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東方的焦慮|天花板下的掙扎與俞敏洪凌亂人設轉化

新東方是以培訓機構或者培訓學校起家的上市公司,本質上,應該歸屬於教育行業的商業機構,其行為應該屬於商業行為,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企業盈利與增值問題,但國內的企業家們總是喜歡幹著商業的事,願景設計上非要扮演教化人的角色,期望以一個企業商業的行為解決國民素質,順便掙點錢,因此,看到的就是在行業內,老俞講的企業發展,在高校內講的夢想與未來,賣的是雞湯,賺的是學生的錢。

新東方以大學生培訓起家,俞敏洪以老師出身從事教育培訓,身上天然的帶有讀書人的清高與理想主義,希望以商業的方式推動教育的發展,又希望老師的姿態看待企業的發展,凌亂的角色轉化,終究讓新東方陷入中年焦慮。

新東方的焦慮|天花板下的掙扎與俞敏洪凌亂人設轉化


焦慮首先來自於增長的減速

2019年,在眾人都以為新東方即將進入假期狀態時,俞敏洪突然撕掉了商人的沉穩與矜持,徹底“叛逆”了一把。先是向管理團隊開炮,五封內部郵件鞭闢新東方的大企業病;後在年會中12萬元鼓勵《釋放自我》創作團隊的鍼砭時弊。俞敏洪沒有介懷諍諫是否造成新東方的股價波動,也沒有考慮歌曲是否打破企業管理的微妙平衡。他要的是實話,是下級面向最高管理者應有的真誠與坦白,且不惜一切代價。對商人而言,這不是理想的決策。

2018年以來,俞敏洪還會去高校演講,不過各地勸學的行程安排,已經明顯少於應邀參加論壇活動作主題報告的次數。

俞敏洪並非怠惰。在成為成功商人的道路上,他的勤奮並不遜於任何人。只是他越是執著於商業成功,越是讓新東方陷落,讓自己掙扎——截至目前,新東方已經連續兩個財季走下坡路,自己的髮際線更是步步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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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炸彈,讓天花板變的更低

018年2月底教育部公佈了《關於做好2018年普通中小學招生入學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對校外培訓機構的管控提出了“十項嚴禁”,讓整個培訓行業異常緊張,新東方也不例外。此次《通知》發佈正是要調整該領域存在的一系列亂象,相當於在俞敏洪的駕駛下,快速行駛的新東方碰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好在《通知》的出臺,更深層次的意義是規範普通中小學的行為規範,對民辦學校的管制還停留在警示的階段。

然而俞敏洪的壞心情並未就此結束,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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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中旬,司法部正式發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教育促進法實施條例(修訂草案)(送審稿)》(以下簡稱《送審稿》)。原文刪除8項條文,新增22項條文,並對原28項條文進行修改。修改之後,行業的管理要求更加嚴格,民辦教育機構的壓力日益逼仄。

在培訓行業內部,同樣維繫著其內在的能量守恆定律:管理部門努力幫助學生甩掉肩頭重負,這部分壓力並不會平白消失,而是完整地傳遞給培訓機構。更嚴苛的管理規定意味著更高的成本壓力,業內企業都感到了脊背的習習冷風。

《送審稿》正式成文會有30天徵求民眾意見,不過股價已經迫不及待開始一輪下行。8月13日,睿見教育、天立教育、宇華教育等港股上市公司跌幅均超過30%,教育板塊市值蒸發358億港元。8月22日國務院辦公廳發佈《關於規範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新東方的跌幅也“只有”8.15%。不過在俞敏洪的眼中,條例可謂刀刀見血,刃刃封喉。

多元化的投資,是賭博,還是自救

從2015年以後,新東方的投資佈局表現出越來越明顯的全產業鏈佈局的特點,無論是從關注人群還是產品品類上,所投公司的外延有了很大擴展,甚至拓展到泛教育上下游的文化產業。學生人群年齡覆蓋0歲到25歲,同時也關注“三位一體”人群,也就是老師、學生和家長,關注他們的偏好、認知、需求和行為習慣。有些投資已經不單純是B2C的或者B2B的教育企業了,它相關的技術、形態、模式、產品也好,都會十分豐富。

在趙徵看來,屬於新東方內部孵化範疇的項目有兩種,一種是還在新東方體系內、新東方控制的業務,這類項目多在新東方某業務板塊下孵化;另一種是從新東方離職員工出去創業的項目,如異鄉好居等。對這些項目的投資扶持也是新東方投資佈局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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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東方目前投資動作最多的教育細分賽道是學前教育賽道(10起),其次是職業教育(9起),緊接著是K12(8起)、素質教育(7起)和留學賽道(5起),說明過去新東方在互補型賽道上更為積極,但近來K12和素質教育項目也受到了新東方更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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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局創新業務,俞敏洪非常急切。“新東方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投入每年在幾個億左右。”果真如俞敏洪所言,新東方在AI領域的投入力度非同小可。俞敏洪認為這是他的優勢,不過更多人似不以為然。他們相信人工智能還在初級階段,已在販售的產品和服務無法匹配教育培訓場景中的用戶訴求,故事並不如想象般美好。阿里前CEO衛哲表示,90%以上的公司是“偽”人工智能,教育行業的“AI+”也有很大的水分,當時Zenbo Qrobot、RealSkill均已發佈。

理想的豐滿與現實的骨幹形成對衝,這一點是俞敏洪不願接受的。於是他頻繁出席各類活動,為“AI+教育”鼓與呼,言語措辭行走在敏感話題邊緣,不斷犯下嗔戒。“這張牌(AI)是要打的。言語最為出格的一次,還是在2018學習力大會。大會的主題原本是“創想賦能智啟未來”,俞敏洪演講他主題本是“在變革中教育領域的機遇和挑戰”。“AI+教育”本是二者銜接的理想橋樑,最終卻被其一句“現在中國是因為女性墮落導致整個國家墮落”徹底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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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與商業

商業的發的天花板與盈利的降低,固然存在需求的變化,但是不能自身經營的問題歸結給人性,這就好比馮小剛為了宣傳自身的電影而向觀眾開炮“垃圾的電影是因為有垃圾觀眾的存在”是一樣的道理,結果是什麼,被觀眾拋棄並挖出更多的黑歷史。

年會上《釋放自我》的歌詞犀利,說明俞敏洪的老師人設經營企業並不成功,增長的乏力反映出的是多年商業思想的失敗。商業還是要回歸到企業經營商來,理想主義也需要正確的商業行為來實現。

新東方的發展,在上市之前的行為是正確的,市場需求的挖掘與機會選擇均正確,於是獲得了快速的發展。

但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教育改革,精兵強將的出走形成的競爭格局,最主要的客戶群體的變化,均給新東方帶來了無限的危機,更主要的是行業正在進入天花板,比如:

人口變化:尤其是受教育人口的總量多年來併為發生大的變化。

受教育頻次:教育培訓並不是多頻次的服務產品。

受教育方式:從原來只能線下集中式的培訓,到APP的快速轉化,新東方好像抓的不是很近。

受教育人群:過去10年,農村教育大於城市教育,教育資源的不平衡帶來的是大部分的受教育水平不平衡,但是10年後今天,教育資源的豐富,培訓必然收到影響。

教育內容:培訓教育的核心是心智的轉化,痛點的解決週期長,不可控因素多,場景變化多。

這些變化在新東方的戰略中併為看到,因此”AI+教育”,到底能帶來多少改變,盈利能力如何,是否帶來的新的機會點與新業務,還是酒瓶裝新酒呢?

一切尚未可知。

“AI+教育”和 “AI+醫療”是一樣的,目前還是處於概念階段,好聽,但是不好用。人工智能與行業的結合,還是需要解決需求問題,賦能,增加產品的價值,教育的本質是解決信息的吸收與融合,提升人的理解能力與認知,增強個人能力,AI是工具,如果只是停留在場景、效率、工具、設備上,“AI+教育”前途依舊不給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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