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利特和超現實主義:凡有所相,皆為虛妄 1|張小玉

藝術 馬格利特 芭蕾舞 舞蹈 art張小玉 2017-05-26

馬格利特和超現實主義:凡有所相,皆為虛妄 1|張小玉

本文頭圖:雷尼·馬格利特《the rape》,超現實主義的馬格里特究竟在影射怎樣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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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內·弗朗索瓦·雷尼·馬格利特(René François Ghislain Magritte)的經典《the rape》,總讓我想起林奕含。

林奕含是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作者,一個90後的臺灣女作家,在這本書出版後不久選擇上吊自殺。因為她曾在生前接受採訪時說道:“這個故事折磨、摧毀了我一生。”

這個故事,是一個少女遭受老師誘JIAN的故事。

雷尼·馬格利特《the rape》,一個少女臉上長著XING器官,這般荒誕的超現實主義,也許折射的正是血淋淋的現實——在很多猥瑣不堪男性的眼裡,女性只是生理的代名詞。

今天,我們一起來聊馬格利特和他的超現實主義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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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戕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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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蹂躪》

雷尼·馬格利特畫了幾幅類似的畫。

畫中是個奇怪的結合體,雖然她很怪誕,但我們又很輕易的判斷,這是一個女人。

一頭金髮的女人長著乳房眼睛,肚臍鼻子,長長的捲髮蓋在脖子的部位上,顯然這是一個以身體的胸腹部當臉的人。但畫面中這種罕見的、陌生的極端超現實的"身體臉"突然出現在受眾面前時,那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和震撼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很多人看到這樣的作品時,感受只有噁心,一種深入骨髓的厭惡感

女性的身體,難道不應該是很多男性美好的幻想嗎?很抱歉,但如果她赤裸露的暴露在外時,那就是一種冒犯,一種褻瀆。

畫中的女人根據生存的需要,將軀幹必須用衣服裹藏的地方高高裸露在外,而沒有出於性私密的考慮把它遮藏起來,體現人類求生的本能,是生活的真實。人的軀幹成為臉後,還要掙扎著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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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對馬克·塞內特的敬意》,女性

雷尼·馬格利特,運用了一種“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的把戲。“陌生化”就是將本來熟悉的對象變得陌生起來,使欣賞者在欣賞過程中感受到藝術的新穎和別緻,體驗到藝術的超凡脫俗,親歷市美過程的珍貴。畫家作品中“人身臉”這一怪誕的形象原形,本是人們熟悉的司空見慣的事物——女人,然而由於其表現形式與日常生活中女性的常規、常情背道而馳,因此,它表現出陌生化的特點。

不過,似乎這一極少看到的不可思議的超現實場面,又和我們的心理狀態如此接近——社會中,多少對女性身體的冒犯甚至說侵犯,都是因為把女性的生理屬性看得比社會屬性更重。在他們眼中,女性就是XING器官的組成。這些被戕害女性的施害者,就是社會中的作惡者。

雷尼·馬格利特創作這樣令人不舒服甚至帶著厭惡感的作品,營造那種怪誕而晦澀的主題與氛圍,也許揭開的正是這些作惡者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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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閨房哲學》,女性的裙子和高跟鞋也被超現實的賦予了女性身體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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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女人。

在雷尼·馬格利特的畫中,還有很多不完整、拼湊出來的奇怪女人

在雷尼·馬格利特的心中,也許世界本就是殘缺的

在1926年-1937年,雷尼·馬格利特的創作中出現了大量破碎的女性身體。她們以一種怪誕拼接的殘破方式出現,表露出畫家的悲觀美學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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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幕間休息》

這幅《幕間休息》以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超現實主義方式出現,這是幕間在後臺進行休息的芭蕾舞演員,她們並非以一種人們想象中的樣子出現,沒有芭蕾舞白裙,沒有唯美的舞蹈動作,甚至連臉和上身都沒有——只有腿和胳膊的出現,這樣脫離了整體的個體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是屍體被切斷的器官。

是呀,臺前的芭蕾舞女是曼妙的存在,而付出的那種艱辛卻是通過腿和手臂的動作完成的,這些艱辛是觀眾所看不到的,而雷尼·馬格利特通過超現實主義對殘缺的突出,道出了一種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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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加作品中的芭蕾舞女,相比雷尼·馬格利特的《幕間休息》,更加符合現實中人們對芭蕾舞女唯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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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雜技者的幻想》

雜技者在表演著高超的雜技,也許他們賣力的精彩表演收穫了觀眾們的叫好叫座。可一切又是那麼的可怕,殘缺而斷裂的身體也許象徵著他們的高難度動作,他們可以平靜的身輕如燕的完成這些姿勢,然而他們卻像是殘疾了一般。沒有人關心他們是怎麼想的,是否開心,身後是一片寬闊的藍天,然而卻似陰雲密佈、壓抑的毫無放晴之日。

而雷尼·馬格利特,卻痴迷的沉浸在描繪這等殘缺破碎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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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里特《風景》(圖源版權見水印)

風景,不該是那怡人的、美好的、帶給人舒適感覺的景象嗎?而在雷尼·馬格利特的畫中,卻似反諷般的出現。

又是一具破碎的女人身體,準確的說更像是一株,她沒有頭,像一株植物一般在樹林中野蠻生長。樹的枝杈從身體中破碎的穿過,彷彿像是血管一般。這個時候,生命不再具有生命的活力,叢林也不再具有叢林的寧靜,一切都是陰森森的恐怖。這等畸形的畫面,卻被馬格里特叫做“風景”。

殘缺的女人背後,也許雷尼·馬格利特正在享受殘缺的美感。

或許,雷尼·馬格利特認為,我們的世界本就應該是殘缺的,在這種殘破中,他掩蓋著自己殘破不堪內心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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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尼·馬格利特心中,

女人究竟是什麼樣?

畫了這麼多變形的女性形象,其實我常常在想,雷尼·馬格利特心目中的女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

如果從《蹂躪》那兩個版本來看,那一定是一種畫家作為男性群體,對女性群體毫不掩飾的“視JIAN”,有點像魯迅先生在《而已集·小雜感》裡的那句話:“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LUO體,立刻想到生ZHIQI,立刻想到XING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國人的想像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在這個問題上,大概馬格里特先生告訴我們,東西方都一樣。

所以,畫家在用這種格外陌生化而帶給人厭惡感的作品,批判社會上人們那隱祕而無禮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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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馬格利特畫中常常出現的破碎女人體。

而殘破的女人,也許是雷尼·馬格利特先生內心的陰影寫照。他的母親,曾溺水自殺,而畫家童年時代親眼見到了從水中被打撈起的母親。從哪個時候開始,一切藝術作品中,彷彿都浸染了那溼漉漉的永遠洗不掉的陰鬱。

下一期,小玉和你繼續來聊雷尼·馬格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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