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鬱之聲·張國榮

關於歌手的文章,我之前寫過一篇《農民工之聲·黃家駒(Beyond)》,今天談談張國榮。

張國榮的音樂有個特點,就是憂鬱、悲傷、讓人潸然淚下。

香港樂壇第一代歌神是許冠傑,粵語歌曲就是他開創的。許冠傑之後,最火的就是譚詠麟與張國榮,兩個人連續多年承包了香港樂壇的所有獎項!譚張爭霸,瘋狂到兩人的粉絲在街上碰到都能引發群架。然後你可以看到香港藝人的德高望重姿態——譚詠麟與張國榮不約而同的宣佈,以後不再拿任何獎!把機會留給新人!如果獎項永遠是他們兩個人拿,那香港樂壇就永遠沒有進步!你看看,多麼偉大的人格!這兩個人退出後,香港四大公司才推出四大天王;譚詠麟和張國榮沒退出時,四大天王根本出不來。

我初中時開始接觸張國榮的音樂。那時農村電腦剛流行,聽音樂還不是用酷狗,而是從網頁進入某個音樂網站,然後搜索某個歌手播放;沒有自選播放列表,你只能選某張專輯播放。我那時每次打開電腦,第一時間就是播放“張國榮告別樂壇演唱會”。每個歌手的每首歌都分很多個版本,每一個版本的效果都不一樣,而張國榮的音樂,我覺得“告別樂壇演唱會”的版本發揮到了頂峰。因為張國榮要宣佈退出樂壇了,所以唱的歌都非常動情,尤其是唱《風繼續吹》的時候,一度哽咽的唱不出聲,演唱會上只有伴奏與哽咽聲,沒有歌聲,跳過了好幾句,才好不容易接上。

現在很多歌手、很多歌曲是沒有感情的,就是在那大聲的哇哇叫,爛大街的唱法,沒什麼感人的。

張國榮的音樂最迷人的地方就是非常動情,情到深處,自己都能把自己唱哭,試問還有誰。

我那時最喜歡的音樂之一就是張國榮的《當年情》與《風繼續吹》。

《風繼續吹》是電影《縱橫四海》的主題曲,《當年情》是電影《英雄本色》的主題曲。那時我們這裡最流行的電視臺就是星空衛視,每天下午四點,開始播放一部香港電影;每天下午六點,開始播放兩集日本動漫;什麼《海賊王》《火影忍者》《犬夜叉》《六三四之劍》以及幾乎所有的香港電影,都是在星空衛視看的。我們那時上初中還流行步行上學,遠的要步行兩小時,我屬於步行一小時那種。週日傍晚播放的電影是看不完的,因為四點開始電影,這個時候你要洗澡做飯了。忙完之後五點,你只能看到半集電影了。那時的學生都會算好距離與時間,不管家離學校是遠是近,都是差不多上課來到學校。

有一次回校,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了《英雄本色》,這是一部周潤發與張國榮主演的經典電影,講述兄弟之情的。我們初中時最流行的就是兄弟之情。那天我正準備走到宿舍,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段歌聲:

擁著你

當初溫馨再湧現

心裡邊

童年稚氣夢未汙染

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

當年情

此刻是添上新鮮

一望你

眼裡溫馨已通電

心裡邊

從前夢一點未改變

今日我

與你又試肩並肩

當年情

再度添上新鮮

——《當年情》

我一聽就會心一笑。那時的初中生,每次回宿舍都會悠閒的哼起小曲,而我經常唱的就是張國榮的歌。但是大家對這些歌都很陌生,總算在電影上看到我平時唱的歌了,大家都會心一笑,所以那天不同地方的人,不約而同的看了《英雄本色》,一看到我,就忍不住對我來一首《當年情》。

這唱歌的兩位兄弟對我特別好,他們家就在學校附近,屬於地頭蛇;我家離學校步行要一小時,每次週五放假,他們都專門開車送我回家。平時集合打架,我一聲電話,他們就風風火火趕來。我們集合時間都是提前說好的,偶爾是臨時的,通常都是提前一兩天說好,一般準時到達就行了。有一回特別逗比,他們提前一個小時就來到了我們村,順路看到我們村的小夥伴在打籃球,還順便打了場籃球再集合。逗比在哪裡?老實說,我每一次集合打架,我都會如臨大敵,我都會事先預算雙方人數,設想各種可能的發生,甚至連逃跑的路線都會事先設想好。比如有一回去到別人村打人,這是風險非常大的行為,因為別人村是別人的地盤,別人召集人馬容易,如果把我們包圍在那裡,我們只有被吊打的份。我們當時的設想就是以遊玩的姿態去到別人村,然後看到打擊目標就進行突擊,一頓暴打後,迅速逃跑。實際情況是,我們去到別人村找了半天,終於看到打擊目標在跟別人聊天,我們跳下車就衝上去。那人一看勢頭不對,撒腿就跑。我與我們村的一位兄弟衝在最前頭,我的奔跑速度,全校第一;另一位兄弟是我們村同齡人中籃球最厲害的;就我們這樣兩個人,居然一時追不上對方!對方連拖鞋都扔了,赤腳在山路奔跑,我們幾次伸手都夠不到他,有一次眼看要抓到了,那人本能的喊了一聲“救命!”他這一喊,影響了奔跑速度,我那兄弟跳上去把他撲倒在地,我們三個人在地上扭打,後面幾十人還沒跟上來呢。從路上一路把他吊打到田裡。他們村出來一個我們父輩的人,他一個成年人,居然不敢當場制止我們一群初中生,而是邊急急忙忙跑出去,邊放話說“一會要你們死在這裡!一會要你們死在這裡!”

我們顯露出等他叫人來的樣子,實際是想隱藏我們的逃跑路線,等他消失在我們視線後,等那個被打的人跑了後,我們趕緊從另一條路逃跑,跑得蛋都疼。——事後得知,對方一村人在另一條路攔截我們,如果被攔截到,我們不得被吊打嗎?

在農村,你偷只雞被抓到,都會被村民群毆半天,何況是去打人。

所以說,雙方打鬥,風險、變數是非常大的,因此每一次我都如臨大敵,每一次出戰前一夜,我都會把所學的拳腳練一遍,都會打半天沙袋,以激發鬥志,激活殺氣,進入超級賽亞人狀態。如同《王者榮耀》典韋開大招,大喊一聲“徹底瘋狂!不瘋魔,不成活!”

我如臨大敵,這兩位哥們還有閒心打個籃球。如同周星馳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說:回家洗了個澡,還小了個便。

最後說一下當時跟我一起衝在最前面的兄弟,他現在就是中國城管之一。中國城管的戰鬥力還用我介紹嗎?別看我隔三差五罵城管,我的兄弟也有做城管的。別看我隔三差五說“人民公僕”,我的家族也有做“人民公僕”的。我對事不對人,做得不好,我連自己都能罵,我還有誰不能罵?

別看我初中就開始聽張國榮的歌,實際至今還有一首歌讓我入迷,就是張國榮與陳潔靈合唱的《誰令你心痴》。這首男女合唱,我個人認為是合唱的巔峰之作,那種節奏,那種旋律,猶如波濤洶湧,起起伏伏,忽而高,忽而低,讓人控記不記記己。

前段時間我在微信朋友圈發過這首歌,有人評論說:怎麼聽這麼老的歌?

我說:九年義務教育學的《論語十則》是兩千年前的,你怎麼也學?

他說:《論語》是國學,歌曲可以相提並論嗎?

我說:什麼叫國學,你能說出個概念嗎?只要是一個國家流傳下來的文化,就叫國學!只要是華語歌曲,就是國學!現代歌詞,就是古代詩詞歌賦的演變。

他說:那九年義務教育幹嘛學《論語》,不學張國榮的歌曲?

我說:九年義務教育不學的東西多了,中國《四庫全書》《古今圖書集成》,九年義務教育學了多少?難道九年義務教育不學,就代表它們不值得學?那隻代表九年義務教育太低級,還沒學到那麼高級的東西。

牛吃牡丹狗吃屎,不知花草,不知香臭,還有理了。

就《誰令你心痴》這首歌曲,中國歌手那麼多,有誰能寫出這麼動人的旋律?中國教授這麼多,有誰能寫出這麼動人的歌詞?不當家不知油米貴。平時我寫文章,很多人評論也跟我裝逼,說這說那,說得他多麼高明一樣,來來來,你寫,你寫一個看看,我看看這麼牛逼的人又能寫出什麼逼樣?

都是九年義務教育的人,不要跟我裝,省點力氣搬磚吧。

張國榮除了唱歌是歌神級別,拍電影也是影帝級別。很多人說《霸王別姬》是中國電影的巔峰之作,主演就是張國榮。老實說我至今沒看過這部影片,因為我不喜歡這種題材。但是張國榮的電影確實有幾部讓我覺得是難以超越的經典,分別是《新上海灘》《倩女幽魂》《東邪西毒》;張國榮與劉德華主演的《新上海灘》,是我看過最經典的許文強;張國榮與王祖賢主演的《倩女幽魂》,是我看過最經典的寧採臣;張國榮與張學友、梁家輝主演的《東邪西毒》,是我看過最經典的西毒歐陽鋒;張國榮這三部電影裡的角色,都是至今無法超越的存在。

其中《倩女幽魂》的同名主題曲,以及插曲《黎明不要來》也是難以超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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