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還是想不通：“或者說，出事兒的對象，跟顧悄然有關係？是不是彭宇開車，撞壞了顧悄然的親戚？”
“應該是沒有吧？”十年前的事情，陳東旭也已經記不清楚了：“當時我定的有報紙，而且當時的彭宇算是個名人，如果他開車出了車禍，媒體肯定會大肆報道。”
可是他出來以後，根本沒看到媒體上報道這件事。
“是這樣嗎？”也就是說彭宇跟顧悄然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顧悄然在意的是什麼？
唐放不解地看向顧悄然。
顧悄然正在做熱身動作。
唐放滑過去，停在顧悄然的面前，喊她的名字：“顧悄然。”
顧悄然抬起頭，看著他問：“怎麼？”
“我看你好像不太高興，要不要我給你講個笑話聽？”唐放不清楚顧悄然不高興的原因，但他覺得，既然顧悄然心裡不爽，那他作為顧悄然的男伴，肯定要想辦法讓顧悄然高興。
“不用。”顧悄然淡漠地回答：“有時間，你還是先做熱身動作，以免在訓練的過程中拉傷肌肉吧。”
“那我邊熱身，邊給你講笑話。”唐放在她身邊站好，模仿著顧悄然的動作：“不過我知道的都是冷笑話……”
“真不用。”顧悄然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心情好一點的話，那就努力開始訓練。”
唐放不明所以。
“你努力提升實力，我也努力恢復狀態。”顧悄然看著他說：“哪天咱們兩個能拿到冠軍，我自然會高興。”
唐放解釋：“要等拿到冠軍，至少也得幾個月吧，可你現在就不開心……”
“在俱樂部裡，我好像就沒有開心的時候。”顧悄然坦白地說。
唐放不可思議地問：“你不喜歡花滑嗎？”
“說不好。”顧悄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對我而言，花滑是責任，至於喜歡或者討厭……”
她說著，聲音慢慢地變小：“我想我應該是喜歡的。”
唐放啞然失笑：“那開始訓練吧。”
“嗯。”顧悄然投入訓練之中，整個人都相當的認真和專注。
俱樂部裡的運動員，都在進行著各自的訓練。
王正利站在圍欄邊衝陳東旭說：“陳東旭還有魏子靈，先出來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魏子靈停下正在進行的訓練，立馬走過去。
陳東旭動作稍微慢了一些。
王正利見兩人都出了冰場，這才轉身往外走，出了門口，他主動上樓，把兩個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他開門見山地問：“知道我這次喊你們兩個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陳東旭搖頭。
魏子靈不確定地問：“是為了比賽的事情。”
王正利露出個欣慰的笑容；“沒錯，就是為了比賽，是這樣的，你們也都知道雙人滑是咱們俱樂部的弱項，而且最好的成績還是陳東旭和任平平拿的小比賽的第二名……”
魏子靈沒聽出來王正利的意圖，也沒敢迎合王正利。
陳東旭問：“所以呢？”
王正利沉重地吐出兩口氣：“新組織的比賽結束後，馬上就有全國大賽……”
魏子靈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和陳東旭去參賽？”
“沒錯！”王正利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他想直接讓這兩個人過去，卻遭到了周輝的反對。
周輝的意見是，應該先讓俱樂部的人PK，讓勝者也就是實力強的人去參加比賽。
王正利說：“只不過如果你們沒有拿到比較好的成績，我就推薦你們過去，恐怕不能服眾。”
陳東旭明白了：“需要我們拿到什麼名次。”
魏子靈緊張地盯著王正利。
她跟陳東旭才磨合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們在比賽上拿到好成績，這恐怕有點兒難。
雖然她覺得她跟陳東旭磨合得還不錯。
“最差第四名。”王正利也知道這樣的要求對他們來說有點兒難：“你們壓力別太大，盡力就是了，大不了到時候回到俱樂部咱們跟其他人比賽……”
他補充到：“相信以你們的實力，打敗俱樂部的其他人，也易如反掌。”
交談完畢，陳東旭覺得壓力好像在無形之中大了很多，他們即將要參加的比賽雖然是市級比賽，但前來參賽的卻都是頂尖選手。
規模較小，但是參賽選手的實力卻足以媲美國際比賽了。
要讓他們在這種比賽之中，拿到前四名的好成績……
陳東旭覺得基本不可能，但為了拿到參加全國大賽的名額，他決定拼一下：“嗯，我知道了。”
“那你先回去，讓魏子靈留下，我有些話要跟她說。”王正利跟陳東旭說話，一直都很客氣：“出去的時候，麻煩幫忙關一下門。”
他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陳東旭雖然很奇怪，不過也只是在心中問了這麼一句，回答了一聲好，接著退出去，順便帶上房門。
辦公室裡只剩下兩個人。
王正利這才放心地跟問魏子靈：“聽說你跟顧悄然和好了？”
魏子靈暗自奇怪，她是今天上午才拉下面子，跟顧悄然冰釋前嫌的，現在他們才剛到俱樂部沒多久。
按理說應該沒人知道。
那王正利是從哪兒得知的？
魏子靈誠實地回答：“嗯。”
“那確實挺不錯的。”王正利現在就想利用魏子靈把顧悄然趕走，可魏子靈居然主動把顧悄然當成了自己的戰友，這就相當於是破壞了的計劃……
他可不想讓顧悄然繼續留在俱樂部裡，想了想，還是使用迂迴策略，他意有所指地說：“我聽周輝說，顧悄然的狀態正在恢復，你要是跟她和好了呢，那咱們的計劃也別進行了，都對她好一點。”
魏子靈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王正利問：“你說什麼？顧悄然的狀態恢復了？可你以前不是跟我說……”
王正利不答反問：“我以前跟你說什麼？”
“顧悄然今年都不可能恢復嗎？”問出來，魏子靈又暗暗地在心裡罵自己蠢，她不是早就知道顧悄然是個天才了嗎？
天才只會有短暫的低谷期，根本不可能一輩子低谷。
魏子靈反應過來以後，暗暗地覺得自己真的是笨死了。
現在甚至沒有混出名氣，就在擔心出名以後被粉絲罵？
真搞笑……
如果她不想辦法打壓顧悄然，等顧悄然恢復頂峰，那所有人的視線肯定都要被顧悄然吸引過去。
屆時，就算她發揮的再好，也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她！
王正利見魏子靈上鉤了，故意問：“我這麼說過嗎？”
魏子靈鄭重地點頭。
王正利聳了聳肩膀：“那應該是我判斷失誤，我跟你道歉。”
說著，他站起來：“走吧，咱們回冰場，我要好好的看一下，顧悄然到底恢復到什麼樣了，順便跟周輝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制定一下新的計劃，幫助顧悄然……”
“副教！”魏子靈緊張地喊住他問：“請問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王正利看著她，不說話。
魏子靈真的後悔了：“這次我保證不會在中途退縮，更不會擔心出名以後，顧悄然在公眾面前說我壞話導致我名氣大跌……”
她現在最需要思考的應該是怎麼混出名氣，而不是考慮得到名氣之後的事情。
畢竟她現在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給你機會……”王正利不情不願地搖搖頭：“我為什麼要給你機會？你也知道，顧悄然巔峰時期，究竟能夠為咱們俱樂部帶來多少好處……”
魏子靈口不擇言：“但是相應的，她也會佔用俱樂部很多資源，如果你們花費太多精力，顧悄然恢復狀態以後，卻沒有達到單人巔峰水平，那你們不是虧大了？”
王正利看到魏子靈急迫的表現，內心非常得意，可面上仍舊要裝出糾結的樣子：“但是她沒有達到巔峰水準，也比大多數的運動員要強。”
“可您說得這些，都是建立在顧悄然可以恢復的情況下，那您有沒有想過，顧悄然現在的狀態也就一般，根本不一定能恢復得了……”魏子靈的語速非常的快：“真的豁出去捧她，那這些資源不是全都浪費了嗎？您也知道，咱們俱樂部的規模並不大，一旦在顧悄然身上押寶失敗，那迎接我們的就是俱樂部倒閉，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看到，咱們俱樂部那麼早關門吧？”
王正利贊同地點點頭：“確實。”
魏子靈立馬又說：“所以，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能夠在兩個月之內，把顧悄然趕出這個俱樂部！”
“是嗎？”王正利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痛苦，也非常的糾結：“我很捨不得這個運動員，所以呢，你要是真想對顧悄然做什麼，那明天的比賽，你最好發揮得好一點，到時候你有成績傍身，欺負別人，我站在你這邊，也好說一點。”
“好！”魏子靈重重地回答。
王正利衝她揮手：“那你先回去，我要整理訓練表。”
“好的。”魏子靈離開辦公室，回冰場的路上，一直都在想，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夠把顧悄然趕走……
雖說她跟顧悄然已經和好了，但是，顧悄然肯定沒怎麼把她當朋友，她想利用顧悄然的信任來坑害顧悄然，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魏子靈頓時覺得腦子都大了。
回到冰場之中，陳東旭見她表情凝重，隨口問到：“副隊跟你說的什麼？”
“沒什麼。”魏子靈應付完畢，發現陳東旭根本不信任她，她立馬找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可信的藉口：“就是說，如果我發揮得不太好，就要給你換別的女伴。”
陳東旭滑到一邊：“別想那麼多，好好訓練。”
他其實覺得，不管跟誰在一起訓練，都可以接受。但前提是，他跟這個人能夠磨合得來，能夠拿到冠軍！
之前跟顧悄然，實在是風格不兼容。
而跟魏子靈磨合的這段時間，他明顯地發現，他們兩個人很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