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10萬獎金給學姐買耳釘,到她家卻換來一句:我們不要見面了

藝術 寫生 故事 深夜有情 深夜有情 2017-10-02

我用10萬獎金給學姐買耳釘,到她家卻換來一句:我們不要見面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夕拾vv | 禁止轉載

1

三十歲的林以安是A市最年輕的畫廊老闆。

二十三歲大學沒畢業就拿到國際知名油畫展的冠軍,二十五歲畫廊開業同年辦了第一次油畫展,門票場場售罄。

他正經的名牌美術學院畢業,有難得的藝術天份。又頭腦清醒,經營的商業畫廊也是盈利頗豐。

本來林以安作為林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報考美術學院這件事在當時是引起過很大一段波折的。林父盛怒之下甚至停了他好幾年的生活費,要和他斷絕關係。

後來林父見他真的做出了些成績,才逐漸緩和了關係。

林以安很爭氣,這麼些年從沒借林家的勢去爭過什麼獎,週轉什麼資金,他靠著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出來。

但這次他褪下滿身的傲氣來向林父求助。

“吳葭被控畫作抄襲,我相信她沒有做,希望您能幫忙查清楚。”

林父看著兒子,滿是疑惑,“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找我幫忙,卻是為了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人,為什麼?”

“我也是畫畫的人,我相信她不會做抄襲的事,更加清楚如果任由這個汙點下去她的職業生涯就會毀掉,我想幫她一把。而且我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家裡斷了給我的資助,她幫過我,我想還她這個情。”

“好,你放心,我會派人去查。”

2

十天後,吳葭抄襲的事被查清。如林以安所想,吳葭是被冤枉的。她在江南的民宿畫了那幅具有爭議的《偶遇》草稿,走時忘了帶,被另一個流浪畫家住店時發現,搶先發了表。

林父找到她住的那家民宿,以及親眼看到她畫畫的民宿老闆,她的抄襲之名被徹底洗清。

聽到這個消息時,吳葭正沉浸在一場宿醉中,得知是林以安幫忙,她在昏暗的旅店裡洗了把臉,決定親自去道謝。

時隔七年,林以安再次見到吳葭。她還和記憶中一樣留著蓬鬆捲髮,穿著寬鬆誇張的衣裳,這麼多年好像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學姐。”林以安幾次動脣,最後叫出這個最適宜的稱呼。

“以安,我聽說是你幫的忙,謝謝你。”

林以安笑著說沒事,“能幫到學姐我也很高興。”

“以安現在是個大人了。”

“學姐,我只比你小了四歲,剛認識的時候也是個大人。”再怎麼修煉得成熟穩重,他還是很不喜歡她把他當做小孩子的語氣。

“好,算我說錯了,總之還是謝謝你。”吳葭以前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但還不會寡言至此,她現在好像除了道謝就沒有什麼其他可說的了。

到底還是不放心吧,林以安知道吳葭心中的顧忌,也明白他這時最好的做法是和她一樣扮作客套疏離,但心底還是有不死心的因子催使著他說出邀約,“不如學姐也幫我個忙?”

“你說。”

“畫廊的副經理請了兩個月的假去結婚,我希望學姐能暫時替他接管一下畫廊。”

吳葭聽完沒說話。

可能她在想著怎麼拒絕,意識到這一點,林以安又連忙說:“我知道學姐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待太久,放心只有兩個月。等副經理回來了,學姐就可以離開。”

吳葭看著林以安,記憶中的男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蛻變成獨當一面的男人,他不再紅著臉急切地問她答案,他從容地站在她對面,眼睛裡全是冷靜淡然,和尋常的生意聊天沒有半點分別。

林以安坦蕩到這種地步,她再拒絕倒顯得她還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更何況經過抄襲的鬧劇,她也確實需要一份工作,支撐下次旅行的經費。

“好,我答應你。”

“謝謝學姐。”林以安不動聲色地笑著。

3

林以安大二的時候,學校安排他們到本市一家畫廊實習,已經在畫廊工作了大半年的吳葭負責接待。

搞藝術的人多少在個性上會有些與眾不同,林以安在學校裡也見過不少頭髮染著奇怪顏色,半夜起來練嗓拉琴的同學,但是都不及吳葭給他的衝擊大。

那天吳葭穿著肥大的卡其色衛衣長褲,長長的捲髮用黑色髮圈簡單綁了兩圈,並說不上有多出格,可林以安就是被她震懾住了。

她骨相上不是典型的美人,勝在氣質出挑,一張囂張又頹廢的臉出沒在畫作間,渾然天成的藝術感,彷彿生來就該在畫廊中。

那雙眼睛,清澈靈動好像是隱在竹林深處的小鹿。

那種衝擊,林以安之前二十年循規蹈矩順風順水的人生中沒有遇到過,之後走出學校見過許多風浪起伏後也沒有。

她的特別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吳葭比他們大四歲,七七八八的關係算起來,他們應當叫她一聲學姐。

只不過她的大學因為母親改嫁並沒有上完。但這不重要,他們在畫廊的實習是要算學分的,而吳葭是他們直接的負責人,所以不管她在他們學校上了一年還是四年,同學們都“學姐學姐”地叫個殷勤。

只有林以安,他從來都是指名道姓地叫她“吳葭”。好像叫著她的名字,他們之間四年的年齡差就可以人為地忽略不計。

他不喜歡叫她姐,更不喜歡她看小孩子一樣看著他。

4

林以安之前從沒談過戀愛,身後有那麼大一個家族企業撐著,隱隱也知道自己以後的婚事很難憑著自己的心意決定。

但從他見她的第一面起,他自己還沒弄清到底是種怎樣的感情,就已經對她上了心。他明裡暗裡打聽了她許多事情,故意掐著點等所有人都回去,她留下關門時纏著要送她,橫著臉替她擋下所有不懷好意的男人。

吳葭的過去是根正苗紅的林以安想都沒想過的天地,小時候父親因為酒後砍人進了監獄,母親帶著她,從南到北各地輾轉。為了生計,發傳單、辦人偶、當銷售,她都做過。

他心疼她,更加驚歎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還能那麼有生命力和創造力。

二十歲的林以安不知道怎樣追求一個女孩子,他不會套路,只知道直白地把這顆心剝給她送上去。

吳葭很不懂得照顧自己,下雨了不記得帶傘,天冷了常忘記加衣,走在路上常常會迷路。他就一樣樣替她記得,他不覺得繁瑣,甚至慶幸她也不是什麼都能搞定,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去照顧。

吳葭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林以安覺得她對他還是有不同的。從來都一個人走的吳葭,默許了他每天晚上送她回家。沒有事就喜歡賴在家裡補覺的吳葭願意週末的大清早和他去公園寫生。從來都不喜歡拍照的吳葭甚至接受了他一起去拍大頭貼的幼稚要求。

他覺得她也是有一點喜歡自己的,可她又每次都叫他弟弟,人前人後強調他們四歲的年齡差。

她像是個解不開的迷,他沒辦法,只能由著自己陷進去。

5

林以安第一次參加國際油畫展時拿了二等獎,有十萬塊的獎金。他拿著剛到手的銀行卡,騎著單車一路奔到珠寶店,興沖沖地找櫃檯小姐,買下了吳葭看中很久的那對耳釘。

對於以前的林以安,十萬塊什麼都不算,但對於離了家庭資助的林以安來說,十萬塊可以做很多很多事,可他全部用來去買那對耳釘。他想把她喜歡的,他能辦到的,都給她。

他到吳葭家裡的時候,吳葭正在收拾行禮。

“你要走嗎?”

“嗯,在這裡都待兩年了,也該去別的地方看看。”

“那我呢?”

“當然好好唸書,我等著你成為知名畫家的那一天。到時候,無論我在哪裡都會為你開心。”吳葭特別坦蕩地說著告別的話。

“你可以不走嗎?”

“我已經訂好了下個月的船票。”

“那我跟你一起走。”

“你在這兒還有學業。”

“你在這兒還有工作呢,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林以安急了,她那種平淡的語氣讓他覺得心很慌,好像一雙手伸進大海,什麼都抓不住。

“我生來就在流浪,這是我的宿命,那你呢?你有大好的前程,能說出一個正當的理由嗎?”

“你。”林以安急得臉通紅,眼睛定定地看著她,“我為了你。”

吳葭笑了笑,彷彿只是聽了一句極平常的話,升起的陽光透過窗子打在她的臉上,竟讓林以安看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喜歡上了教我的老師,那時覺著只要和他一起,什麼都不重要,整天餓肚子都可以。

“但只過了半年就發現,原本以為文藝迷人的老師,也只不過是個有些發福、看見混混連大氣都不敢喘的普通男人。

“你現在覺得很喜歡我,願意為了我放下前程,只是因為你還年輕,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也就是上了年紀還有點神經質的女人。”

“我不會變心,我現在喜歡,以後也會喜歡。”他只是比她小四歲而已,他不是小孩子。

“可是我不喜歡你。”吳葭平靜地說,那雙小鹿般的眼睛依舊清澈靈動。

“我不信,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麼一次次地答應和我出去?為什麼同意讓我送你回家?”

“那只是成年人的正常交際,你該知道,我並沒有承諾過你什麼。”

6

從那天起,吳葭開始刻意和他保持距離,走對面也不說話,再也沒接過林以安送來的任何東西。

吳葭和林以安鬧掰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偏偏林以安這個當事人看不見。

他靜靜地等著吳葭和外面公司的人交涉,默默地準備好吳葭可能需要的一切東西,她不讓他送,他就在她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如吳葭所說,他像是個小孩子,用最淺白的招數向她證明他不會放棄。

吳葭登船那天沒有和任何人說,悄悄拿了箱子上路,結果她才進船艙就愣住了。

她看見了林以安。

“吳葭。”林以安笑著向她招手,比所有青春電影裡的帥氣學長都要陽光坦誠。

“你怎麼上來了?”端了近一個月的吳葭終於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了一點點的驚訝。

“我說過的要和你一起走。”林以安接過吳葭手中的箱子,後者因為還在吃驚中,一時忘了拒絕。

吳葭迷迷糊糊被他安排著,突然想起來,“下週你不是還有場國際比賽嗎?”

“沒關係,明年再參加也是一樣。”林以安說得滿不在乎。

“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天份。你不是說你很喜歡畫畫,想要努力做出成績證明給家裡看嗎?你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這是林以安第一次看見吳葭痛心疾首地說一件事。

“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你。”

“以安。”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林以安慌亂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沒關係,我不著急。”

林以安的固執遠超出吳葭的想象,她以為他只是年輕不懂事看見了喜歡的就一定要拿下,但林以安用行動證明了他不是。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並很認真地考慮過他們的以後。

那樣陽光坦蕩的男孩子,那樣真心實意地喜歡,如果吳葭想要去接受一個人,一定第一個就是他。但是,吳葭不會再接受一個人了。

她和他們不一樣,她經歷過太多太多事情,她異常的敏感怕麻煩。她沒有心力再去承擔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互相磨合著過日子。

7

就在林以安滿心期待著船靠岸,和吳葭開始新的生活時,吳葭一個人悄悄上岸離開了。

林以安找了吳葭很久,她一個人四處流浪,好像水珠落進海里,沒有聲音,沒有跡象,難以找出。

後來吳葭發表過幾幅畫作,林以安就去找發表方,結果被告知吳葭隱去了任何聯繫方式。

她不喜歡他,所以用這樣決絕的方式離開了他的生活。

一貫被命運所厚待,想要什麼都能得到的林以安,從吳葭這裡第一次知道了。有些事有些人就是他怎麼也得不到的,再真心實意掏心掏肺都不行。

畢業之後的林以安不再是二十歲的愣頭青,不再大張旗鼓地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歡她,他學會了把鐘意藏在心裡。

他成了A市最有前途的畫家和最有錢的畫廊老闆,他變得沉穩內斂,他不再直接地把喜好擺在臉上。

有老同學一起喝酒,說起吳葭,他毫無波瀾地聽著,不管對方說她好還是說她壞,都不理會。

人前人後,他都是一副徹底放下她的樣子。

8

這次再見到吳葭,林以安覺得自己這些年的偽裝總算沒白費,至少她不再躲他,願意站在他面前。

吳葭這些年也在幾家畫廊做過,接手起來很快。她似乎是為了還林以安幫她的情,異常的認真勤奮,不再睡懶覺偷著去買下午茶。甚至她收起了那些誇張鬆垮的衣服,像個職業人一樣穿合宜的套裙。

吳葭見識多沒架子,畫廊裡的女孩子都很喜歡她,玩笑著和林以安說乾脆就把她留下來做正式員工算了。

他們開玩笑時一直埋首整理畫卷的吳葭手顫了顫,林以安敏銳地察覺到她這一變化,開口道:“學姐和你們不一樣,過了這兩個月她還有其他的事要忙,沒時間總在咱們這兒耽擱。”

他說得很平靜,完全的領導口氣,一點惋惜都沒有。吳葭聽著心裡鬆了口氣,繼續整理畫卷。

到底他和她也只能這樣了。

為了能見她一面,為了以後也能見到她,他只能裝作已經完全放下的樣子。

以前畫廊裡的女孩子聚在一起看《大話西遊》時,曾感慨網上的那句名言: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冒出來。

林以安不這樣認為,那是本來就不需要掩飾的人。真正不能說的人,眼睛是清清淡淡的,只有心知道,已經翻騰似海。

他以前喜歡她不是祕密,他一直都喜歡她才是。(原題:《學姐,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作者:夕拾vv。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