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谷網事”七六年,我們高中畢業(文|王海明)

語文 大學 英語 教育 穿越西部村莊 2017-06-18

“甘谷網事”七六年,我們高中畢業(文|王海明)

【作者高中畢業合影】

七六年,十七歲上下的我們在盤安中學高中畢業,可我們在兩年畢生最燦爛的年華里,都幹了些什麼呢?值得終生銘記的高中歲月呀,那無價的青春呀,如同灑在盤安大地的陽光一樣,永遠無法拾起,空留得“高中"二字在記憶裡和照片上,至今,讓我不忍,難忘,悲憤,卻又不能不記起……

和全國所有大學、高中一樣,我們也是推薦上的高中。所謂推薦,就是把學生的政治面貌放在第一位,如家庭成份,父母是否黨員,社會關係作為升學的先決條件,學習啦,品德呀,反倒成了其次。因此,我的高中,是託了關係,以文藝特長生才入的學,全班六十七名同學,我學號六十三,是最後入學的同學之一。

七六級二班,是我們的集體,班主任叫餘金菊,二十餘歲,剛從天水師範畢業,專業是英語,教全校英語,不過上了兩節或三節課便不再開了,成了我們專職班主任。雖然說我們都只有實際小學三,四年級文化水平,但都尊重有文化知識的老師,所以,推薦上過師範的餘老師威信不高,尤其是在"天天學"時間裡讀當時"兩報一刊"社論和"樑效"的文章時,磕磕巴巴,讀不成句,更讓學生不服氣。沒辦法,學校派了後來當了四中校長和縣教育局長的張愛民老師來當我們的付班主任,教室才像個教室,把幾十個土匪一樣的同學,調教成學生的樣子一一大環境是"讀書無用"論和"知識越多越反動","反潮流",等等等等,這就是我的高中時期,文革小三屆的七六屆,後來,也成了"垮掉的一代“的代名詞。

雖然我們不曾上過多少課,更談不上學到什麼知識,卻也並不妨礙我們快樂成長,一大半時間學農,學校從東坡峪村要了塊水滲陡坡地,在我們的手中變成了平展展的梯田。兩年間,我們用腳丈量了幾乎所有盤安大地,灑下的汗水並不比父母少,只是沒有報酬,獨獨沒有好好上課。 好在,七六年十月,粉碎"四人幫"後,我們才拿起了平時不用的筆,用了新油光紙裁訂的本子,寫上“語文筆記”的字樣,開始聽王祥麟老師講毛主席詩詞《水調歌頭 重上井岡山》和《念奴嬌 鳥兒問答》。其中就有"不須放屁"之句,所以回家時(當時住校)父親問我學什麼時,我脫口就答“放屁",惱得慣兒的父親要用鞭子抽我,嚇得我連忙解釋,直到掏出報紙,老人才放下高高舉起的鞭子,輕輕地搖搖頭,一聲長長地嘆息,在不解和無奈中默默走開了,這聲嘆息,足足在我耳旁響了四十年,四十年吶……

而現在,我們在同學楊花琴的努力下,聯繫到了二十多名已花甲上下的同學,建了個"夕陽紅日"的同學群,在群裡,我們似乎找回了那青春流淌的歲月,在虛擬世界裡,直呼其名,嘻笑戲謔,全然忘了都是爺爺,奶奶的輩份了。

四十年過去了,那"高中"二字如同父親的嘆息一起,象大山一樣,沉重地壓在心頭,每當看到上下學的學生時,這沉重更甚,是呵,多麼美好的年華,多麼難得的學習時代,讓我懷念,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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