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百年戰爭家底薄算啥？英國國王的“契約精神”搞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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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戰爭的過程其實很簡單，大部分時間內都是屌絲玩家英國王室用各種戰術，花樣吊打土豪玩家法國王室，最後土豪法國王室用火炮金幣彈擊敗了處在內戰邊緣的英國王室。英國王室收入本來就只有法國王室的七分之一，更不用說法國王室還有教皇爸爸氪金充值（十年內教皇給法國王室充值395萬弗洛林，等於每年近40萬弗洛林，同時期整個意大利中部35萬戶人家才能榨取10萬弗洛林稅款）和熱那亞這個刷幣外掛。因此為了將戰爭進行下去，“窮生奸計”的英國王室不得不祖傳的剪羊毛技術不斷改進，試圖建立自己的戰爭循環經濟。

在中世紀的大宗貿易中，香料、絲綢、葡萄酒和羊毛是咖位最高的幾大貿易，造就了財富神話。可憐的英國人前三者中，只和加斯科涅的葡萄酒勉強沾邊（當地貴族親英，但該地區處於法國王室威脅下），本土只出產羊毛。而英國王室也成了薅羊毛的專家，他們的領地上放牧著上百萬只羊，王室的羊毛徵集人是王室財政的重要官員，王室最豐厚的收入之一就是對出口羊毛徵稅。英國羊毛的出口地區有兩個，一個是毛紡織業最發達的佛蘭德斯，“佛蘭德人用英格蘭羊毛織成的呢絨溫暖著世界上的所有民族”就是兩個地區經貿關係的最佳選擇；一個是意大利的紡織中心佛羅倫薩，佛羅倫薩並不靠海，不能像威尼斯和熱那亞那樣靠海運貿易獲利，它經濟的基礎也是羊毛紡織。在羊毛紡織的基礎上，佛羅倫薩才形成了富可敵國的大銀行。英法百年戰爭開始後，愛德華三世的薅羊毛大計就從這兩個地區的貿易伙伴開始。

早在愛德華一世時代，意大利的銀行家就攫取了整個愛爾蘭的稅收，以支持長腿陛下燒錢在加斯科涅蓋城堡。從1290年到1345 年的55年間，巴爾迪與佩盧齊銀行向三位愛德華國王提供了總共433000 英鎊貸款（相當於英國王室十幾年的總收入），它們的收益是從 1304 年 4 月 1 日到 1911 年 5 月 30 日（從元朝一直換到大清都完了那年）的全部英國海關收入。

這份契約要是嚴格執行了，未來的大英帝國都要給意大利奸商打工了。而愛德華祖孫三代人都是賴帳、毀約的行家，他們手中先後毀掉了裡卡爾迪銀行（長腿愛德華幹得好事）、弗雷斯科巴爾迪銀行（愛德華二世也是有本事把銀行弄破產的國王），因此有足夠賴帳、棄約家教的愛德華三世也沒把自己的合同當回事。他大手一揮就把40萬弗洛林的鉅款（洛倫佐美迪奇的身價才25萬弗洛林，當時全歐洲總共有200多萬弗洛林流通）送給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成了帝國西部的名義上總扛把子，而佛蘭德地區正好在他的轄區，如果能打贏法國，吞併佛蘭德地區的土地後，英國王室就能獨佔所有羊毛收益。

因此儘管他拿到了鉅額戰爭費用，卻按兵不動，讓債主意大利銀行家心焦（畢竟佔用了太多流動資金），意大利奸商頂不住後催款，反而被他扔進了大牢，而意大利銀行家可沒打進英國代收關稅的本事。到1345年，拿到“大清都完了”那年關稅貸款合約的兩大銀行破產了。它們破產後，愛德華三世才假惺惺地給了巴爾迪銀行150英鎊，而當年他應付的貸款總數是5萬英鎊。兩大銀行的破產波及整個佛羅倫薩金融業，造成了連鎖破產狂潮，只有美迪奇家族專注教會金融才逃過一劫。

契約精神這種玩意本來就是貴族和土豪世家編出來騙屌絲的，他們只在對自己有利時才遵守契約，而國與國之間的契約強權才是最好的保證。

本文系冷兵器研究所原創稿件、冷兵器研究所繫頭條號簽約作者。主編原廓、作者李從嘉，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