾沫，惡狠狠地說：“一屋子女人，真是晦氣到家了！”
婆婆抹著淚告訴我，在公公的意識裡，女人就是髒的，因為女人每月都要流血。
月子裡的女人，身上不利索，再生一個女孩，那就是髒上加髒，萬萬不能進家門的。
因為司南在，所以那幾天讓我住在家裡。現在公公還要去請人幫忙做法，把被我弄髒的地方弄乾淨。
呵呵，從今天開始，我李嫿再叫那老頭一聲，我就不是人！
我把衣服穿好，抱著女兒就想走。婆婆拉住我：“嫿兒，求你了，你就留下來吧！
我馬上找人用塑料布把屋子裡外包裹一層，絕不會讓你見風。你爸讓我看好你，不然會打我的呀！”
“我不是在意見不見風，我是在意我的尊嚴！我當初答應來的時候，是顧及你們的顏面的，沒想到，你們肆意踐踏我的尊嚴，那觸碰了我的底線！
你怕他打你，那你就反抗啊！憑什麼讓我糟踐自己來讓你不被打？！”
幸運的是，我的重要物品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別的一些東西，我也不要了。我不顧婆婆的哀求，直接走了出去。
婆婆一把拉住我：“他爸，快來，媳婦兒要跑！”
公公一個箭步衝過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你敢跑？你想讓我家倒大黴嗎！”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我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受過高等教育。可如今，我被這個粗鄙的人，非打即罵，這口氣，我必須出。
我往旁邊一掃，有根棍子立在牆邊。我一把操起來，指著公公：“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婆婆目瞪口呆，她顯然沒想到，剛才還孱弱不已的我，現在那麼大能量。我一隻手拍著嚎啕大哭的女兒，一隻手拿著棍子把公婆隔開數米開外，整個人都在顫抖。
“讓開！我讓你們讓開！”此刻的我，就像是一頭憤怒的母獅，保護著自己和幼崽，抵抗外敵入侵。
終於，我的大聲嘶吼，吸引了鄰居。鄰居們圍繞過來，為首的一個老頭說：“老司頭，你又在出什麼么蛾子？老遠就聽到你兒媳婦在這喊。”
公公悻悻笑著：“沒有，這兒媳婦不聽話，我教訓教訓呢，沒啥事！”我看了人群中一個跟我年齡相仿抱著孩子的婦人，過去抓住她的手，跟她講了我的遭遇。
我賭了一把，雖然那麼多人圍觀，我不知道誰會真心幫我，但同為母親，我猜她應該會幫我。
聽了我的遭遇以後，人群裡竊竊私語。“老司頭，你這把對司南媽的那一套又拿來對兒媳婦，你真是冥頑不靈！”那個婦人把我護在身後，憤憤然看著公公。
公公一時下不來臺，仍然沒忘記對我破口大罵：“丟人的東西，自家的事情關起門來說，你故意招來那麼多人做什麼！”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那個婦人拉過我的手往外走，公公還想攔，幾個有正義感的鄰居擋住了他的去路。
“老司頭，積點德吧！別把所有人都當司南媽！”
看來，公公的惡行和婆婆的軟弱，早就人盡皆知。那個婦人給我煮了一大碗紅糖雞蛋，然後說：“真是委屈你了。你餓了吧，先吃吧。我已經幫你打電話給司南了，他很快就會回來接你。”
我這才意識到，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如果不是有人幫我，我是打不過公公的。
5
司南連夜趕了回來。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抱住他嚎啕大哭。他心疼地拍著我的背，輕聲安慰。
等我情緒好點了，他把我安頓好，轉身就去了他家。他說要去找他爸算賬。
他走的時候公公明明答應會好好照顧我，他才剛剛到城裡，就接到了這樣的電話！
我不知道司南跟公公說了什麼，司南迴來以後，開車帶著我跟女兒直接回了城。
司南跟我說：“小嫿，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爸媽會這樣。以後，我不會再帶你來老家，絕對不會。”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地方，也沒有再見過公婆，直到司南接到這通告知婆婆失蹤的電話。
司南報了警。司南質問公公，為什麼要把婆婆趕走。
公公說：“你媽那麼大年紀了，居然身上見紅了！她可是在幾年前就絕了那玩意兒的，怎麼現在又有了。
這就是晦氣來敲門，我就把她趕到茅屋去住了。可誰知道第二天我一看，她不在那裡。
我以為她來你們這裡了，想著她現在也不方便在我屋裡轉來轉去，走了也好。誰知道她跑哪裡去了！”
司南的拳頭已經握緊，公公見這架勢，有點怕了。他趕緊跟我說：“嫿兒，你勸勸司南，我知道錯了，可別再打我了。”
再？顯然，他的這句話表明，司南曾經揍過他。我的心裡有點舒爽。是的，我不會說我此刻聖母附身去當和事佬。當年落在我臉上的一巴掌，我至今還記得。
在警力的幫助下，婆婆找到了。她帶了點東西，跑進了鄰村一個破舊的棚子裡。找到她時，她一臉憔悴，髮絲凌亂，神情呆滯。見到司南跟我的一瞬間，她痛哭失聲。
我們沒有耽擱，直接把婆婆帶到了城裡。婆婆狼吞虎嚥吃著我煮的一碗麵，眼淚嘩嘩流。
司南心疼極了：“媽，你怎麼突然離家出走了？你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婆婆抹著眼淚說：“你爸把我趕到茅屋，我看著那破茅屋，突然覺得，這幾十年來，我活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哪怕是條狗，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孃家沒有靠山，我只有兒子你。我想來找你，可又對不起嫿兒，沒臉來找你們，所以……”
司南安慰婆婆，以後就跟我們住了，大不了跟公公離婚。婆婆眼裡出現了一絲光亮，點了點頭。
我提醒司南，婆婆這突然見紅，可能是疾病引起的，帶她去醫院看看。婆婆診斷出得了宮頸癌。不過好在還在早期，只要及時做手術，預後很好。
司南很慶幸，公公的愚昧差點害了婆婆，而我的細心，又救了婆婆。
婆婆出院後就跟我們住在了一起。期間，公公來找過幾次，無非就是道歉，希望婆婆能跟他回去。
明眼人都知道，離開了婆婆的照顧，他過得狼狽不堪。飯不會做，衣服不會洗。
可婆婆正眼都不瞧他：“你回去吧，我要在這裡帶孫女，你要是照顧不了自己，可以隨時找個老伴，考慮好了直接找我離婚就行。”
公公只得灰溜溜走了。婆婆還有點不放心：“嫿兒，這樣真的好嗎？”我拍拍她的手說，放心吧，他要生存，這些自然能學會的。你要多為自己活。
婆媳二人相視一笑。司南說，雖然這個家，女人居多，但每個女人都是他的心尖尖，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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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討論：遇到這樣的原生家庭，這樣的公婆，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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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好啊，我是何德愷，人稱愷叔，是一個最老的90後帥大叔，愷悅文化的創始人兼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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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愷悅文化獨家作品，抄襲必究。
本文作者：董慕君，愷悅文化專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