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奇談：深山出苦力，懷揣救命錢回了家，老大夫卻說他已死數日

故事奇談：深山出苦力，懷揣救命錢回了家，老大夫卻說他已死數日

（該故事為作者原創，謝絕搬運，抄襲必究）

（故事配圖，彎彎山路）

這個小故事，來自老家村口大槐樹下的閒聊。故事發生的年代，不詳；主人公姓誰名誰，也記不甚清楚，姑且叫他大壯吧。

大壯長得結實，黑臉膛，典型的車軸漢子。這年開春，他辭別老孃和春桃，甩開大步踏上了彎彎山路。

“哥，你啥時能回家？”年僅7歲的春桃顛顛追上，大壯一轉身，她就跳進了他的懷裡，賴唧唧的像小貓。

“到冬天下雪了，一準兒能回來。”大壯用腦門頂了下春桃的腦門，小聲說，“哥不在家，你替哥多照顧著點娘。到時候，哥給你買糖人吃。”

“嗯，我等你。”春桃使勁點了頭，眼睛裡突然亮亮的。

大壯禁不住心顫，針扎一般，忙放下春桃頭也不回地走了，去了數百里外的一個採石場。

這個採石場是私人開的，老闆是個大胖子，姓於，人都在背後喚他胖頭魚。既是私人石場，安全設施自然糟糕差勁，以前沒少出崩傷崩死人的事故。不過，工錢給的很高。

把腦袋系在褲腰沿子上的苦差事，要開錢少了，誰會來幹？

“你叫大壯？這體格，適合幹這活兒。”剛到石場，胖頭魚笑嘿嘿說道，“好好幹。幹到年底，工錢夠你娶倆媳婦的了。”

想拿錢娶媳婦，前提得別出事。一個工友唸叨說，幹這活，你得多長隻眼，還得求老天照應你，千萬別被飛石砸著腦瓜子。萬一倒黴，被黑白無常鎖了小命，進了鬼門關閻王殿，你掙的血汗錢，一分都甭指望能給你捎回家。要麼被胖頭魚昧了，要麼被大夥均分，當了封口費，沒人在意你死活。你再瞧瞧這些幹活的人，有幾個面相善的？說不準，身上都揹著事呢。

大壯四下撒麼，沒瞅見一個熟人。看來，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一轉眼，七八個月過去，石場很安穩。雙手磨得全是膙子，人也累得瘦了幾圈的大壯心下暗忖：再幹半月，就能回家了。這次沒少賺，足夠給春桃看病的了。豈料，天有不測風雲，出事了——

（故事配圖，採石場）

這日，裝填的炸藥沒響，大壯去查線。眼看要到跟前，就聽“轟”的一聲悶響，飛石漫天，一股強烈氣浪隨之捲來，直將大壯衝擊得飛了起來。

大夥兒看得真切，大壯飛出了足有七八米遠，才落了地。更糟糕的是，石場的地面上，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完蛋了，這傢伙就算有九條命也難活！

塵煙散盡，大夥一湧而上，把遍體鱗傷、昏死過去的大壯抬進了工棚。一天，沒醒；兩天，依舊沒醒。第三天頭上，胖頭魚用他那雙死魚眼睃了一下，招呼人抬走，挖個坑埋了。話音未落，卻聽大夥驚歎聲起。

大壯不只睜開了眼，還坐了起來：“給我結賬，我要回家。”

“我眼下沒錢，結不了。”胖頭魚頓覺不可思議，使勁晃晃腦袋說。

“我不管，你必須得給我。”大壯強撐著下了地，一步一步逼向胖頭魚，還把一雙大拳頭攥得嘎巴響，“我掙錢是給春桃治病的。春桃是我妹妹。我得救她。”

至弱之主，必有暴怒。胖頭魚膽虛了，當天便給大壯結了工錢，還安排他搭了輛運石頭的卡車，出了山。

五天後，第一場大雪呼呼啦啦地飄了下來。春桃早早的就醒了，樂顛顛跑去了山口。因為，大壯走時向她保證過，冬天到了，下雪了，他就會回家。這不，下雪了，哥也該回來了。

山口，雪越下越大，還起了風。大壯娘來叫春桃回家，別凍著，可春桃直把小腦瓜搖成了撥浪鼓：“哥說下雪就能回來。從我記事起，他從沒糊弄過我。娘，你看，那兒有個人。是哥！”

（故事配圖，糖人）

春桃興奮得像只冬日覓到食兒的麻雀，嘰嘰喳喳飛了過去，就像開春送大壯走時那樣，一下子就跳進了他的懷裡。只是這次，大壯被撲得沒站住，側側歪歪坐到了雪地裡。

“哥，我想你了。”

“哥也想你呢。看，哥給你買啥了。”大壯說著，手裡變魔術般多出一個小鳥糖人來。

這時，大壯娘也走到了跟前。大壯從懷裡掏出厚厚一沓錢，翕動著乾裂蒼白的嘴脣說：“娘，求你，救救春桃。她是我妹妹。”接著，又把春桃緊緊摟在了懷裡，“春桃，還記得哥說的話嗎？哥不在家，你替哥多照顧著點娘。”

“嗯，記著呢。走，咱回家。”春桃掙了掙，卻沒掙脫。大壯娘似瞧出了不對勁，伸手一摸大壯的臉，身子，竟僵硬如冰。

“大壯——”

“哥——”

大壯再沒回應，走了。村裡的老大夫趕來，診斷後滿臉驚愕。從屍癍看，大壯至少已歿了七八天！可他不只討到了工錢，還送了回來！

另一個事實是，春桃是他從雪地裡撿的。撿到時，才幾個月大。一抱進懷，春桃就貼緊了他的心口，挪都挪不開。也是這個老大夫檢查後說，她得了一種很難治的先心病。可大壯堅信，難治不等於沒法治，我一定要救她。

那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承諾。儘管，兄妹並無血緣。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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