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文化發祥地——山南

在去拍攝茶馬古道紀錄片之前，導演就跟我說他要拍西藏的一系列“第一”，我說最好的選擇就是山南了！山南是藏民族發源地，那裡有西藏第一塊農田、第一個村莊、第一代國王、第一個寺廟、第一座宮殿。

圖為昌珠寺院牆上的石刻

山南最古老的寺廟應該算是昌珠寺了，它建於公元七世紀。那是文成公主嫁進西藏後，用五行法算出西藏形似一個仰躺的羅剎女妖，有敗國之徵兆，於是讓藏王松贊干布在女妖的心臟和四肢建寺廟以鎮之，昌珠寺便是鎮在女妖的左肩上。

一進大門就能看見砌在院牆上的淺浮雕石佛像以及那些早期的蓮瓣柱礎和夯牆，它們都是吐蕃時期建築最高水平的代表。昌珠寺裡最珍貴的文物是一幅珍珠唐卡，這幅用將近三萬顆珍珠串成線條在紅色錦緞上繪出的“觀音憩息圖”，是元末明初西藏帕莫竹巴王朝時期，由當時的乃東王后出資製成的，非常特別且精美，風格完全不同於其他唐卡。現在這幅鎮寺之寶用大鐵籠子鎖了起來，遊客只能憑欄眺望。

圖為昌珠寺的珍珠唐卡

昌珠寺還曾是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在山南的冬宮，所以至今還保存著公主親自繡制的緙絲唐卡、曾經使用過的銅鍋、銅灶等文物。

昌珠寺所處的山南地區是西藏最富庶、歷史文化淵源最深厚的地區，海拔3600米，氣候溫和，降水也頗豐。橫貫于山南中部的雅魯藏布江正處中游，江面開闊，支流眾多，多有河谷分佈。河谷兩側山地的高處是牧場，腰部是森林，谷底及河口則是肥沃的農田，最適宜青稞、蕎麥、小麥等高原農作物生長，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使山南自古就有“西藏糧倉”之稱。由高地農業文明發展壯大起來的吐蕃王朝便是自山南興起的，因此，山南又被稱為藏文明的發祥地。自古，山南的糧食、紡織品、羊毛等就由馬幫源源不斷地運往拉薩。傑德繡鎮的邦典、澤當的氆氌在藏區一直享有盛譽。

圖為山南地區的農田

山南的中心是澤當鎮，“澤當”在藏語裡是“猴子玩耍的壩子”，這個寓意要由藏族起源的傳說講起，而說到藏族人的起源，又跟羅剎女妖有關了。傳說普陀山上有一隻觀音點化過的神猴來到澤當的一個山洞裡潛修慈悲菩提心，被山中一羅剎女妖相中，執意要與它結合，並威脅神猴如果不答應，她將與妖魔生下無數的魔子魔孫危害雪域高原。神猴為救雪域蒼生，只好與魔女結合並生下許多小猴。後來猴子們身上的毛和尾巴漸漸變短了，又慢慢懂得了使用工具和語言——雪域高原的先民由此而來。

呵呵，這可比達爾文進化論的提出要早多了。

不光百姓口頭這樣傳說，連《西藏王統記》上也說藏族人的發源地在這一帶。於是，山南便有了許多第一：西藏的第一塊農田、第一個村莊、第一代國王、第一個寺廟、第一座宮殿等等。

圖為雍布拉康

這第一代國王就是第一任吐蕃藏王聶赤贊普，第一座宮殿即是他居住的雍布拉康。這座宮殿位於乃東縣東南，整個建築高聳于山頂，殿身細長似碉堡，外型很漂亮，在西藏建築裡是頗為獨特的一個。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後來曾作為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在山南的夏宮，再後來被五世達賴喇嘛改建為格魯派寺院。所以現在佛殿內供的是釋迦牟尼和松贊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等的塑像，僧舍部分除了普通僧房外，還有一間臥室專供歷世達賴喇嘛來此禮拜時居住。

圖為桑耶寺

第一座寺廟指的是扎囊縣的桑耶寺。桑耶寺建成於公元八世紀中葉赤松德贊時期，遠比松贊干布興建的諸多鎮妖興國寺廟晚百餘年，所以，所謂“第一”並不從時間概念上來界定的，它的準確定義是：西藏第一座佛、法、僧三寶齊全的佛教寺院。

松贊干布建寺是在佛教傳入西藏的初期，那時廟裡只是供奉一些佛像和佛經，並無常住僧人，更無合乎佛教戒律的儀式活動。而到了赤松德贊時期，由於政治的扶持，佛教在吐蕃的傳播日益廣泛，逐漸取代了西藏本土信仰——苯教的地位，成為第一大宗教。於是這座由蓮花生大師選址、寂護大師設計、藏王赤松德贊奠基的寺廟應運而生，而且有了西藏第一批僧人——受赤松德贊之命剃度出家的七名貴族子弟。

他們的修行地就在桑耶寺東北15公里的群山中，由蓮花生大師創立的藏傳佛教第一處苦修地位於“青樸”山上，它海拔4300米，是藏族歷史上第一批覺悟者的發源地。由於寂護、蓮花生、赤松德贊等吐蕃時期最著名的人物都在這裡修行過，青樸自然成為一處光環籠罩的聖地，據僧人們說，在此修行的功效是其他地方的好幾倍。

圖為桑耶寺壁畫

桑耶寺是吐蕃時期最宏偉、最壯麗的建築。寺內珍藏和保存的自吐蕃以來西藏各個時期的歷史、宗教、建築、繪畫、雕塑等多方面的遺產，使它不負“西藏第一座寺廟”之名，當之無愧地成為藏族古老而獨特的早期文化寶庫之一！

我們的拍攝清單上還有西藏的第一個村莊、第一片農田……由於無法考證，便暫時擱淺了，山南是西藏農業文明的發源地，農田和村莊自然也就在這裡，具體地點只有等待學者去發掘了。（中國西藏網 文、圖／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