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給兒子治病散盡家財，絕望時領導告訴我：有個法子能掙大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白芽

1

涼薄的月光透過窗戶靜靜灑落在地上，一片銀色的光影，哀怨如塵。

我半蹲在病床前，默默地看著被氧氣面罩擋住半張臉的兒子，心如刀絞。他那蠟黃的小臉沒有半點血色，就算在睡夢中，緊皺的小嘴也呼吸出折磨的痛楚。我噙著淚水去撫摸他消瘦的小臉。

妻子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緊緊地盯著我看，疲憊的眼神中閃爍出期盼的光亮。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我知道她在等什麼。我真的多想對她說，已經借到了錢。可是，殘酷的現實卻是讓我難以啟齒。

我默默低下頭，極力躲避她的眼神。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臉龐也漸漸僵硬成一副石像。

氣氛瞬間凝滯了。

寂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妻子壓抑的啜涕聲，我扭過頭，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和隱忍的痛苦，心疼地伸出胳膊把她摟抱在懷裡。

已經三個月了，自從小強查出得了地中海貧血，她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而我，也無時無刻不在奔波疲憊和惶惶不安中煎熬度過。

小強需要每天靠輸血來維持病情，一天下來就要好幾百塊錢，我和小茹都是工薪階層，這樣高昂的花費漸漸讓我們捉襟見肘。花光了積蓄後，我們開始向親朋好友借錢。

貧無親朋，漸漸地，親朋好友也有意地疏遠我們，醫院再一次下達了催費通知書，我鼓足勇氣又跑出去，可是，無功而返。

我最親的兩個人，正在遭受著折磨，而我，什麼也做不了，一股錐心的疼痛翻攪著我，讓我不得安生。

2

我去一家小診所賣血。

聽人家說這樣不正規的地方很容易染上艾滋病，可是，我已經顧不得。從此以後，這家小診所就成了我經常去的地方。

我從這家小診所換了錢出來又奔向小強住的醫院，捨不得買好吃的，就吃一個雞蛋當是給自己補身子。小茹並不知道這些救命錢的來歷，若讓她知道，她是斷然不能同意的。

頻繁的賣血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讓我漸漸有些精神恍惚。終於，在做一個重要文件的時候，由於我多敲了一個小數點，公司多付出了2萬多塊的工程款。

經理王姐嚴厲地著我。

我低著頭，不敢看她斥責的眼神。長期的精神壓力再加上這次的工作失誤，真的讓我徹底崩潰了，我無力地在座位上，抱著頭開始嚎啕大哭。

昏昏沉沉痛得厲害，嘴巴說個不停，卻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等她默默聽完，再轉過身子的時候，已經有一疊錢拍在了桌子上。

你早說嘛，家裡出了事也不說，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了，再問我要。

我本能地拒絕，可是一想到躺在醫院裡的小強，掛在嘴邊的話就生生嚥了回去。

謝謝王姐，我會盡早還給你的。我說。

她的手掌適時地伏在我手背上，肥大厚實，油膩若海星般的令人不舒服。眼角的魚尾紋被粉底清晰蹭出層層溝壑，層疊耷拉的眼皮朝我曖昧的眨眨眼睛，她扭著身子靠到我身邊，眯起眼睛，噘起猩紅的嘴脣，擺出一副撒嬌少女的表情。我對你這麼好，你準備怎麼謝我？

那潮溼黏膩的表情讓我有些作嘔，可是，我看著旁邊的一疊錢，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把手抽出來。終於，我咬咬牙，在她臉頰上飛快一吻。

她神采飛揚朝我嬌媚一笑，露出長久吸菸的黃斑牙齒。

3

又是一場烏煙瘴氣的酒局。

為了拿下一個工程項目，王姐與人鬥智鬥勇拼酒力，直到喝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我把王姐扶上了車，把車一直開到她家樓下。送她到門口，我轉身要走，她拉著我的手不放，硬要我進去坐坐。

這樣的場合太過於曖昧太過於危險，這樣壓抑潮溼的氣氛，很容易讓一切病菌瘋長。我轉身想走，卻被她的雙臂緊緊的扣住，使勁一推，把我推倒在沙發上。

她似乎很有經驗，懂得一切讓男人慾罷不能的弱點。

第二天醒來，屋裡一片狼藉，我腦子暈沉沉的，雜亂的大腦裡只有零星的記憶，一股羞憤之氣從我丹田裡升起。她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疊錢扔給我。拿著吧。

我看著床上的一疊錢，剛剛暴怒的心開始平復下來。急速地穿上衣服，把錢塞在口袋裡，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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